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冷風微微吹動,將淡淡的月色與夜的靜謐交織在一起。它似乎帶來了星星的低語,將遠方的故事帶到你的耳邊。可以感受到它帶來的溫柔與自由,希望我所有的憂慮都被吹散在夜色之中。


    我緩緩的把藥劑的瓶子晃一晃,無色無味的液體。我不假思索直接喝了一半。我倒是要感覺一下李英才喝過以後的感知感受。他是我的人間摯友,畢生知己。為了我傾盡所有的他就剩下了自己的健康沒有搭進去,結果還是搭上了半條命。受他受過的罪,吃他吃過的苦,才是我眼下的唯一想做的事。


    伴著微風,伴著喝完酒的微醉,伴著藥劑哽嗓咽喉的微苦,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陽光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漸漸滲透進寂靜的房間。一縷縷溫暖的光線透過窗戶玻璃,將室內的一切渲染得如夢如幻。我想起來活動的時候,卻感覺除了手臂和上半身以外可以動彈,我的下肢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這一刻我才感知到,癱瘓是一種慢性疾病,它能使患者失去了自由,生活變得毫無意義,仿佛活在黑暗中,看不到希望的光芒。真正癱瘓患者的生命往往變得暗淡無光,無法享受生活的美好,無法與外界正常交流,隻有自己陷入孤獨和絕望之中。


    家興禮貌的敲門,與此同時我還聽到了淩波喊我。


    不能動彈的我才想到,會不會被他們罵的狗血淋頭呢?我太魯莽了,也太衝動了。我都不知道喝了它以後多長時間可以消失或者緩解下半身的癱瘓。


    “門沒鎖,進來吧!”


    因為距離遠,我又不能開門,隻能扯著脖子大聲喊。家興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淩波像一股熱浪一樣,鑽了進來。


    “臭丫頭,你怎麽開著窗戶坐躺椅上,你不怕受風?一會李英才就回來了!”


    淩波雖然態度差,但是他的話裏都是關愛。家興把我旁邊的窗戶關上了,拉了拉我的手。


    “寶奩,我做了早餐,去嚐嚐吧!”


    “你們先去,我不著急吃,我坐會!”


    從我午夜兩點吃完藥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我不清楚它是立竿見影還是在下肢癱瘓麻痹蘇醒當中。


    “鬱寶奩,快跟我們下去吃飯!”


    淩波拉扯著我的手。當一個人隻能上半身活動的時候,別人隻拉手,是拉不動。


    淩波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用布滿寒光的眼睛看我。


    “鬱寶奩,你是不是不能動了?”


    淩波的眼神猶如晨曦中的霜凍,嚴厲而冷酷。


    “寶奩,你怎麽會不能動呢?”


    家興蹲下,趴在我的身上,焦急萬分的搖晃我。


    “家興,哥,我沒事。我隻是…”


    用絲毫不受影響的手拿出來口袋裏的還剩一半的試劑瓶子。淩波抬起來手,就想打我的頭,我能躲也沒躲,家興把手按在了淩波的手上。


    “哥,你不可以打寶奩!”


    淩波急火攻心,這一掌拍在了自己頭上。


    “鬱寶奩,你是不是想和李英才感同身受?怨我昨天喝多醉酒。沒有及時把這個瓶子拿過來!你喝的太多了,死丫頭!你告訴我喝下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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