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羅浮仙舟都在討論一個突然出現的少女,她容貌傾城,溫柔似水,善解人意,溫婉大方。


    話說此女子乃是將軍的舊識,聽聞將軍受傷後,少女便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他。


    知情人士都稱兩人好事將近,部分人也終於替將軍放下心來,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娶妻了。


    但另外一部分把將軍當做夢中情人的少女成女就隻能躲著哭去了。


    “嗬嗬,最近羅浮都有這種傳聞嗎?有趣。”景元邊翻看著近日符玄處理不完的文牘,邊聽與彥卿閑聊。


    他已經好幾日沒出過門了,彥卿每日非得守著他乖乖一直躺著才放得下心,交給他的任務都先擱置了,還稱“將軍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景元向萱菱求救,但還沒原諒他的萱菱選擇視而不見。


    景元無奈,也不知道這殿下每日都四處亂跑去玩,隻有三餐時才來監督他的這種行為也算是羅浮民口中的衣不解帶嗎?


    不過,殿下顯然不是那麽細心體貼的人,也沒有人能有資格讓她這麽照顧。


    景元隻希望她無論去哪裏,都還能記得回來,把這裏當成自己的歸處,這樣就好。


    “將軍不管嗎?”彥卿試探地問。


    景元挑眉問道:“我如何管?羅浮千人千口,我如何能剝奪別人發言的權利?”


    彥卿內心吐槽:你分明就是樂在其中罷了。


    “對了,她剛才可跟你說了去哪了?現下已經快到午餐時間了。”


    景元放下文牘,開始笑眯眯地等待著自己的午餐以及萱菱的到來了。


    雖然隻處理完幾個文牘,但也辛苦自己了。


    又開始了,彥卿搖搖頭,表示這個死戀愛腦沒救了。


    “彥卿也不知,我去找找吧。”彥卿無奈隻得寵著自家將軍。


    萱菱在尚滋味點好了菜,並吩咐他們做好後直接送往丹鼎司,這樣就不用自己拿了。


    並且逛一圈回去就可以吃,萱菱對自己聰明的頭腦敬佩有加。


    尚滋味的管事露出大大的笑臉,熱情地問她:“萱菱小姐是哪家的姑娘呀?還沒人聽將軍提過,你老家不是羅浮吧?”


    哪家姑娘?這什麽問題?她沒有家,當然是自己家的了。


    “老家……是朱明的。”萱菱思索兩秒後回答。


    想了想自己的府邸確實在朱明,估計誰都知道她是景元的老朋友了,說是羅浮人肯定沒人信的。


    “我就說怎麽沒見過嘛,以後要常來哦,給你打折,多標致的姑娘啊。”管事笑開了花。


    雖然也不知道這人為什麽這麽高興,但萱菱莫名害怕這種熱情。


    逃出尚滋味後,她路過了地衡司。


    說起地衡司,可真算是和她淵源不淺,她剛生於世間不久後因重傷無法使用力量,被不明真相且沒見過她的某地衡司人員撿回去了。


    更神奇的是,還被收養了,成了那家人的小妹,雖然她沒承認過,但也沒否認過。


    傷好之後,她就離開了,也是那時,仙舟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誰了。


    那時她已經活了兩千年,在最前線的戰場與帝弓司命並肩作戰。


    到後來很多年後,當她不再隻是戰鬥,而是站到所有人麵前的時候,帝弓司命已經基本不再出現了。


    手機裏傳來振動,萱菱拿出手機一看,是開拓者的消息:


    美女,三缺一,約嗎?


    ……


    萱菱:約啥?


    開拓者:你轉身。


    萱菱轉過身卻隻看到地衡司側麵擺放著的大大盆栽。


    轉身有啥?她正想問,就在盆栽旁看到了一隻桌角,走過去幾步,赫然出現一張四方的桌子。


    桌前坐著三人,正虎視眈眈盯著她。


    兩張生麵孔,一個青色衣服的少女,一個白毛的狐狸男。


    一個熟麵孔就是開拓者。


    “你們……在幹啥呢?”萱菱很是茫然。


    “玩瓊玉牌。”開拓者起身將她拉過來坐自己對麵。


    “……這位妹妹我曾見過的。”青衣少女看她的目光閃過一絲驚豔。


    “我怎麽沒見過你?”萱菱愕然。


    “在下景芳,今日有幸認識姑娘實在是三生有幸。”白毛狐狸男插進話來殷勤地自我介紹。


    青雀給了他一個並不明顯的白眼,又轉頭看向萱菱,嘴角上揚,“你就是……菱姬。”


    萱菱的腦子轟地一炸,板凳差點坐不穩,她趕緊坐直身體,樣子有些滑稽,“你怎麽知道的?”


    不應該啊,青鏃不是說能認出她的人羅浮上不超過五個嗎?這怎麽一下就遇到一個。


    開拓者撓撓頭,“她不是萱菱嗎?”


    青雀擺了擺食指,“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菱姬隻是尊稱,原名確實是萱菱。她是——”


    萱菱覺得自己的底細都要被扒出來了,正想趕緊製止青雀,卻被她接下來的話震驚到了。


    “——是最近很火的小說女主角啦。”


    “哎?”


    “哎?”


    萱菱和開拓者二臉懵逼。


    “據說是以曆史上的菱姬為原型的,小說最近可火了,插畫上的女主角就和她長得很像。”


    青雀說著又向她湊近一點,然後感歎,“真是太像了。對了,那本小說叫《霸道帝弓與冰冷菱姬》,名字是土了點,但賊好看。”


    萱菱嘴角抽了抽,“還有這東西,那不得不整來看看了。”


    “話不多說,瓊玉牌才是我的獨寵,萱菱小姐會打嗎?”青雀很快投身於牌桌。


    萱菱搖搖頭表示沒打過。


    這一打就過了很久,萱菱越打越起勁,青雀也沉迷摸魚無法自拔,於是幾人根本沒人叫停,隻有個一直在輸的景芳一直苦不堪言。


    “餓了。”開拓者摸摸肚子。


    萱菱專注地摸牌,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忍著。”


    “萱菱姐姐,你可不能這樣啊,將軍還在等著你呢。”彥卿赫然出現在她身後,可憐兮兮地說。


    “萱菱……小姐,你怎麽也在?”丹恒也不知何時出現,一看就是來找開拓者的。


    萱菱抬起頭,開拓者不好意思地笑笑,但沒打算停手。


    “丹恒和彥卿啊,我待會發消息讓他先吃,現代科技就該這麽用。你們先去給我們買點喝的吧,叫牌叫得嗓子啞了。”萱菱囑咐兩人後又低頭忙事業。


    “……”丹恒不敢說什麽,“……好。”


    彥卿一看連丹恒都這麽快就屈服了,那麽他也隻能跟隨。


    青雀恍然抬頭,驚訝地說:“不敢不敢,怎麽敢讓仙舟的貴客和雲騎驍衛給我們跑腿呢?”


    景芳麵對彥卿本來也挺虛,一聽丹恒的身份更加不敢造次,也趕忙拒絕。


    “那就拜托你了丹恒老師,彥卿。”隻有開拓者一副“有何不可”的模樣。


    等了一段時間,開拓者和青雀分別胡了一次,嫉妒的萱菱開始急了。


    但她仍細心地注意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隻是沒仔細辨認是誰的,隻以為是買水的回來了。


    “買了什麽喝的?”萱菱頭也不抬就問。


    “雞湯喝嗎,殿下?”來人語氣淡然。


    什麽?不應該是是去買飲料嗎?買雞湯幹什麽?


    開拓者抬頭看見了萱菱背後的人,於是瘋狂給她使眼色,可惜她沒看到。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手裏正欲打出去的牌被景元握住。


    “啊?是景元啊,哈哈。”萱菱有些心虛。


    本來發消息給他說突然有急事不能回去,現在被現場抓住怪沒麵子的。


    “將軍求求你了,讓萱菱小姐打完這一局吧。”青雀哀求道。


    萱菱防備地盯著她,難道她又要胡牌了?


    “這樣吧,我來替她打完這局如何?打完就各自散場。”景元目光柔和,笑得溫柔。


    但每當這種時候,越可能是他不懷好意的時候。


    萱菱坐到旁邊的空椅子上,讓景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緊挨著他。她倒是要看看,景元要是給她輸了這把,回去就好好收拾他。


    出乎意料,景元給她順利地贏了,不可置信地青雀絕望地栽倒在牌桌上,然後想起自己是出來摸魚的,還被將軍抓了個正著,於是找個借口溜了。


    丹恒和彥卿買喝的回來,見到牌桌上的景元,又是一陣懵逼。


    還好,牌局散了。


    回去的路上,彥卿一直在抱怨本該躺在床上的景元。


    “景元……話說,你剛才是作弊了吧?”


    萱菱則沉思著剛才的牌局,越想越覺得不對,於是她發現,如果不是景元及時出現製止了她出的那張牌,她恐怕就要輸了。


    而且她必輸的牌局被景元上場後扭轉了乾坤,瓊玉牌果然也是需要資深的技術,下次可不能再輸了。


    景元頓了頓,不禁失笑,“殿下這樣認為也沒錯,不過是你想要勝利,我便送到你眼前而已。”


    白發青年的黃瞳閃爍明亮,眉目溫柔,深深地注視著她。


    半晌,才從她身上離開,大笑著摸了摸彥卿氣哼哼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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