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楊並沒有留在達江城,也沒有和金龍王爺見麵,俗世皇朝之之間的戰鬥他不想參與太多,不過滅聖教是他唯一的目的,如果俗世皇朝和聖教牽連太多,順便滅了也就滅了!


    從達江城到百韓都城三水城還有數萬裏的遙遠路程,不過按照龍楊龍龍的速度,不用破虛跨障,就是純飛行也要不了多長時間,不過二人沒有飛,而是專門挑選有聖教堂存在的城池,走一處滅一處,半個月滅了十五座聖教堂。


    龍楊拿著百韓國地圖,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劃圈打叉,打叉的都是已經被滅掉聖教堂的城池,下一個城池,是百韓國中部比較大的城池叫做富山,居神教庭傳來的情報,富山是百韓國一座信仰之城,當然,這個信仰指的是聖教信仰,其餘別的教門都已被排斥在外,聖教一家獨大,並且富山被稱為聖教祖地,是一座誕生過聖教聖尊的聖城。


    一路滅了十五個聖教堂,被稱為祖地聖城的還沒有,看來,龍楊是越來越接近東神域聖教的核心之地了。


    神界北神域南神域的聖教基本上被剿滅一空,這讓東神域的聖教很是害怕,最起碼聖教高層一直在蟄伏,隱藏起來,龍楊在百韓國北齊國大張旗鼓的剿滅聖教,也沒有引出來幾個像模像樣的聖教高層,像武照那種東西,一個城池的聖教大主教,在聖教的組織結構中處於中層,算是中層幹部,幹活的,根本參與不上高層的決策,在神庭公開的大張旗鼓的剿滅聖教的過程中,被剿滅的大部分都是這些中層幹部,也就是把炮灰,真正的高層全部隱藏,遙控指揮,讓炮灰們為聖教流盡最後一滴血,成就他們誓死扞衛聖教的美名。


    希望到富山能見到一些像樣的聖教徒,不然也太沒勁了!


    富山城,表麵上仍然風平浪靜,但是對於聖教庭來說已經風聲鶴唳,富山大聖堂已經關門,無數信徒圍在大聖堂外邊,麵對大門緊閉的大聖堂,繼續他們的朝拜儀式,私下裏傳說這打北邊來了倆小夥,一路走一路毀聖堂殺聖徒的事情,悲憤和憤怒的表情讓他們決心與大聖堂共存亡,若是能看到那兩個暴徒,一人一口,將他們活活咬死,才算解恨。


    這是一個老套路,信徒們圍在大聖堂周圍,以身護教,大聖堂內,以受迫害形象出現的教士們以眼淚和決心讓信徒們恨不得馬上以身殉教,如果那兩個暴徒出現在大聖堂,信徒們以血肉之軀前赴後繼,就算是再殘暴的人,真的忍心殺戮這些無辜的信徒?


    武照早就來到了富山城大聖堂,將那個叫龍楊的覆滅達江城三千聖教修士的事情報告給了大聖堂教主,教主也姓武,武雲朝,按照修為來看,可到初級聖尊。


    武雲朝反複思量,當初北神域和南神域出現的人,都是馬小平,後來南神域又多了一個周揚,西神域那邊聽說又多了個天賜,這邊又來個龍楊,聖教遍布神界的探子,都沒打聽出這個龍楊的來路,不過好像是和龍小雙有關係,說不定也是那個龍小雙的六魂之一。


    若果真如此,靠自己這個大聖堂一堂之力,很難阻止那個叫龍楊的覆滅大聖堂,三水城那邊的聖教總殿還沒有給自己這邊發來最新指示,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過不能坐以待斃,武雲朝還是動用了自己最後一張底牌,那就是把這件事報告給隱藏在這裏的聖帝,怕就怕隱藏在這裏的聖帝,被那個叫龍楊的揪出來。


    富山城北邊有一座山就叫富山,本來,百韓國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地方,但是,這座富山卻有個特點,高山頂有白帽一樣的積雪,並且常年雪花飄零,與天上的白雲傻傻分不清,半山腰以下,則是綠樹蔥蘢,富山腳下,更是風景美如畫,一條小河纏繞著富山,河水淙淙,與山樹輝映,形成了一個人間仙境一樣的福地。


    武雲朝偷偷的出了富山城北門,徑直來到他心中的聖山,來到山腳下,手中多了一個迷你小舟,放在水中變成可以乘坐的小船,沿著山腳下的河流,順流而下隨波逐流,不多時,便消失不見。


    武雲朝站在小船的船頭,身影虛幻,哪怕是就那樣站著,沒有刻意隱藏身形,但是,他的身影也如同不存在一樣,融化在河邊的綠樹中,消失在河水裏。到一處水潭,武雲朝收起小船,沿著一處瀑布淩空上行,瀑布頂的河流就是這座山山頂積雪融化形成的河流,武雲朝順著河流逆流而上,穿過綠樹蔥蘢的半山腰,來到河流的發源地,往上看,就是富山的白帽子,雪山頂。


    武雲朝看向白皚皚的山頂,落在身上飄飄雪花瞬間融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冷意,反而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晶瑩剔透的雪花令人心生喜歡,隻是看得見抓不住,那是一種入手即化的感覺,雪花消溶進入肌膚,能夠感覺到有一種洗滌身心的感覺,極為舒適。


    雪山無路,不但人跡罕至,也基本上沒有能夠會來到這個地方,看得見摸不著。


    武雲朝手中那處一塊白色玉牌,在眼前一劃,飄零雪花的山頂在他眼中陡然一變,眼前是一個虛幻的天門,一步跨入,就是另一個天地。


    雪山之巔,白雪白雲相融合的地方,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入口。


    武雲朝跨入虛幻的大門,進入的是一個鳥語花香的世界,一條石板小徑,穿過一片山林,來到一處寬闊地帶,一間不大的木屋,有環廊,木屋坐落在寬闊地帶中,周圍是草地和花海,蝶飛蜂舞,一個不大的池塘,裏邊有魚,一個人坐在一把椅子上,腳下伸出一隻魚竿,人靠在椅子上,半躺著,臉上蓋著一個鬥笠。


    武雲朝離那人很遠的時候,就跪在地上,不敢打擾釣魚人,匍匐在地,老老實實的等待那人醒來。


    良久,那人已經還是半躺著,臉上蓋著鬥笠,不過說話了,“是不是那個叫龍楊的快到富山城了?”


    武雲朝一直跪趴著,不敢起身,那人終於掀開鬥笠,是一個白麵中年人,劍眉目朗的,麵相很正義。坐直了身體,將腳下魚竿用腳勾起,魚竿一甩,一條大魚被鉤上了岸,活蹦亂跳的大魚就落在武雲朝的眼前,武雲朝趕緊起身,抓住活蹦亂跳的大魚,將魚鉤解了下來,輕輕一點一直掙紮的大魚的腦袋,那大魚頓時老實,武雲朝抱著大魚來到池塘邊,將大魚放進魚簍,道:“報告聖帝大人,那龍楊的行蹤已經被我們監視,按照腳程,他應該明日到達!”


    聖帝道:“他好像已經到了,這個小子比那幾個還要冷血,你們在大聖堂周圍無論安排多少信徒護教,他都敢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武雲朝還要說什麽,聖帝道:“你們想用教徒的鮮血阻止他覆滅大聖堂,賭他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害信徒,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他根本不在乎聖教徒的死活,別說幾萬人,就算是神界所有聖教徒集中到一塊兒,他殺起來也不會手軟,他不在因果,不在乎世人對他的評價,一個對一切都無所顧忌的人,想用道德綁架他,那是天真!”


    “聖帝,難道他就是傳說中龍小雙的六魂之一?現在神武大帝已經去了聖界,他僅僅是一個分身之一,有您親自出麵,他怎麽敢在富山城胡來?”


    聖帝看著武雲朝,武雲朝在聖帝的注視下感到頭皮發麻,不敢與聖帝對視,低下頭,道:“武雲朝若是說錯話了,還請聖帝原諒,聖帝的一切決策,武雲朝無條件執行!”


    聖帝點點頭,道:“所以,我們遇到了一個棘手的難題,不過,也正因為棘手,所以,也是到了考驗我們的信徒對聖教究竟有多大的忠誠度的時候,也是考驗人性的時候,讓我看看,那個龍楊是不是真的那麽冷酷無情,我們的信徒是不是真的像表決心那樣,敢於麵對屠刀忠心衛道!”


    聖帝又對武雲朝說道:“你出去後,馬上聯係總殿那邊,讓他們別等著人家打上門去再反抗,就在富山城,畢其功於一役,將聖教所有人都召集到富山城來,要打就打一次大仗,也要告訴東方亮,作為東神域聖殿最大的大聖尊,他該出麵了,不要和我學隱居幕後,他沒有我這個資格!”


    “我猜想東神域神教的神聖至尊司馬榮也該露麵了,那就在富山城搭個台子,各方人物亮亮相,我們打得過就留下,打不過就滅亡,反正遲早都會有這麽一天!”


    聖帝語調輕鬆,但是武雲朝聽著汗毛都立了起來,輕輕鬆鬆的一句話,聖教要麽萬劫不複,要麽徹底掌控東神域,好像攤牌了,不成功便成仁!


    武雲朝不敢說什麽,跪下磕頭領命,聖帝看了看武雲朝,又將魚鉤投入水下,道:“你走吧,讓他們今夜全部雲集到富山城,我會出麵,因為我也很在乎這場仗的勝敗!”


    聖帝看著遠去的武雲朝,突然笑了笑,手一抖,一條大魚又被釣上了岸。


    龍楊龍龍就在距離富山城不遠的北麵的一處山頂,二人並沒有刻意隱藏身形,一路上也比較高調,所以他們的行跡不難追蹤。


    遠望富山城,特別是城北那座巨大高聳的大聖堂,離得這麽遠,大聖堂尖頂已經遙遙可見,龍楊的神識已經落在大聖堂周圍,大聖堂周圍圍攏的數萬人已經也進入神識之內,龍楊對龍龍說道:“給他們一點時間,讓人全部集中到一起,也省得我們到處去找!”


    龍楊四處打量,見自己所在山頭的右側,一座更加高大的山峰,山頂戴著雪帽,白雲白雪相融,甚至晚霞都在白雲白雪上流淌,給白色鍍上了一層金色,極為美麗壯觀,龍楊看了半天,看出來那處雪峰之上的不同尋常,他意識到好像無意之中,接近了聖帝的聖地了!


    龍楊拍了拍龍龍,指了指遠處的雪峰,龍龍也看過去,一對混沌眼能看穿一切,轉過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哥,那是個不同尋常的地方,像是一個獨立世界!”


    龍楊點頭:“沒錯,至尊級別的人物可以單獨開辟一座洞府,但是就算把結界陣法弄得再高級,看似在這個世界之外,但是正如雲有根山有脈,他們開辟的獨立世界始終還要抽取世界本身的靈氣,其源頭還在世界之內。帝級及以上人物,憑空造世界,完全脫離所在世界本身,他的世界就是獨立的,維持世界運轉的能量來自於一方宇宙,或者說,他們開辟的小世界與大世界可以平行,互不幹涉。那處雪峰與雲海相連,在其外有一個世界,看似與雪峰相連,但是已經完全脫離了這個世界,雪峰雲海之處不過是人家特意留在這個世界的一個門戶,可見那個世界有一個帝級人物隱藏,有可能就是東神域那個聖帝,隻是聽說過但是從未見過的神秘人物...挺好的,我們這一路走來,運氣不錯,哥帶你去串串門,大帝級別的人物,特別是聖教的聖帝,我還沒有打過交道!”


    龍龍道:“哥,我雖然活了無數歲月,但是就開智的年齡來說,我還小,不過我也知道,想進入一座大帝開辟的小世界一般來講是不可能的,有的時候,大帝開辟的小世界的壁壘比兩重天之間的壁壘還要堅固,沒有人家賦予的門戶鑰匙,或者秘法,根本進不去,哥你能進去嗎?”


    龍楊笑道:“當然,你可不要小覷了你哥,哥這把公孫劍不行,但是,哥還有一把天劍,能破障破虛破壁壘,穿梭宇宙,你看好了!”


    天劍出現,從龍楊手中飛出,龍楊龍龍隨之飛馳,天劍來到雪峰雲海相接之處,一個豎劈橫斬,一個十字赫然出現在眼前,這叫破障十字斬,所謂壁壘,在天劍麵前,壓根不存在。


    十字在眼前破碎,繼而,雲海門戶出現,這邊是飄零的飛雪世界,那邊是綠色蔥蘢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被虛幻的門戶隔開,很是奇妙。


    龍楊拉住龍龍,一步跨入,身後虛幻的門戶隨即消失,像是關上了門。


    鳥語花香的世界令人陶醉,不過二人並沒有表麵上那麽輕鬆愜意,其實,進入別人的世界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別人的世界,那個別人在自己的世界裏就是天,創造這個小世界的人,可以在這裏生殺予奪,有絕對的掌控力,除非人家留的是一個開放的世界,外來人可以不受自己的法則製約,否則,進入了人家的世界,就要收到人家的掌控,等於把自己陷入人家的領域之內。


    除非有絕對的實力可以在人家的世界中超越人家的法則之力,否則,一旦進入,就是人家的階下囚!


    龍楊幾個人都有自己的神海大世界和神府大世界,無論是誰,隻要進入這兩個世界,這兩個世界的法則之力就會剝奪進來的人的修為,這也是他們可以放心大膽的將俘虜扔進大世界的原因。


    奇怪的是,龍楊一進入到這個小世界,並沒有感覺到修為被剝奪,無論神力魂力,任何一樣都沒有受到限製,反而這處世界給他的是無盡的善意和包容,充斥在小世界中的濃鬱的靈氣,更是自覺自願的融入到他們的身體,讓他們感到極為舒心和愜意。


    感受不到敵意,釋放的都是友善和溫和,這讓龍楊很是意外,越是如此,龍楊越是不敢大意,相反,有種莫名其妙的緊張,讓他有些提心吊膽。


    穿過林蔭中的小徑,來到一處寬闊的平地,綠草成蔭鮮花盛開,中間一座木屋,門前一座池塘,一把躺椅,上邊半躺著一個人,鬥笠蓋在臉上,腳下是一根魚竿。


    龍楊看著那個躺在躺椅上的人,那是一個真實的人,但是就如同還在另一個空間,留在這裏的不過是一個投影。


    虛幻真實之間的莫測,就連龍楊都看不太清楚,不過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低估了聖帝,任何一個敢於不設防讓別人進入自己世界的人物,不是釋放善意,那就是高度自信!


    龍楊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可能是第二種人,當他用天劍破開門戶的時候,就已經逃不脫了,人家故意讓他進來。


    龍龍看見了池塘,有驚喜之色,看似平常的池塘,那是一處靈根,或者說是天地精華所在,比之龍楊的大世界的靈湖,不遑多讓,不過規模小了一些而已。


    龍龍起了貪心,絲毫沒有覺悟到,自己的小命很可能在人家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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