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師爺,還是你有招啊。你說什麽,小人就跟著你幹什麽。”


    “走,咱們先回去再說。”


    “湯師爺,咱們先不忙回去。小人帶你去個好地方。”


    “哦~”湯師爺眉毛一挑,“這個地方好嗎?”


    “好的很,保證你從頭到腳都舒服。”王捕頭很猥瑣。


    “那咱們就去看看”


    王捕頭帶著湯師爺穿街過巷,來到一處宅院。


    “這是張大人家?”


    “正是。張維這廝被發配。留下孤兒寡母無以為生,便做起暗室來。”


    “哦哦,這可真是想不到啊。”湯師爺眼睛眯成一條線。


    盛時多風光,敗時多淒慘。平日多修德,何必拜佛前?


    正月初五。


    黃蓉帶著黃安石要去知府衙門。


    “娘啊,我也要去保國寺。你不能隻帶小石頭一人去。”


    “芙兒,娘是辦正事,又不是去玩。你不要來鬧我。”


    “娘,我不依,我不管。我就是要去。”


    黃蓉無奈。“大師父,你帶芙兒他們先去保國寺好不好?聽說那裏的齋飯,也是天下一絕。”


    “蓉兒,你自去忙。我帶芙兒他們去。那保國寺護教禪師與我有舊交,我們正好可以聚聚。”


    眾人兵分兩路。


    黃蓉與黃安石來到明州府衙,投上名帖。


    守門的士兵,趕忙把二人請進府內。府裏迎出小廝,帶他們進入外院。


    在院門口又換成兩個老婆子。等到了內院,又換成兩個侍女引路。


    這知府後衙簡直大的沒邊。明山別院與之相比,倒成了燕子窩。


    到了知府小院。內裏又走出女官。這才是服侍知府的侍女。


    黃安石再次咋舌。這檔次,是一個比一個高啊。


    “兩位貴客請用茶,大人稍後就到。”女官落落大方。一言一行都合乎禮儀。


    黃安石打量這個客廳,正中牆上掛著一幅大字:卞宜行事


    這字黃安石是認識的,這乃是當朝宰輔史彌遠的手書。


    這就是王卞的底氣吧。


    有這幅字在,其他名人字畫便不值一提。


    黃蓉卻看向那幅《四明山觀海》。黃蓉看那落款遠田


    “這是誰?”


    “哈哈哈,兩位恩人久等了。”王卞笑著走進來。


    黃蓉與黃安石趕忙轉身行禮。“王知府”


    “兩位莫要如此多禮。今日我沒穿官服,便不是知府。”


    黃安石便把禮物送上。這是黃庭堅的《山穀名琴圖》。


    王卞接過字畫一看,就寶貝的不得了。黃庭堅乃是宋北朝大儒。詩畫字三絕,深受文人雅士喜愛。


    “這禮物太過貴重。本官怎麽好意思奪人所愛?”


    黃安石見黃蓉喜歡那幅四明山圖,便有意往書畫上引導。


    “知府大人是懂書畫真味。而我,隻是看個熱鬧。


    剛剛我和師父在此爭論,我說這幅卞宜行事好。師父非說四明山好。”


    黃蓉接口說道:“卞宜行事,書法是極致好的。隻是太過剛毅,飛黃騰達之勢,太過濃烈。”


    王卞欣喜。他喜歡聽黃蓉說話。尤其配著喜,嗔,逗,怒各種表情。


    “你們男人當然喜歡。可我是小女人啊,當然喜歡山明海秀啊。”


    黃蓉嘟嘟嘴,這俏皮模樣,逗的王知府神魂顛倒。


    “既然黃女俠喜歡,我便把這幅畫送給你。”


    “知府大人,我可不敢奪你所愛。”


    “寶劍贈英雄,名畫予美人。沒毛病。”


    “那小女子受之不恭嘍。”


    王知府把畫摘下來,把黃庭堅的畫又掛上。


    “大人,該啟程了。”女官來報。


    “咱們走吧”王知府邀請。


    這一次雖然是私人出行,陣仗也是不小。


    “安石,你與我一同騎馬如何?”


    “好”黃安石接過侍衛手裏的韁繩。


    “黃女俠,你可與我家眷乘坐馬車。”


    黃蓉不想過於表現,便點點頭。


    黃蓉在女官指引下,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甚是豪華,裏麵不但有暖爐,還有各種吃食。最絕的是,還有侍女伺候在側。


    馬車中已經坐了一人。這人就是王知府的夫人。


    王知府的夫人是皇帝禦賜的誥命夫人。她現在屬於四等碩人,身份著實尊貴。


    黃蓉雖然是江湖女俠,丐幫幫主,還有皇帝禦賜的護國大俠稱呼。


    但是比起這誥命夫人,還是差的太多太多。


    “夫人”黃蓉屈身行禮。


    王夫人打量著黃蓉。“這女人也太狐媚了吧?難道王卞喜歡她?”


    女人都愛多想,王夫人越想越氣。她暗暗忍下這口氣,“看我怎麽治你。”


    “你就是黃蓉?乞兒的頭子?”


    “是”


    王夫人冷哼,“那你要好好管教你的猴崽子們。天天在街麵上乞討,嚴重影響明州府的形象。”


    黃蓉心想,“乞丐的多寡,是由你們造成的,可不是因為我。”


    “是,我會好好約束他們。”黃蓉才不會和愚婦鬥嘴。


    “你這女子倒也長的俊俏,怎麽就喜歡混在男人堆裏?”


    黃蓉繼續忍耐。“小女子自幼學武,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不願做籠中鳥兒。”


    王夫人臉抽筋。


    “要我說,還是安分守己,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黃蓉無語。“我有沒吃你家大米,用得著你來教訓我?”


    若是放在以前,黃蓉早就大耳光扇她。可在汴梁大捷之後,黃蓉就與郭靖,黃安石分別討論過一個問題:


    大宋的這半壁江山,到達能守多久?


    郭靖很悲觀。他說金人易滅,韃靼難敵。


    郭靖在漠北生活過很久,他知道韃靼鐵騎的厲害。


    黃蓉問郭靖,若是家國破滅該怎麽辦?


    郭靖說:“為國為民,舍命而為。唯有一死,何所懼哉!”


    而黃安石的回答卻不一樣。


    黃安石說道:“金人易滅,韃靼難久。放牧的人,打不過耕地的人。”


    “該怎麽做?”黃蓉問。


    “結交江湖人士,沒有任何作用。江湖草莽雖然愛國,凝聚力不足,服從性不高,很難成事。”


    黃蓉表示讚同。“你打算怎麽做?”


    “平步進朝堂,得皇帝支持,得百官擁護,使萬民凝結。如此,不出十年,韃靼人必敗。”


    黃蓉聽到這話很震驚。她沒想到,黃安石會有這樣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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