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亢驚疑不定的看向馬小平,馬小平點點頭,自己雖然沒有那顆狐眼也沒有天眼輪回眼,但是,自己會神術,會星算,雖然神識被禁錮,但是大腦的運轉卻封不住,星羅盤自動出現在大腦,一番推算,已經對這裏的情況推算的七七八八。


    角亢還是焦急,眼前這一切太過真實,就算自己是神王境,也不自覺的陷入其中,而且,那個被千刀萬剮的可是自己的哥哥,一著急,能不被蒙蔽心智嘛。


    但是怎麽破掉眼前這個環境,馬小平已經有打算,他四處了望一圈,道:“你最舍不得的東西肯定是這個被吊著的角木,想打碎這個幻境,那就打算這個被吊著的哥哥,他是眼下這個幻陣的中樞,他們猜測你我若勘不破幻陣的關鍵,一定要救角木,救下角木就意味著我們進入了他的圈套,這個幻陣就會植入我們的內心,永遠也走不來。”


    馬小平道:“你下不去手是嗎,你在懷疑我的判斷,你不敢肯定這是不是幻境,那個被吊著的人是不是真的角木,怕殺了他也就真的殺了角木。布陣的人也這麽想的,所以,他篤定你不會出手殺了這個被吊著的人,可是,我不怕,哪怕真是角木,我也不會把自己陷在這裏,考驗我是否心狠手辣,那我就不會讓你失望!”


    在角亢的驚呼製止聲中,馬小平來到那被吊起來的角木麵前,一拳砸去,角木被砸碎。


    小鎮消失不見,一處丘陵地帶,馬小平三人正站在一座山丘上,眼前是那祖孫二人,地上躺著的是角木,好像暈了過去。


    一個神王暈了過去,眼前祖孫不是簡單人物。


    角亢就要衝上去搭救大哥,被馬小平拉住,看著那對祖孫,道:“小小障眼法,你以為這能困住我?”


    老頭點點頭,道:“我現在基本確定,你根本就不是那個所謂的九皇子,那麽你到底是誰?”


    馬小平道:“你的眼界也就這樣了,我是華生,西陸神朝九皇子華生,如假包換,不過,你以常人的眼光看我可不是不可思議嘛,世上有一種天才叫妖孽,恰好我就是!”


    馬小平淡淡的笑了笑:“我是有背景的人,我母親姓尤,我姥爺是神皇,我大舅是神王,他們精心培養我這個妖孽,夠不夠?”


    老頭搖搖頭:“尤坦子雖是神皇,但是一生無所作為,除了在他那一畝三分地耀武揚威,連西陸神國都不敢出,碰見我我一隻手就能掐死他,他那個神皇境來路不明,雖然到了神皇境,也不過是增加了一些壽元而已,憑他的眼界教不出你這等妖孽。至於你大舅,那個神教的神主,冊封來的境界也不值一提,怎麽看,尤家也就那樣,無論是從血脈遺傳,還是後天培養,尤家都沒有這個本事培養出你這個妖孽。”


    馬小平一聽,覺得尤家原來在外界看來如此不堪,以後拉大旗作虎皮還是少拿尤家說事。不過,眼前這老家夥雖然瞧不起尤家,但是,尤家也不會如此不堪,不然這無數歲月在西陸呼風喚雨,哪裏來的底氣?這老小子壞得很,這是想套話。


    馬小平笑了笑,道:“我還有一個大哥,忘年交,你知道他是誰嗎?嚇死你,他就是天海神學院的院長邱吉,我大哥,他培養的我,就問你信不信,不信拉倒!”


    老頭眼角抖了抖,臉色變幻了幾下,道:“你小子不老實,你的背景我查的很清楚,你到學院也就一年多,邱吉又是何人,怎麽會和你稱兄道弟...”


    老頭突然停下來,定定的看著馬小平,“聖教祖山?不會啊,沒道理,一年,難道你被灌頂了?那也不至於,從神嬰一舉破凡達到神人境,而且手段如此純熟,怎麽會?難道邱吉那老小子要完了?以灌頂之法將他的全部修為傳給了你?”,老頭自動補腦,最後竟然覺得很合理,突然大笑:“若是果真如此,我怕你作甚!”


    老頭突然心情無比放鬆,看著馬小平如同看一塊肥肉,拍了拍羊角辮小姑娘,道:“小黑,拿他練練手,讓爺爺看看你的進步到了什麽程度!”


    小姑娘嘻嘻一笑:“爺爺,我可以吃他嗎?”,老頭道:“當然,你就是吃人肉的嘛,最近是不是很饞,眼前這個小子細皮嫩肉,而且氣血滾滾,尤其是他的腦子,開發了九成,那可是大補,吃了他,你的神魂修為能更進一步,不吃白不吃,去吃吧!”


    羊角辮小姑娘口水直流,背著手一蹦一跳的來到馬小平跟前,繞著馬小平轉圈,似乎考慮該從哪裏下嘴,馬小平根本沒有看小姑娘,而是始終盯著老頭,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啊?”


    小姑娘生氣,喊道:“爺爺,他敢瞧不起我,我生氣了!”


    羊角辮小姑娘突然暴起,張開大嘴咬向馬小平的喉嚨,貼近馬小平的那一刻,變成一條黑蛇,手腕粗的黑蛇,尾巴纏向馬小平,一張能吞天的大嘴咬向馬小平的腦袋。


    馬小平突然身軀膨脹,瞬間變成數十丈神軀,一雙大手準確無誤的抓住黑蛇的腦袋,用力一捏,一聲慘叫,黑蛇變得軟塌塌,被馬小平扔在地上。


    地上,黑蛇又變回羊角辮小姑娘,隻是滿嘴流血,癱倒在地,嚎啕大哭:“爺爺,快打死他,疼死我了!”


    這一切變化太快,即便老頭也措手不及,看著身形巨大的馬小平,喊道:“神軀?巨靈神軀?”


    老頭也同時化作百丈神軀,掌拍向馬小平。


    角亢趁此機會一把吸過角木,同時抱起英蓮,急速後掠,瞬間離開了這裏至少五十裏。


    兩個頂天立地的巨人開始交戰,誰也沒有施展術法,就是硬碰硬的攻擊,神拳無敵,天地震蕩。


    馬小平雖然還是神境,但是,無論是眼界還是肉身強度,都已經遠超神人境,再說,境界這東西,在馬小平小雙這幾個分身這兒,已經不是決定因素,拚的是底蘊,是眼界,一個站在高維度的人,看低維度的人,低維度的人就算是再能蹦躂,都是笑話而已,前生今世,馬小平的眼界,都不是這些人可比的。


    馬小平雖然把神帝煉化的世界交給了神學院,不能從那裏邊借取世界之力,但是,他擁有廣袤的神海,神海大世界中的一切都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意念摧發,一念可成任何攻擊手段,不拘泥於術法,不拘泥於套路,隨心所欲,怎麽得勁兒怎麽來。


    馬小平與老頭硬碰硬,越發得心應手,有的時候甚至故意挨上幾拳,把自己作為砧板任意敲打,神血湧動,肉身的每一次被錘擊,都會讓他感到自己的肉身更加凝練。馬小平對老頭的攻擊強度不是很滿意,他猜測,老頭不擅長肉身攻擊,隻是氣憤加托大,想要靠一雙拳頭打死他更為解氣,不過,他要失望了,隨著老頭的拳頭不斷鍛打馬小平的肉身,這種強度已經不能讓馬小平滿意。


    馬小平揮出一拳,神人穿鑿式,一拳擊中老頭的胸部,伴隨著哢哢的骨頭斷裂聲,老頭被轟出五百丈遠。隨著一口鮮血吐出,老頭意識到自己因為氣憤走入了誤區,自己完全不善於肉身攻擊,怎麽一氣之下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不過,有一點,最初的想法是不暴露自己的本門絕學,最好用拳頭將對手打死,不暴露自己的根腳,隻是一廂情願,這小子肉身太強,拚武把式,自己居然拚不過!


    老頭突然一把吸來還在昏迷的小女孩,最終吐出一隻黑色的蟲子,塞進小女孩的口中,小女孩下一刻翻身坐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馬小平,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化成一道光線,一線穿過馬小平。


    馬小平早有準備,一瞬間遁入神海大世界,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羊角辮女孩失去了目標,有些茫然,看見遠處正在忙忙活活搶救哥哥的角亢和英蓮,又變成一道光,穿越而去。


    不過,再快也快不過馬小平,馬小平一個閃念,神識意念化實質,一隻大手憑空抓住閃電一般的小姑娘,用力一捏,小姑娘砰然炸碎。


    老頭愈發驚悚,那個他豢養了無數年的神蠱,可化人形,可化獸形,可為聖藥,又可以是夥伴,就這樣被這個華生給捏爆了,心疼得他心都滴血,這一刻仿佛失去了至親,讓他狂躁不已。


    老頭紅了眼睛,是難過是傷心更是憤怒,老頭雄壯的身軀這一刻恢複正常,不過口中吐出一個蟲子,不,不是一隻而是源源不斷的從口中吐出,不一會兒,他已經被蟲子覆蓋滿身,然後他開始變大,又變成百丈之軀,渾身看不出人的模樣,無數蟲子附著在他身上,密密麻麻,如同一身盔甲,巨大的身體此時不僅僅是惡心,還有影響了一方天地氣候的威勢,果然,天昏地暗,天上陰雲開始瘋狂雲集,高大的身形如同在陰雲中抓來一把雷電,巨大的拳頭閃爍著令人目眩的閃電光線,砸向馬小平。


    馬小平想起西聖天巫神,那可是巫神本體,這個家夥又從哪兒來的?可以肯定是巫神一脈,一個堂堂的大神,以自身血肉為寄居,供養蟲蠱,自己在通過劫掠外界的血氣血肉供養自身,這巫術可是夠邪惡的,那個羊角辮小姑娘,馬小平懷疑不僅僅是一隻蠱,是活人被煉製成蠱,專門吸取人的血肉的。


    巫神一道,是狗改不了吃屎,這讓馬小平很擔心,龍小雙把巫神發往清明天下的南疆,和十二巫一道專門為他們提供道場,會不會自作自受。


    大拳砸落,攜帶雷電之威,更有無盡的蠱蟲之氣慘雜其中,撕開了眼前空間,蠱毒彌漫,不劈死你,也要毒死你。


    馬小平有點生氣,無論是天賜還是龍小雙或者是父親,把自己扔到神界,啥也不給,所有的寶貝都給那幾個分身了,自己就是窮光蛋一個,這一拳,用啥扛?


    不幹了,我不幹了!


    馬小平很有情緒,不過來不及發牢騷,大拳已經落下。


    馬小平不知不覺間,神府中突然一陣躁動,上有大拳壓頂,氣血翻滾,下有腹部脹痛,如同脹氣一般,把肚子鼓的快要爆炸了,忍不住嘔吐,“哇!”得一下噴出不知道什麽汙穢的東西,馬小平隻感到天旋地轉,強撐著單膝跪地,一隻拳頭猛力向上擊出。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眼前出現一隻好大一隻蛤蟆,如同一座小山,張口能吞天吐地的大嘴,伸出向長河一樣的舌頭,一卷,將百丈高的蠱人,卷進自己的口中。


    馬小平震驚的合不攏嘴,什麽情況?這是什麽情況?


    馬小平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張大嘴愣在那裏,大蛤蟆似乎打了個飽嗝,幻化成一縷氣團,又飛入馬小平的嘴內。


    馬小平極為惡心,捶胸頓足,想把那蛤蟆吐出來,他想起了那個蛤蟆的來曆,正因為想起來,所以才更加惡心。


    媽的,那蛤蟆不是變成空殼子了嗎?怎麽會在自己肚子裏?而且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隻蛤蟆,吞掉了一個神皇巔峰的大巫神,真牛逼啊!


    馬小平忍住嘔吐,心裏定了定,覺得,那蛤蟆雖然有點惡心,但是平時也沒感到什麽,最主要的是,關鍵的時候,能救命。


    這麽一想,也就不惡心了,那就讓蛤兄好好待著,別經常出來惡心人就行。


    想起蛤蟆自然想起那口棺材,這麽長時間,沒有關注那口棺材了,有時間看看,關注一下。


    一場戰鬥,讓角亢和英蓮嚇得一直到現在都緩不過勁來,角木也已經蘇醒,大蛤蟆吞掉神巫的那一刻,角木就自然醒來,他有點自我懷疑,自己是一個神王,怎麽進了那個鎮子就身不由己,被人隨意給拿捏了?


    馬小平整理一下心情,來到驚恐未定的英蓮跟前,說道:“你家可真是,我不相信他們會不知道你們的行蹤,連聖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們神朝怎麽會不知道?看來,你這個公主也就那樣。”


    英蓮趕緊擺手,搖頭,爭辯:“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父皇對我極好,就連幾個哥哥姐姐都很羨慕我,我是我父皇的眼珠,手心裏的寶貝,我父皇必然還是不知情...”


    說到這裏,連自己都底氣不足,自言自語,“父皇,不會真的不要我了吧?”


    小英蓮歲數不大,這一次也不是什麽先鋒官,就是鬧著玩去的戰場,但是奇怪的是皇帝英若塵也沒有斷然拒絕小公主的好奇心,隻是叮囑角木角亢,讓他們保護公主。


    馬小平知道,那個皇帝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蹤,但是就是不出麵,恐怕就是想利用自己的手鏟除異己。


    聖教出麵了,巫神教出了一個神皇,下一個又是誰?


    馬小平來到病懨懨的角木跟前,摸了摸脈,知道,角木中了蠱毒,很霸道的那種,如今連喘氣都費勁了,有點病入膏肓的意思。


    驅蠱散毒,馬小平拿手,剛要有所動作,神府內那隻大蛤蟆又有了動作,顯化出虛影,這一次不大,拳頭大小,很神秘很隱晦,自帶隱身效果,“呱呱”叫了兩聲,然後大嘴巴張開,示意馬小平掰開角木的嘴,馬小平知其意,掰開角木的嘴巴,大蛤蟆一條猩紅的舌頭滴著惡臭的口水伸進角木的嘴內,像是掏下水道的管子一樣,伸進角木的髒腑,在人家的內府一頓攪合。


    不多時,大蛤蟆收回舌頭,像是吃飽喝足一樣滿意的點點頭,對馬小平和藹的“呱”一聲,又消失在馬小平的神府內。


    馬小平被大蛤蟆的一頓操作弄得愣眉愣眼,他沒有想到,這個癩蛤蟆竟然可是吞蠱,而且,似乎是各種蠱的克星,專治各種不服,馬小平感到,自己對付神巫門又有了一張底牌!


    看來蛤蟆兄還是有點用的,最起碼有他在,自己不懼怕任何巫蠱,在遍地蠱毒的巫門可以橫著走。


    謝謝了,蛤蟆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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