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圖小胖子此刻正在博力過了個好年,在李樂天的建議下,暫停了遊擊戰術,大軍增至五千精騎,開始向獵擰進發,後續部隊也逐漸跟上,聲勢浩大。


    公主攝政王率大軍一路南下,與正在率軍北上的白明圖在一處敖包不期而遇。白明圖勒住馬韁,左右是李樂童李樂天,身後是英姿颯爽的幾員女將,但是,與對麵五萬人馬的氣勢相比,終究五千兵馬光在氣勢上就遜色許多。小胖子白明圖有些忐忑,從北上以來,還真沒有遇到過這麽大的一支隊伍,都是一觸即潰如同流寇一般的小股部隊。如今看到對麵的氣勢,一時之間心中懼怕,問李樂天:“是否回避一番,看對方,至少五萬人,咱們這點人馬都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先跑吧,回到博力吧,最起碼還能守。”


    李樂天搖搖頭:“兵法雲,氣不可泄,雖然對方勢大,但是,我觀對方將領能戰者極少,唯一看不透的便是那位紅衣將軍,其餘皆不足慮。俗話說擒賊先擒王,我們去兩軍陣前叫陣,不和他們混戰,先拖延,後續兵馬也快到了,隻要我們的人馬到齊,便是五五之數,那時,敵方就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那誰先出戰?”,白明圖向李樂童看了看,李樂童點點頭,策馬出陣,手中大槍一指,喊道:“我乃康巴國征北大將軍李樂童是也,哪位好漢前來應戰?”


    李樂天笑了笑,心道,老弟給自己封的官不小,一會兒我出陣的時候報個什麽官?征北大元帥?好像不行啊,這個白明圖才是個先鋒官,那就報一個飛將軍名號!


    烏家七個男兒端坐馬鞍,看著走向場地中央的少年書生模樣的人,不禁相視而笑,又都看向大姐,都躍躍欲試。烏丹看向李樂童,雖然隔著百丈遠,但是一眼便看出李樂童乃是一位修士,而且是武道兼修,修為已經至渡劫之境,自己這些弟弟都是純粹武夫,馬上武夫,不是人家對手,便要製止其出戰。但是,對麵那小子比較氣人,不但耀武揚威,嘴上一直碎碎念,什麽草原莽夫鬥大的字不識一筐的莽漢,什麽隻知道吃肉的肉食動物什麽的,話很難聽。哥七個終於忍不住,七匹馬人立嘶鳴,同時拉出七條狼煙,手中一水的巨大狼牙棒,眨眼間便到了李樂童跟前,七條棒子掛出七道風聲,有的砸李樂童,有的砸戰馬,快如閃電。李樂童也沒有想到對方來的這麽快,立即勒馬奮蹄,戰馬淒厲嘶鳴,騰空而起,李樂童長槍一掃,七條狼牙棒不分先後砸在長槍之上。李樂童感覺身軀巨震,長槍好懸脫手,很是驚訝,沒有想到,這些草原莽漢發起瘋來力氣如此之大。李樂童極為興奮,這一路走來,長槍所出,對麵無人,一觸即潰,沒有一合之敵,很是掃興,如今這七人別說有沒有修為,光這力氣都讓人興奮。興之所至,人騰空而起,順便將戰馬一腳踢出包圍圈,人在空中,鐵槍耍的如同風車一般,嘴裏喊道:“誰都不要過來啊,讓我好好過過癮!”


    李樂童玩心大發,根本不動用修為,隻憑肉身之力,雙手抓鐵槍,一個盤旋,帶著驚天氣勢覆壓而下。那哥七個隻感到頭頂有如巨石砸來,胯下戰馬經不起這股偉力的壓迫,哀鳴著癱倒在地。哥七個感到巨山壓頂,七條棒子向上磕碰,試圖擊飛壓落的槍影。隻是越發感到呼吸滯澀,氣血上湧,但是,草原漢子的牛脾氣讓他們絕對不肯認輸,胯下馬早已經癱軟在地,昏迷不醒,七個漢子忍住快要吐出的心血,用力架住已經砸落的大槍,隻是,身體如麵條,顫顫巍巍,哪怕是一個呼吸都難以支撐。


    李樂童得意洋洋,也不改招式,雙臂角力,壓住七條狼牙棒,試圖一鼓作氣將七人連同戰馬都壓進地裏。正得意洋洋,突然感到一道細微的黑影在眼前放大,李樂童大吃一驚,急忙身體後仰,身軀如箭向後極掠,堪堪躲過那道突如其來的箭矢。那箭矢迅猛無極,已經來到目瞪口呆的白明圖眼前,被李樂天一把抓住。然後往前一看,一員猛將已經騎著戰馬來到李樂童麵前,一條長槍一掃,將目瞪口呆的李樂童掃出戰場之外。


    那猛將一襲紅甲,頭戴紅盔,身材高大魁梧,但是長著一張極為好看的娃娃臉。長槍一斜,向驚魂未定的七個弟弟使了個眼色,七個弟弟立即跑回自己隊列中,戰馬都已經死了,便牽過來備用馬匹,跨上馬,愣愣的看著姐姐獨自一人在戰場上如一夫當關。


    李樂童被出其不意的一箭嚇得驚魂未定,召過戰馬又來到紅衣將軍麵前,罵道:“你他娘的偷襲?看槍!”


    烏丹的娃娃臉很生氣,長槍一擺,二話不說與李樂童戰了起來。李樂童剛開始對眼前將軍沒有在意,但是越打越心驚,光靠肉身之力,自己還真不是人家對手,不過十幾招,自己就被壓製。便提起內息,靈氣鼓動,大乘境的修為沛然爆發,長槍前衝,帶動天地之力,長槍所過,一條火龍龍嘯而出,直奔對麵。對麵紅衣將軍也爆發出驚天氣勢,一條長槍如從天而降的一道閃電,砸在氣勢洶洶的槍龍之上,一聲炸響,火龍炸碎,一條槍如寒光一線,直連李樂童,李樂童措手不及,急忙運轉天籠神功,並收回氣息以圖自保。但是,眼前一道紅光閃過,接著感覺自己的後頸發涼,然後就被扔出去了,被扔到了李樂天麵前。


    李樂天也極為震驚,策馬出列,來到紅衣將軍麵前,紅衣將軍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戰的意思,而是側著頭越過李樂天看向那個坐在馬上有些心神不定的小胖子!


    李樂天抱拳,“將軍英武,在下佩服,可否通告姓名?”


    那紅衣將軍左右側著身子歪著脖子執著的看向李樂天身後的小胖子白明圖,隻是李樂天一直擋在眼前,心中有些煩,生氣道:“你走開啊,擋住我了!”


    一道娃娃音,生氣的樣子居然讓人於心不忍,與那魁梧的身材形成的極大反差令人措手不及。李樂天被這娃娃音嚇得差點掉下戰馬,看著眼前紅衣人,勒馬向一側躲了躲,心中狐疑萬分:“這是玩的哪一出?”


    烏丹看了好一會兒,似乎確認了某種事情,對白明圖招招手,喊道:“小胖子,我就是找你的,你過來,我跟你說說兩句話!”


    小胖子白明圖極為意外的指了指自己,問道:“我?你喊我?”


    烏丹點頭,說道:“你過來吧,我不打你,別害怕!”


    小胖子左右看了看,李樂天李樂童也一臉懵圈,馮玉環及另外四女也極感意外,這是個看起來粗壯嬰兒肥的娃娃臉說起話來卻奶聲奶氣的姑..娘?點名要小胖子過去?這是弄的哪一出?


    小胖子一臉求助的看向李樂天,李樂天也沒有從蒙圈中醒悟過來,不知道是該提槍衝鋒還是該把小胖子送出去,猶豫不決。粗壯姑娘沒有給他們很多猶豫的時間,一催戰馬,“嗒嗒”就湊了過來,目標當然是小胖子。


    “你別過來啊!”,小胖子勒馬躲閃到李樂天的身後,遮遮掩掩,烏丹來到李樂天麵前,說道:“你躲開吧,我隻是和他說幾句話而已,不用擔心!”


    李樂天本能的閃退到一邊,小胖子感到有些害怕,指著烏丹,喊道:“我不去,我就不去!”


    烏丹娃娃臉有一絲笑容,好像很快慰的樣子,眼神中還有些許莫名其妙的寵溺,突然伸出手,電光石火間將小胖子抓在手裏,橫在身前,然後策馬回身,回到了自己的隊列。


    眾人皆反應不及,待反應過來時,那粗壯的姑娘已經飛馬而去,留下兩夥愣愣出神的軍隊。


    李樂天突然感到大事不好,莫名其妙的丟了主將,丟臉事小,人質事大,不再猶豫,一馬奔馳,高呼:“把人留下!”


    兩軍瞬間展開混戰,殺聲震天,李樂天李樂童雙馬齊出,鑿穿拉夫特大軍,看著那道遠去的紅衣背影化作兩道飛鴻,來到巫丹後背,雙槍齊出,那姑娘也不回身,雙臂展開,兩槍從腋下穿過,接著雙臂夾持,二人便要往回抽槍,卻紋絲不動,那姑娘喊道:“大軍後撤至博爾海軍營,不要廝殺!”,簡簡單單一句話,拉夫特大軍猛然掉頭後撤,如海水落潮。巫丹雙臂夾槍,突然鬆開,戰馬往前一竄,與二人拉開了距離,然後回頭,對二人說道:“別打了,你們可以跟著,博爾海軍營有一些吃的可以幫你們補充給養,你們一路上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


    李樂天李樂童哥倆實在搞不懂這位女將軍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但是,看著粗壯的娃娃臉女將軍的和顏悅色的溫款話語,沒來由信了幾分,再加上小胖子在人家手裏,逼得太緊搞不好人家一個心煩,小胖子缺東少西就不好了,於是立馬決定,先不動手,那就跟著,哪怕是跟到他們的大本營,又何足道哉!


    小胖子被橫在馬鞍橋上,嘴裏罵罵咧咧,什麽臭娘們兒肥豬之類的惡毒語言成串噴出,那女人也不惱,說出的話讓小胖子頓時老實起來:“再罵人,我把你扒光!”


    博爾海軍營,一大片帳房,像是在雪地裏冒出的成片的白蘑菇,還有炊煙嫋嫋,不少軍人正忙碌著宰殺牛羊,還有的正在準備夥食,見大軍回來,有人笑道:“不愧是我們的公主,這麽快就回來了!”


    大軍回到大營,一部分人去休整,一部分留在營前列陣,後邊,那支軍隊好像人越聚越多,遠遠的吊在後邊,似乎也不敢進攻,好像怕公主手裏的人質被撕票了一樣。大軍對公主無腦的崇拜,讓他們認為,公主這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簡簡單單一個動作,生擒對方主將,讓對方投鼠忌器,公主真乃神人也!


    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


    白景那率大軍與李樂天李樂童匯合,聽說了自己兒子被俘這件事,比較上火,埋怨李樂童李樂天平時那牛逼轟轟的勁兒哪去了?在你們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兒子弄丟了,我心疼兒子是小,你們丟人事大。千軍萬馬之中,你們兩個號稱當世天驕,修為蓋世,眾人仰望心服口服,但是,竟然抵不過一個娘們兒,再吹牛比你們都沒那張臉。李樂童李樂天麵紅耳赤,心裏不舒服但是還真無力反駁,那個粗壯的姑娘沒看出來修為有多高,但是,就能輕而易舉的在自己與眼皮子底下把胖子給搶了,不服都不行,挨罵想反駁都反駁不了。白景那看著哥倆狼狽不堪的表情,突然笑了,道:“沒準是好事,她是看中我兒子了,搞不好今天就生米做熟飯了,不用打,那姑娘被我兒子征服在...下,拉夫特草原就是陪嫁,哈哈哈哈!”


    李樂天李樂童哥倆對白景那的腦洞佩服不已,這個時候,那個家夥還真敢異想天開,也不看看自己的兒子是什麽水平,還征服,還胯下,你咋不上天?


    李樂天李樂童和白景那率領大軍在人家軍營的對麵紮營,晚上的時候燃起了篝火,但是,由於本次出征以遊擊戰為主,沒有後勤給養,走一處打一處秋風,這時候身上隻有一些肉幹之類,看著對麵軍營熱熱鬧鬧的氣氛熱烈,自己這一方便有些人心浮動。雖然那姑娘說可以進營休整補充給養,但是,誰知道那是不是陰謀詭計?眾將士也心知肚明,雖然對麵吃的熱火朝天,自己這一方忍饑挨餓,但是,還是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流著鼾揦子,想象著酒菜的香味兒,用意識滿足口欲。


    但是,還真沒讓他們等多久,對麵營房出來不少人,推著幾十輛獨輪車,車上是大缸瓦罐之類,李樂天等人迅速警覺,嚴陣以待,那些人遠遠停下,喊道:“我家公主心地善良,不忍你們挨餓受凍,特命我等為你們送一些酒肉,東西不多,你們分著吃,不要打起來!”然後,那些人就轉身回去了!


    康巴軍隊這邊更是蒙圈,這又是鬧得哪一出?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兵將都百思不得其解,看著那些大缸瓦罐,遊移不定!


    白景那喊道:“陰謀,一定是陰謀,他們是想用酒肉腐蝕我們的意誌,用飯菜摧垮我的鬥誌,這是惡毒的陰謀,我們千萬不要上當!”


    眾人咽了咽唾沫,以頑強的意誌抵抗酒肉的誘惑,看著那一車車的美食,就如同看著一個個魔鬼,或者敵人。


    過了好一會兒,白景那又喊道:“你們原地守候,我先去看看,我要揭穿他們的陰謀,俗話說身先士卒,我要先以身試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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