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菱小心翼翼掀開被子起來,換好衣服走到窗邊往下看時,正好看見了在樓下筆直站著的傑帕德。


    傑帕德也看見了她,對她笑了笑。可惜隔了太遠,近乎是盲人的萱菱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外麵難得驕陽正好,再加上市區取暖設備完善,竟讓人覺得溫暖如春。


    萱菱伸手擋住頭頂使她睜不開眼的陽光,一步步走下台階。


    “其實歌德賓館也有早餐,你不用特地給我買。”萱菱走到了傑帕德麵前,沒注意到他迅速染上紅色的臉頰和耳尖。


    傑帕德別過目光,吞吐道,“主要也是順便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


    萱菱疑惑,她又不是沒來過,能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


    傑帕德並不是一個會找話題聊天的人,眼看著天要聊死了,他有些慌亂。


    “很適應,而且我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萱菱還是接過早餐向他道謝。


    傑帕德的緊張緩解了一些,彬彬有禮一笑,“嗯,我知道。昨天看到了,你應該還有工作要忙吧?忙完可以隨時來機械屋。”


    “兩位早上好啊。”


    樓道口下來一個白發仙舟服飾男人,傑帕德自然能一眼認出他是羅浮將軍。


    “早上好,景元將軍。”傑帕德向景元敬了一個禮,神情堅毅嚴肅。


    麵對工作時,傑帕德總給人一種一本正經又不容置疑的感覺,呆愣感完全沒了。


    “不用這麽嚴肅,這隻是在私下。”萱菱被傑帕德的嚴陣以待逗笑了。


    景元走到萱菱身邊,刻意與她貼得很近,目光黏膩如蛛絲低頭看著她,隨著她嘴邊的笑意也笑起來。


    “阿菱說得甚好,傑帕德先生不必拘禮。”景元淡淡笑著,語氣沉穩而舒緩。


    傑帕德注意到了不對,剛才景元將軍下來之前,萱菱的房間窗戶那裏晃過了一個影子,隻是他沒仔細看。


    聯想景元將軍下來的時間,萱菱房間裏的那人就是他。


    再者,他們之間已經越過了社交正常距離,景元將軍一看就不是那樣無禮的人,除非……


    作為軍人,這些細枝末節的情報,尤其是令人在意的情報,他是不會錯過的。


    “景元將軍,你和萱菱——”下一刻,語言已經衝破思想的束縛,他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真相。


    萱菱還在等他的後話,景元卻已經秒懂。


    景元略帶歉意地笑了笑,頓了一下偏頭好整以暇地看向萱菱,“這一點實在不好意思,因為不想讓我的私人關係影響到工作,所以一直不曾對外公布。阿菱她,是我未過門的夫人。”


    說完,景元的兩眼笑得彎如月牙,萱菱從中看出了並不明顯的一絲得意。


    萱菱和傑帕德皆是一怔,怔愣完她才覺察到自己的失態。


    景元這人是懂怎麽一鳴驚人的,直球的時候打得措不及防的,含蓄的時候又隱忍得仿佛天塌了也得不到他一句真心話。


    他總是麵上波瀾不驚,心中卻五味雜陳。


    這才幾天,都變成夫人了?


    雖然是未過門的。


    他整這一出,她以後還怎麽嫁人?


    萱菱想笑卻忍住了,暗暗給他比了一個大拇指,低聲意味不明地誇讚,“你牛。”


    景元很無辜地看著她,像是在說“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傑帕德被一記驚雷炸翻之後,發現萱菱並沒有反駁,心已經涼了。


    “……原來如此。”傑帕德努力維持體麵的笑容,“我還有工作,就先告辭了,改日再聚。”


    傑帕德步履鏗鏘地走了。


    傑帕德走後,萱菱看向景元,看他單手叉腰被陽光曬得眯著眼,又像是沒睡醒的樣子。


    “你怎麽這麽快就起來了?”萱菱不解。


    “唉~”景元故意歎了口氣,用餘光瞄著她,目光哀怨,“偶然醒來發現阿菱不在身邊,正在樓下與人談笑風生,哪還睡得著啊。”


    “又貧嘴。快吃完早餐繼續睡去。”萱菱轉身上了樓,景元也隨之跟上。


    萱菱是真的很擔心景元休息不好。


    但景元有些惆悵,懶洋洋道,“阿菱真把我當貓了?一天的時間要睡去大半天。”


    萱菱打開門,回頭驚奇地看他,“難道你不是嗎?”


    景元後腳才剛關上門,就迫不及待將她摟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溫潤撩人的聲音自上方響起,“好好好,我是。”


    但早餐過後,兩人終究沒有再睡,坐在沙發上她窩在景元懷中聊天。


    稍晚些時,希露瓦突然發消息過來,十分抱歉地說晚上不能邀請他們來玩了。


    希露瓦:[圖片]


    希露瓦:抱歉啊,老弟失戀了,他這樣子我實在不放心。


    萱菱:啊?他失戀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圖片上是傑帕德坐在桌前撐著頭,臉頰紅紅的樣子,看樣子是喝了酒。


    希露瓦:對啊,我和傑帕德都沒想到,你會這麽快談戀愛。我還以為你誰也看不上呢,哈哈。


    萱菱:……什麽刻板印象。


    這和她談戀愛有什麽關係?——不對!


    萱菱:傑帕德……是因為我?


    雖然她承認自己很遲鈍,不過現在已經被景元打通了任督二脈,隻是她真的沒怎麽看出來。


    她以為傑帕德對誰都這樣。


    希露瓦:我就知道你看不出來。畢竟老弟這人越是喜歡,越是不敢靠近,還會盡力掩飾。


    希露瓦:哎呀,景元將軍一定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吧。


    萱菱:……


    希露瓦:哈哈,你可千萬別有什麽想法。我是真心這樣說的,今天跟你說開也是因為咱們小傑傑看起來有些可憐。


    希露瓦:老弟是一個赤忱單純的人,我隻想你知道,曾經有這樣一個人這麽真心地喜歡你。我們都會祝福你,希望你能幸福。


    希露瓦:別放在心上,明天我在舊武器試驗場有一場開幕表演,還有盧卡和老弟的格鬥比賽,一定要來看啊。


    萱菱:好。


    萱菱倒真的沒什麽想法,隻是覺得有時候遇到的某些人總是會無理由的對她好。


    怎麽會有人對認識不久的人那麽信任。


    萱菱也沒想到,經曆了過去那些陰謀詭計後,還能遇到這麽些一根筋的人。


    萱菱不自覺抬頭與景元對視了一眼,看他的表情,肯定早就將她們的聊天記錄給看完了。


    這會反而理直氣壯地問她,“阿菱有什麽感慨?”


    萱菱搖搖頭,“隻覺得他們真是些好人。”


    發好人卡這事,就連萱菱都知道不人道,但又確實是事實。因為她可不會輕易誇別人是好人。


    景元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細語地哄著她,“那是因為阿菱也很好。”


    萱菱麵對這樣真心地誇讚,從來是不會坦蕩接受的。


    她於是不自然地扭過頭,起身說:“於是,晚上的安排取消了,那就睡覺吧。”


    又要睡了,景元哭笑不得。


    “阿菱怎麽變這麽宅了,從前一出門就是幾百年,最近離開羅浮也是好幾個月。”


    “……那能一樣嗎?”萱菱狡辯道。


    那時候還沒收心嘛。


    景元拉住她往門口帶,握住她的肩膀,臉上浮起笑意,“小鳥應該多出門呼吸新鮮空氣。走吧,我們去貝洛伯格的博物館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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