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之際,東方天際泛起一抹絢爛多彩的霞光,如火焰般燃燒,又如錦緞般絢麗奪目。


    村莊宛如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籠罩,屋頂上升騰起嫋嫋青煙,仿佛是大地與天空之間的紐帶。


    清新的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縷縷、輕柔如紗的霧氣,給整個村落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氛圍。


    在這座寧靜的小院裏,韓風靜靜地端坐於一把長椅之上,他的麵龐上滿是深思熟慮之色。


    而韓遠山則半蹲著身子,聚精會神地在院中磨礪著那柄鋒利無比的獵刀,刀刃與磨刀石相互摩擦,發出\"呲呲呲呲……\"的聲響,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與此同時,韓母張氏——張桂雲正安坐於屋簷之下,她手中不停地擺弄著剛剛從田間地頭挖掘而來的新鮮蔬菜,動作嫻熟而利落。


    此時此刻,耳畔時不時傳來陣陣公雞高亢激昂的啼鳴之聲,以及鳥兒們歡快愉悅的嘰喳聲。


    然而,這原本充滿生機活力的聲音並未打破院子裏異樣的靜謐。往日裏總是喋喋不休的韓母此刻竟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整個院子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沉寂之中。


    經過數日休養調息後的韓風,身體狀況已稍有好轉。眼下,正值玄武門每年一度廣納新徒之時,這個重要的節點上,韓風可不敢耽誤。


    韓家老兩口就算再也不舍,也知道去玄武門學藝是韓風唯一的一絲希望。


    二老也明白,韓風身體無藥可醫,把他留在身邊隻會害了他。


    但想到韓風還是十一二歲的孩子,獨自外出,他們實在不放心。如果遇到強盜或壞人韓風哪能獨自應對。


    二老雖然從未遠出,但也聽村裏麵行商常說道。江湖處處是強盜山賊猖獗。到處是爾虞我詐,殺人越貨之事也是屢見不鮮。


    想到這裏韓母張氏,心裏實在不放心。手裏摘菜的動作也是慢悠慢悠起來。


    一盞茶過後韓遠山開口道:“風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韓風點了點頭,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是的,老爹”


    “唉,那好吧。”韓遠山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


    於是二老拿來了一個包裹都是一些衣物幹糧,又掏出了一個陳舊的錢袋子和一封書信把它湊在韓風的手裏。


    書信乃是孫大夫的手書,孫大夫的武功平平,但醫術高超曾經在玄武門也有些地位,想必由此書信玄武門那些老家多多少少也要賣他幾分薄麵。


    韓風將書信揣在懷裏,然後打開錢袋子看了看,足足有五六十兩文銀和十幾個銅板,顯然是二老多年的積蓄。


    韓風吃驚的說道:“爹!娘!這也太多了吧。都給孩兒了,你們怎麽生活?”


    “風兒啊!爹娘在村子裏不愁吃穿,你在外麵一定要萬事小心。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包裹,凡事能忍則忍。”韓母擔憂的說道。


    一頓吩咐過後,韓遠山開口說道:“好啦!時間也不早了。你徐叔的商隊也快出發了。你就跟著他們吧,路上也有個照應。”


    韓遠山帶著韓風出門而去。韓母張氏端著幹活的簸箕,急忙追出大門口,望著韓風的背影,臉上滿是擔憂和不舍。


    韓風這時也回過頭來,朝著韓母張桂雲揮了揮手。然後二人徑直的朝山間小路走去。


    韓風父子在山路樹木的遮擋下逐漸若隱若現,身影也是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消失在山林小道中。


    韓母還待在原地,愣愣的眺望著遠方,滿臉淚花久久未離去。。。


    自從這一別,江湖漫漫,何日再重逢?


    徐家商隊是村裏麵的大戶徐天寶徐老板自家商隊。長期去安陵郡做生意,山裏的獵物都是由他家向村民收集,然後拿去安陵郡變賣。


    帶回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再賣給村民。


    這徐家因此也是村子裏數一數二的富豪,平日裏也是很是看不起韓遠山一家。


    徐家這支商隊規模算不上龐大,但也絕非渺小之流。他們擁有著十餘輛裝飾精美的馬車,而隨行者則多達三四十人。


    傳聞這些隨從皆是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實力不容小覷。


    其中,有一人格外引人注目。他身形寬闊壯碩,麵龐之上布滿橫肉,顯得頗為凶悍。


    其身上所穿著的服飾皆用上等絲綢製成,色澤鮮豔奪目,華麗異常,盡顯富貴之氣。


    此刻,他正對著十幾名手下高聲呼喝:“你們都給老子動作輕點、小心點!務必將這批貨物牢牢捆綁妥當!”


    此人名喚徐天寶,乃是這支商隊的大當家。


    恰在此時,一名中年男子步入眾人視野之中。


    他膚色黝黑如炭,臉頰之上盡是歲月留下的滄桑印記,但身軀卻顯得極為健壯結實。


    在其身側緊跟著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少年,這孩子身材瘦高,麵色略顯蒼白。


    此二人正是韓遠山和兒子韓風。


    韓遠山笑嗬嗬的衝徐天寶拱手道:“徐老板…”


    韓遠山還未說完,就被徐天寶打斷。


    “啊!遠山啊。你沒看見我正忙嗎?”徐天寶,滿臉氣憤不屑地說道。


    韓遠山還是笑嗬嗬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從懷裏掏出十來兩銀子,雙手捧著銀子塞在了徐天寶手裏。


    “啊,天寶哥啊,是這樣的。犬子病重。。。”韓遠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徐天寶看了看手裏的銀子,雖然覺得很少,又看了看韓遠山身邊的韓風。遲疑了片刻,臉色稍微緩和。


    “好吧,我可醜話說在前麵。 隻將他安全的帶到安陵郡,其他的老夫一概不管。\"韓風的事他之前也聽說過。


    “好,太好了!快過來,謝謝你徐叔。”韓遠山拉著韓風說道。


    “謝謝徐叔!”韓風上前乖巧的說道。


    徐天寶滿不在意擺了擺手:“好啦,你趕快準備下,就去坐那一輛吧\"。


    徐天寶指著車隊最後一輛。後麵幾輛都是村民跟隨車隊去安陵郡的人。安陵郡距離村子一百多裏。一路全是崇山峻嶺,山路崎嶇。


    如果不跟隨車隊,別說遇上什麽強盜,遇見幾隻野獸,也是毫無生還的可能性。


    所以村民平日裏去安陵郡,隻能給些銀子跟隨車隊。


    半晌過後,車隊緩緩的前進。徐天寶等幾人騎著馬,個個手持長刀,走在車隊的最前麵。


    貨物在車隊的中間,兩邊一行人個個 或手持木把長槍或腰間配刀,身穿粗布黃衣衫神態盎然,足足有四五十號人之多。


    車隊猶如一條長龍,向著安陵郡出發。陽光照在山路上,地上掀起一片片灰塵。


    韓風所在馬車,一行有四五人,十分的擁擠。韓風坐在角落裏,其中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孩,被一男一女簇擁在中間,顯然是一家三口。


    這一家三口是有說有笑,這小孩更是嘰嘰喳喳吵個不停,馬車裏十分的吵鬧。


    唯獨角落裏一位大漢盤著雙腿閉目養神,對眼前的吵鬧充耳不聞。此大漢國字臉,絡腮胡子,手臂十分的粗壯,不像村裏麵普通的莊稼漢。


    韓風多看了幾眼,看其麵容十分不善,感覺這人甚是奇怪。直覺中隱隱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韓風哪裏知道。他這種危險感覺其實就是那所謂的殺氣。當一個人殺人太多,身體裏往往都會透露出一股殺氣。


    傍晚時分,天空那是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這時一位中年大漢對著前麵的徐天寶說到:“大哥,好像要下雨了離前麵的驛站還有十裏左右。我們的貨物好多都是不能淋雨的”。


    “哼,真是晦氣,今天怎麽走的這麽慢?”許天寶氣哼哼的說道。


    “今天的貨物太多了,平時的話差不多應該到驛站。”中年大漢說道。


    到安陵郡中途隻有一個驛站。一般商隊都必須晚上趕到這個驛站去歇腳休息。


    但今天車隊中途卻出現了一些變故中途一輛馬車卡到了石頭裏麵,頗費了一些功夫,再加上貨物比較多,行走緩慢。


    現在呢,沒能及時趕到驛站,如今天色已黑了,還要下雨,這下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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