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平不著急進城,李雲升當然也不急,又掏出一袋子錢,再一次塞給那個將軍,二人遠離人群,偷偷聊了起來,李雲升通過那將軍的口中,得知了皇朝的變故。


    二皇子華雄,三皇子華海,六皇子華宇,這是跳到前台表演最為賣力的三個皇子,其餘幾個皇子倒是老實,目前為止一動不動。三個皇子極盡拉攏朝中大臣,甚至大有勾結宗門的跡象,甚至剛剛被剿滅的家族餘孽和聖教餘孽也與幾個皇子有了聯係,目的都是爭奪大位。


    “可是,皇帝畢竟沒死,他們這麽迫不及待,不怕皇帝一旦醒悟過來,他們都像小醜一樣被掐死嗎?”,李雲升搖頭,道:“跳出來的這些人,不會有好下場,因為,九皇子還在,他們忽略了九皇子!”


    那將軍搖頭:“滿城瘋傳,九皇子甘願作質子前往英華神國,其實就是投降了,背叛了西陸神國,現在滿朝文武,大部分人主張將九皇子驅逐出族譜,甚至以叛國罪判其死刑。”


    “嗬嗬,嗬嗬”,李雲升冷笑了好幾聲,抬頭,城門內已經出來一隊人,帶甲騎兵,三十人,那將軍道:“怎麽會是二皇子的親軍衛隊?難道沒有稟告大帥?”


    當中一位騎白馬的將軍看向馬小平,抱拳:“果然是九皇子,二殿下命令我接九殿下進城,先去二王府,兄弟一別很久了,甚是想念,二皇子已經在王府擺下了酒宴,給九殿下接風洗塵壓驚!”


    華生道:“二哥是個極為虛偽的人,我不想見他!”


    馬小平拱拱手,“既然是二哥有請,本殿下恭敬不如從命,還請將軍帶路!”


    李雲升和那個將軍擺了擺手,算是告別,又突然問道:“將軍貴姓?是何職位?”


    那人道:“卑職姓呂,呂步,尹力沙大帥麾下偏將,暫時任護城守軍營長。”


    李雲升笑了笑,隨同馬小平一起進城。


    騎白馬的將軍叫左向,左向率領的三十人騎兵小隊閃在兩旁將李雲升馬小平護在隊列中間,自己當先騎馬開路,看似一切正常,但是馬小平李雲升都感到不正常,最起碼氣氛不正常,太過於肅殺,而且,將二人夾在中間,說好聽的是護送,說不好聽的就像是押送犯人。


    不過二人都沒有在乎,李雲升還是常用套路,賠笑臉套近乎,自我介紹,手裏又顛出一個更加碩大的錢袋子,拋了拋,看向滿臉一本正經的左向,道:“本人雲升商行李雲升掌櫃,歡迎各位去雲升酒樓喝酒,隻要進了門,提一嘴我李雲升,打折免費都好商量,為了表示一番心意,今天就跟各位軍爺表示一番!”


    李雲升撕開錢袋子,將錢袋子往空中一拋,無數雪花銀果然像雪花一樣拋灑在地上,然後,馬小平李雲升二人突然衝天而起,街道兩側的房屋排山倒海射出密密麻麻的箭矢,護送馬小平的三十人騎兵隊,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全數中箭倒地。


    沒死的是左向,肩膀中箭,來不及驚呼或者反抗,駿馬受驚,狂奔而去,街上頓時狼奔豕突。


    馬小平李雲升不約而同的飛向街道兩側的房屋內,各自抓住一個人,然後飛到一個僻靜的街巷,二人默契的各自帶著一個人分開審訊,不多時,二人集合,相互點了點頭。


    然後二人再一次明目張膽的走在街上,剛才的大街上的地點,三十匹馬三十個人倒地,鮮血汩汩流出,已經染紅了街道。


    二人饒有興趣的從血流中走過,一條筆直的街道,再往前就是一座巨大的門樓,通過門樓,再走五裏,就是皇宮內城了!


    射暗箭的是三皇子華海的親兵,華海也不是個省油燈,城裏到處都是他的探子,華生回歸,這個消息花海當然第一時間知道,而馬小平特意在城門外磨磨唧唧不走,就是給這幾個皇子時間,讓他們準備好對自己下手。


    果然,二皇子派人美其名曰護送,其實就是找機會擊殺,擊殺不了前邊還有埋伏,總之不會讓老九順利進入皇宮,見到皇上。不料三皇子更狠,一箭雙雕,埋伏在街道兩旁,不但要殺華生,還有殺二皇子的人。


    馬小平奇怪,為何尹力沙反而始終沒有露麵,但是想了一會兒又明白了,這個尹力沙也是棋局中人,既然是棋局中人,那就知道自己是誰,那就肯定知道那些人攔不住自己,巴不得通過自己的手,對那幾個皇子斬盡殺絕。


    尹力沙或者確定,這幾個皇子也是皇帝要扔出去的,通過馬小平的手對自己的兒子下手,這個皇帝也是夠狠。


    馬小平想將西陸神國交給華生,自然不介意為他掃除絆腳石,這幾個傻子,就真的當出頭鳥,全然不知道他們麵對的是誰!


    門樓叫望天門,極為奢華,流金溢彩,兩側蹲著兩個巨大的石獅子,門樓是三層樓宇,正中間大門,兩側耳門,大門上站著一些兵將,正中間是二皇子華雄,他已經毫不隱藏自己的身形,看見馬小平到來,喊道:“九弟,你還有臉回來?”


    馬小平仰頭看向門樓上的人,說道:“二哥,我也是父皇的兒子,為何我不能回家?我又犯了何罪?”


    華雄道:“你作為先鋒將軍,不戰死沙場也沒有人怪你,可是你卻毅然投靠了敵國,甘願為質子,讓我神朝蒙羞,此大罪一。你勾結英家,在其國內,幫助英家殘酷鎮壓聖教,其罪二。在英華,你向敵國提供我神朝情報,致使我一萬神軍被引入空城,陷入絕地,無一生還,更是大罪。你已經投靠敵國,為賣國求榮之輩,你還有何臉麵回來見列祖列宗?”


    華生極為奇怪,問馬小平:“這是啥時候的事?哪座空城?一萬神兵死了?我大舅也死了?”


    馬小平道:“不但你大舅,你姥爺也死了,你姥爺家一個沒剩,是你父皇幹的!”


    “我!為什麽?”,華生恨不得掙脫出馬小平的神海,好好看看這座皇宮,究竟發生了什麽。


    馬小平道:“物是人非,一年多足以改變很多事情,比如你現在是聖子了,你能想象的到?你母親死了,你大哥死了,你父親自囚小黑屋,你的哥哥們要奪位,這種種的事情,不會因為你就不發生,就算我不代替你,你留在宮裏,你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因為你太過弱小,而且,人微言輕,不但改變不了,你留在這裏,隻是死路一條!”


    華生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麽分量,當然有自知之明,但是,發生的這一切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若是親眼看到,無力改變這一切,他會更加生不如死。


    馬小平看向門樓,看向華海,道:“二哥,這一切不過是不實之詞,我賣國,我賣了什麽?土地城池?還是金銀?這一場仗,因為我神國損失了什麽?反而因為我甘願成為質子,讓英華神國有所顧忌,這才沒有對我神朝大動幹戈,至於我提供情報,引神軍入空城被全殲,有何證據證明是我提供的情報?至於殺聖教,朝廷與聖教素來敵對,殺聖教怎麽會成了罪過?難不成二哥你投靠了聖教?或者說,你要依靠聖教來個兄弟相殘?”


    華海一時無語,冷笑:“我一心為了華家,為了神朝,更是為了江山穩定,九弟,別怪二哥心狠,而是你回來的實在不是時候。放箭!”


    箭如雨下,不過,區區箭雨,馬小平躲都不躲,而是迎著箭雨飛上門樓,同時李雲升也飛到門樓之上,一陣拳打腳踢,數百親兵被踢到樓下,片刻,數百人已經堆積到門樓下,堆成肉山。


    馬小平抓住華海的衣領,道:“二哥,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九弟,我遇到了很多奇緣,我已經脫胎換骨,我是真正的大神,就算我姥爺,也不如現在的我,而且,我告訴你,你就是個小醜,你以為你能登上大位?你以為父皇真的犯了瘋病不理朝政?你就是個傻子,他讓你們跳出來你們就傻乎乎的跳出來,他不忍心親手殺你們,但是,我卻沒有這個顧慮,殺你我都不帶眨眼的,你說呢是不是傻?還我勾結外敵,你看看你,勾結一些聖教餘孽,那些都是我可以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一片的蠢材,你還當個寶,你花了多少錢賣了多少祖宗的陰德,才讓那些蠢材幫你?還想殺我,你簡直就是大傻貨,不值一提!”


    馬小平捏住二皇子的脖子,一掐,二皇子頭顱立即低垂,死去。


    這種蠢貨還想奪位,簡直不知所謂。


    馬小平看向遠處,皇宮內城的那座大門樓,六皇子華宇站在那裏,遠遠的看著望天樓,馬小平 喊道:“六哥,你也要攔我?”


    馬小平特意喊了很大一聲,讓所有人都能聽見,我九皇子回來了,他們阻攔我不讓我回家。


    六皇子剛要說什麽,但是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一把揪住自己的脖子,六皇子張口結舌,想要說什麽,馬小平小聲道:“你別說話,說出來,我會不好意思殺你的!”


    馬小平一把掐死六皇子,再一次喊道:“還有誰,不讓我回家!”


    天空,出現幾道身影,尹力沙正在其中,喊道:“恭迎九殿下回家!”


    接著,內城無數人,不乏宮中人諸多大臣還有很多百姓,跪地磕頭:“恭迎九殿下回家!”


    尹力沙的表現讓馬小平稍稍意外,不過隨即了然,這個尹力沙也是棋局中人,不然,不會那麽配合。


    尹力沙率領天空中幾人落在大殿院內,與眾臣列好隊,馬小平落在地上,從人群的通道,直入大殿。


    李雲升已經悄無聲息的離去,接下來的表演,沒有他的戲份。


    馬小平很自然的進入大殿,坐在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上,眾人磕頭參拜。尹力沙道:“九殿下,接下來要怎麽辦?”


    馬小平看向群臣,道:“馬上解禁,金山城上千萬人口,不能長期封城,否則內亂不止。既然城內還有各大家族殘餘勢力,還有各宗門的殘餘勢力,尹力沙,本殿下令你安排人手,實行外鬆內緊的策略,一寸寸的在城內尋找殘餘勢力,不問緣由,見一個殺一個!”


    馬小平看向肅然的大臣:“本殿下要去見父皇,在此之前,無論皇親國戚諸位臣工,都要團結起來,若還不能壓製自己的私心雜念,無論是誰,本殿下一個不饒!”


    馬小平離去,直接奔向後花園,來到那處房子,站在門外,想了想,喊道:“華生拜見父皇!”


    房間大門無聲而開,馬小平進入,來到西屋,房間昏暗,如同昏暗的山洞,華盛林坐在一張小桌子前,桌上有酒,還有幾盤小菜,洪老太監站在皇帝身後,忠心耿耿,寸步不離。


    馬小平進屋,猶豫了一下,跪倒磕頭:“孩兒華生,參見父皇!”


    消沉的華盛林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馬小平,淡淡問道:“你是誰?”


    華生已經附體,潸然淚下:“父皇,究竟發生了什麽?”


    華盛林見此情形,心情更為複雜,端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酒水撒了一桌,洪老太監極為擔心的看著華盛林,小聲道:“陛下...”


    華盛林喝下杯中酒,對洪太監擺了擺手,示意無事,洪太監看向華生,不敢說什麽,此刻房間內寂靜無聲,隻有皇帝喝酒吃菜的聲音。


    華生渾身顫抖,馬小平告訴他的事情令他差點魂都沒了,他不敢相信這一切,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想讓父皇告訴他,他不在這一年多,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皇帝抹了抹嘴,又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華生,道:“起來,坐下吧,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華生起身,坐在父親對麵,極為拘束,眼中的淚水止不住,靜靜的等待著父皇和他說些什麽。


    “不管怎麽說,你都是華家血脈,有些事情也不該瞞你。”,華盛林看著華生:“狩獵那一場刺殺,是我安排的,最初確實想讓你死!”


    華生震驚無言,呆呆的看著父親,不知道父親為何要殺他!


    “不過你沒死,有人留了你一命,我也就改變主意了,我之所以要殺你,是不想宮中有尤家的血脈,尤家的人,就應該被斬草除根!”


    “可是,我是你兒子,是華家人,我知道,尤家人很霸道,自從我記事開始,我就知道尤家是壓在華家頭上的一座大山,父皇若要鏟除尤家,我會毫不猶豫的跟隨!”


    華盛林嘴角條件反射一樣的抖了抖,那句我是你兒子,讓他突然感到有些惡心,不過他很快壓製住自己的情緒,道:“沒錯,你是華家血脈,就算你再有尤家血統,我也不會再殺你一次,你活下來不容易,能活下來是你的造化。你大哥死了,你的二哥三哥六哥也死在了你手裏,華家沒剩下幾個人,不能再死了!”


    華生哭泣道:“我不想殺了二哥三哥六哥,可是他們為何偏偏要殺我?您的江山始終是您的,我沒有一點心思去爭去搶,他們爭搶是他們的事,我又不妨礙他們什麽,為何非要殺我?還有,大哥為什麽自殺,母後為什麽會死?父皇您不應該告訴我實情嗎?”


    華盛林突然拿起寶劍扔到華生麵前:“你的母親是我逼死的,因為他是尤家人...拿起劍,殺了我,為你母親報仇!”


    華生看著眼前的父皇,站起身,緩緩退後,靜靜的看著父皇,緩緩跪下:“父皇,您是我父親,死了母親,我不能再沒有父親,若是您看著兒子不順眼,殺了我,我對父親無恨!”


    華盛林呆呆的看著華生,仰天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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