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神鬼驚,慕容弘晝此刻已經全然入魔,無數陰魂祭煉的地獄之劍大有吞噬一方生靈之勢,就連地上的螞蟻都感到被抽走了神魂。


    慕容珪大喊:“合體!”,慕容珪和四大持劍者五把劍瞬間合體,一把巨劍扶搖於天,浩然之氣煌煌浩大,五人也站在一起,最前為皇帝慕容珪,身後是四大持劍者,氣息合攏,聲勢堪比天地之力,慕容珪手指從上而下驟然劃下,那巨劍也驟然劈空而下,將這一方凍結的空間斬碎,又斬向那把赤紅劍,而這方空間而炸,紅霧升騰,如一朵綻放的蘑菇雲,在天際綻放。


    轟隆隆的炸響聲響了足足一刻,天空如同被炸了一個大窟窿,猶如黑洞,地麵上刮起狂飆,如直插黑洞的龍卷,咆哮著消失在黑洞之內。


    天地清明之後,慕容珪等人杵劍虛空單膝而跪,口吐鮮血,而對麵,慕容弘晝依然站立著,嘴角殷紅,但是,紅色的眸子越發瘋狂,手中那把赤紅劍,雖然氣息萎靡了一些,但是,那股地獄之氣仍然浩大,鬼吼之聲越發驚天動地。


    慕容弘晝紅發飛揚,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赤紅劍,說道:“不愧是喂養了數百年的地獄之劍,九幽之下,幽冥沃石的石髓,再加上地獄核心的鐵石之精,經過煉獄之火的煆燒,這才是這件的劍痞,以數百年的生靈之血的溫養,以處子精血為引,才算是開封,若再吞噬足夠的生靈之血,此劍出便是地獄現,一劍造就一個地獄,憑爾等如今的修為,如何阻我?”


    魏苒此刻也是氣息不穩,顯然早前與此劍對抗幾乎耗幹了他的所有靈力,連同神魂都受到重創,他來到慕容珪身邊,說道:“若是有無雙公子在此就好了!”


    慕容珪站起身,說道:“我也想等他來,但是,已經等不及了,這個慕容弘晝顯然已經入魔,若是擋不住他的這一劍,方圓百裏,所有生靈甚至植物都會蕩然無存。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擋住,哪怕是拚了性命!”


    慕容弘晝不屑的看著慕容珪等人,再一次調動天地偉力,手中劍在一起舉起,如同舉起一座天地。


    這一次,眾人耳邊如有怨鬼哭啼,如泣如訴,慕容珪不禁心神不穩,真如墮入地獄一般。


    慕容珪也舉劍,四大持劍者竭盡全力為慕容珪注入靈力,慕容珪的寶劍再一次發出浩然之光,照徹天地!


    兩劍再一次對轟,天如同塌陷一般!


    擋住了,慕容珪等人再一次擋住了這毀天滅地的一劍,但是,六人跌落地麵,幾乎沒有了絲毫氣力。


    虛空中,單膝跪立的慕容弘晝抹了抹嘴角,將鮮血抹在手中的赤紅劍上,聲音嘶啞:“我還能出一劍,你們準備好了嗎?”


    隻是,他突然毛骨悚然,一道劍光透體而過!


    接著,他被人奪走了赤紅劍,那人用手一抹,那赤紅劍立即變得黯淡無光,隻剩下劍胚,有些粗黑。


    小雙一掌拍到慕容弘晝的腦袋,慕容弘晝在這一拍之下化成灰燼,隨風而散。


    慕容珪咧嘴笑了笑,說道:“我們不用死了!但是,我真有點不服氣,為何差距這麽大!”


    魏苒苦笑,“兒子如此,那老爹又如何?過去種種,真是可笑可憐!”


    小雙來到慕容珪和四大持劍者麵前,抱拳,微笑,慕容珪摟住小雙,其餘幾人也與小雙擁抱在一起。


    魏苒愣在那兒,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


    小雙來到魏苒麵前,說道:“你需要跟我走一趟,古風也就是初一哥,他說了算,我不能替他做主。”


    魏苒苦笑:“看來我沒得選擇,我這就解散軍隊,將他們遣散回家,另下一道詔書,我自動遜位,退隱江湖,北魏歸於大燕,讓北洲百姓不再受兵戈之苦!”


    小雙拉過來慕容珪,說道:“十一哥暫時還不能走,北洲廟堂暫時還需要你,過兩年吧,你可去北嶽山的龍玄書院找我父親,這些年不也是他讓你堅守在大燕嘛,那就再辛苦兩年!”


    慕容珪點頭:“我知道輕重緩急,兩國統一,不是說說就統一了,特別是北魏的老臣舊子和既得利益者,一定不會甘心失去自己既得的一切,一定會搗亂,引起動蕩。我這時候離開,也確實是不負責任,我也不放心。但是你放心,有我們哥幾個在,大燕亂不了,你就放心辦你的事情,我一定會交給你一個幹幹淨淨的北洲!”


    小雙再一次與幾人抱拳,然後看向魏苒,說道:“三天時間,你安頓好一切,我在赤城等你!”


    魏苒道:“你不怕我跑了?”


    小雙搖頭:“除非你有本事跑出這個天下,再說,你沒有理由跑,你做的一切,其實還不是向我父親表個態?無論是圈禁玄媽媽還是利用古風,其實,你做的一切事情都留著後手,而且沒有把事情做絕,你心裏一直都有數,你想走出這片天地,沒有我父親,你根本做不到!”


    小雙抱拳,與慕容珪擺了擺手,華虹而去。


    魏苒搖頭苦笑,對慕容珪抱拳,“我還需要在這裏停留三天,安頓好後事,諸位若是不急,何不留下來喝點酒?”


    慕容珪哈哈一笑,招呼其餘四人和一直處於宕機狀態的慕容燕進了燕淩城。


    幾天後,傳出足以令人震撼的消息,魏苒昭示天下宣布退位,並將北魏並入北燕。大燕皇帝慕容珪宣布改北燕為大燕,自任第一任皇帝,改年號為和順元年。


    天下城,四大家族不複存在,書院經過一番清洗,向天下昭告親王府慕容砦四大家族和天劍宗苟合,行邪道之法,以少女精血祭劍,僅僅過去十年時間,殘害少女數萬,如今罪魁禍首均已伏誅!


    慕容珪行雷霆手段將過去北洲的兩國舊勢力徹底清算一遍,僅僅原北魏一地,滅豪紳貴族上千家族,屠戮二十萬人,終於將此起彼伏的反抗鎮壓,大燕走向正軌。


    慕容珪將自己的麾下勢力觀雪樓轉交給上官沉香,上官沉香將其並入無雙商行,成為無雙商行的情報組織。


    魏苒到了赤城,與古風終於達成和解,同時,沈超海出現在小玄麵前,二人激動不已。


    一行人離開赤城,向西北北嶽山進發,特別是玄媽媽,已經迫不及待。


    小雙讓魏苒進入乾坤圖與他的手下八長老三十六天罡敘舊,而原來放進乾坤圖的那些沒有死去的少女已經放在天下城,由天下城的小雙和書院安排她們的後路。九子在做出掃蕩北魏的態勢後,因為魏苒投降歸順也趕了回來,進入乾坤圖修煉。這樣,小玄小玄沈超海玄媽媽和老夔與小雙一起上路,因為玄媽媽心情急迫,也沒有遊山玩水,眨眼之間便到了北嶽山腳下,一座城圍山而建,正是北嶽城。


    小雙一直感到很奇怪,自己本體和分身在北洲搞得動靜如此之大,收服北陰宗,搶了劼城,滅了北燕的四大家族滅了天劍宗,讓北洲兩大帝國實現一統,又接回了玄媽媽,但是,為何身在北洲的父親分身卻一點兒動靜沒有?不但沒有露麵,連個聲音也沒有?這很奇怪,他在北洲沒有看到天外來人或者神戰之後的漏網之魚,但是,為什麽父親一直沒有露麵?是有什麽事情絆住了他?


    北嶽城依山傍水,雖然是冬季,但是也不是很嚴寒,河兩岸有些許結冰,但是河中間仍然有流水聲,這條河繞著城池大半圈,然後向東流去,成為一條天然的護城河。


    小雙小玄沈超海玄媽媽和老夔與進進出出的人一起從護城河的橋麵上來到城門下,這個原屬於北魏的城池,如今已經是大燕的門戶之城,因為再往北,便是一座東西走向的山脈,山脈的北邊是北洲的極北之地,號稱萬裏草原的草原部落。


    進入城內,老夔幾次在小雙麵前拍肚皮,然後左看右看的,小雙知其意,但是裝糊塗,走過了好幾家酒樓但是絲毫沒有進入的意思,老夔終於忍不住,拉住小雙,使勁拍自己的肚皮,小雙莞爾,玄媽媽笑道:“你就別逗他了,找一家酒樓,讓他滿足口腹之欲。”


    小雙這才笑著走進了一家酒樓,酒樓名為“墨玉”,三層建築,古色古香,三層飛簷,顯得厚實闊大。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小雙本打算就在一樓找個地方隨意吃點,但是,一樓客滿,而且好像還有不少人進入等待空桌。店家屁顛顛的跑來,一臉歉意:“對不起了幾位,一樓客滿,樓上還有一間雅間,想用餐請上二樓。”


    小雙有點猶豫,老夔卻已經從背後推著他一路推上二樓,嘴裏嘚嘚咕咕:“瞧你那摳門樣!”


    小雙無法,隻好來到二樓,此時店小二頭前帶路,來到一處雅間,名曰“衝月”,幾人進入房間,立即有四個女孩子過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歡迎來到‘衝月閣’,春夏秋冬四月祝您用餐愉快。”


    老夔摸著鼻頭,瞧著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有些心癢,剛要調笑,習慣性地看了一眼一臉微笑的玄兒,立馬板起臉,正襟危坐:“好吃好喝的,盡管上,不差錢!”


    等菜的時候,老夔的眼睛就一直沒有離開四位仙子一樣的美女,看人如看畫,山山水水盡是勾人心魄之處,老夔覺得自己很虧,本來在南疆活的好好的,整日過得風流寫意,但是自從被這小子抓來,過得日子就開始憋屈,在古風那邊還好,雖然對方不喜好那些事情,但是對自己卻比較放縱,喝著小酒聽著小曲,偶爾找個不算出眾但是過癮的娘們兒,也算是解解饞。再看如今,這都多長時間了,你小子不怕憋死?


    老夔看著姑娘,嘴角亮晶晶,隻是在玄兒麵前始終不敢放肆,唉聲歎氣,然後拍桌子:“忒慢了,還不快點兒?”


    四位女子,老大春月來到老夔身邊,掏出一隻潔白的手帕,捂著自己的嘴,笑道:“大爺莫急,來到墨玉酒樓進入衝月閣就是緣分,我們四人就給大爺唱個小曲打發一下時間,也省的大爺無聊心情煩躁!”


    老夔偷瞄一眼玄兒,見玄兒端著茶杯喝著茶水,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便膽子大了起來,擺出自以為很和藹親切令人著迷的微笑,“那好吧,給大爺唱一個!”


    “東風吹水日銜山,春來長是閑。落花狼藉酒闌珊,笙歌醉夢間。佩聲悄,晚妝殘,憑誰整翠鬟?留連光景惜朱顏,黃昏獨倚闌。”


    春月一手持碗,一手持筷,輕輕敲擊,聲音清脆悅耳,其餘三女翩翩起舞,一時間,衝月閣暖意融融,便是冬月,也在人的心田春暖花開。


    小雙小玄沈超海也伴著節奏輕輕敲擊瓷碗,老夔不懂音律,但是搖頭晃腦,玄兒微笑,寵溺的看著三個小青年。


    衝月閣房門被打開,不是送進來酒水飯菜,而是衝進來幾個人,男女都有,其中一位自以為氣質超群,偏分頭型,頭發摸得鋥亮,身穿白色長袍,大冬天拿著一把扇子,指著小雙等人,喊道:“誰讓你們來的衝月閣,不知道衝月閣是本公子的專屬包廂?”


    小雙幾人放下筷子,愣愣的看著來人,老夔則看向小雙,又偷偷瞄了一眼玄兒,壓下心中的衝動。這時候店家急急忙忙跑過來,對白衣公子抱拳作揖:“白公子未提前告知保留衝月閣,是我自作主張讓客人來到這裏,若公子要衝月閣,我給他們換一間包房便是!”


    店家極為抱歉的向小雙等人拱手作揖,說道:“真是抱歉,小店客滿,已經無法招待各位,還請移駕,為了表示歉意,我會送給客人一壇上好的本店自釀美酒作為賠禮,還請多多擔待!”


    小雙剛要說話,老夔一拍桌子:“你他娘的玩呐?將我們領進來的是你,現在趕我們走的又是你,就因為這個什麽什麽白公子?跟他娘剛出生牛犢似的,毛還沒添幹淨,他一來,我們就得走?來來來,讓爺爺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趕爺爺走?”


    白公子扇子一合,喊道:“老王,愣著幹什麽?還不把他們趕出去?”


    店家麵紅耳赤,對老夔抱拳,急的快要哭了一樣,“大爺,你是我親大爺,你們我誰都惹不起,別逼我了好嗎?”


    老夔偷瞄一眼玄兒,見玄兒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頓時心裏有底,大手一抓,將那個還在耍帥的白公子抓在手裏,往地上一摔,踏上一隻腳,喊道:“看你這油膩的熊樣,我真想摔死你,告訴我,你誰家的,你咋就那麽牛逼...哄哄?”


    白公子被摔的七葷八素,口吐鮮血,喊道:“快,給我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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