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沒有理會女人的話,雙目環顧四周之後,轉頭望向男人,輕聲道:“齊叔,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可是如果不想被冤枉的話,就要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


    男人看著王義的眼睛裏,充滿了感激,口中連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王義的目光望向男人自然垂直貼著大腿的手,輕聲道:“是你說,還是我來說?!”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我說……我說什麽?!”


    女人一跺腳,插話道:“不要故弄玄虛,有證據就拿出來,沒有證據,我可要報警了!”她作勢揚了揚手機。


    男人眼眸中閃過驚懼之色,作勢又要跪下。


    王義一把托住男人,附在其耳邊低聲道:“不是你做的,你怕什麽?!”


    女人眼中憤怒之色更甚,口中連說三個“好”字,把手機拿在手中,在一番操作之後,放在耳邊:“對,河江市中心醫院,九號住院樓,一樓電梯口。”


    大型綜合性性醫院,院內都配備的有警務室。


    不過一分鍾的時間,三個警察便出現在了現場——其中一個是民警,兩個是輔警,年齡都是三十上下。


    他們在了解了基本的情況之後,居中的民警望著男人道:“現在法治社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這位女士指認是你非禮她,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男人麵對警察的問詢,一時之間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用哀求的目光望向王義。


    圍觀的人們在警察的驅散之下,並沒有散去,皆是等待著王義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


    王義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三分。


    學生打扮的女孩心急如焚,望著王義疾聲道:“有證據你趕緊往外拿,別磨磨唧唧的!”


    王義望向依舊怒目圓睜的女人,輕聲道:“你叫鄭甜是吧!齊叔哪隻手非禮你了?!麻煩你指出來!”


    鄭甜心中一驚:“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她眉頭緊皺,仔細打量了王義一番,最終確定她從來沒有見過王義,連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


    王義也不廢話,追問道:“齊叔是哪裏非禮了你,是用手?!還是用身體!?”


    三名警察以及一眾圍觀的人們,目光皆是望向鄭甜。


    鄭甜微微低頭,有些不好意思道:“自然是手!他用手揉我的……我的屁股,還往我下邊捏了兩下!”


    她說完,望向三名警察,眼眶微紅,眼中有淚光閃爍:“我本來不想把事情鬧大,可是……可是他都弄疼我了!我實在氣不過!”


    王義環視四周之後,又追問道:“是哪隻手?!”


    鄭甜看了一眼男人,指向男人垂及大腿,依舊微微顫抖的手,大聲道:“自然是那隻手!”


    王義望向男人道:“齊叔,你抬起右臂,給警官和鄭女士做個握拳的動作。”


    男人一愣,沉默了片刻,之後眼底閃現一抹痛苦之色,而後道:“我這條手臂曾經粉碎性骨折,神經受損,肘關節和腕關節僵硬,根本就抬不起來!也不能做出握拳的動作!”


    男人此言一出,除了王義之外,皆是無比震驚。


    如果說胳膊是殘疾,自然不可能行非禮猥褻之事。


    民警走上前去,看到男人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就像一條蜿蜒的蜈蚣,幾乎貫穿了整條臂膀。


    這條手臂顯然受過很嚴重的創傷,做過修複手術。再仔細觀察,男人兩條胳膊粗細有明顯的不同,右臂肌肉明顯萎縮。


    民警抬起男人右臂,隻感覺就像抬起了一根沒有生命的木棍。手一鬆,男人的胳膊自然垂直下落到大腿部位。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男人這條手臂,就是一個擺設。


    鄭甜在微微一愣之後,道:“可是當時我身後就隻有他,沒有別人了!不是他?還能是誰?!”她說話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氣勢也弱了幾分。


    一個輔警走到民警跟前,輕聲道:“這麽多人,總不能都帶回去做筆錄吧?!”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輕,可是他此言一出,圍觀的人們頓時有了四散奔走的意思。


    看著圍觀的人們如潮水退去,鄭甜氣的直跺腳,被白白占了便宜不說,還賞了無辜之人一個大耳光,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可是看著散去的人群,她也無計可施。


    三個警察看著眼下的情景,也是無奈搖頭,他們警力有限,也根本控製不住眼前這麽多人。


    王義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大聲喊道:“戴假發的光頭,你的假發掉地上了!”


    戴假發的光頭?!也能看見?!


    三個警察順著王義的目光,望向退去的人群。


    人群中,一個一身休閑打扮的男人愕然一愣,下意識望向腳下——他滿頭烏黑濃密的頭發,並不是光頭。


    王義低聲對三個警察道:“這個人就是色狼……”


    兩個輔警隻是愣了一瞬間,而後幾個箭步便將休閑打扮的男人撲倒在地。


    休閑打扮的男人自然不願意束手就縛,他一邊奮力掙紮,一邊大聲喊叫:“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圍觀的人不少,拍照的人也不少,卻沒有說出言勸阻。


    劇烈的反抗,導致休閑男人雙手被背到身後,並賞賜了一雙銀手鐲。


    “為什要抓我,你們有什麽證據?!冤枉好人,我要投訴你們……”


    被兩個輔警左右夾擊著的男人,依舊在奮力掙紮,竭力要掙脫束縛。


    王義走到男人麵前:“鄒遊是吧!別叫冤枉!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你是誰,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鄒遊心中驚駭,放棄了掙紮,神情沮喪,就如落敗的公雞。


    王義卻不在理他,而是望向鄭甜:“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非禮你的手,有些反常嗎?!”


    兩個警察齊齊向鄒遊被束縛的手望去,隻見鄒遊的左右手都異於常人——大拇指明顯比一般人寬大,而且內側皆有一個分岔,看上去就像螃蟹的鉗。


    “你好,我叫孔也,之乎者也的‘也’,謝謝你的協助!”


    自稱孔也的警察向王義伸出手來。


    王義卻沒有理會,拿出手機,時間指向十一點五十五分,他望著烏泱烏泱的人群,知道等電梯的話,沒有十分鍾是到不了十八樓的。


    推開步梯的門,王義準備向上攀登。


    孔也拍打王義肩頭,止住王義向上攀登的腳步:“你協助警方抓獲犯罪分子,我可以給你申請一個‘好市民獎’!能留下你的聯係方式嗎?!”


    “不必了,我不是市民,我是農民!”


    王義掙脫孔也的手,快速順著樓梯向上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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