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一片朦朧,霓虹燈閃爍,在一片燈紅酒綠的誘惑下,家樹和思琦難得清閑,禁不住朋友的熱情邀約,走進了上海一家會所裏,推杯換盞間,家樹有些醉了。


    這一年來,他喜歡醉的感覺,那種微醺的朦朧,忘我的境界,像在水裏搖曳,又像在空中飄浮,沒有束縛的空靈讓他忘記周圍的一切,就這樣放任自己,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動,身體隨意飄著,心也就不痛了……


    酒一杯杯喝下,不知喝了多少,竟找不到那種感覺了,是不是酒有問題,自己的腦子怎麽還不死去。


    白天那個女人上車的背影始終在腦中揮之不去,他想趕走她,不去想她,他甚至去求頭頂的燈,暫時饒過自己吧,讓大腦有片刻的休息,他想要飄的感覺。


    思琦今晚也來了興致,在朋友的熱情下,幾杯酒下肚,臉立刻像染紅的桃花,眼睛更舍不得家樹了,脈脈含情的樣子,顯得格外嬌羞。


    酒在朋友之間,本身就是放縱瀟灑的紐帶,喝到興起時,眾人徹底放飛,家樹邊喝邊唱起他喜歡的《甜蜜蜜》。


    甜蜜蜜 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裏


    開在春風裏


    在哪裏 在哪裏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 在夢裏


    夢裏 夢裏見過你


    甜蜜 笑得多甜蜜


    是你 是你 夢見的就是你


    在哪裏 在哪裏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 在夢裏


    ……


    鄧麗君這首甜美的情歌被家樹唱成了“來自北方狼”的哀嚎,在眾人毫無顧忌的大笑中,家樹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順便擦掉了眼角的濕潤。


    這個細節沒有逃過思琦的眼睛,愛一個人,她的眼光灑在別處都是一種浪費。


    這是一個多麽痛苦的男人,思琦看著家樹的模樣,心裏是那麽的心疼,此刻,她忘記了嫉妒,忘記了恨,她真想用自己的方式安慰這個男人,哪怕是被人唾棄,她也不會後悔。


    謝絕了朋友的護送,思琦打了一輛車把兩人送到賓館,一路上,家樹吐了兩次,思琦來不及準備袋子,匆忙中,她用自己的挎包盛下了所有的嘔吐物,身上的衣服也弄髒了,但她一點也不覺得惡心,她喜歡就這樣照顧這個男人。


    吐完以後,家樹緊緊地閉著眼睛,側臥在後麵的座椅上,酒精的作用,已經讓他睡著了。


    思琦看著家樹難受的樣子,腦袋時不時放空,左右搖晃著,倒下去,然後再用力地支撐著,這個可恨的男人,稍微有點意識,也會和自己保持距離。


    酒精終究打敗了這個男人所有的防線,一會兒,沉睡的家樹慢慢地靠在了思琦的身上,有了支撐點,他睡的更熟了。


    思琦輕輕地把他的頭攬過,放在自己的腿上,拿出紙巾,細細地擦拭著家樹嘴角的汙物,就那樣小心謹慎地擦著……


    思琦久久地凝視著已經烙在心裏的這張臉,那雙緊縱的雙眉,是那樣的讓人心疼,她禁不住用手輕輕地按在上麵,想抹平中間那道深溝,她好喜歡再一次看到上學時候那眉飛色舞的霍家樹。


    那緊閉的雙唇,時不時抿了一下,半遮半掩在上麵的一道胡須下,是那樣的誘人,思琦夢中無數次幻想著那裏將是怎樣的柔軟與芳香……


    慢慢地,她低下了頭,靠近著,靠近著,就這樣小心翼翼地貼了上去,瞬間,思琦的心“騰”的顫抖了,這種感覺很快襲遍全身,那種一種像電擊般酥軟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多麽柔軟而又舒服的地方,那顆芳心此刻好像一個精靈也湊了過來,來分享雙唇的美味,它們就這樣貪婪地吸收著這人間的精華……


    思琦真想永遠停留下來,就這樣睡著,直到死去,但理智喚醒了她全身的每個部位,它們怕驚醒了那個人,無奈,隻能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車子“嘎”的一聲停下,賓館到了。


    思琦攙扶著家樹下了出租車,耳邊不斷地喃喃私語著,“家樹,醒醒,我們到了。”


    家樹朦朧中感覺有人拖著他機械地走著,然後把他輕輕地放在床上,脫去了他的外衣,讓他靠在一個柔軟的地方,這個地方很熟悉,他想啊想啊!像躺在軟綿綿的草地上,又像小時候母親的懷抱,都不對,啊!對了,是子君的懷抱,難道子君回來了嗎?


    家樹想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不是真的,他想坐起來緊緊地摟住她,但眼睛根本睜不開,身子軟得癱在那裏,此時,他著急了,拚命地喊著。


    “子君,是你嗎?別離開我……子君。”


    抱著他的思琦手鬆軟了,眼中的嫉妒之火再次燃起,她的夢又一次被這個名字徹底擊碎,她不能這樣傻傻地等下去了。


    一絲冷笑掛在嘴邊,看著熟睡的男人,她的心更堅定了。


    思琦放下懷裏的家樹,讓他輕輕地躺在床上,看著那張有些苦澀的臉,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拯救這個男人,還有自己。


    思琦走到自己的房間,脫掉被家樹弄髒的外衣,在行李箱中拿出一條粉色的睡衣,毅然走進了家樹的房間,隨手鎖上了房門。


    思琦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拿著睡衣走進了浴室。


    不知過了多久,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半醉半醒的家樹心裏好像有了點意識,但眼睛怎麽也不想睜開,他太困了。


    透過浴室的霧靄,思琦看著自己潔白的身軀,不由得淚流滿麵,自己為外麵的男人守身如玉到現在,卻抵不住一個二婚女人,她究竟有什麽魅力,讓這個男人如此癡迷。


    她不相信,憑著鏡子裏這個尤物,他不喜歡,不癡迷,黃思琦把憤怒轉為自信,挺著高傲的胸脯走出了浴室。


    換上那件粉色的低胸睡衣,姐妹倆天然的相似度更高了,浴室裏的熱氣把黃思琦體內壓抑的東西激發出來,使她的臉上,身上散發出特有的嫵媚,長長的頭發上沾著幾滴下滑的水珠,就像催化劑般激勵著思琦走向家樹的床邊。


    “家樹,要我好嗎?家樹……”隨著陣陣的呢喃聲,思琦解開了男人身上的衣服,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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