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鱻取出了一個陣盤,想判斷墓道內的方向。墓道中太暗,想是火把不夠亮,他又拿出了一塊影石,綻放的光芒將整個墓道照亮。走到前麵的岔路,選擇了一個方向,向前走去,一路上李銘暘斂息隱身跟著他們,並沒被他們發現。墓道盡頭,又是一個墓室,大概十丈左右大小。一進入這個墓室,仿佛進入了一個隔絕的空間,感知不到任何外邊的情況,那三人似乎也發現了這點。


    “韋薄,我試過多次,這裏好像是密封的,神識根本無法探知外邊,你試試看,我感覺這裏似是個隔絕鎮。”韋鱻沉聲說道。


    “好,我看看。”韋薄點了點頭,席地就運功看是什麽古怪。


    這時柳大哥神情不似往常放鬆,古怪的尋找什麽,在牆壁上的某幅繪畫上停了下來。繪畫上有位比其他所繪者高大的人物,李銘暘猜想那可能就是那位天神,他身份尊貴,所以應該不同於其他人物。繪畫中描繪著他統帥著一支軍隊,戰鬥妖獸大軍的場麵。那柳大哥專注的看著繪畫,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就見他向繪畫的一個位置上按了下去,隻聽哢哢,哢哢一陣爆響,墓室的四壁的繪畫同時光芒閃耀,猶如白晝,空間內漂浮著黑色的符文,不斷從繪畫中湧出,數道電芒形成了火球從墓室的四角噴射而出。李銘暘運起萬念歸虛形成護罩,四射的黑色符文碰到護罩就立即消融,火球碰到雖然想強行攻破護罩,也在李銘暘不斷增加護罩威力下漸漸消融,直至熄滅。反觀三妖,那柳大哥似乎有防護,符文和火球並沒有傷害他分毫,韋氏兄弟卻在符文和火球的攻擊下被吞噬。


    “柳廷,你居然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啊啊!”韋鱻發出呼號。


    韋薄則用盡功力湧出了無數青蠍,爬滿了整個空間,雖然被黑色符文和火球消滅了不少,還是有不少爬到了柳廷身上。


    柳廷隻覺周身麻痹,拿出丹藥慌忙服下,青蠍還不斷啃噬著他的身體,雖然設法行動,被黑色符文、火球、青蠍的三重攻擊還是不支倒地。


    此時黑色符文和火球好像力量耗盡,停止了從牆內湧出。韋鱻也在韋薄的幫助下,熄滅了身上的火,兩兄弟靠在牆邊大口喘著粗氣,分別吃下丹藥各自療傷,顯然傷得不輕。


    李銘暘不知何時收起了護罩,重新站到了牆邊,冷冷望向三妖。


    柳廷沒有任何反應靠在牆角,雙目還驚恐的望向前方,瞪大的瞳孔預示著死亡,身上還殘存著不少幼小的青蠍爬來爬去,墓室又發出了哢哢的響聲,這次墓室頂湧出數道光芒。李銘暘害怕又是墓藏的攻擊,又趕快運起了護罩。那兩兄弟雖然受傷,看此異變也迅速的作出了防禦。


    墓室頂上的光越闊越大,原來是墓室頂向兩邊分開,形成了一個向上的通道,那光就是從上方射下的,向上通道中鑲滿了發光的晶石,直接照射在墓室中央。


    伴隨著這一變化,兩兄弟也站起,走到柳廷身邊,將青蠍收起,開始翻找他的物品。


    “真晦氣,非要找他加入,要按我說的,在半路上解決了,決計沒有當下這些破事。”韋薄看了看韋鱻的傷勢,埋怨的開口道。


    “二哥,我不該不聽你的。”韋鱻說道。


    “你啊,從小就任性……”韋薄想繼續數落韋鱻,沒想到他認錯誠懇,想是他真傷的不輕,竟再也說不下去了。


    “這墓室上麵不知還有什麽危險,肯定越往裏走越危險,那廝剛進來就一直不說話,我就覺得奇怪。”韋薄一邊翻找著柳廷的身體,一邊說道。


    終於找到他的儲物袋,這人詭詐得很,將儲物袋用秘法,封在了獸袋裏,韋薄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要不是死了,被打回原形,慢慢變成一隻鴨嘴獸,他們還真發現不了。


    兩兄弟將儲物袋解開,倒出所有的東西,感歎柳廷身上有不少好東西。他們發現儲物袋裏裝滿了各種材料和法器,其中不少是珍貴的器物,甚至有幾件神器。此外,還有幾十瓶恢複丹藥和幾本典籍,其中就有那本他提起的日記。


    這本日記看起來非常古老,封麵是用油皮製成的,已被磨得掉皮並沾上了汙漬。內頁也已經被翻閱過很多次了。內頁裏也被翻的翻卷著,顯然過了不少人的手了。


    韋薄翻開讀了起來,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時辰,他讀的仔細生怕錯過重要的信息。


    “啪”的一聲,把日記合上,屋頂那些晶石始終照耀著,看向上方的通道,心中一陣苦笑。沒想到,上方的通道通向,是個更加危險的墓道,韋薄苦惱了。


    “弟弟,這日記上寫的這大墓是千難萬難,還不一定能找到寶物。為了莫須有的寶藏,丟了小命不值得。他柳家先祖將這大墓的事寫到日記裏,就是為警醒後人不要做傻事。”韋薄有些憤怒的說道,把日記本扔給了韋鱻。


    正在這時李銘暘出手了,接過空中的日記本。


    日記本漂浮在空中,卻不見任何人在那,沒有一絲風吹動,書頁卻慢慢翻動,發出微弱的聲音,直接嚇得兩妖愣住了,一個詭異無比的身影,在灑滿晶石光芒的墓室中,慢慢浮現。他暘猶如幻影在兩兄弟前,幽靈般閃過,日記也消失於空中,無聲無息,仿佛真的是墓中的鬼魅,偶然被肉眼所見。


    仿佛時間在這刻停止了。寂靜的墓室裏,卻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我們又見麵了……”


    人影在通道下停下來,直直的望向兩兄弟。


    早已臉上變色的韋鱻這才看清,麵前人的模樣,一身白袍,瀟灑飄逸,眸光犀利。


    ”是你在裝神弄鬼?”他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


    韋鱻對李銘暘還是相當熟悉,畢竟曾經跟蹤過,再聯係上韋諾的失蹤,終於想通了一些事,韋鱻心裏有很大可能韋諾是被此人所害,畢竟如此詭異的身法,眼前他們兩兄弟都未必是對手,何況就韋諾一人單打獨鬥。


    “韋諾你是怎麽弄死的?”韋鱻喊道,同時韋薄一驚。


    “果然是你,要搶劫我?”李銘暘沒否認,反問道。


    “是我,怎麽樣。看來我是沒看錯,韋諾的吊墜,果然在你那。”韋鱻看向韋薄。


    “你想來奪,看你有沒有那本事。”李銘暘眼中有一抹嘲諷。


    “三弟,既然他都承認了,就別跟他廢話了。”韋薄雖然知道韋諾十之八九是被眼前人所殺,竟然沒有顯出任何仇恨,反而平靜的像要踩死螞蟻一樣對韋鱻說道。


    李銘暘打揚了揚眉,倒想看看這韋薄有何能耐。


    韋薄突然身後生出兩隻蠍鉤揮舞著,從身下幻化出密密麻麻的青蠍,迅速惡朝李銘暘這邊撲來。李銘暘方才形成的護罩,與青蠍接觸之間,青蠍被慢慢融化,化成一灘液體,此刻韋薄是感受釋放的青蠍到對麵那個區域,就有些退縮。


    李銘暘見此,微笑著看著韋薄。韋鱻見自家的本命蠍圍攻,奈何不了李銘暘,掏出一隻奇特的法器,隻見它金屬材質,形如圓柱,有一螺型凸起,在不停旋轉,釋放出罡風,混雜著不知名的霧氣,向李銘暘飄過來。這霧氣就似切磋時,韋鱻釋放的幻象,將李銘暘的護罩圍住,護罩與霧氣在博弈,互相吞噬。


    李銘暘目光所及,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空曠的山洞之中,周圍滿是嶙峋的怪石和褐色的岩壁。在他手中拿著一把彎刀,似乎空曠的洞中有自己的敵人,準備上前奮勇搏殺,一下子洞內一片血紅,看不清前方。


    李銘暘緊縮眉頭,盡量不被這幻象所左右,繼續運起萬念歸虛想打破這意念的禁錮。而此時,韋鱻手中的奇特法器還在不停產生罡風與霧氣混合著,李銘暘護罩周圍的霧氣越來越厚。


    李銘暘從幻想中解脫出來,暗自聯係星擎,問有何良策。低頭瞥見護罩邊緣,猶自衝鋒陷陣的青蠍,在霧氣和罡風下,似乎撤退了,隻能看見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星擎說那罡風,並不是風,而是一種特製的沙粒,混合幻象的白霧,起到凝實的效果。萬念歸虛消融的就慢了很多,現在隻有他出手,才能破除罡風繼續凝實白霧。


    隻見星擎手持一柄黑色軟劍顯形,出現在韋鱻的身後,劍從他掌中疾射而出,一閃之下就沒入了韋鱻的後背。可憐電光火石之間,韋薄連出手都來不及,韋鱻就倒在了地上,毒發身亡了,那特殊法器也停止了運轉。


    “你是誰,殺了我弟弟。今天我非要讓你血債血償,拿命來!”韋薄雙目血紅,呐喊道。


    李銘暘此時已經成功從護罩中出來,罡風白霧早已不見蹤影。他舉起那柄雷霆寶劍,身形暴起,挺身刺向了韋薄。


    一幕詭異的場景出現了!


    隻見韋薄現出了原形,蠍鉤幻化成千千萬,他的頭直接變成了蠍頭,張著大嘴,吃掉韋鱻的身體,直飛到了上方的通道處,不見了蹤影。


    李銘暘想追卻被星擎攔住。


    “不用追了,他吃了弟弟的屍體,也活不長久。你也知道,茜巫草的毒有多厲害。“說著星擎將柳葉劍還給了李銘暘。


    隨後李銘暘拾起地上,韋鱻那奇怪法器,研究了起來。就是這法器讓自己剛剛險些困在護罩內。法器是金屬所製,持在手中的圓筒,可以打開,其中還有小部分的沙子,顯然這就是罡風形成的原因。李銘暘向這法器施法,金屬螺型並沒有旋轉,試了幾次,均無反應,顯然是有關竅,回去再好好研究。


    掏出那本日記,李銘暘盤膝坐下,就翻了起來。日記記錄著柳廷這位先祖在此墓中的九死一生,看似記錄的頗沒章法,卻讓李銘暘發現了一處破綻,想必那柳廷也就是因為這才接近的韋鱻。日記中記錄一個綠色塔台,上刻著殉海宮三個大字。塔台上有十個水滴型的凹槽,顯然是塔台開啟的鑰匙。可是這裏寫的可是十個而不是一個,是不是還有其他吊墜,李銘暘有些疑惑了。至於其他日記內,記錄的則是這位先祖對仙靈轉化的一些心得體會。


    他說之所以妖獸要仙靈轉化,是因為仙靈體更適合修行。獸類植物,不論是何種類型,通過吸收天地精華、修煉,想要修行有所成就,所需時間都相當慢長,還要遵守各界麵的一些不成文的規定。而轉化成仙靈體,就不一樣了,覺醒成仙,入聖正果,掌握法則,這些看似遙不可及的東西,都變成了順理成章。


    看了這段話,李銘暘確實是很感興趣,想回去好好研究。不過他現在墓室裏,還是趕快離開這裏,隨即他一躍衝上了頭頂。


    通道內看似發光的晶石,實際都是內鑲的,凸出的位置,可供攀爬。進入通道內部才發現,它並不規則,呈螺旋狀走向,落腳的地方也是,大小不一。


    雖然僅二十丈距離,李銘暘卻爬了兩刻鍾,才終於出了通道。外邊又是一個墓道,他出來的位置在最末端,很快他順著墓道,看見了一座開闊的墓室。


    他站在墓道這邊,並沒進入墓室,因為按照日記記錄,墓室中還會有千魂煞。既然沒看到那韋薄的屍體,那他就極有可能進入了這墓室。所謂千魂煞,就是一種靈體攻擊,能使人產生幻覺,走不出墓室所布幻術。


    李銘暘在墓道邊緣向墓室看,隻看到其中灰蒙蒙的,傾聽其中的聲音,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隻得在墓道中待著。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墓室那邊的灰色,差不多散了,能模糊的看到其中情形。


    毫不猶豫,進入墓室,李銘暘還沒看清墓室,就發現一角躺著具青蠍的屍體,地上趟著灘青色液體,蠍尾被撕成了稀巴爛,麵部扭曲,瞳孔嘴巴都流著青色液體,顯然已經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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