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並未立即回答,而是緩緩轉過身,目光深邃地凝視著信車海,仿佛在審視他內心的每一個角落。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


    \"你的能力確實難得,大周二十萬年,神獄司獄司中你可排前五。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你的野心太大了。


    你可曾想過,你的每一步行動,每一個決定,都透露出你對權力的渴望。


    你不僅僅滿足於在神獄司中稱王稱霸,更想將自己的觸手伸向更廣闊的天地。


    你的眼中,隻有利益,隻有權力,你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忠誠與信任。\"


    周天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信車海的心頭。


    信車海的身體微微一顫,但他很快便穩住了心神。


    他明白,此刻的辯解已是無濟於事,隻能坦然麵對。


    \"罪臣承認,確有私心。


    但罪臣罪臣隻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更加強大,斬斷身上的枷鎖,擺脫這命運的束縛。\"


    信車海的聲音雖輕,卻字字鏗鏘。


    然而,周天子卻隻是冷笑一聲,那笑容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強大?


    鋒利?


    你以為自己是誰?


    不過是本王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而本王又何嚐不是一枚棋子,想斬斷命運的枷鎖何其困難?


    你以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卻不知自己早已陷入了更深的泥潭之中。\"


    周天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而殘酷,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信車海。


    \"你可知,你所追求的強大與鋒利,在本王看來,不過是笑話一場。\"


    信車海聞言,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與絕望。


    他抬頭望向周天子,那雙曾經充滿信任與敬仰的眼睛此刻已變得空洞而迷茫。


    \"陛下......您......\"


    信車海的聲音顫抖著,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了頭。


    “信車海,你觸碰了本王的底線。


    你可知曆代天子爭權,唯有神獄司置身事外,從不站隊。


    因為神獄司知道朝廷的太多秘密,是曆代天子最重要的心腹,可你選擇了大王子。


    本王還沒死,你對權利的渴望便如此明目張膽,這如何能讓本王安心?


    你的每一步棋,都走得太過精妙,卻也太過危險。


    你自以為聰明,卻忘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你想要的太多,卻忘了自己腳下的路是否堅實。


    你的野心,你的貪婪,如同無底的深淵,最終吞噬了你自己。”


    周天子的話語如同寒風中的利刃,每一句都深深刺痛了信車海的心。


    他抬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周天子的底線是什麽,那是對權力的絕對掌控,對任何可能威脅到這一點的行為都絕不姑息。


    他低下頭,不敢再直視周天子的眼睛,心中充滿了悔恨與絕望。


    “罪臣知錯,但請天子念在罪臣多年辛勞的份上,饒過信府無辜之人。”


    信車海的聲音低沉而顫抖,他明白自己的命運已經注定,但他仍想為信府的人爭取一線生機。


    然而,周天子卻隻是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


    “無辜?在這權力鬥爭的漩渦中,又有誰是真正的無辜?


    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信車海聞言,心中一片冰涼。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可言。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睜開,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


    “天子所言極是,罪臣甘願領受一切懲罰。


    但請天子答應罪臣一個請求,天子可否將罪臣葬在寶兒旁?希望以後能好好陪著他。”


    信車海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已經看穿了生死。


    周天子微微一愣,他沒想到信車海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他凝視著信車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片刻後,他緩緩點頭:“好,本王就成全你。”


    信車海聽到周天子的答複,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他深知自己即將麵臨的命運,但能夠得到這樣的承諾,讓他覺得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能有一絲溫暖和安慰。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中閃爍著堅定與釋然。


    他看向周天子,深深地鞠了一躬,仿佛在告別這個他曾經效忠的君主,也告別了自己充滿遺憾的一生。


    “多謝天子,願天子萬壽無疆!”


    信車海的聲音低沉而誠懇,嘴角還有一絲笑意。


    他知道,這一去便是永別。


    周天子沒有再理會他,轉身離開了牢房。


    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燭光下拉長,顯得那麽孤獨而又決絕。


    啟王府。


    “有男蘊百,你不是說你不是有男蘊百嗎?”


    皓月般明亮的大眼睛出現在眼前,隻見昆吾若蘭正托腮盯著躺在懶椅上的有男蘊百。


    有男蘊百嚇得一個翻盤直接從懶椅上掉了下來。


    “你…你怎麽…來了。”


    他結結巴巴的指著昆吾若蘭,驚嚇不已。


    要說他最怕的人是誰,這位祖宗絕對能排在前三的位置。


    \"我來看你啊,哼,你以為躲在這裏我就找不到你了?\"


    昆吾若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步步緊逼,將有男蘊百逼至牆角。


    \"你這小滑頭,總是看到我就找出一堆借口,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些天昆吾若蘭也來找過有男蘊百幾次,不過卻總是被他找借口離開了。


    不過也確實是忙著黑衣人的事情,所以順便找了個借口。


    \"若蘭姑娘,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我這不是在這裏好好休息,準備接下來的工作。\"


    有男蘊百咽了口唾沫,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工作?什麽工作\"


    昆吾若蘭輕笑一聲,那雙明亮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我現在可是神獄司左玉祝,當然要工作了。


    對了,我馬上要去神獄司了,你趕緊走吧!”


    看著眼前這張完美的臉,還有那雙滿是天真的大眼睛,他內心罪惡感更甚,趕緊找了個借口想離開。


    “啊,你在神獄司當官嗎?好厲害啊!”


    昆吾若蘭卻像是沒聽到,一臉崇拜的看著有男蘊百。


    “對,我現在要去當值了,我先走了!”


    有男蘊百拔腿就往外走!


    “那我們一起走吧,正好我也要回去,順路。”


    “神獄司和昆吾府在一個方向嗎?”


    他不解的看著昆吾若蘭,神獄司和昆吾府一個在啟王府西邊方向,一個在啟王府南邊方向。


    你那叫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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