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多虧了,原主‘名聲在外’。


    曲月這半個月不知道跟曲父曲母,以及曲戊安反複重申多少次了,她的手就是被闃惄昳踩傷了。


    可是無論是向來疼她寵她的曲父曲母,還是打小對她有求必應的大哥曲戊安,在親自看完監控之後,沒有一個人相信她說的就是事實。


    所有的人都在勸她安心養傷,這件事,他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她一個交代的。


    結果呢,她想要的交代,遲遲沒有著落。


    闃惄昳卻趁機成功偷家,再不回來,馬上整個曲家就沒有她們的容身之地了。


    “你還敢跟我要證據?”


    曲戊安嘴硬道,“有沒有證據,都掩蓋不了你打傷月月她們的事實!”


    闃惄昳無所謂道,“沒有證據你就是汙蔑,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在錢的份上,她今天對他已經足夠隱忍的了。


    如果他再不知好歹,得寸進尺的話,那她正好半個月沒有活動了,正好鬆鬆筋骨。


    曲戊安對於闃惄昳的威脅,嗤之以鼻道,“不客氣?我倒要看看怎麽個不客氣法?難道你想也踩碎我一隻手?”


    闃惄昳起身之後,曲戊安看著驟然拔高的人影,他不由得一陣恍惚,


    這死丫頭什麽時候……長這麽高了?


    闃惄昳抬手指了指,他左胸第二和第五根肋骨中間的位置。


    “下次再嘴欠,我就把你這兩根肋骨抽出來,穿串玩。”


    說完,她起身就離開了。


    上樓前,頂替廚師老孫的保姆阿姨,從廚房跑出來問她中午想吃什麽。


    闃惄昳想著過不久就要自力更生了,便報了幾個想吃的菜名,然後就直接回樓上了。


    留下曲家一家四口,或尷尬或局促不安的站在大廳裏,沒有一個人理會他們的。


    曲戊安看著闃惄昳離去的身影發呆。


    這死丫頭是穿了多高的高跟鞋啊?


    身高都快趕上他了。


    還有,她那句抽他的肋骨穿串?


    穿什麽串?


    穿五髒六腑嗎?


    這死丫頭是在威脅他嗎?


    曲父曲母從進門開始,全程一句話都沒說,一副精神不濟,還隱隱有些惶恐不安的樣子。


    就算看見闃惄昳如今這麽的目中無人,他們居然也什麽都沒說。


    由於曲月一大早的就鬧著要回來,曲父曲母縱然萬般不願,但還是讓曲戊安開車帶著他們回來了。


    至於跟他們一起搬出去照顧他們的那些傭人嘛。


    也不知道到底什麽情況,今天早上他們也不知道吃壞了什麽東西,居然集體食物中毒,現在所有的人都在醫院躺著呢。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搞得他們回到家裏,連個接應的人沒有。


    就算是去別人家做客,起碼還有人主動倒杯水的。


    他們進門半天了,曲戊安也單方麵跟闃惄昳吵了半天。


    偌大的曲家,上百個傭人和保鏢,愣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他們的。


    更別說有人給他們端茶倒水了。


    不過曲父曲母此時也沒有心情計較這些了。


    這段時間,他們不知怎麽的,晚上老是成宿成宿的做噩夢。


    夢裏曲月溺水了,曲戊安氣不過,去找‘曲越’算賬。


    結果他被‘曲越’一腳踹在胸前,斷裂的肋骨戳進了心髒。


    曲父上去幫忙,下場跟曲戊安一樣。


    倆人吐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


    曲母半夜哭著被驚醒,想要向曲父尋求安慰。


    結果發現曲父在睡夢中捂住胸口,那痛苦的表情,跟她夢中看到的場景如出一轍。


    這可把曲母嚇壞了。


    她好不容易把深陷噩夢的曲父叫醒,倆人心有餘悸的把自己夢到的場景說了一遍。


    詭異的發現,倆人夢到的是同一場景。


    剛開始,他們雖然有些慌亂,但還可以用夫妻多年,心有靈犀互相安慰。


    結果連續一個禮拜,都是相同的夢境。


    他們也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隻是說,他們可能是太過擔心曲月的情況了,憂思過重,白日裏胡思亂想,夜裏才會夜有所夢的。


    他們被折磨得寢食難安,都有些神經衰弱了。


    甚至都開始抵觸夜晚的到來,就算是吃安神助眠的藥物,都沒有用。


    短短半個月,倆人瘦了一圈,人也憔悴了不少。


    期間他們還花大價錢請了圈子裏有名的大師,去他們的住所勘察了一番。


    大師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隻是給他們留了四張護身符傍身。


    他們這趟回來,是回來收拾東西的。


    反正這個老宅他們是住不下去了。


    一看到這些熟悉的情景,那些血腥詭異的畫麵,就會一直在他們眼前閃現。


    他們現在看到‘曲越’,總感覺她隨時會上來給他們一腳,然後夢裏的場景,就會在現實中真實上演。


    所以回來前,曲母跟曲父商量了一下,他們準備收拾些行李,拿上證件,先出國一段時間散散心。


    反正公司現在有曲戊安坐鎮,他們也不用太操心。


    曲父曲母原本打算帶著曲月一起出國的,順便帶她去國外養傷。


    說是靜養,實則是避禍。


    她們這次受傷發生的實在太過詭異,他們幾家都派了人,結果均是一無所獲。


    在雲城還有他們幾大家族一塊聯手,還查不到的事情,那這件事情本身就透露著不尋常。


    他們為了不引起恐慌,心照不宣的把那晚的事情壓了下來。


    對外也隻是宣稱她們是出去遊玩時,不小心受了傷。


    可是無奈曲月不明白他們的良苦用心,無論說什麽,都不願意跟他們出國,堅持要留下。


    曲母沒辦法,隻能交代曲戊安照顧好她。


    還讓曲月以後跟闃惄昳好好相處,不要再跟以前那般針鋒相對。


    曲月聽完表情都扭曲了不少,但還是強忍住脾氣,裝乖賣巧的點頭說自己會讓著妹妹的。


    曲母走前還不忘再三囑咐曲戊安,護身符一定要隨身攜帶,千萬不能弄丟了。


    以後盡量改改自己的狗脾氣,不要動不動就跟闃惄昳對上。


    免得她真的幹出弑兄殺父的狠事來。


    在家住的這些日子,一旦察覺到不對,帶著曲月趕緊搬出去。


    整得曲戊安都覺得他們神神叨叨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催著他們趕緊出國散心去。


    曲父曲母乘車離開的時候,闃惄昳就坐在二樓的陽台上。


    曲母似有所感那般,趴在車窗上回頭看的時候,鬼使神差一抬頭。


    正好看到闃惄昳坐在陽台的欄杆上,笑意盈盈的在衝著她揮手告別。


    紅唇一張一合。


    你們……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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