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還真夠蠢的。


    在看到智囊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竟沒有看出來智囊在嘲笑她遇事不冷靜的愚蠢行為。


    還想當然的認為智囊為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所以才一個勁兒的一直逼問著智囊想到了什麽辦法?


    不過,還好!


    智囊還沒有開口說話。


    便看到監控畫麵中老族長站起來在呼喚“張玲等一下”。


    顯然,這是現身說法的在告訴李熙什麽是冷靜與信任?


    隻是以李熙那愚鈍的腦袋瓜兒。


    恐怕這輩子都是學不會的。


    這一次的張玲帶著幾分傲慢感。


    雖然移動的腳步停了下來。


    但並沒有立刻轉身看向老族長。


    保持隨時都要離開的狀態說:


    “族長爺爺,你有事就請快點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當代的年輕人這個時間可是很忙的。”


    老族長咧嘴露出輕蔑不屑的笑容。


    心想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敢托大。


    在他的麵前敢說自己很忙?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打斷張玲的敘述。


    接著又聽到張玲繼續背對著他說:


    “李熙恐怕早已經為你老現身說法了。夜幕的降臨才是我們年輕人一天的真正開始。”


    沒錯!


    老族長心中很是清楚。


    往日的晚上。


    若他這裏有什麽公務要處理。


    李熙必定耐不住寂寞的流連於各種知名夜店會所。


    往往都會瘋玩到第二天清晨才能見到人影。


    他也知道張玲表麵上是在說她自己。


    實際上是借著這件事在諷刺他把李熙慣成了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


    老族長心中莫名的泛起陣陣苦澀。


    他心知現在不是感秋傷懷的時候。


    立刻收斂傷感的情緒,掛起了親切的微笑繼續說:


    “我懂我懂!”


    連續的“我懂”讓一旁的李想感覺到老族長像是卑微到了極點。


    同樣,他也嗅到了巨大陰謀的氣息。


    以李想對老族長的人設了解。


    若沒有什麽對老族長來說的巨大好處。


    這個老頭絕對不會放下自己高傲慣了的姿態。


    向一個晚輩表現的如此卑微。


    究竟老族長能從張玲這裏獲得什麽好處?


    才能讓他不惜把平時樹立起來的威嚴踐踏在腳下。


    李想一時間還真想不到。


    隻能在一旁默默的幫張玲時刻提高警惕。


    老族長緊接著說:


    “不過,要說這件事之前,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件事。一件事事關你們女兒小豆子的事情。”


    張玲李想二人心中一緊。


    臉上一同浮現出擔憂恐懼的神色看了一眼彼此。


    隨即又一同看向說話的老族長。


    不過,他們二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老族長則似乎帶著兩分威脅的口吻說:


    “哦,我還清楚的記得上次在李氏宗祠,見到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感覺仿佛就像是昨日剛發生的事情。”


    小豆子是張玲絕對不容許觸碰的底線。


    老族長的觸碰讓她一時間繃不住了。


    迎著向老族長疾步快走了兩步,並不客氣的質問:


    “你究竟想要提醒我什麽?”


    她能想到的最壞結果是小豆子再次被關進某個未知的小黑屋。


    那麽勢必會給小豆子這孩子造成不可逆的心靈創傷。


    老族長笑臉上明顯浮現出一絲得意的感覺說:


    “別緊張!小豆子那孩子很可愛的。我說不可能會主動傷害她的。”


    張玲臉上劃過一抹不屑的笑容催促道:


    “說!”


    老族長對張玲的態度甚是不悅。


    但還是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沉穩的說:


    “你是否還記得上次簽署的那份家族出教育基金培養小豆子的文件?”


    張玲點頭“嗯”了一聲。


    “許是你應該沒有看到一條特別條款。”


    “什麽特別條款?”


    “條款規定你們夫妻二人在簽署文件之日計算。一年內必須順利籌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張玲算是聽出來了。


    這是不管她張玲同意不同意。


    老族長隻是以通知的方式讓他們盡快結婚。


    她心想究竟什麽事?


    必須要求她與李想結婚。


    一時間她是想不到。


    隻能盡力保持沉著冷靜的模樣問:


    “還有什麽?”


    上次隻是主要瀏覽了關於小豆子的所能享受的權益。


    至於她本人需要具體履行什麽職責?


    說實話,她並沒有仔細查看。


    但是她本人清楚的知道老族長的話沒有說完。


    老族長滿臉嚴肅的則繼續表述道:


    “否則,家族將視張玲你主動違約。”


    “不是……”


    張玲很想對此給出一個合理解釋。


    但是她一時間竟想不出最佳解釋的話語。


    老族長忽視了她想要解釋的行為。


    他則繼續向張玲闡述著自己的觀點說:


    “不但會斬斷對小豆子的教育基金的投入。而且還有權要求小豆子的監護人賠償家族最高萬倍投入的教育基金。”


    張玲在聽到老族長的敘述之後才隱約回想起確實有這麽一條違約條款。


    當時本以為她與李想有極大的概率就要成婚了。


    所以潛意識的就忽略了這則條款。


    現在她才恍然明白李想為何一直沒有向眾人公開她們分手的事實。


    一方麵為了小豆子可以繼續享受到該有的教育資源。


    如,隻要小豆子願意是可以免費上任何培訓班。


    另一方麵恐怕是李想個人的私心吧。


    想著先這麽隱瞞下去,萬一她張玲隻是一時衝動,做出了那後悔的決定。


    若被老族長知道分手了。


    安排律師強製問張玲收取違約金。


    那麽她與李想之間怕是永遠回不去了。


    想到這裏。


    張玲因為李想的這份私心默默感謝著。


    原來李想的智華科技之所以能夠成為人工智能領域的龍頭企業。


    這與李想有著獨到的眼界是分不開的。


    即,她所考慮的隻有眼前的戰術性問題。


    而李想縱觀全局考慮的是戰略性問題。


    通俗易懂的解釋:


    她張玲永遠考慮的是自己的切身感受。


    而李想在考慮自己的基礎上,不但包括了她張玲本人,而且還把她周圍的人際關係等等都能處理的很好。


    張玲內心不禁在感慨自己醒悟的還算及時。


    否則,她必定會把腸子都悔青了。


    要知道李氏家族給小豆子一年的教育基金的投入雖然看著不多。


    但若是按照合同要求的萬倍違約賠償。


    不用想都是一筆令人肉疼的錢。


    現在因為小豆子。


    她張玲與李想之前的感情。


    莫名的被這份協議給強製約束在一起了。


    張玲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


    但這次卻因為有了這份合同的約束感受到了一種竊喜的幸福感。


    為何這裏會用到“竊喜”二字?


    那是因為張玲覺得恐怕隻有這兩個字才能表達出她此時的真實心情。


    即,那種偷偷的買了一張彩票。


    沒想到上天卻讓她又偷偷的中了大獎。


    張玲聽完老族長的表述。


    沒有對此立刻做出反應。


    反而她的目光中難得主動的對李想多了幾分含情脈脈。


    看的李想像個害羞的大姑娘一般低下了頭。


    她反而覺得此時的他莫名的多了幾分可愛。


    所以她笑臉上散發出的幸福感越發濃鬱了。


    於是有些情不自禁的上前擁抱著李想。


    同時,在他的耳邊輕語了一聲“謝謝”。


    這是她對他由衷的感謝。


    這一幕讓一旁的老族長都看著眼饞羨慕。


    那就更別提正在監控屏幕前的李熙了。


    因為同學聚會的事情。


    李熙與新婚丈夫一直鬧著矛盾。


    表麵上李熙看似已經結婚了。


    實際上卻和從未結過婚的她沒有絲毫區別。


    即便老族長看出了李熙婚姻的問題。


    但是礙於家族與李熙丈夫的合作關係。


    老族長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熙有些暴跳如雷的在指責她的智囊說:


    “喂,你不是說李想在看到漆雕哲與張玲,在飯店包間裏摟摟抱抱的畫麵之後,李想就一定會對張玲心存芥蒂的嗎?”


    智囊麵容費解的盯著監控屏幕“嗯”了兩聲。


    李熙激動的伸手猛戳這監控屏幕說:


    “你瞧,你瞧,你自己給我瞧。李想那幸福的笑容像是心存芥蒂的人嗎?”


    看李熙說話氣憤激動的模樣。


    感覺她一個不小心就能把監控屏幕給戳一個大洞。


    從而把她的氣憤酣暢淋漓的向張玲表達出來。


    李熙的智囊沉默不語的看著監控屏幕。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那般設計的作用。


    沒有指望立刻就能給張玲李想二人造成什麽激烈的影響。


    隻是他現在定然和李熙這個蠢貨講不清楚自己的道理。


    與其講不清楚還要硬講。


    還不如安安靜靜的交給時間來替他解釋。


    不過,他還是小瞧了李熙無理取鬧的戰力。


    因為老族長的寵溺。


    李熙早已經習慣了別人都必須順著她的意思來做事。


    表麵上看似他與李熙隻是他認為的合作關係。


    殊不知在李熙眼中他與家中那些聽話的幫傭沒有一點兒區別。


    所以他最終迫於李熙確實的壓力下開口解釋說:


    “芥蒂是有的。隻是現在看著不太明顯。”


    “哪兒?在哪兒?你少在這裏糊弄我了。我怎麽就看不出來?”


    “你看李想的被張玲擁抱時的麵部表情。仔細看是不是已經不再有以前的那份激動的感覺了?”


    李熙聽到智囊對她的解釋。


    她盡可能冷靜觀察了好一會兒李想卻沒有看出任何的與眾不同。


    她恐怕最近裝沉穩睿智裝上了癮。


    內心還真有點兒擔憂智囊背地裏會嫌棄她的愚蠢。


    所以故作恍然大悟的展露出驚喜的笑容說:


    “你還別說!針對張玲的主動擁抱。好像還真如你說的那般。能從李想的臉上看出一兩分抗拒的感覺。”


    李想真的在抗拒張玲的對他的擁抱?


    非也!


    隻是當著老族長的麵這樣擁抱著。


    李想不能持續觀察到老族長的麵部表情。


    以老族長陰險多變。


    他的內心多少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老族長很有可能會改變了對他們的想法與態度。


    正因為有這份不放心的表情浮現在臉上。


    這才被李熙的智囊給成功捕捉並當成了借口。


    否則,李熙智囊還真的一時間不好如何推脫?


    一會兒。


    李想覺得不能涼老族長太久了。


    剛想開口讓張玲把他放開。


    這時候老族長明顯有點不耐煩的說:


    “那個張玲啊!我看你們差不多就得了。你看我們接下來是該談談籌辦婚禮事宜,還是談談違約賠償問題呢?”


    老族長不愧是一隻千年的老狐狸。


    表麵上看似禮貌的在讓張玲做選擇。


    可實際上就是不給張玲逃出他掌控的機會。


    張玲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鬆開了李想。


    看著老族長,一手拉著李想,一起重新回到了飯桌前。


    老族長見到張玲重新回來了。


    老臉上正洋溢著滿意的笑容。


    心想這下張玲總該能好好的按照他的意思行事了吧。


    不曾想。


    張玲沒有立刻回應的他的話。


    而是一臉深情的看向一旁的李想說:


    “你覺得我該怎麽辦?張玲都聽你的!”


    她故意把問題的選擇權轉移給了李想。


    一方麵是體現她對李想的強烈信任。


    另一方麵則是她本人確實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比如,求婚!


    閻瑗常常給她灌輸的思想是女人必須要等著男人向她求婚。


    否則,婚後女人必定沒有絕對的家庭地位。


    家庭地位,閻瑗特意用“絕對”二字強調了。


    張玲有些納悶了!


    當今社會不是一直都在倡導男女平等嗎?


    若真的按照閻瑗的思想。


    特意強調了女性婚後的絕對的家庭地位。


    這還能算得上真正意義的男女平等?


    不!


    絕對不能算。


    因為閻瑗強調了女性的絕對家庭地位。


    這句話本身就透露出女性的不自信。


    以及女性壓根就沒有想著履行什麽男女平等的原則。


    而是潛意識裏在想著如何在婚後壓榨男人的家庭地位?


    如此思想。


    試問這與古代封建王朝男人壓榨女性家庭地位的做法有何區別?


    真正相愛的兩個人。


    從來都不會因為個人私欲相煎何太急。


    而是為了她們的小家能永遠幸福美滿。


    讓彼此成為更好的自己而不停的努力著。


    那是因為人類在提升自己的路上從無止境。


    老族長看向李想驚訝的說:


    “你讓李想來決定?”


    老族長不得不承認張玲的精明。


    這件事不管李想怎麽決定都屬於李氏家族的內部矛盾。


    張玲輕而易舉的就把矛盾的重心偏移到了他這邊。


    同時,讓李想與她形成了統一戰線。


    算是基本粉碎了他原本想讓張玲孤立無援的詭計。


    李想仿佛早就料到了張玲的行為。


    他欣然點頭同意了。


    隨即轉頭看向老族長態度嚴肅的說:


    “族長爺爺,首先你剛才說到那些話,我們倆是完全讚同的。”


    老族長聽到後臉上浮現出兩分滿意的笑容。


    然後,繼續保持期待的目光看著李想接下來說什麽?


    “其次,我也不能否認我們倆在舉辦婚禮方麵。好像確實沒有表現出該有迫不及待。”


    實際上李想也不想以現在的替身身份與張玲成婚。


    張玲聽到這裏。


    她則認為李想是讚同及時舉辦婚禮的。


    也許是她本人在內心之中同樣非常渴望。


    所以腦海裏竟開始幻想著李想向她求婚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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