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證據到手以後。


    其他的事情交給江家兄弟去辦就可以了。


    “江流,你能確保這份證據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


    “好,這算我欠你的。”江老二鄭重其事。


    江流則擺了擺手,問出了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在老爺子死之前解決這些事不符合你最初的目的,我想問問為什麽要引導大伯出手?”


    有些話江流沒說的太過分。


    大伯能如此著急的原因,完全是因為江欣的改變。


    這一切都離不開江老二的引導。


    簡單來說就是,他在拿親兒子打窩。


    “那群老哥哥不好好騎牆,蹦噠的太歡,總要找個機會收拾收拾他們。”


    “大伯的事情從來都沒入過你的眼?”


    “鬧劇罷了。”


    “值得用親兒子打窩嗎?”


    “值得,因為被法律懲治是他最好的結局,也是唯一的結局。”


    “我沒意見。”


    江流當然沒意見。


    大伯怎麽處理他不管,總之出了國後他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就對了。


    江老二不語,背著手離開。


    開會要開很久。


    所以江流抽空去見了微生岫。


    再次見到她。


    江流的神色有點複雜。


    微生岫的神色更複雜。


    “現在能給我講講,你抽象到能蒙騙三體人的計劃了嗎?”


    江流坐在湖邊的大傘底下,摸著鵝卵石在水麵上打水漂。


    微生岫怯生生的蹲在一旁,很是緊張的問道:


    “我能先問一下,你恢複記憶了嗎?”


    “一部分。”


    “那…那你願意和她們?”


    微生岫的表情很緊張,像是比賽最後一秒看隊友投絕殺球的替補席隊員。


    江流倒沒多問,反而直截了當地說:


    “剛好有事和你商量,堂嫂…裴安寧她受了傷且無處可去,可能以後要跟著我混。”


    雖然裴安寧自己沒說未來計劃。


    但江流覺得她八成是要跟著自己的。


    “傷勢很嚴重嗎?”


    “沒太大問題,隻是需要養一段時間。”


    “哦哦哦,那我可以問一下,你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恢複記憶的原因嗎?”


    江流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也有這個原因吧。


    所以隻能籠統的答複:


    “算是吧。”


    “耶!”


    比耶是可愛女孩的通用招式,也是神諭、岫岫這對好閨蜜組合最喜歡的慶祝方式。


    但不同於李神諭熱烈歡呼,適合在慶功宴上大聲呼喊的“耶”


    微生岫的耶要小聲的多,更像是小反派在勝利後,拉下頭罩,躲在牆角偷偷比出的耶。


    “這種事你也要耶?”


    “不是的不是的,我耶不是因為堂嫂受傷,是我的猜測正確了。”


    “所以呢?”江流試圖猜測微生岫的想法。


    “我其實隻是想維持現狀。”微生岫扶起耳邊的頭發,聲音裏帶著自豪和開心。


    好像她已經贏到了全世界:


    “江流,對不起我耽誤了你很多事情。”


    “細說維持現狀。”江流搖搖頭忽略了道歉這個話題。


    顯然,他對所謂的“維持現狀”更感興趣。


    看到江流好奇的樣子。


    微生岫嘴角都壓不住了,頭歪向一邊。


    有股全班倒第一的學生,忽然被老師刮目相看的感覺。


    “我其實知道如果維持現狀的話,我們之間的感情一定會越來越好、慢慢升溫。”微生岫神采飛揚。


    “傻子都看出來了吧?”


    “可是我害怕日子不會這樣平靜下去。”


    微生岫明顯說的就是恢複記憶這件事情。


    “於是我就想維持現狀到底是什麽樣呢?準確地說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一點,既然恢複記憶前是未婚妻,那我恢複記憶後也得是未婚妻,這樣總歸是沒錯的。”


    有些事,倒也不怪她事先不和江流說。


    如果說了,江流也無法回答出個所以然來。


    隻能勸她別急,但卻也不會給她任何承諾。


    因為連江流自己都不知道,他逝去的記憶裏到底藏著什麽大家夥。


    一切都是未知數。


    就像現在。


    所以微生岫思來想去,這事隻能自己鼓起勇氣去做。


    必須要破釜沉舟。


    她對著鏡子猶豫過很久,不停的和鏡子裏的自己玩石頭剪刀布。


    終究還是選擇了黑化這條道路。


    這裏是現實世界,黑化不會提供任何buff加成。


    唯一能提供給人的東西,叫勇氣。


    後麵的事情就很好解釋了。


    微生岫驚奇的發現,如果快點趕流程。


    在完成訂婚宴以後其實是可以趕到演唱會去的。


    於是她提前偷偷問了薑羽貞。


    當時的薑羽貞聽說了她的做法以後,十分不解的說出了四個大字:


    “你有病啊?”


    “這是我維持現狀的唯一方式了。”


    “可我完全可以明早過去把江流帶走,完全無視你的計劃,別忘了你當初是如何在我麵前炫耀訂婚的。”


    薑羽貞對微生岫有很深的怨氣


    當初在江灣小區,微生岫圍繞訂婚的事情,在她麵前裝了波大的。


    但微生岫當時做足了準備:


    “薑總,可你也不想這個位置被其他人搶走吧。”


    “為什麽不能是我?”


    “薑總,可你剛剛才當了敗犬。”


    “你說我是什麽?”


    “我的意思是你剛剛和江流鬧了矛盾,短時間內是很難解決的。”微生岫換了個柔和的方式敘述。


    薑羽貞罕見的沒有反駁,耐心的等她說完。


    微生岫見有效果,選擇繼續進攻:


    “所以為什麽不幫幫我呢,畢竟我才是威脅最小的那個。”


    這話騙的了別人,騙不過薑羽貞。


    “你能說出這句話來,就證明你威脅不小。”


    “可是薑總,我已經是最弱的了…”


    電話裏進入了漫長的沉默。


    明顯能聽出雖然薑羽貞很不想承認,但她必須要承認的一點是。


    這終究是一群奇怪女人的戰鬥。


    微生岫確實是感覺起來戰鬥力最低的那個。


    “行,那就按你說的做,但我可要提醒你,家族間的訂婚不像普通人家,你再想反悔的阻力很大。”


    薑羽貞這話純粹是站在“家族子弟”的身份下說的。


    甚至她還是過來人,逃婚事件過後,饒是她這種獨立分子都遭受了巨大的壓力。


    更別提微生岫一個生在家族、長在家族的小姑娘了。


    “我不後悔。”


    微生岫在江家提供的客房裏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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