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風暴雨,文慧在半推半就中完成了少女到女人的蛻變,她在享受著文傑帶給他愉悅的同時,又後悔著自己的不堅決。


    剛被文傑哄好,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狠狠地捶打著文傑的胸膛,恨他這麽容易搶走了自己。


    “我恨你,為什麽會這樣,嗚嗚……”


    文慧又哭了,這次,她哭得很委屈,此時,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哭什麽?


    也許哭自己寶貴的十九年,也許哭自己對不起媽媽,也許哭自己的草率,唯一的原因她不敢想,總之,她的哭嚇壞了文傑。


    “對不起,文慧,我錯了,你打我吧!”


    一陣陣的拳頭落下,打在文傑的胸前,卻甜在了他的心裏,即使現在讓他去死,他也是含笑奔赴九泉。


    “我討厭你,為什麽要喝酒,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


    文慧不知道用什麽理由來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現實。


    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了她的小拳頭,耳邊傳來文傑溫柔的聲音。


    “因為,我愛你,這還不夠嗎?”


    文傑緊緊摟住懷中的可兒,心房又一陣蕩漾,但他這次再也不敢輕易妄動了,因為此時的文慧,已經哭得洶湧澎湃。


    “不夠……”


    屋內的一夜纏綿,早已樂壞了外麵的老兩口,看著充滿朝陽的暗紅色窗欞,兩口子已經開始幻想有孫子陪伴的日子。


    經過一早上的安慰,文慧終於停止了哭泣,這時候才想起了羞澀,昨晚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退,新的羞澀又襲來,她把頭深深地埋在枕頭裏。


    “如果不舒服,就先睡會兒,我幫你拿些藥。”


    也許自己太過分,文傑感覺到女友受傷了,對她充滿了歉意。


    地上散落的衣服已經撕碎,文傑充滿歉意地看了一眼文慧,悄悄走進她的房間,拿了一套衣服,放在床邊。


    “你出去,我穿衣服了。”


    文傑笑了笑,走出了房間。


    淚水再次滑過帶著紅暈的臉龐,文慧坐起身,看著身上斑斑點點的草莓,趕緊穿上了內衣。


    文慧靜靜地坐在床上,像思考著什麽。


    終於,她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傷心了,因為她還是徹底忘不了那個給她初吻的小曦哥,覺得對不住他,甚至怪自己意誌力不堅定,為什麽這麽容易就把自己交給了別人。


    此時,她的腦海裏浮現出小曦扶著路雲珊的畫麵,文慧又為自己剛才可笑的想法搖了搖頭。


    人家小曦哥有了雲珊,兩個人已經同居了,你卻在為他流眼淚,薑文慧,你可笑不?


    這樣一想,剛才的內疚,不甘,也就減輕了好多。


    擦幹眼淚,穿上衣服,輕輕推開了文傑房間的門,頓時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老兩口正在微笑地看著她 ,讓她不由得瞪了一眼假裝吃飯的文傑。


    文傑和文慧就這樣過起了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兩個人每周末都回老家,看著小情侶恩愛的樣子,老兩口樂此不疲。


    兩個人商量,等文慧畢業以後就結婚,畢竟文傑歲數不小了,老兩口子又急於抱孫子。


    文慧呢,此時已經沉浸在文傑給她的幸福中,暫時忘記了一切悲傷往事。在學校裏學習很勤奮,特別是設計的作品,在學校多次獲得一等獎,還參加了上海市舉辦的大型比賽 ,成績也很好。


    文慧已經默認了這種生活,她對未來已經沒有了幻想,她的小曦哥離她也越來越遠了。


    小曦每天用繁重的學業和枯燥的實驗來衝淡對文慧的思念,隨著年齡的增大,他慢慢成熟起來,在電話裏,他變得不那樣敏感,學會了傾聽,不再叛逆和爸爸頂嘴了。


    雲珊一直守候在自己身邊,一起學習一起做實驗,就像身後的跟屁蟲,每次用各種方法去拒絕她的關心,但這丫頭好像吃了秤砣鐵了心。


    有一次雲珊生日,在一家酒吧裏舉行,雲珊還別出心裁地布置了一下,看著就像一個求婚的場地,好多同學都到齊了,小曦這個男主角卻遲遲沒到場。


    學校那邊,等到小曦做完實驗,想起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知道,依著雲珊的性格,她絕不會離開,果然,當他到那的時候,雲珊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其他人已經都相繼離開了,隻有她自己在那裏一杯杯喝著,眼看有兩個壯男向她走去。


    想起每次回去,路叔叔都一再叮囑要好好照顧他的寶貝女兒,小曦不由得一陣內疚,這要像以前,如果不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他連忙走上前,攙扶起雲珊要離開,兩個男人看人家有搭子,也就拾趣地離開了。


    醉眼朦朧的雲珊恍惚中看到小曦的臉,第一次充滿怨恨地看向這個守了五年的男人,抹了抹眼淚,大聲地質問起來。


    “張皓廉,為什麽讓我在同學麵前丟了麵子,你以為你是誰?”


    說完還不解氣,用手狠狠地抓住小曦的衣領,忘記了自己的淑女形象。


    “我知道,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對你凶的薑文慧嗎?可是,她不在你的身邊,你去找呀!我學不來,能怎樣,你滾……”


    小曦忍著怒火,任憑雲珊耍著酒瘋,他不能真的就走,在他的心裏,這也是自己的一份責任,更多了一份擔心。


    “雲珊,你喝多了,我們走。”


    “喝多了,哈哈,別找這個理由,你看,又皺起了眉頭,我就這樣讓你討厭嗎?你不覺得我也很可悲嗎?殷勤地伺候著自己所謂的男友,人家嘴裏卻喊著別的女人名字,張皓廉,你覺得我的心不會痛,是嗎?那好,我讓你看看。”


    雲珊說著就想解開自己的上衣,她想讓這個男人看看她的心。


    “雲珊,好了,別鬧了,咱回家。”


    雲珊的一堆訴苦,讓小曦實在不忍心聽下去,他用力抱起她,走出了酒吧。


    “張皓廉,你以為我不累嗎?我也想放手,可是,我要麵對我爸爸,我不想讓他失望,讓他難做……”


    雲珊在小曦的肩頭繼續輸出,越說越熱讓人心疼,兩個年輕人的身上,也許真的不隻有愛情這麽簡單。


    有了這次以後,小曦再也不放心雲珊在外麵喝酒了,雲珊已經摸透了讓這個人服軟的辦法,上次和文慧見麵,她大膽地啟用了這個程序,果然很見效。


    兩個人就這樣不遠也不近的走完了大二學期,轉眼又到了第三年暑假,過了暑假,他們就要去醫院實習了。


    今年暑假,小曦禁不住媽媽在電話裏一再的強迫加命令,回到了兩年未回的石市。


    看著被生意勞累的父親,明顯老了,頭上的白發明顯增多了,還有忙碌於公司和家兩邊跑的母親,他突然體諒了他們的不易,慢慢關心起家人來了。


    這次回家,小曦難得陪著爸爸參加了公司的幾次會議,他第一次發現做生意這麽難,並不是原來自己想的買與賣,涉及的部門是這麽多,好多手續下來,真的扒層皮。


    “小曦,這幾年生意不好做,多虧了有你路叔叔,兩家相互幫助,互相攙扶著走到今天,現在可以說,真是秤不離砣,砣不離秤了。”


    家樹今晚有些喝多了,話也和兒子多了起來。


    小曦突然想起了雲珊,也許,她也和自己一樣,並不都是簡單的愛情,還肩負著別的什麽吧!


    抬頭向空空的三樓望去,他仿佛聽見了兒時與文慧的打鬧聲,是那樣的快樂與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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