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的生活十分規律健康,早睡早起,保持著以前在軍中的習慣,做了將軍也不曾改,哪怕是如今也不懈怠。


    他晨起時天才剛亮,萱菱在他懷裏睡得很香。他輕輕將她鬆開,掀開被子再替她蓋好。


    起床洗漱後,他便散步來到附近的公園。公園裏早起的年輕人不多,景元和幾個老頭學著下當地的棋,才沒幾天便下遍公園無敵手。


    公園裏的幾個老太太對景元欣賞得緊,總來觀看他們的棋局,一個勁對他猛誇。


    剛開始隻是含蓄地問問他和妻子是哪裏的人,接著時間久了便越來越直接,明裏暗裏開始攛掇兩夫妻的事。


    “景元先生,我看你夫人也許是年齡太小了,脾氣……也不是太好,還一天往外跑……不是個過日子的人啊。”一個老太太皺巴著臉,眼神有些尖酸。


    景元無聲一笑,不為所動,手執一棋盯著棋盤思考著。


    坐在他對麵的老頭不動聲色瞧了景元一眼,對旁邊的老太太嗬斥道,“說什麽呢,人家兩夫妻的事關你們什麽事?”


    “請。”景元遊刃有餘地落子後,便示意對麵的老頭。


    此時,他才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兩個老太太,輕笑一聲說:“我身體不好,不便出行,買房以及家裏開銷一切都要靠阿菱辛苦操持。承蒙她不嫌棄,我還能奢求什麽呢?”


    兩個老太太麵色一秒變幻,原來是被包養的小白臉,這樣看來,也是般配了。


    “她一個年輕小姑娘做的什麽掙大錢的工作?”老太太與老頭相互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虛偽。


    老頭接話,躊躇說道:“據說是和什麽……星神有關的,命途力什麽的,很厲害的。”


    景元有些驚訝,笑意不改,勾起嘴角,“老人家是打哪知道的?”


    老頭嗬嗬笑道,“你們兩夫妻剛到這裏不久便受到總領的接見,我兒子在領事府工作,我也聽到了些。”


    景元微笑點頭,“原來如此。”


    “總領如此看重你們,為何不在領事府謀個一官半職?你們那個命途什麽的……當真如此厲害?”老頭狀似無意地問。


    這下景元卻沉默下來,眼眸間流連的別有深意的笑容令幾個老人有些心虛,心裏直冒冷汗。


    這個年輕人明明那麽溫和地笑著,卻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將軍——”景元熟練地落下一子,朗聲道。


    幾人瞬間清醒般的不言語,與景元周旋,總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風。


    石桌上刻著的棋盤線路清晰,棋子已經昭示著景元的勝利。


    接下來,從天而降的一支箭羽橫插石桌中間,將方正的石桌均勻劈裂成了兩半,各朝一邊倒。


    景元似有所料地起身讓開了,而老頭差點被另一半壓到,驚得差點一口氣緩不過去。


    “景元,回家做飯,我餓了。”萱菱似乎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幾人麵前。


    原來是這個脾氣不好的女子來找自己的丈夫回家了。


    幾個老頭老太太還處在驚嚇中,一個那麽堅硬的石桌怎麽被那麽小巧精致的飛箭紮得裂開來?


    他們又眼睜睜看著這位他們剛才還蛐蛐過的年輕女孩慢慢走到他們麵前,伸手拔出那支箭,在他們麵前晃過一圈。


    “厲害嗎?星神賜福的命途之力。”萱菱輕蔑一笑,眼眸掃過他們一眼。


    幾個老人瘋狂朝景元暗示,示意他趕緊安撫一下萱菱,以免她做出什麽更加過分的事來。


    景元一臉毫無辦法地笑著,滿臉像是寫著“我隻是一個吃軟飯的,我能怎麽辦?”的樣子。


    欺,欺人太甚!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年輕人對待老人這麽沒禮貌。


    但誰讓這是被星神賜福的命途行者,還有很大作用呢。


    幾個老人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卻不敢說半句話。


    回家路上,萱菱有些煩躁,“跟那些人說這麽多幹什麽?我看你現在到哪都把這病弱嬌夫的角色演得出神入化啊。”


    景元掏出紙扇,這把紙扇可是萱菱親自為他拍下的,幾百年的珍品,製作工藝精巧,上麵的畫還是萱菱親自作的。


    如今,他的名貴衣衫,住處,一切都是萱菱打點,確實是萱菱把他如一個貴公子般養著。


    “哈哈,這裏不是仙舟,我自然也不需要什麽麵子,況且能讓阿菱養著,也是我的本事和榮幸不是?”景元輕輕搖晃著紙扇,神情散漫慵懶,柔聲細語道。


    若是在仙舟,他這做了好幾百年將軍的人這般確實是有些丟人。


    “是是是,你最有本事。淨愛耍嘴皮子。”萱菱哼著別過頭去。


    景元的笑容太過耀眼,如炙熱的光。僅這一瞬間,萱菱想,也許這就是她不顧一切將景元帶走的原因吧。


    哪怕隻是一刻,能讓他露出這樣安穩的笑容,也好。


    可惜……


    “好阿菱,別生氣了,你不喜歡我以後便不去了。”景元貼近她,高大的身體籠罩住她,熟悉又溫熱的氣息一下撲麵而來,就像一隻鬆軟的大貓。


    景元將手掌攤開,遞到她麵前,萱菱抬頭與他對視,傲嬌地將自己的手遞過去。


    他立刻便滑進她十指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


    “你當然不必再來了,情報已經收集得差不多了。”萱菱冷哼一聲。


    “明天我會到領事府去問個清楚,這就是他們的待客之道嗎?還是被我們拒絕而因愛生恨?”


    這個地方的確太不對勁了。


    明明到處都能感受到各個命途的力量,這卻是一個不被星神眷顧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受到星神的賜福。就連偶爾從別的星球前來的各命途行者們也紛紛消失。


    每每提到有關星神與命途的字眼都會收到本地的人怪異的眼神,眼神中有深深的惡意,嫉妒,甚至是厭惡。


    這是一個自強的種族,即使生活艱難,卻不靠外力而堅強地生存下來。


    萱菱好好地陪了景元一天。


    晚間又下起雨來,那個小男孩又準時蹲守路邊的樹下。


    景元還沒說什麽,萱菱便將他按在床上,而自己則鑽入他的懷抱,雙目警告似的看著他。


    景元很是委屈,乖乖任她動作,末了將毛茸茸的腦袋湊近她。


    和景元貼得太近是很危險的,這會他的氣息便打在萱菱脖頸處,萱菱隻是不自在地動了一下,景元便伺機而動將她摁住吻了上去。


    鼻息相纏,越吻越深,景元的衣衫順著肩頭滑落,露出精瘦卻強壯的胸膛。


    萱菱不自覺地扯上他的衣領,想要把他的衣服全拉下來,她的手卻被景元一把握住了。


    待萱菱快喘不過氣的時候,景元離開了她的唇,握著她扯著自己衣領的手,帶到胸前。


    另一隻手將她圈住,將她帶入懷中緊緊抱住,氣息紊亂地說著:“睡吧。”


    紙老虎萱菱好不容易支棱起來,恨鐵不成鋼地說:“景元,你行不行啊。”


    “哈哈,明日還有正事要做,不能累著你。”景元不顧她的不滿,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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