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會客室裏,小曦看見了路子豪,雖然深陷囹圄,但那種威風依然還在,看不出一點頹廢,看見小曦,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皓廉,謝謝你來看我,雲珊沒和你來嗎?”


    “路叔,你還好吧!”


    “哈哈,我很好,這點算什麽,當年我可是這裏常客。”


    路子豪露出一副不在乎神情,讓小曦心裏不由得有些不悅。


    “可是,我聽姑父說,這次很麻煩,為什麽還牽扯到我爸爸身上了。”


    小曦開門見山,直接轉移到了爸爸身上,想探一下路子豪的口風。


    路子豪何等人也,小曦的話他立刻明白了,小夥子是上這興師問罪來了。


    “實屬誤會,誰知道這人竟幹這樣的事,我是真不知道啊!”


    “可是,你們的交易記錄,我看了,都是虛擬的交易,貨呢!這些您也不知道嗎?”


    “嗨!做生意,你不知道,有時候為了人情,交易,不得不做一些本人也不想的事,哪知道連累了你爸爸。”


    “路叔,你也知道這些與我爸無關,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路子豪眼珠子一轉,很痛快說道:


    “皓廉,放心,你爸我倆什麽關係,不可能我倆都進去,如果將來有一個人坐牢,我不會連累他,俗話說得好,好漢做事好漢當,這一切都我擔著,他不會有事的。”


    “那謝謝路叔叔了,你放心,我爸求金名叔幫你打這個官司,該打點的地方他絕對去打點。”


    小曦聽了路子豪的話,心裏的擔心終於放下了。


    “皓廉,我無所謂關幾年,但我最不放心的是我家雲珊,雖然這些年你倆沒正式訂婚,但兩家也都按照親家走動,你倆呢,也都得到了大家的認可,這點你得承認吧!”


    小曦明白路子豪的意思,點了點頭。


    “路叔,你想說什麽,盡管說。”


    “你倆歲數也不小了,雲珊已經畢業,你呢,研究生也可以結婚,我想在我進去之前,把婚事辦了,這樣,我也安心。”


    來之前,小曦已經想到了這點,他以為路子豪會提出訂婚,沒想到卻提出了直接結婚,這讓小曦沒有想到。


    “這個事我和雲珊都沒商量過,估計雲珊也覺得倉促吧!再說我想等到畢業以後呢!”


    路子豪搖了搖頭,眼睛裏含著一種莫名的怒氣,讓小曦心裏不禁一驚。


    “皓廉,男人說話還是痛快點比較好,這些年,你對我閨女啥樣,我心裏清楚,這次,說白了,用她老子的自由換我閨女的婚姻,還是用你老子的一切換你的自由,你好好琢磨一下吧!”


    路子豪直截了當,倒是痛快,讓小曦終於知道江湖人的做事風格,不禁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路叔,如果你這樣說,不得不讓我懷疑我爸被你設計了,難道就為了讓我和雲珊結婚。”


    “那倒不至於,我路子豪還沒到那種卑鄙地步,不過,這次就看我的良心,順便幫一下我閨女。”


    小曦相信路子豪說的話,照說不至於陷害爸爸,這樣他也沒好處,於是反駁道:


    “我倆的事真的不需要您作老的這般操心,包括我爸。”


    “我知道你對你爸有成見,雲珊也覺得我管的多,請你們理解吧!其實,你對我家雲珊冷淡,我都清楚,還不是因為你家保姆的女兒,但是,皓廉,對於我們這樣的家庭,有幾家不是商業或者政治聯姻,沒有幾個孩子是依著自己性子亂來的。”


    提到文慧,小曦的怒火已經到達了極點,但還是努力克製住了。


    “路叔,你調查我。”


    “別忘了,張皓廉,我就這一個寶貝女兒,要想當我路子豪的女婿,我能讓女兒不清不白嫁給你嗎?關於那丫頭,我已經打探到,人家已經有了未婚夫,你也就斷了念想吧!”


    小曦終於看清了路子豪黑社會的做事手段,他沒想到連文慧他都調查得一清二楚,那在上海的一切,他應該都有了解了。


    “路叔,你是不是有些過了,我和文慧都已經過去了,您為什麽還要調查。”


    路子豪坐在凳子上,看向了窗外,意味深長地說:


    “如果對我女兒好一點,我至於這樣做嗎?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不等小曦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哦!對了,什麽時候舉行婚禮,通知我,到時候我再出去。”


    明顯的先禮後兵,沒想到路子豪竟然為女兒這樣逼婚,小曦真的犯難了。


    同時,他想到了文慧,想起路子豪竟然把文慧調查得清清楚楚,那雲珊呢!她是否也知道。


    想到這,小曦心裏不禁一沉,他突然感覺父子倆掉進了路子豪的圈套裏了。


    晚上,小曦直接找到雲珊,這段時間由於爸爸出事,媽媽心髒病突發,她一直在家照顧,沒回上海。


    “雲珊,你爸讓咱倆馬上結婚,你同意嗎?”


    雲珊這段時間,家裏發生這麽多事,也是精力憔悴,明顯消瘦了好多。


    “我爸和我說過這件事,我還納悶呢,怎麽突然想到結婚。雖然我願意,但我說了,一定要征求你的同意,否則我不結婚。”


    小曦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往壞了想雲珊。


    “那咱就結婚,怎麽樣?”


    雲珊聽到小曦這樣說,突然哭了,並且很委屈。


    “皓廉,是不是因為我爸爸和媽媽,你才可憐我,答應和我結婚,還是因為我爸爸,他逼你,你才同意,如果這樣,我不願意。”


    小曦真想大聲告訴她。


    “因為我的爸爸,還有那麽大的一堆爛攤子,所以才結婚。”


    但他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看到雲珊那雙可憐的眼神,像一個孤獨無助的孩子。


    小曦第一次走近雲珊,輕輕地摟住了她。


    “我們重新戀愛怎麽樣?我想努力一下。”


    雲珊的淚水流的更大發了,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我等你,皓廉。”


    回到家以後,看見爸媽正在書桌旁輔導兩個妹妹,不時發出快樂的笑聲,在燈光的照映下,媽媽的笑容很燦爛,也很美。


    “媽媽,你和爸爸不能再分開了,人生能有幾個五年,八年。”


    小曦拿起電話,撥給了雲珊。


    “雲珊,明天拿著戶口本,咱登記去。”


    那邊傳來雲珊不解的疑問。


    “你不說重新戀愛嗎?”


    “先結婚後戀愛。”


    夜已經很深了,小曦站在床前,看著天空中的明月,默默地說了句。


    “再見,文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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