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樹回到公司已經是下午了,他徑直走進辦公室,一陣翻箱倒櫃,結果什麽也沒有找到,立刻打電話叫思琦過來。


    這段時間礦山機器由於資金的到位,也都轉動起來了,思琦依然在公司忙活,家樹沒有虧待她,畢竟剛成立公司是兩個人白手起家,雖然貸款的事黃行長做了手腳,但畢竟下來了,懷著一種愧疚,家樹礦山的股份也給了她一部分。


    思琦也答應了家樹,在一起專心幹事業,不再說婚姻之事,五年之後,如果家樹還不接納她,那時候做回朋友,離開他,不再奢望什麽。


    “家樹,你在找什麽?”思琪不禁一陣心慌。


    “我再找一開始我們集資時候的材料,怎麽都不見了,我記得當時應該去縣裏打印股權證著呀!”


    “當時因為老百姓不願意入股分紅,所以股權證也就沒發呀!”思琦說的不無道理。


    “對了,老鄉那裏是不是都保留著第一次的合同,我找他們要去,說不定有用,那可是正式的生效文件,有公司的蓋章。”


    “不用去了,當時使用的是新的利率分紅,所以舊的已經收回撕毀了。”思琦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立刻阻止了家樹。


    “為什麽撕毀,這麽重要的文件?”家樹不免抱怨起來。


    “不撕毀難道留著發雙份嗎?那可是生效的。”


    “不行,我得問問老鄉去,說不定有沒收回的。”家樹顧不得多說,匆忙出去了。


    “我傻呀!還能讓他們留著嗎?”思琦看著家樹的背影,目光中露出一種仇恨。


    “李子君,讓你嚐嚐背叛我的滋味,哈哈,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也夠你在獄中呆兩年了。”


    家樹天黑以後才失望的回來了,五十家入股的老鄉都走遍了,和思琦說的沒錯,既然有了第二份合同,第一份當然就交回去了。


    會不會思琦都把這些東西藏起來了,想到這,家樹連連搖頭,不會的,思琦從高中開始就跟著他,她是一個多麽善良的姑娘,當初子君受委屈的時候,她為了打抱不平,和三嬸還幹過仗呢!


    但是還是禁不住走進了思琦的辦公室,這幾天礦上忙著檢查,家樹又忙著子君的事,一切大事小事都是這個姑娘忙活,看著有些消瘦的麵孔,家樹有些不忍心問了。


    “是不是不相信我,來找那些舊的合同?”


    思琦先發製人,目光中帶著一種委屈。


    “是,思琦,你再好好想想,那些東西不應該輕易銷毀呀!是不是你放在哪裏,暫時忘了呢?”


    “你不相信我,當時那些東西我為了留禍根,老百姓到時候再訛咱們,辛辛苦苦收回來做了處理,你竟然這樣想我?”


    說完思琦委屈地哭了,站起身來把文件櫃,抽屜都打開了。


    “如果不相信,你搜一下,如果搜到了,我黃思琦立刻從你眼前消失。”


    看著思琦委屈的樣子,家樹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隻能痛苦地坐在沙發上,不住地說,“是我對不起子君,子君怎麽辦呀……”


    不說還好,一聽這些話,黃思琦實在忍受不了家樹嘴裏說出那女人的名字,拿起車鑰匙走出門,啟動車子消失在夜色裏。


    很晚很晚了,思琦的辦公室還亮著燈,那是家樹在所有文件中慢慢地尋找著什麽。


    夜間的鄉村路上,一輛紅色的小轎車在慢慢地行駛著,車裏的思琦表情凝重,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汗,萬幸剛才的家樹沒到車裏來搜尋,此時,那五十份按著手印和公司章的合同靜靜地躺在車裏,還有那五十張股權證。


    “這就是惹我黃思琦的下場,兩個賤人。”


    家樹為了子君,第一次敲開了金名在招待所的房間,兩個男人為了救心愛的女人,都已經從那次酒後冰釋前嫌了,他們將攜手把子君救出來。


    “聽項誌說你沒找到原始合同,怎麽可能呢?”金名不相信這麽重要的文件竟然找不到。


    “我把公司都翻個遍,也都挨個去問了,確實都沒有了。”家樹語氣比第一次看守所門口好多了。


    “怎麽可能?一定是有人藏了起來,你想想都有誰可能接觸這些文件。”


    “不可能,思琦很善良,對子君也很好,她不可能辦這樣的事,雖然後來有些隔閡,但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是那樣的人……”


    家樹連連擺手,他寧可相信都燒毀了,也不相信思琦藏起來。


    金名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能從別的地方找突破口了。


    “那些入股的老鄉大部分都是你的本家親戚嗎?”


    “是,大部分都是,再說基本都回本了,他們也不至於舉報吧!”


    “你在生意上有仇家嗎?特別這些股東,有惹過他們嗎?”金名認真地問,家樹誠懇的答。


    “沒有,在當時同行也很少,幾乎想不起來惹什麽人。”


    確實,仗義的家樹一直受鄉裏鄉親的愛戴。


    “能說說你和黃思琦的事嗎?包括你和子君。”金名微笑地看向家樹。


    幾天的接觸,兩個男人心裏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家樹了解到眼前男人的博學多才,和他以前找的律師簡直天壤之別,更感動他對子君的重情重義。


    而金名呢,看著眼前仗義的小夥子,也多少知道這些年多虧有他,子君少挨了不少欺負,也理解年輕男女那無法控製的感情,他尊重這個男人的感情。


    聽完家樹的敘述,金名心裏已經明白了原委,他什麽也沒說,隻是吩咐家樹回去辦一件事,讓股東在諒解書上簽字,這個很重要。


    並且要把所有的本金退還給股東,在這個節骨眼上,錢才是解決問題的主要途徑。


    家樹點頭答應,為了子君,他什麽都舍得,甚至整個公司。


    李老倔不知從哪裏聽說金名幫子君打官司,匆忙從家裏找到他,這回老頭子態度來個大轉變,這可是閨女的大恩人,不住地連聲道謝。


    金名從心裏對這個人無感,但看在子君的麵上,客套地讓他進了屋。


    沒想到李老倔一往常態地谘詢子君的案子,並且不停地打聽黃思琦的情況。


    “金名,說實話,這件事與那個黃思琦有關係不?我聽子君說與這個丫頭有關係,你實話和我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金名看著老頭誠懇的態度,不免多說了一些,李老倔聽完以後,陳思了良久,然後走出了招待所,徑直朝著農行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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