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洪烈看見端坐在龍椅上的人意外又吃驚,這個天賜一直在尋找的墨訶,居然出現在這裏,而且無論氣質氣息皆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聞人洪烈想不通,就連已經趕到這裏的倆老頭也極為震驚。


    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聞人洪烈早就通過天賜那裏知道了墨訶是誰,甚至長得什麽樣都很清楚,因為天賜也想通過他找到墨訶的蛛絲馬跡。不想,今日墨訶出現了,但是,已經全然不是那個描述出來的墨訶。


    冷漠淡定而且無情。


    南方也來到了皇宮大殿,看著端坐龍椅的墨訶,驚呼:“墨大哥?”


    墨訶冷冷看向南方,沒有任何反應,看向門口還在站在那裏的聞人洪烈,說道:“叛逆之人,見到朕為何還不跪下?”


    聞人洪烈肩頭傷口已經結痂,隻不過體內如萬蟻噬神,神魂似乎馬上就要被啃噬幹淨。


    龍椅後,神也現身,來到聞人洪烈跟前,點燃了煙袋,吸了一口煙,嘴對嘴將煙霧噴入聞人洪烈的嘴內。


    聞人洪烈隻感覺有點惡心,這個糟老頭滿嘴口臭,簡直令人作嘔。


    神也沒有管聞人洪烈是否惡心,站起身看向龍椅上的墨訶,又看向獨孤秀:“他已經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他是神巫門的大巫師,不過鳩占鵲巢,占了墨訶的皮囊。”


    獨孤秀心驚,問道:“這麽說,墨訶死了?”


    “並沒有,他也沒有能力殺死墨訶,墨訶的神魂還在,不過已經被巫蠱封印,現在神魂起作用的,是大巫師的一縷魂魄!”


    眾人不敢對墨訶動手,怕傷了墨訶,但是,此時的墨訶卻沒有這個顧慮,他知道自己這副肉身就是對眾人的一種威懾,是一種人質,所以也不著急,神色冷漠無情,看著眾人,有譏諷之色。


    他任務是拖住這些人,城外又來了一些神秘的大修士,正在攻打護城大陣。


    還有一處,那就是聖殿山,盡管西坡的修士被破天弩轟殺殆盡,但是,又有一些人已經衝上了聖殿山,也對護山大陣發起了攻擊。


    聖殿山,神庭神修坐鎮大陣中樞,加固陣法,西門暗從大陣的一個臨時開啟的空隙出了大陣,出現在聖殿山上空,麵對圍攻的神修,二話不說,發起了狂暴的神術攻擊。


    羅素看見神主親自出陣應敵,也閃身出了神陣,同神主一道攻擊攻打聖殿山的神修。


    大殿內會場,眾人看著光幕,都暫時按下了動手的心思。


    聖殿山,除了維護大陣的神修,其餘數千修士也飛出大陣,與前來攻打神庭的外來修士混戰在一起。


    西門暗神主不想被動挨打,想主動出擊,但是,這也給了攻打聖殿山人機會。


    聖殿山上空,出現八麵光鏡,從八個方向鎖死了聖殿山。


    八麵光鏡,發射的光芒如同炙熱的光線,照射在大陣結界上。


    護山大陣結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溶,大殿內,宙神似乎不經意的看向天賜,天賜卻非常淡然,這讓宙神皺起眉頭,到了這個時候,這個聖子還有什麽底牌沒出?


    神王笑了,看向天賜,道:“聖子,這個會開到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沒有意義了!”


    天賜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神王,道:“神王穀,其實也是神庭分支,不過在神戰的時候,當了逃兵,然後自立門戶,卻不敢當麵聲明脫離神庭,隻能在陰暗角落苟延殘喘,你連異端都配不上,隻能說是神教的棄兒,其實我看你挺不順眼的,稍後,各位忍耐一下,我專打這個神庭叛逆,我誰都可以饒恕,就你不行!”


    神王麵色一變,變得極為陰沉,低吼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這麽狂,你心裏沒數嗎?”


    天賜不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光幕,同時眾人也投向光幕。


    聖殿山,羅素西門暗以及一眾神教神修撲向八麵光鏡,不過,被四麵八方蜂擁而來的各宗門修士阻攔,混戰越發激烈。


    神主西門暗看到這種情況,心裏焦急,現在看來,現場除了他,沒有一個人有破壞光鏡的能力,而他也隻能在一個時間之內,破掉一麵光鏡。


    西門暗對羅素等人喊道:“暫時給我拖住幾個人,我先去破掉西南那麵光鏡!”


    西門暗縱身離去,同時手中出現一杆烏黑的鐵槍,人槍合一,勢如奔雷,一道黑光穿過空間,麵對層層阻攔,穿越阻攔在前方的層層肉盾,直奔光鏡。


    後方有幾十位大修士追擊,羅素指揮眾人隨即阻攔,接觸的一刹那,有數百道人影從空中跌落,羅素明知不敵,但是沒有絲毫退縮,一張盾牌隨即豎在麵前,隨著無數神術的攻擊,羅素隻阻擋了一個呼吸,便跌落山崖。


    神主西門暗義無反顧,人槍依然轟碎那麵光鏡,隨即空中急轉身,又飛向另一麵光盾。


    不過已然來不及,西門暗很快淹沒在無數術法攻擊之下。


    西門暗覺得自己應該死了,心有不甘,自己作為神主,若是完整修為,何懼這些螻蟻。


    不過他沒有死,後衣領被一個人牢牢抓住,同時,他發現這個人的另一隻手抓著應該跌落山崖的羅素,輕飄飄的在空中漫步,令二人懸空而立。


    來人白衣飄飄,鶴發童顏,說不出的仙風道骨,道不盡的風流瀟灑,懸立在空,手撚胡須,看向暫時停止攻擊的眾人。


    大殿內,宙神神王殿主門主等人看到這個氣質瀟灑表情有些輕浮的老頭一百個不解,這家夥是誰?


    眾人看向天賜,天賜悠閑地喝茶,道:“神教不僅僅是西嶺,你們別忘了,無論是你宙神殿光明殿還是神王穀,都偏居一隅,不像我神庭遍布西聖天,就算在西嶺,你們占山為王,但是,你們始終是見不得人的寇。”


    聖殿山,因為白發老頭的出現暫時平靜下來,人們驚疑不定,一個老頭站在那裏,就如同不可逾越的大山,擋住了所有人的腳步。


    這時,那麵已經被神主西門暗破掉的光鏡又恢複原狀,八麵光鏡又列陣汲取陣靈之氣,消溶陣法。


    老頭輕蔑的笑了笑,伸手一掃,大手如同一麵巨大的芭蕉扇,對著八麵光鏡一掃而過,毫無阻滯的掃過,八麵光鏡化為飛灰。


    老頭看向發呆的羅素西門暗,叱道:“發什麽傻?還不幹死他們?”


    羅素馬上反應過來,指揮神庭修士發起猛烈反擊。


    西門暗沒有參加接下來的戰鬥,他看著這個白發老頭,不認識,真不認識,但是,又感到似曾相識。


    西門暗剛要開口詢問,老頭看了西門暗一眼:“別問,問我也不告訴你!”


    西門暗將剛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這個老頭,別說是現在的自己,哪怕自己是神主巔峰之境,也不夠看。


    白發老頭看向皇宮方向,突然喊道:“那個你叫什麽來著?雷子是吧?你師父西嶺至尊巴謬的分身沒了,你看看你是不是可以撿個漏收了這座神庭?”


    遠處的虛空,雲海翻騰,夕陽下的一抹雲霞,開始擴散,如同夕陽照滄海,浮光粼粼,一道人影如同頂天立地的巨人,從雲海深處踏步而來。


    到最後縮小成正常人大小,見到白發老者,抱拳屈膝,道:“師伯,雷子拜見!”


    白發老翁身邊,西門暗震驚不已,他不是震驚出現的天主,因為當初是他請天主出山,天主應約而來,這不意外,意外的是,天主居然叫這個老頭為師伯,難道自己身邊這個老頭是自己師尊的師兄?那隻有一人可以當此稱呼,北溟至尊!


    雷子天主雖然不承認自己是西嶺至尊的徒弟,但是麵對北溟至尊他可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自己當初鬧分家,無非是因為神聖至尊大帝有所偏向,非要不承認自己與至尊們一樣都可以是大帝的門徒,但是,大帝卻沒有收他,而是讓他拜在西嶺至尊門下,並且神位隻是天主,比至尊低一級。


    其實,這一次出山就是奔著撿漏來的,若是能驅除聖子,順便收西嶺祖庭於囊中,擴大自己的實力,他不介意撿這個漏,所以在西門暗請求自己出山的時候,並沒有拒絕。


    一直在暗中窺測,光明城內外混戰,一時分不清誰勝誰敗,他就一直隱藏,直到北溟至尊出麵,聖殿山這邊暫時告一段落,他也就再也藏不住了。


    雷子天主很尷尬,麵對北溟至尊的點名,他不可能在裝糊塗,也裝不下去,來到北溟至尊跟前,參拜行禮:“師伯,您老恢複風采,師侄心中快慰,師侄其實跟您想的一樣,天下神教是一家,豈容這個雜碎欺辱?”


    北溟至尊看了一眼雷子天主,擺了擺手:“無論是殿裏開會的那些人還是你,想安排這一次對西嶺神朝以及聖殿山的圍攻,你們都沒有這個資格和權力做到,我給你個機會,一邊待著去,不要插手任何事情,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雷子天主雖然心中不悅,但是北溟至尊說的確實是實情,連他都知道,天賜擺下龍門宴,各方應約而來,一個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想滅了神庭從中分一杯羹,另外一個也是迫不得已,有一股他們也抗拒不了的勢力讓他們利用這個機會覆滅神庭和神朝,而這個勢力就是同濟門,連他都不知道在哪兒的同濟門。


    大殿內,北溟至尊的出現令眾人仿佛出現了短暫的窒息,但是,沒過一會兒,現場又恢複了平靜,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宙神瞥了一眼天賜,見天賜還是一臉淡定,自己反而有些不淡定了,難道這小子還有底牌?


    光幕忽然動蕩,接著湮滅。


    眾人正看在勁頭上,紛紛看向天賜,橫眉冷對。


    天賜擺擺手:“諸位猜一猜,外邊的情形將如何變化?”


    神王看著天賜,冷聲道:“聖子,不說外邊,現在在這個大殿裏,你還有什麽招數?”


    天賜搖頭:“其實我發現,在座諸位,就你是個狗肚子裏裝不了二兩香油的貨色,你連那個看起來傻笨憨粗的萬福建都不如!”


    “什麽意思?”,神王愣住,見萬福建醒來,站到了天賜身邊,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神王看著傻笑的萬福建,有些不可思議。


    萬福建一拉臉,怒看神王:“許言神王,你以為我真傻?我這智商,摳出來比你多二斤!”,又轉向天賜:“聖子,萬象神宗投靠您,還請收留!”


    天賜指了指桌上早已經涼透了的茶,“喝了這杯茶,我準你在我的地盤有容身之處!”


    萬福建毫不猶豫,一口喝了涼茶。


    天賜看向宙神,問道“宙神陛下,你作何選擇?”


    宙神剛要回話,天賜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你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機會,自從你選擇派遣神兵攻打光明城,你我就已經不在一條線上了,你的選擇錯誤,宙神,你的這道分身就別想著回去了!”


    光明殿主衛光一驚,看向宙神,宙神臉色已經很不好看,衛光突然抱起,光明巨劍赫然急速穿向天賜。


    神巫門門主神樹也同時發難,無數蠱蟲組成的黑色巨劍也突然刺向天賜。


    天賜不動如山,兩把劍就在天賜的眉心三尺處停頓,同時,天賜的身邊出現兩道虛幻的身影,二人同時屈指彈出,兩把劍化為灰燼。


    神樹和衛光大驚失色,急速後掠,欲奪門而逃。


    宙神施展空間法則之力,攪動整個大殿空間。


    不過,天賜身邊的青衣老者信手一抹,空間恢複平靜。


    宙神驚疑不定,看著黑衣老者,問道:“你是誰?”


    青衣老者道:“世界真奇妙,上一刻我與大巫神不死不休,這一刻卻要並肩戰鬥,大巫神,你清理門戶,我拿下我的死敵!”


    “你是宇神?”,宙神不可思議,看向天賜:“他怎麽會幫你?”


    天賜道:“這個世界上不光有利益,還有正義和人心,本聖子一路走來,雖然說殺了不少人,但是拯救的人更多,神教變得烏七八糟,是本聖子正本清源,讓他恢複原本應該有的榮光,神教有了自己該有的樣子,也有了該有的信仰和尊重,這就是正義。而宙神你,似乎從神戰以來就隻顧著自己的利益,以強力手段壓服四方,你看看光明神殿,本來無論是太陽神還是月亮神,人家有自己的傳承和信仰,結果你倒好,全都要信你一個神,整個西嶺都要以你為尊,哪怕是神庭也不行,你以為你是誰?”


    宙神一改平靜冷漠,哈哈大笑:“雖然我看不到外邊的場景,但是,若我猜的不錯,你的底牌都用到這裏,外邊已經是屍橫遍野了吧!”


    “既然如此,已經撕破臉,那也沒什麽好藏著掖著,龍小雙,這一世,我來終結你!”


    宙神順掌一劈,整個大殿空間,似乎被一分為二!


    青衣老者立即運轉時空法則之力,將剛剛分裂的空間再一次合攏。


    大殿變幻,已經不是會場的模樣,眼前是崇山峻嶺。


    那些被天賜禁錮的修士,已經一個不剩,皆成為這方空間的灰塵。


    青衣老者正是老賈,也就是宇神的分身,單獨畫出一塊空間,與宙神分身廝殺在一起。


    大巫神則抓住神樹,要清理門戶。


    衛光和神王以及二十八宗門當家人中的二十六人則麵對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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