黑色曼陀羅,代表黑暗和死亡,和曼珠沙華水晶蘭並稱三大地獄之花,來自地獄!


    黑暗中的陳家聖收起黑色曼陀羅,他所在的那一處空間馬上回複清明,天賜愣住,這個陳家聖絕不簡單,能如此輕鬆的操控黑暗和死亡之力,若不是修為高深莫測,就是有不可捉摸的術法手段,看來,自己低估了陳家聖,甚至低估了武邑城四大族長,當然還有康楚河!


    聽到陳家聖的介紹,人們對這株黑色曼陀羅既害怕又覬覦,可以通過這朵花來施展黑暗和死亡之力,誰還是對手?


    天賜也不知道,這個陳家聖,或者說他背後的地獄教為何拿出此等寶物作為狩獵大會的獎品,他隻能猜想,這次狩獵大會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陳家聖介紹完獎品,說道:“狩獵時限為三天,三天後在下就在這裏等待諸位的回歸,獎品全部是狩獵第一名的獎勵,而評定標準以獵取的獵物的品級數量來決定,當然這不是我說了算,而是我們有評委,決定公平公正,不過這個時候還沒有到他們出現的時候。好了,諸位,北山據此百裏,相信以各位的的腳力,不過一個時辰而已,而由此出發,就開始計算狩獵時間,在下祝各位好運!”


    狩獵隊伍中有很多地位高過陳家聖不知凡幾的大人物,當然,即便他們對一個小小的家主再看不起,也不好把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表現出來,因為他們都知道,此次狩獵不在狩獵本身,在乎山水之間也!


    眾人開始向北山進發,為了表示從容,並沒有人飛馬奔馳,一個個都顯得從容不迫或者對本次狩獵采取應付的態度,但是越是如此越表明他們太過在乎這次狩獵,特別是光明教和地獄教,他們的目的很簡答,殺了這個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青年。


    盡管不是太快,但是一個時辰按照眾人坐下坐騎的速度也足夠到了北山腳下,這時,被封山的七聖山北峰,也就是天樞峰,山腳下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這是陳家護山人組成的隊伍,在這裏迎接狩獵隊伍,並且給他們劃分地盤。


    天賜是一個人,也得到了一塊地盤,天賜的手腕上被帶上了類似追蹤器的東西,不過守山人說這是傳呼器,可定位獸獵人所在地,當獸獵人獵取一頭動物,通知護山人,護山人就可以趕到狩獵地收取獵物同時登記入冊。


    很合理,天賜並不在意這個東西會暴露自己的行蹤,因為,他要的就是暴露自己,讓所有人都來針對自己,至於狩獵,那是玩一樣的事。


    天賜心不在狩獵,進入山巒之內,開始將馬匹放走,然後一路飛行,來到一處山腰,這是一處相對開闊的地帶,招來一塊巨石,坐在上麵,看天看地看風景。


    這是一處森林繁茂之地,天樞峰不遠,在此處可見天樞峰嶙峋的山石附著在山峰上,攀附上天,天樞峰峰頂不知高出白雲幾許,若是隻以肉眼觀看,看不到天樞峰峰頂。這處相對寬闊的半山腰,也堆滿了嶙峋的山石,有無數植物從山石的縫隙中擠出,頑強的生長,有的生長為一棵樹,上麵攀附著一條土色的大蛇,有的長成頑強的藥草,上邊的翠花迎風搖曳,顯示自己的倔強和珍貴。


    天賜坐在大石頭上,拿出酒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天色已晚,天賜居然倒在石頭上,昏睡過去。


    夜風不太涼,山風也不算大,不過山林中的噪音越發大了,夜鳥的鳴叫,讓這個夜空有了喧囂。寬闊的半山腰,越來越多的淅淅索索聲,成千上萬條大蛇向巨石集中,將巨石圍成一圈,不過蛇群並沒有爬上巨石,好像遇到了什麽障礙,在巨石周圍焦躁的徘徊!


    天賜翻了一個身,酒壺從身邊掉落在地,發出的聲響在這個深山的夜晚格外醒目,大蛇們似乎聞到了什麽味道,尋找發出聲響的地方,然後被那股氣味吸引,爭先恐後的向一個地方集中,擠作一團,上萬條大蛇擠在一起,有一座小山包那麽大。


    大石旁升起一座小山,剛開始這座小山還好像有無數跟觸角一樣的蛇頭蛇尾彎彎曲曲,不過沒過多久,這座小山就成了一座靜止的小山,沒有一絲蠕動。


    天賜似乎真的喝醉了,翻了幾個身,似乎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仰躺著,雙手墊在腦後,還翹起了二郎腿。


    有無數飛箭破開空間,來到大石旁,不過無一例外,所有飛箭都在距離大石一丈之外彈落在地。


    飛箭不行,又來了一撥飛劍,至少上百飛劍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從巨石的上方直穿而下!


    天賜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不過所有飛劍在巨石上空十幾丈停留,然後被彈向天空。


    天賜翻身坐起,這時候,有數十道身影消失在暗夜中。


    天賜坐起身,自言自語:“給你們機會你們是真不中用,用這些垃圾來試探我,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


    天賜並沒有興趣追趕那些人,他知道,這些人隻不過是被人派來摸底的,也好時刻掌握他的路線。


    天賜看了一眼那座蛇山,剛才催發神功特意避開了那座蛇山,天賜繞著蛇山仔細看了看,確認那些蛇都已經死去,天上盤旋著無數飛鳥,看樣子很垂涎這座蛇山,天賜看了一眼四周,又檢查了一下作為追蹤器和計數器的手環,又看了一眼山頂,向山上走去。


    七座山峰,這是七聖山標誌性的山峰,山峰之間的排列也很有意思,七峰如七星,跟天上北鬥七星的排列居然十分雷同,天賜突然想起紅廟村九兄弟,那幫小子都已經肉身成聖,居住北鬥星宮,坐鎮人間界天外,守護人間界,現在突然想起,居然有些想念他們。


    天賜根本沒有想著狩獵這件事情,不過對於四大富豪給出的獎勵也很動心,不過他不用狩獵,大世界裏低級野獸很多,隨便拿幾隻交差足夠了。現在他想的是如何來個巧遇,混進那幾個隊伍的地盤,得想辦法讓那些人殺了自己。


    不過剛才表現太好,他很怕那些人就此打退堂鼓,所以決定還是稍微裝一下熊,給他們一些信心。


    天賜來到天樞峰雲層下,向四處觀看,果然他看到了那幾支隊伍正在不同的地區徘徊,像是追蹤野獸的蹤跡,顯然,他們也對那些獎品動了心,真狩獵,暫時不會對付自己。


    這不行啊,天賜心道,你們居然狩獵,不來殺我這個敵人,你們不殺我,我怎麽好意思對你們動手?天賜想了想,有了主意,意念一動,眼前的空地上出現一棵巨大的火焰樹,當然不是真正的火焰樹,而是大世界內的普通樹,被天賜一念之下改扮成火焰樹,並且用真正的火焰樹附上了一些靈韻,樹高十丈,在山峰的斜坡上顯得很顯眼,並且火焰之力讓整個天樞峰都感受到了變化。


    最先來到的是一些飛鳥,有的展開遮天羽翼,以恐怖的威壓震懾同類,想要獨占棵火焰樹,當然同類們根本不服,天空就此有了激戰,尖利的吼叫飄落的羽毛和零落的鮮血,表明天上的戰鬥很殘酷。


    地麵上同樣如百萬大軍正步走,讓整個天樞峰隔著顫抖,一聲聲帶有威脅性的怒吼充斥整個山巒,無數怪獸瘋狂雲集,目標都是這棵火焰樹。


    天賜坐在山坡上,距離火焰樹千丈距離,饒有興致的看著天空激戰和爭先恐後向火焰樹雲集的野獸,把注意力向遠處那些狩獵人集中,果然,那些狩獵人也看到了這棵火焰樹,大修行者已經從空中飛掠而來,有的大能開始驅散憤怒的飛鳥,沒有能力飛行的普通武者則急速向此處飛奔,不過看到密密麻麻的野獸怪獸,他們心驚膽戰,距離火焰樹很遠的地方駐足,不敢靠近。


    好在飛鳥們和野獸們打過一架之後,似乎達成了什麽妥協,停止了戰鬥,飛鳥在樹上棲息,野獸們則在樹下閉眼,而人們在外圍,居然互不侵犯,和諧相處。


    不過有幾個人落在了天賜身邊,光明教神啟殿總殿主康純生地獄教搜魂殿總殿主時光,康家家主康楚河,楚家楚錢之子楚錕鋙和土敘國東臨王世子安家赫,還有另外一些沒有被介紹的人,不知名,但是顯然很厲害的樣子。


    神啟殿總殿主康純生看了一眼火焰樹,又看了一眼天賜,道:“天賜公子,可對此樹感興趣?”


    天賜道:“當然,我在猜測,這個七聖山看樣子不簡單,居然有如此上古遺種,不過,七聖山一帶乃是神界破碎的碎片而已,混沌之氣早已消失,即便這天樞峰尚存一些混沌之氣,也不夠這棵樹的成長,不過,康前輩拿出來作為獎品的紅寶石應該出自這座天樞峰,那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紅寶石,而是這個天樞峰地脈中孕育的混沌火石,被你們摳走了混沌火石之後,天樞峰受損,再也孕育不出混沌火氣,也斷了這棵火焰樹成長的根基!”


    康楚河不屑道:“不管是馮家還是我們康家,來往天樞峰不知道多少次,我們為何沒有看到這棵火焰樹?我猜想一定是你是的障眼法,或者此處根本就是幻陣,大家不要上當了!”


    天賜搖頭:“天樞峰有天然陣法,你們過去來到天樞峰可來過此處?你們隻是在山腳或者最多到山腰活動,當然看不到這棵火焰樹,是我破壞了這裏的天然大陣,你們才有機會來到這裏,不然,就憑你,十輩子也來不到此處!”


    康楚河臉色有點紅,不悅道:“你不過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外鄉人,連我們都來不到山峰,你怎麽就可以上來?破陣?哪來的陣?”


    天賜看著康楚河,道:“你說話顛三倒四,既然你說你不能來到山峰,為何來不了?沒有什麽外力阻止,你為何上不了山?如今你輕而易舉的上來了,有說明什麽?你人老了,腦子也老了,這種事你還是別摻和了,免得暴露你的無知!”


    “你!”,康楚河有些憤怒,康純生看向他,道:“少說兩句,免得丟人!”


    康純生道:“這棵火焰樹很多人都在找,信仰火神的拜火教更是對這棵樹趨之若鶩,這棵樹對於參悟修煉火屬性功法和術法有極大的妙用,對我光明教也很有用,天賜公子,此地此物是你第一個發現,可否讓給在下,我代表光明教神啟殿對你感謝不盡!”


    地獄教搜魂殿殿主時光有些不高興,道:“康兄,好像你也應該問問我吧?”


    康純生道:“時光殿主,七聖山乃是光明教的聖山,光明教聖山所產之物當然歸光明教所有,過去無數年,本教允許貴教時不時的來到聖山占點便宜,但是不能就此認為我光明教的聖山有你們一份,這種大言不慚的想法還是不要有,否則,我會建議教主,將地獄教徹底驅趕出聖山!”


    時光有些語塞,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康純生看向天賜,道:“天賜公子,如果你的背後僅僅是趙氏商行,你就沒有與我光教教為敵的資格,這棵樹我收了,你可有意見?如果你不甘心,我會給你一些補償。”


    天賜搖搖頭,道:“看來你的屬下淩峰沒跟你說實話,馮家也沒有告訴你一些事情,不然你不會這麽跟我說話。康殿主,你準備好與我為敵了嗎?你們這點人不夠看啊,還有沒有?”


    天賜心念一動,那棵假冒火焰樹頓時消失。


    所有人一愣,那些野獸們立即暴躁起來,憤怒大吼,然後不顧一切的衝向狩獵隊伍。


    “果然是障眼法,你小子坑我們?”,康楚河大怒,越老脾氣越急,一掌拍向天賜。


    天賜急忙起身招架,一拳迎擊,“轟!”的一聲,此地飛石如揚塵,二人各退七步,皆麵色紅潤。


    這給了所有人信心。


    “不過如此!”康純生甚至不再正眼看天賜,喊道:“殺了他!”


    野獸們被驚得四處逃散,飛鳥們也呼啦啦飛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那些狩獵人除了被野獸撕咬的隻剩下殘肢斷臂的人,其餘人皆拿著武器殺向天賜。


    康楚河一掌與天賜勢均力敵,頓時信心大增,一指點出,一道光柱穿過天賜的腦門,天賜也在這一眨眼失去了身影,康楚河剛要得意,康純生大喊:“小心!”


    天賜被光柱擊中的一刹那,已經施展了移形換位之術,用攻擊而來的一個人取代了自己的位置,信念一動,已經來到了康楚河的身後,一拳砸下,康楚河整個頭顱被砸進胸腔,無頭屍體倒在地上。


    天賜沒有施展領域之力,怕隱藏在暗處的殺手進不來,攻擊不到自己,也不出劍,在人群中穿來穿去,一拳一拳,將圍攻自己的人全數撂倒在地。


    對於這些普通武者的死亡,時光殿主和安家赫殿主根本沒在意,也沒覺得天賜如何了得,與料理完普通武者的天賜遙遙相對。楚錕鋙則目瞪口呆,臨行前,父親千叮嚀萬囑咐,若是發生兩殿圍攻天賜公子的事情一定要離得遠遠的,當時他還有些不服氣,認為父親太過小心,當然自己也根本沒打算摻和所謂圍攻的事情,但是也不敢與人家天賜公子公然討好,怕會惹來別人的憤怒,這時候看到天賜公子揮灑之間,居然輕而易舉的屠了這麽多人,這才相信父親的囑咐很有道理,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對抗的。


    與他同來的安家赫則熱血上頭,作為東臨王世子,在都城年輕一輩出類拔萃的人物,備受誇獎讚美,如今看到天賜一屠上千人,還是隻憑一對拳頭,這讓他居然起了爭勝之心。


    安家赫挺劍而出,並且甩了阻攔他的楚錕鋙一個大跟頭,楚錕鋙不顧疼痛,喊道:“世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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