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曦在電話裏被媽媽一陣訓斥,簡直羞愧難當。回頭看了看飯店那邊,想想還是不妥,開著車又折了回去。


    回到包間一看,雲珊坐在椅子上,還在抹淚,心不由得軟了下來,走上前,坐到她的身邊。


    “雲珊,你這次真的有些過分,當著媽媽的麵,為什麽要打文慧?”


    “張皓廉,你回來幹嘛?興師問罪來了。”


    “雲珊,我不想和你生氣,咱們回家好不好。”


    小曦耐著性子,想拽起媳婦,哪料手被狠狠甩了出去,雲珊哪裏肯罷休,繼續指責著小曦。


    “我不走,今天咱倆把話都說出來,看看是我的無理取鬧,還是你們娘倆太過分。”


    “行,你說,但不要把我媽扯上。”


    說完,小曦順勢也坐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他也想好好跟媳婦掰扯掰扯。


    “你自己的心自己清楚,不需我多說,這些年,你心裏一直忘不了她,結婚前,你甚至都沒吻過我,突然就和我結了婚,我都不知為什麽你突然改變,但我太愛你了,所以什麽也沒考慮,就答應了你。本以為結完婚,你一心一意對我,我也就既往不咎,可你呢,見文慧卻瞞著我,還有你媽,她來上海,竟然都不告訴我這個兒媳一聲,你說,不過分嗎?”


    聽雲珊這樣說,小曦覺得確實應該解釋一下,也怪自己,當初不讓媽去他家,想到這,小曦語氣緩了很多。


    “你應該知道,文慧媽和我媽她倆親姐妹一樣,從小我們兩家都在一起生活,說是保姆,其實是小姨幫我媽管理我家,帶大了我,說心裏話,我小姨就像我媽媽一樣。文慧我倆一塊長大,他們也希望我們像親兄妹一樣互相關心,後來她爸媽出車禍離開,她又逞能,這些年離開我家,你不知道我媽媽這些年找她有多辛苦,她說的沒錯,文慧在她的心裏和若曦一樣,就是她的女兒,你無緣無故當著她的麵打人家,我媽可能不生氣嗎?”


    “可是,你倆是親兄妹嗎?這些年她雖然離開了家,你心裏依然有她,你怎樣對我的,我不是傻子。冷丁一進屋,看見你倆還拉著手,是誰都會生氣,別忘了,現在,我是你老婆。”


    “正因為你是我老婆,我才要和你解釋,當時媽媽正在囑咐我們,要像親哥哥一樣照顧文慧,其實她一直對文慧充滿愧欠,覺得對不起小姨,她想這輩子好好補償文慧。還有,別怪媽媽沒告訴你她來上海,這點怪我,是我沒讓回咱家,我怕你知道媽這次見文慧,又無端猜疑,所以就沒讓她告訴你,這點 ,我向你道歉。”


    文慧臉上依然冷若冰霜,絲毫沒有聽進去的樣子。


    “她可以用她的方式來補償,甚至拿多少物質給她,我都無所謂,但她不應該讓你去補償什麽?你現在有了妻子,難道還要分出來一部分愛給她嗎?我不會答應。”


    小曦為她的無理整得無言以對,但心裏還是忍了下來。


    “雲珊,我是我爸媽的兒子,我們一家人都對不起文慧,難道對她好, 就一定是男女之愛嗎?我已經和你結婚,對她已經沒資格說什麽了,我和媽媽說好了,以後就當她的親哥哥,讓她在上海有個依靠,難道這樣也不行嗎?非要弄個老死不相往來,你要知道,我們原來可是一家人。”


    小曦這樣一說,雲珊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處境,沒辦法阻攔丈夫不搭理文慧,但心裏怎麽能甘心。


    “你這樣說得合情合理,我再說什麽,你媽又覺得我無理取鬧了,但是,我有個要求,以後你倆不許單獨見麵,如果讓我遇到一次,我不會給她留臉麵,即使有你媽護著,我也不會怕的。”


    小曦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到媳婦麵前,認真地說道:


    “你又胡思亂想起來,人家文慧再過十多天也要結婚了,婆家在嘉興也是大戶人家,對了,你們醫院李文傑就是她的未婚夫。”


    雲珊眼中閃過一陣驚喜,隨後,一種嫉妒加憤怒又一次襲來,像突然恍然大悟一樣,狠狠地盯著小曦,說道:


    “哦!原來你早知道薑文慧的消息,李文傑不是你師兄嗎?不錯,看著不比你差,哈哈,人家薑文慧真不愧當年石市二中的罌粟花魁,沒有你張皓廉,迎來了李文傑,佩服,佩服,這麽說,你是被那丫頭甩了,才回頭找我了唄!”


    雲珊越說越過分,小曦的臉都被她氣青了,但她絲毫沒停止的意思,繼續說道:


    “我終於明白了,你為什麽與我結婚,是因為你知道了文慧有了婚約,你的等待成了泡影,然後我就成了你的將就……”


    此時,雲珊已經被另一種屈辱所占據,她頓時氣憤至極,把怒火轉移到了丈夫身上,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婚姻瞬間不香了。


    小曦被她一陣亂嗆,弄得不知怎麽應答是好,看著雲珊那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他頓時也來了氣,不由得把心裏話也懟了回去。


    “你覺得這點夠嗎?不夠,還有另一個原因呢,你老爸,他才是最大的殺手鐧,逼我娶你,這回你滿意了吧!”


    “哈哈,張皓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終於說出了實話,要知道,我爸爸用五年的自由換來你一家人的其樂融融,現在你確這樣說話,良心被狗吃了吧。此刻,你爸爸說不定在石市和朋友正開懷暢飲,悠閑自得地喝著茶水,我爸爸呢!他在監獄裏,正在替你爸服刑。別忘了,你,你優雅的闊太媽媽,包括你全家的幸福,都是我爸換來的,現在可好,在你嘴裏,你娶我,卻變成了是他老人家逼你,你太過分了。”


    路雲珊站起身來,步步逼近,眼中冒著火,說出的話咄咄逼人,像要殺人一般,想起在監獄裏的爸爸,她的心就像刀紮一樣痛。。


    小曦此時也不示弱,鏗鏘有力地回道:


    “你不覺得那個案子有蹊蹺嗎?我爸爸是被人陷害的,那個公司本來就是你爸爸在運營……”


    “哈哈,你張皓廉配我爸這樣大費周折嗎?既然這樣說開了,我們還談什麽,你找你的薑文慧,我不稀罕了。”


    兩口子徹底鬧翻了,雲珊說完氣呼呼拿起包跑出了房間。


    小曦氣得拿出煙,點燃了一支,他的怒火也到達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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