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看向天賜,笑了笑,信手一引,一壇陳酒來到麵前,又招來兩隻碗,馬小平麻利的接過酒壇,打開蠟封,為老賈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滿上,馬小平端起碗,對老賈示意,道:“暫時,你還是老賈,賈伯,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我敬您!”


    老賈笑哈哈道:“說實在的,要不是我和你父親有著天大的仇恨,我是真喜歡你這孩子,也好,暫時我是你的賈伯,咱們爺倆好好嘮嘮!”


    馬小平喝了一口酒,感到這酒與先前品嚐和在酒桌上喝到的都不一樣,更醇厚,更香濃,而且有一種更為濃鬱的靈氣,甚至讓他感到和那方神秘星空的星氣都有些相近,不禁大為好奇和驚訝。老賈笑道:“是不是這酒更好,似曾相識?”


    馬小平點頭,說道:“賈伯是釀酒聖手,那方星空難道也是你的酒窖?”


    賈家林笑著搖頭:“怎麽可能啊,不過,我有手段借取那裏的星氣,與這裏的泉水相融合,造就了一道獨一無二的泉水,所以,你我喝的這個酒不但天下無二,哪怕是天上也是獨有,小子,你若是馬小平,對你我什麽都舍得,可惜你不是,我很心痛!”


    馬小平又給老賈滿上酒,說道:“我也很痛心,不過,不是因為我是我父親的兒子,而是即便我是馬小平,一些事情我與你也注定不在一條道上,因為,你就是那個宙神,與我有著解不開仇恨的大神,而且,我來南朱你的目的你也清楚,我要知道南朱學院神巫門神庭還有一些神秘的宗門與同濟門的關係,現在我知道了,是您在掌控著這一切,你有殺我的理由,我也有殺你的理由,這頓酒喝完,你就不再是賈伯,我不再是你乖巧的公子,而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老賈笑著搖頭,說道:“多喝點,我不希望來之不易的關係這麽早結束,況且,世事變幻,即便是我,也看不清以後的走向!”


    二人喝酒,竟嘮起前生今世的種種悲歡離合還有輝煌與苦難,說到盡興,二人竟然撫掌大笑,毫無芥蒂,頻頻舉杯,痛快豪飲。


    “小子,我是真喜歡你,一些事情並非如我們的意誌為轉移,哪怕是我是大帝級別的大神,也不能隨心所欲,所以一些事情自然有他的緣由和結果,我沒有奢望我們兩家的關係會改變,但是,我告訴你,在看不清的時間長河的另一端,有人會操控一些事情,讓事情按照自己的心願發展。星空外,我的本體看護那片星空,包括那片星空下的南朱,但是也不僅僅是看守,無盡遠處,有人想操控別人的命運,包括我,他們想改變一切,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操縱時間長河的巨神,我們的戰鬥一直在持續,哪怕是現在也無時無刻不在進行,告訴你無妨,那個人才是宙神,而我是宇神,我就是被你父親打碎空間給我致命一擊讓我休眠很長時間的宇神,可笑的是,我從醒過來就與宙神戰鬥,並且莫名其妙的守護一塊人間大陸,而讓我做這一切的,居然是你父親,親手送我入眠的敵人,你說可笑不可笑,你說我該不該恨你們一家?”


    輪到馬小平大吃一驚,“你不是那個與至尊大帝秘密聯手的宙神?”


    老賈苦笑:“若我是他,你早就死了!”


    老賈看著馬小平,道:“不要以為我不是宙神而是宇神我就不會殺你,你恨你父親,他玩弄了我這麽久,你以為我會饒恕他?”


    天賜坦然的笑了笑,問道:“我還有多長時間可以叫你賈伯?”


    老賈喝了一口酒,看著馬小平,笑道:“我就喜歡你這小子的聰明勁兒,放心吧,我會當你賈伯很長一段時間!”


    “西嶺是宙神控製的地方,我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天賜已經去了西嶺,我祝他好運,另外,我的南朱學院並不簡單,很多勢力滲透,包括你父親的宙神的,還有神巫門也不簡單,不但有神教勢力也有宙神勢力,你所說的同濟門並非一個宗門,而是一些大能聯合的一個組織,他們通過神教商業還有各種宗門,在背後控製著南朱,當然我是通過南朱學院影響著南朱神域,還有南朱的世俗帝國也是我的勢力,我之所以支持你,還要當你的賈伯,是因為我也想通過你的手肅清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我與宙神相互牽製,誰也不敢親自出手,因為那樣,兩大神域將麵臨末日,你父親不敢,神聖至尊大帝也不敢,包括天賜在北溟和中域之所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因為我們這些至高神靈相互牽製,他才有空子可鑽,我留著你,當然是想利用你,你們的小打小鬧,正好滿足了我的心意,所以,小子你放心,至少,南朱沒有安穩前,我還是你的賈伯!”


    馬小平喝了一碗酒,笑道:“妥了,賈伯,交給我便是!”


    二人共同喝完酒,同時消失。


    峰頂大殿,老賈勤勤懇懇的掃著屋子,又吩咐一些仆人去山下購買物資,儼然一副大管家模樣,馬小平則還是認真的學習星相神術,誰也沒覺得異常。


    八位導師,離世俗很遠,但是,今日破例,邀請馬小平下山,準備逛逛神都城,順便找個飯館,改善一下口味。


    馬小平當然不拒絕,這八位導師都是不染紅塵的人,口袋中很少紅白之物,馬小平因為李雲升很長時間沒看自己,腰包也不足,恰好孔林向東心甘情願被宰,二位皆出生巨賈之家,最不缺的就是金銀,能跟隨八位導師和一個妖孽學弟一起逛街,請都來不及,哪有推辭的道理。


    一行十一人,下山,後邊,蘇繡看著遠去的人,悄悄跟上。


    一年,馬小平沒有下過神術峰,更別提出學院逛街,從神術峰下來,就引起了山腳下一些學生的關注,他們不認識是八位導師,連很多教員甚至高層也沒見過這八人,但是都知道三大妖孽之二的孔林和向東,而這二人對另外九人可以討好,這讓很多人毀了三觀,紛紛交頭接耳,猜測九人的來曆。


    有信息靈通的八卦人,神秘的告訴別人:“看見那小少年了嗎?插班進入神術峰,聽說登神術塔都打了通關的,比三大妖孽還妖孽,他叫馬小平,那八人是專門輔導他神術的八位不出世的導師,聽說每個人都身懷絕技,就連副院長院長他們都甘拜下風,孔林和向東在他們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憑什麽?這不公平!”,“就是,一個半大小子,還插班進來的,八個導師專門輔導,憑啥?難道我們給的錢少?我要告我爸去,到學院來鬧!”,“算了吧,有能耐你也打通關!”


    眾人紛紛閉嘴,極為羨慕的看著遠去的人,不甘不甘!


    出了學院的大門,因為學院距離神都城較遠,是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飛天行風,不多時,便來到了神都城。


    馬小平雖然與李雲升住在神都城,但是也真沒有仔細逛過你這座神城,到各個商鋪,也都是走馬觀花,並沒有沉浸其中,今天和另外十人一起,算是真正好好的看看這個城池。


    神都城當然很巨大,多種族混居,街上的少女的服飾和街上的百花一樣鮮豔奪目,看得出來,這座城池雖然暗地暗流湧動,但是表麵上的和諧依舊,人們的歡聲笑語和各種叫賣聲混雜在一起,讓整個城池嘈雜熱鬧起來。


    盡管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大歲數,依舊是年輕女人模樣的風五娘水波夢狐三女仍舊對各種新鮮物件極為熱衷,試試耳環試試手鐲,帶一帶玉佩,凡是試過的物件,孔林和向東立即出錢,別管要不要,都要打包帶走,不多時,二人大包小裹,就像是兩個小侍,屁顛屁顛的跟在三女身後,樂此不疲。


    神都城當然也分內城和外城,內城是皇家所在,皇家國姓宇文,當今皇帝宇文亮,一百多個兒子,子孫數不過來,但是,真正的嫡係四人最有出息的四個兒子,宇文乾,宇文化,宇文洪和宇文海。


    其中,宇文化在南朱學院神學分院,為神學分院三大妖孽之首,名氣與神術分院的蘇繡,平起平坐。


    城內最有名氣的酒樓叫做蘇香樓,乃是蘇繡家族的家產,當然,蘇家作為三大家族之一,可不僅僅有酒樓,商路礦山門店,也是數不勝數,和南朱伍家李雲升的雲升商行,都是可以跺一腳大地亂顫的存在。


    一行人邊走邊看邊聊,朝最有名氣的蘇香樓走去。


    蘇香樓,大門臉闊大恢弘,頗有氣勢,大門兩側,一溜大缸,上有封蓋,紅綢子綁帶,看著新鮮喜慶,來來往往的客人並不多,似乎這種高檔酒樓將很多普通人拒之門外,或者令人望而卻步。進入大門,有寬闊的大廳,靠北側有戲台一樣的高台,此刻正有好戲上演,本來以為客人不多,但是進入大廳卻是人滿為患,看起來,有錢人還是比較多的。


    一行人進入大廳,立即有兩位侍女迎接,侍女長相不用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看見馬小平等人進來,立即躬身行禮,喊道:“歡迎貴客光臨!”


    孔林和向東作為神都城豪族子弟,當然也經常光顧這裏,連侍女都認識,笑著招呼:“孔大公子向大公子,是用餐還是看戲?”


    “不能一邊用餐一邊看戲?”,孔林笑道:“要那間水玲瓏包間,可以一邊看戲一邊喝酒!”


    侍女道:“很不巧,水玲瓏有客人,不如孔大公子去天涯閣,雖然偏僻一些,但是好在能看到舞台背影,總比那些一點看不到的包間要好一些!”


    孔林下意識看向馬小平,馬小平道:“不要挑剔了,幾位導師喝的是酒,戲不戲的無關緊要!”


    火楓早已經按耐不住,催促道:“就去天涯閣,喝酒要緊,小姑娘,你們的神釀‘醉神’就很好,先拿十壇來,此外貴店特色菜肴每樣來一份,不要太多,擺滿桌子就行!”


    孔林心中惴惴,這頓飯可是價格不菲,但是不敢表現出來,連連點頭,“速去,就按我師尊說的辦!”


    侍女點頭,轉身向大廳後方走去,另一位侍女則帶著眾人上二樓,來到天涯閣。


    天涯閣在二樓戲台北麵,大門打開,可見舞台背影,而正對麵二樓的水玲瓏則正對舞台,可見舞台全貌。


    馬小平還是第一次邊喝酒便看戲,也覺得新鮮,酒菜上桌,馬小平一邊與眾人喝酒,一邊看著戲台,戲台上的戲人穿著各色服飾,有勁裝打扮的武生,也有花枝招展的丫鬟小姐,鑼鼓聲倒是不大,不吵人,可能是攏音做的較好,可聽見清晰的唱詞,盡管是背影,但是,戲人轉身那一刻,足以讓人難忘。


    對麵的水玲瓏,房間的大門敞開著,正位麵對舞台的是一位蟒袍中年,有些氣勢,給人一種上位感,隔著老遠,馬小平都感到那人氣息渾厚,不似一般武夫,恐怕已經到了武境的至高境界,人間武神!


    馬小平看戲,盡管大多數時候看的是背影,也感到很過癮,甚至,合著鼓點,跟著咿咿呀呀。風五娘笑道:“若是願意看,可出屋到二樓欄杆處,那裏看的更清楚一些!”


    馬小平搖搖頭,轉過身與眾人喝酒,笑道:“我是沒見識過這麽熱鬧的地方,好奇而已,聽過一段,也算是過了癮,還是陪各位導師比較重要一些。”


    夢狐嫣然一笑,整個房間都跟著玄幻起來,水波看了一眼夢狐,無奈道:“五姐,收了神通吧,別影響他們喝酒!”


    夢狐抓起酒杯,一隻手搭在馬小平的肩膀上,甚至臉貼臉和馬小平碰杯,馬小平感到很不自然,但是又不好意思躲開,極力忍住心中不適,喝了一杯,笑道:“夢導師,你摟的我喘不過氣來了!”


    夢狐親了一口馬小平的臉蛋,又抓了一把馬小平的胯下,笑道:“老師是在考驗你,麵對誘惑你能不能把持得住!”


    馬小平無奈,趕緊點頭:“能,能,我能!”


    夢狐剛要說笑,馬小平感到一股令人不易察覺的微風自舞台向南掠過,馬小平霍然轉身,舞台鼓點急迫,節奏越發快了起來,馬小平天眼觀看,那一道悄無聲息的微風已經鑽進水玲瓏,正對麵的蟒袍人一腳踢翻桌子,桌子立了起來,卻被一道無形氣息一穿而過,蟒袍人已經一躍而起,貼在屋頂,然後一拳轟向舞台,接著整個人如大鳥,飛臨舞台上方,一拳砸下,整個舞台被拳氣衝擊的七零八落。


    但是,一襲紅衣飄然而起,手中多了一把寶劍,一個橫切,直奔蟒袍人的腰間。


    這時,人們才反應過來,狼奔豕突的衝出酒樓,水玲瓏裏邊的人更是瘋狂衝向已經散架的舞台,對著戲人們殺去。


    馬小平最先覺察到異樣,八位導師也隨後察覺,紛紛站起身,看著眼前的一切,滿臉的不可思議。


    馬小平沒有參與,但是混戰很快波及到他們,戲人們和蟒袍人一夥各不相讓,很快糟蹋完一樓又來糟蹋二樓,酒樓管事大喊:“要打去外邊打,我酒樓何其無辜!”


    蟒袍人一夥的人喊道:“蘇荷,酒樓是你家開的,戲班也是你家的,若是八王爺在此遇到任何不測,你蘇家就等著被滅門吧!”


    “幹你娘,嚇唬我?八王爺又算什麽東西?我蘇家壓根也沒有把你們皇室放在眼裏,你等若還在此糾纏,我他媽就出手了!”


    戲人和八王爺一夥已經停不下來,很快,連天涯閣也被拆,馬小平也有點惱怒,剛要動手阻止,耳邊有人傳音:“想辦法抓住那個八王爺,他知道很多事情!”


    馬小平不動聲色,但是心裏卻震動,那個蘇繡,居然幹這種事,再說她啥時候來的,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馬小平也不細想,這時候房頂已經破了一個大窟窿,蟒袍人和戲人已經飛出酒樓。


    馬小平化為一陣風,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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