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兵祖白臉一紅,白色身影如閃電,手中折扇瞬間變成寶劍,一道劍光直刺杵著鐵棒的猿坤,猿坤一驚,急忙閃身,不巧,身後就是小雙,劍光一閃而過,直接穿過小雙的胸膛。


    猿坤大驚失色,回頭看小雙,卻見小雙左胸有一個小紅點,並且紅點逐漸擴大,大有噴血的勢頭,小雙似乎呆住,直挺挺的站著,沒有絲毫反應。猿坤喊道:“你,你不是應該倒下嗎?”,小雙倒下,然後暈了過去!


    猿坤怒視兵祖,兵祖瞬間破功,急忙來到小雙麵前,掏出一個玉瓶,一把丹藥倒進手裏,然後將一把丹藥塞進小雙的嘴,說道:“逗你玩呢,你個傻小子不知道躲?還有,猿坤,你他娘的躲什麽?那劍光能傷得了你?你他娘的躲什麽躲?”


    土姑姑等人看著猿坤和兵祖兩人的表演,像是看耍猴,而小雙就是配合,三人玩的跟真事似的,看得那四個美貌女子目瞪口呆。


    小雙睜開眼睛,看到兵祖,說道:“我不行了,背著我走,我走不動了!”


    兵祖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是裝相,但是看了看小雙的前胸,又有些不忍,背起小雙,走過牌坊,說道:“都跟上吧!”


    小雙在兵祖的後背,說道:“兵哥,這個天狐界是不是在那座大島的天狐國?怎麽到這兒來了?”


    兵祖說道:“你小子是糊塗了,這兒本來就是那座大島,現在叫無雙島,現在你父親的幾個分身一起忙活,將清明天下和北玄天下以及另外兩座天下的碎片之地都集中到這裏了,現在的無雙島就是一個極為廣大的世界,周楊出生的南廟村和唐城,以及龍楊在東勝天下落地的蓬萊島都已經被搬遷到無雙島,還有東帝城和清明天下的幾處仙山,包括那些宗門的仙家福地,都已經集中到這裏,至於目的,我不打聽,隻有你父親知道他要幹什麽,反正,沒人知道他要幹什麽,別人也不阻止,也阻止不了,你也知道,你父親,哪怕是一個分身,都可以上天入地無可阻擋,越來越厲害了。”


    小雙知道自己一進入那片大陸就已經偏離了路線,但是也沒有想到這麽偏,居然偏到清明天下那座守衛之島上去了,不用說,這是父親的手筆,而自己不知不覺著道,也隻有父親能做到。


    但是,父親這是要幹什麽?


    那座長城外的大島如今變成了很大的世界,很多神戰淪落的碎片被整合到這裏,父親一定有他的目的,但是有事您說話,整這麽神秘幹什麽?


    上了山頂,可見山的另一邊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一座大城屹立其間,兵祖像是有些猴急,背著小雙飛行,轉眼落在大城內的一座巨大的宮殿前,聲音油膩的喊道:“姑姑,我把他們接來了,姑姑,開門吧!”


    小雙掙紮著要下地,被兵祖緊緊地摟住,宮殿大門打開,裏邊出來身穿宮袍的女子,小雙一愣,正是胡嬸。


    胡嬸看了一眼兵祖,看到兵祖背上的小雙,笑容頓時燦爛,來到兵祖跟前,摸了摸小雙的臉,笑道:“想不到吧?哪兒都有我!”


    小雙歎了一口氣,說道:“到現在我還迷糊,你們到底要幹什麽?你們都明白,隻有我糊塗。”


    胡嬸讓兵祖把小雙放下,拉著小雙的手,往宮殿裏走,回頭看著抬步要進的兵祖,臉色一沉:“男人不得入內!”


    兵祖指了指小雙,“他不是男人?”,胡嬸道:“他是我孩子,和你們不一樣!”


    兵祖語塞,猿坤拍了拍兵祖的肩膀,一臉同情:“男人,最怕什麽,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老兵,我同情你,要不,喝點?”


    兵祖一臉沮喪,摟住猿坤,臉靠在兵祖的肩膀:“老猿,我心不好受,我難受啊!”


    小雙被胡嬸拉進內宮,是狐國皇帝胡姬的寢宮,胡嬸笑道:“陛下,人來了!”


    胡姬抬頭,看見小雙站在門口,笑道:“進來吧,可是有些年頭沒見了!”


    房間內,小雙看到了泉嬸和泉靈姐姐,二人看向小雙,目光柔和,有寵溺之色,小雙對二人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麽,揉揉腦袋,顯得有點呆萌,泉嬸來到小雙跟前,翹著腳要摸小雙的臉,小雙立即矮下身,被泉嬸揉搓了一會兒,這才直起腰,胡姬見狀,笑道:“這孩子,還是那個孩子,一點沒變!”


    泉靈的臉則有些羞紅,想起在紅廟村的日子,既有些不堪,又有些難以忘懷,特別是對這個孩子,那種感覺十分錯綜複雜。


    小雙看著胡姬,問道:“陛下,能告訴我讓我來此的目的嗎?我還沒有見過我父親,現在我一直迷糊著,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胡姬笑了笑,道:“你父親想幹什麽我也不知道,而且,你父親整合這麽多天外來地之後就消失不見了,我這個狐國他也很長時間沒來了,他太忙,忙的好像全宇宙都離不開他,就是那些分身,也不知道去了何處。所以,你迷糊,我們這些人何嚐不迷糊?見到你父親你還是問他吧。”


    “不過,你來了,就在這裏多待幾天,這裏可是很多人都想見你,我狐國可是有很多你的傳說。”,胡姬拿出一顆眼珠子一樣的圓珠,遞給小雙,“我知道你有天眼和輪回眼,可以看破一切迷障,但是我還是要把這顆狐眼交給你,關鍵的時候,可以讓你想起我們狐族,並且,這顆狐眼有製造迷幻的作用,就算是殿外那兩個男人也容易淪陷,我想對你應該有用。”


    小雙收起狐眼,狐眼一瞬間沒入小雙眉心,小雙愣了愣,看向胡姬,胡姬笑道:“別懷疑,這顆狐眼就是專門給你準備的,以後你會用的上。”


    胡姬看向胡嬸,說道:“偏殿那邊收拾一下,讓小雙他們住在那裏,那兩個男人不願意走,就讓他們也跟著小雙吧。”


    小雙告辭,雖然心中百般不解,但是,看著胡姬似乎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強求,出宮門,看到猿坤和兵祖不知什麽原因爭論的麵紅耳赤,笑道:“第一次來狐國,兵哥不陪我找個地方喝點酒?”


    猿坤立即摟住兵祖的肩膀,哥倆好一般,朝外走去。


    小雙突然想起大世界中的小白和老黑,那倆家夥去了光明神殿那兒,居然樂不思蜀!


    狐國這座大城有仙家福地氣象,城內來來往往的大多是俊男靚女,城內有書院有學堂,街道兩旁的地攤,除了狐國特色的特產,比如皮毛製品,華彩衣衫,針頭線腦之類,還有舞獅舞龍表演,沿街賣唱的女子打著腰鼓和快板,更有女子翩翩起舞,整個城池鮮活熱鬧,人聲喧鬧。小雙看得出來,狐國並非單一狐族,而是有人類,還有高靈智的其他妖獸,他們混聚在一起,十分和諧。


    一家酒家,杏簾在望,門樓高聳,有盎然古意,門外擺放兩口大酒缸,紅綢帶纏繞,酒旗分兩側,八麵獵獵,人流不少,進進出出很熱鬧。小雙看了看,猿坤和兵祖早已入內,土姑姑五人看著小雙,小雙拉著土姑姑的手,進入酒樓。


    幾人要了一張大桌子,落座,幾個女侍趕緊過來招呼,女侍皆長裙,淡綠色碎白花,身材極好,山水流線,豐腴而舒緩,看著養眼。兵祖抹了抹嘴角,拍了一下猿坤的肩膀:“點菜,別光看人!”


    猿坤根本就沒看那些女子,斜了一眼兵祖,也不計較,說道:“脆香酥的牛骨,嫩滑的裏脊,半片羊臉,煎炸香菇,有點小氣了,貴店特色來一套,還有酒,你們這兒的香萬裏白酒很有名,來三,十壇!”


    小雙看著上來的一大桌子菜品和十大壇酒,有點頭疼,不是舍不得花錢,而是太多了。小雙不管小白和老黑在光明殿與神女們胡侃,一把抓了出來,老黑剛要急眼,看見滿桌子美味佳肴和那些酒水,馬上搓搓手,拍了拍小雙的肩膀:“還是有感情,有好東西就忘不了我!”


    幾個人喝酒吃菜,熱熱鬧鬧,小雙似乎進入了某種亢奮的情緒中,與土姑姑挨著,靠在土姑姑身上,一杯一杯的喝酒,有時候與土姑姑撒嬌賣萌,與老黑猜拳行令,不知不覺陷入深度迷醉。


    天劍出現,化作粒子,包裹著小雙的一道魂靈,飄散而去。


    小雙繼續喝酒,神情極度亢奮,一會兒說我要去黃龍城結婚去了,一會兒摟住土姑姑的肩膀,說:“我舍不得離開你們。”,又與小白說道:“到時候把小玄也叫來,你們倆給我當伴郎!”


    小雙到底還是喝醉了酒,兵祖看著小雙,猿坤也看著,二人神情有變,然後歎息一聲,土姑姑等人和小白老黑倒是沒什麽反應,兵祖站起身,抱起小雙,走出酒樓,向皇宮走去。


    皇宮大殿的房頂,胡姬和泉嬸泉靈以及胡嬸看著一行人,神情極為複雜,胡嬸有些怒氣,說道:“他有四個兒子,為什麽可他一個人禍害?”,胡姬搖頭:“那是他們家的事,我們少插嘴,再說,這孩子分出這麽多魂,也隻有他扛得住,你以為他父母不心疼?”


    胡嬸想了想問道:“你把那顆狐眼給他,可是為什麽?”


    胡姬搖搖頭,說道:“西聖天不簡單,我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大帝這一次下決心讓這孩子走一次神道,又怕這孩子就此沉淪神道,變成敵人,所以這一次讓這孩子來這裏,我想應該是給這孩子帶上一些東西,讓他逐漸的解開封印,能想起來自己是誰,來自哪裏,對這小子來說,還有比這裏讓他記憶更深的嗎?”


    胡嬸還是不忍,有些氣憤:“你知道,分一次魂對這孩子傷害得有多大?還有未來他們合不合體?他們已經各走各道,未來怎麽合體?若不合體,他還是小雙嗎?”


    “相信神武大帝吧,他有我們想象不到的手段,別操心了,我們應該有點覺悟,我們和他根本不在一條水平線上,他的手段,我們難以想象。”,胡姬想了想,說道:“我總覺得,龍擇天讓這孩子來到這裏,走一走這個世界,總有些含義!”


    小雙喝醉了,被猿坤背著回到了狐國皇宮偏殿。幾人將小雙安頓在床上,都感覺很奇怪,這小雙怎麽會喝多?


    小雙確實喝多了,更重要的是,他的神識混亂,甚至不能自主,像是溺水一樣,無助的掙紮,卻怎麽也掙紮不出去。


    小雙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混亂的夢境,眼前是一盞燈,那盞燈浮在自己眼前,徐徐的向遠處飄動。


    小雙跟隨著那盞燈前行,像是經過了一段黑暗的隧道,出了隧道口變得驟然明亮,這一片空間內除了光線就沒有了別的物質,除了光還是光。


    小雙感覺自己融入到了光的空間中,也成了光。但是,這光線似乎一直切割著他的身體,將他切割成光線,變成無數條光線。


    小雙一直倔強的固守自己的一絲清明,不肯散去,他覺得自己若真的變成光線,自己就會死去。


    那盞燈及時出現,就在前方,在明亮的空間,燃燒這一簇火苗,小雙像是飛蛾撲火,撲向那盞燈,然後浸潤在火苗之內。


    那盞燈帶著他離開了這方空間,進入了一個有山有水的世界。


    小雙掙紮著飄出燈芯,感覺自己又有了血肉之軀,隻是頭疼欲裂,腦海中翻江倒海,小雙敲了敲自己的頭顱,忍著劇痛看向遠方。


    遠方,一片樹林內有一片村莊。


    小雙進了村莊,太熟悉了,清明天下那一世,他就出生在這裏,紅廟村。


    小雙走在街道上,看著熟悉的房屋和靠牆跟的大爺大娘們,他熱心的打招呼,隻是沒有人搭理他,仿佛他這個人根本不存在,哪怕是自己摟住了別人,別人也沒有絲毫感覺,侃大山的鄉親們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中斷談興。小雙有些沮喪,嚐試各種辦法,隻是無效,他就在這個世界中,但是這個世界似乎把他排斥在外。


    大橡樹下,人們依舊圍攏在一起,一張長條桌,上邊有茶水,主位坐著威信最高的爺爺,一臉嚴肅,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捂著額頭。


    小雙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小雙頭疼欲裂,並且越來越疼,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頭顱已經炸開,眼前一片模糊。


    他鬼使神差的走出了村子,沿著那一裏範圍的大道往大河套走,那是一條波瀾的大河,從西向東奔流不息,似乎剛剛下過大雨,那條河河水比較渾濁,大河上有很多漂浮物有樹木甚至豬牛羊等活物,那些活物掙紮著哀鳴,哀鳴聲被河水的濤濤聲模糊得時斷時續。他看到,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站在河岸邊,焦急的看著大河。


    那男人和女人正是教書匠和伶俐人母親,雨過天晴,但是一道閃電從上至下將天空一劈兩半,天空中有一團火一樣的氣團從閃電中擠出來,然後跌落大河。


    教書匠立即飛身而起,踏著波浪,從河中將那火團一樣的氣團撈了出來,然後抱在懷裏,踏波而回,將孩子交給伶俐人母親,母親將那孩子裹進懷裏,然後回到村中。


    小雙看到眼前的一切更感覺頭顱炸裂一樣,他終於堅持不住,癱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腦袋,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聲聲輕輕的呼喚喚醒,眼前一對男女,男人風流俊雅,女子賽過天仙,二人眸中含淚水,嘴角微顫,女子抱著小雙,一步踏出,男人緊跟在後麵,又是一個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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