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是用了力氣踹的,趙良辰屁股著地坐在了地上,他沒有站起來,而是順勢跪在了地上:“老師您息怒,別氣壞了身子,您聽學生說,學生不是想養外室,學生與這位姑娘清清白白,不過是學生欠了這個姑娘父親的人情,現如今她沒有地方去了,想照顧她一二。


    原本是想在外麵給她租一處院子住的,可是您也知道這京城中來了不少的難民,她一個姑娘家一個人住不甚安全,學生又不能把她領回家,隻能求助您。


    您孤身一身,身體還不好,學生時常擔心,但是實在是繁忙,又無暇來看,讓這個姑娘住進來,還能照顧您一二,學生也能放心。”


    細細曾老打量趙良辰的神色,沉著臉說:“少來這框老夫,說這個姑娘到底什麽來曆,你為什麽要幫她?”


    趙良辰抬頭看曾老的神色黑沉又嚴肅,知道是躲不過去了,隻好歎口氣說道:“不敢瞞老師,她是原戶部侍郎蘇季景的嫡長女,一直養在鄉下老家,澶州水患她逃了出來來上京城找她父親,可是如今她父親被關在刑部,學生不想她也被抓,隻好求老師幫忙。”


    曾老緊盯著趙良辰難以置信的問:“你想窩藏朝廷重犯?你可知道如果一旦被人發現這是什麽樣的罪名?那是死罪,別說你了,就是你們趙家都得受牽連。”


    趙良辰嚴肅了起來,認真的說:“老師學生以性命起誓蘇季景無罪,他是被冤枉的。”


    曾老輕哧:“冤枉又怎麽樣?從古至今被冤枉的忠臣還少了?有幾個被平反善終了,怎麽你還想螳臂擋車替蘇家伸冤?


    老夫是教你為人要正直,什麽時候教過你正直的如此自不量力?”


    趙良辰神情有些哀傷:“老師,蘇家可以被冤枉,但是不能被學生冤枉。”


    曾老擰眉問道:“ 你什麽意思?”


    趙良辰把他父親怎麽利用趙擴,利用他,栽贓蘇季景,從而偷龍轉鳳貪汙賑災銀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曾老越聽臉越黑,趙良辰說完,他問道:“這些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趙良辰:“是無意間聽到了父親和別人的談話得知的。”


    他無法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說出來,就算是說出來了老師也不會信,還會覺得他在胡說不再幫蘇沁了。


    曾老的神情十分的凝重:“你說的這些事情幕後之人可都是你的父親,你這是想送整個趙家和你們全族去死嗎?”


    趙良辰搖頭:“老師,學生不想讓他們死,但是也不能昧著良心送蘇家去死,您雖然跟學生說過入了官場過剛則斷,要柔和,要迂回,要容忍灰色和不公平存在,學生謹記。


    但是父親做的這些事情不是簡單的貪汙,他是置澶州上百萬百姓的生死於不顧,置朝廷穩固於不顧,老師他的野心太大了,學生不能當作視而不見與他同流合汙。


    求您幫幫學生,幫幫蘇家,幫幫澶州的百姓。”


    說完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曾老盯著趙良辰的頭頂沒有說話,他在思考,過了許久,他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罷了,老夫這副老骨頭也活不了幾年了,臨死之前能為朝廷和百姓做些事情也算是幸事了。


    你讓那個姑娘來吧,老夫雖然沒什麽大本事,護一個姑娘周全還是能夠做到的。”


    趙良辰欣喜,又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頭:“學生替蘇姑娘謝您大恩。”


    曾老挑眉調侃:“這個蘇姑娘是你什麽人,用的著你幫著磕頭道謝?”


    趙良辰有些窘迫:“老師就別拿學生開玩笑了,學生也是今天第一次見到她。”


    曾老不過隨意調侃一句,也沒有認真,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說道:“起來吧,再跪下去這飯菜就要涼透了。”


    趙良辰起身:“是,學生陪老師一起吃。”


    曾老嫌棄道:“你不是吃了才來的?這麽點飯菜你還要跟我搶?”


    趙良辰陪笑著給曾老夾了一隻蝦餃:“剛才隻顧著喝酒,沒吃什麽東西,此時腹中灼燒,還請老師賞碗飯吃。”


    曾老冷哼一聲,夾起蝦餃放入了口中,也沒有阻止趙良辰吃,兩個人就這麽慢慢的吃著,期間沒有再討論趙良辰父親的事情。


    吃飯完趙良辰又陪著曾老下了兩盤棋就直接睡在了這裏。


    ——


    蘇沁是被餓醒的,她睜開眼正好看到對麵牆上的一個特別小的窗口,外麵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看來她是真的累壞了,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


    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渾身酸痛,路上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一休息好,真的是哪哪都疼,腳疼的都不敢沾地。


    也許是聽到了動靜來了一個女獄卒,看到蘇沁立馬笑著說:“姑娘醒了啊。”


    蘇沁點點頭:“你是?”


    女獄卒:“姑娘叫我張花就行,昨兒個趙爺走的時候交代我照顧姑娘,昨天晚上還送來了飯菜,我叫了姑娘幾聲看姑娘睡的實在沉就沒有喊醒您,飯菜我還都給您留著,現在就去給您拿。”


    說完走開沒有一會兒拿著兩個食盒回來了,打開牢門以後她笑的說:“昨兒的飯菜還在,剛才趙爺又托人給送來了新的,姑娘看要吃哪個?”


    說完她把兩個食盒都放在桌上打開,蘇沁探頭過去看了看,兩個食盒裏的東西都很精致,比第一頓吃的粥和饅頭好了不少,全是精致的糕點還有香味撲鼻的菜肴,隻不過一個是涼的,一個是熱的。


    有熱的誰吃涼的啊,蘇沁抬起頭看到女獄卒看著食盒裏的飯菜直咽口水,笑了笑說:“牢裏寒涼我還是吃這份熱的吧,張大姐要是不嫌涼就把那份拿去吃吧。”


    女獄卒立馬喜笑顏開的說:“不嫌棄,不嫌棄,我拿去熱熱也是好的,多謝姑娘了,我再去給姑娘提些水,您稍等。”


    說完她提著另一個食盒飛快的走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提了一桶熱水,一個恭桶,甚至還貼心的拿了一塊布給蘇沁掛在柵欄那擋了一下。


    “姑娘您放心洗漱吧,我在外麵看著,這邊沒人來,您好了叫我,我給您倒了。


    蘇沁謝過她,等她離開後,想了想還是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又用熱水簡單了擦洗了一下。


    她這一路是跟著難民一起北上的,雖然她藏著銀錢,但是她沒有路引,也怕不安全,一路上不敢脫離難民的隊伍,不敢自己住店,怕被搶不敢買吃的,更別提洗澡了,她已經髒的不行了。


    簡單的洗完,從包袱裏找了一身相對還算是幹淨的衣服換上她才開始吃飯。


    接下來的幾天趙良辰都沒有露麵,一天三頓的飯菜倒是準時會送來,蘇沁一開始還心安理得的吃著,可是後來有些著急,這個趙良辰不會打算一直把她養在大牢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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