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能行嗎?都俗到家了。”


    連俞壬傑和段無劼這樣的情場老手,都覺得沈清柔這一招,說實話,他們小學的時候,都不用了。


    沈清柔陰沉著臉,語氣卻格外堅定,“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她站在女生的立場上,當然更容易知道,怎麽快速獲得一個女生的好感。


    雖然她打心底裏不願意,看見紀律跟那小賤人有什麽太過親密的接觸,更巴不得倆人老死不相往來。


    但是,為了她們的計劃。


    她不得不暫時擱置私人感情,忍辱負重,想方設法的促進她們二人的感情發展。


    俞壬傑忍不住潑冷水道,“可是,你別忘了,她每天上下學不僅有司機接送,身邊還有個跟屁蟲陳忋,寸步不離的守著呢。”


    許未沒什麽情緒的搭腔道,“如果不是他的話,律哥也不會這麽多天了,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段無劼也跟著唱衰道,“我看呀,別說實施計劃了,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你們就放心好了。”


    沈清柔一副成胸在竹的樣子,麵露不屑道,“明天我想辦法拖住那個跟屁蟲,許未你和俞壬傑他們負責攔下她家的司機。”


    到時候,曲初心這小賤人落了單。


    那還不是任由他們搓扁搓圓嘛。


    紀律喝酒的動作一頓,他想說,他確實是心中苦悶,找他們出來出謀劃策的。


    但是他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和矜持。


    他內心其實是不屑於他們同流合汙,也不讚同他們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去對待他看中的女孩子。


    他想要憑借自身的魅力,去折服,去俘獲曲初心。


    讓她死心塌地,無可救藥的愛上自己。


    而不是這樣,憑借著上不得台麵的小動作,從而獲取接近她的方法。


    隻是一想起,這些天他接連碰壁,連正式打個招呼,認識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成天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和陳忋那個礙眼的家夥你儂我儂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談情說愛。


    紀律越想心中鬱結越深,一口幹了大半杯烈酒,任由那火辣辣的感覺充斥著整個口腔。


    後來他幹脆自欺欺人,直接當什麽都沒聽見。


    似乎這樣,等到哪天,萬一東窗事發了。


    他還僥幸能辯解一句,他從來沒有參與過,他們的計劃。


    “剩下的,就看咱們律哥的了。”


    幾人嘀咕完,除了沈清柔麵上還有些不情願之外,俞壬傑二人一臉蕩漾的衝著心情不大好的紀律擠眉弄眼。


    紀律在旁邊繼續喝著悶酒,一聲不吭,跟沒看見他們促狹揶揄的模樣一樣。


    這夥人雖不務正業,但真的想幹一件事的時候,辦事效率還是挺迅速的。


    第二天下午放學,陳忋又被老師叫走了。


    闃惄昳原本想跟上次一樣,在一樓走廊等著他回來。


    順便‘釣釣魚’。


    看虎視眈眈的覬覦她這麽久的狗男主紀律,會不會趁著這次難得機會,再像上次那樣,帶人趁機圍堵她。


    陳忋成日守著她,別說狗男主沒有接近她的機會了。


    就連她,也找不到借口,趁機……再教訓教訓狗男主了。


    今個正好,如果狗男主敢過來騷擾她的話,她這次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結果,闃惄昳百無聊賴的靠在‘老地方’,守株待兔了五六分鍾。


    終於好不容易,等到狗男主紀律從教室裏出來。


    闃惄昳瞥見他的那一刻,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期待來。


    狗東西,快過來吧!


    我可是……等你半天了呢。


    紀律從闃惄昳和陳忋離開之後,就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跟個雕塑一樣。


    直到手機收到一條信息。


    他才回神,看清內容之後,他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室。


    在看見闃惄昳站在走廊上的時候,他也絲毫不意外。


    她和陳忋向來都是成雙出對的,上下學也都是坐同一輛車回去。


    陳忋課後被老師叫走了,她會在這裏等著陳忋一起回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樣,她們也不可能讓沈清柔他們找到可乘之機的。


    紀律原本打算按照計劃,裝作沒有看見,提前到約定好的地點等著呢。


    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看見他的那一刻,雖然臉上沒什麽太過明顯的神情。


    但是眼底一閃而過的興奮和期冀,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刻,他甚至有種錯覺,她站在那裏等這麽久,是在……等他。


    “!”


    微信提示音響起,闃惄昳便垂眸看了眼手裏的手機。


    等她看清手機上的內容之後,又沒什麽情緒的掃了一眼,駐足在教室門口呆站著,跟個木樁子似的紀律。


    隨即她垂下頭,手指輕點屏幕,編輯了條信息,給對方回了過去。


    紀律不知道她情緒為什麽前後變化這麽快,他把視線移到她掌心的手機上。


    可惜他沒有千裏眼,窺探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誰給她發的消息?


    是陳忋嗎?


    在說什麽?


    說他有事耽擱了,今天恐怕沒有辦法陪她一起回家了?


    還是司機發的?


    說他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煩,暫時過不來接她了呢?


    想到這裏,紀律此時難免有些激動。


    他就像在黑暗的角落裏,蟄伏良久的的猛獸。


    平日裏隻能用覬覦的目光,貪婪的注視著不遠處的小綿羊。


    隻是往常,小綿羊的身邊都有著一隻令人生厭的牧羊犬,形影不離的守著。


    他想要接近小綿羊,但是苦於遲遲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隻能落寞的趴在一邊,看著小綿羊和那討厭的牧羊犬嬉笑相伴。


    今日冷不丁的小綿羊落單了,孤零零的站在他麵前。


    這麽好的機會擺在他的麵前,似乎老天都在指引他再靠近一些。


    紀律想走過去問她,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但是一想起,目前他們二人的關係,似乎還沒有發展到,可以護送她回家的親密程度呢。


    他神情一黯,及時停下腳步。


    對呀,他如今是以什麽身份,去跟她說這句話呢。


    還是在她對自己滿身敵意,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情況下。


    正好這時,口袋裏的手機又響了一聲。


    紀律看清內容之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闃惄昳,然後快速轉身下了樓。


    闃惄昳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副拭目以待的神情。


    她又等了一會兒,等到紀律稍微走遠了一些之後,她才不緊不慢的下了樓。


    隻不過,闃惄昳沒有按照紀律預計中的那樣,孤身一人朝著校外走去。


    而是選擇和紀律背道而馳,悠閑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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