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一看到張玲坐了下來。


    他就笑容滿麵的一邊幫忙夾著張玲平時愛吃的菜,一邊還介紹著菜的來源與做法。


    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他對這頓飯的重視程度。


    從而體現他對她這個人的重視。


    張玲越發覺得李想有問題。


    之前,還一本正經的說著工作。


    在她坐下來之後卻閉口不談一個字工作。


    一個勁兒的說著吃食。


    她嚐試的提起具體合作細節。


    他便一直推辭要先吃飯。


    她也隻能無奈的祈禱著漆雕哲晚點回來。


    此刻。


    漆雕哲購買衛生巾已經回來。


    在把東西塞進別山柳的懷裏後,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他們的餐桌前。


    突兀的伸手攔住李想夾菜的手說:


    “錯了。”


    “錯了?”李想心中不悅,接著冷哼了一聲,“這位先生,你是在說自己來錯地方了嗎?既然知道還不趕快離開!”


    漆雕哲搖頭沒有計較,顯得很有自信的繼續說:


    “我是說玲兒打小最討厭吃雞肉了。那是因為有一次她剛吃完雞肉就被公雞給欺負了。從而認為公雞欺負她就是因為她吃雞肉了。所以你錯了。”


    “是這樣嗎?”李想看向張玲。


    他確實沒有聽張玲說過這個故事。


    張玲看向漆雕哲冷笑一聲道:


    “你也說得不全對。”


    她當著漆雕哲的麵,夾起一塊雞肉,喂在嘴裏很享受的咀嚼著。


    在咽下之後微笑著對李想說:


    “不錯!果然如你所說滑嫩飄香,確實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


    李想說完話,得意的目光最終落在漆雕哲身上。


    顯然就是在挑釁。


    漆雕哲不敢相信的對張玲說:


    “不是……”


    張玲接著看向漆雕哲打斷說:


    “漆大師,你該不會認為十幾年過去了。這天下還能有一成不變的人與物吧。試問你還是以前的那個漆雕哲嗎?”


    “我當然是了。所以我才會不遠萬裏為你而來。”漆雕哲嘴硬的辯解道。


    “好笑!在你不告而別的那天起,你已然並不是以前的你了。而我也早已經不是十幾年前我了。現在的我很喜歡吃雞肉。尤其是他夾給我的雞肉更愛吃。”


    李想聽到張玲的話語,連忙夾起一小塊雞肉,當著漆雕哲的麵對張玲說:


    “是嗎?來,我喂你再吃一塊雞肉。”


    張玲很是配合的探出腦袋張開嘴,在咬進嘴裏的一瞬間就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說:


    “嗯,真好吃!”


    在不遠處的別山柳敏捷的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因為她覺得無論是張玲還是李想都一定很喜歡這張照片。


    她也可以把這張照片做成禮物。


    從而提升在她們心中的好感度。


    本來很是饑餓的漆雕哲在看到這一幕立刻就飽了。


    李想又故意夾起一塊肉,很是不悅的撇看著漆雕哲說:


    “喂,你怎麽還站在這裏?不會也想讓我喂你吃一塊吧。”


    “好呀好呀!”


    漆雕哲竟厚著臉皮,俯身要吃李想筷中夾著的雞肉。


    但是還是被機敏的李想晃了一下,最終把肉喂進了張玲的口中。


    李想帶著幾分怒意斥責道:


    “真不要臉!你好歹也是遠近聞名的漆大師。這裏有不少的空置的桌子。怎麽能像個要飯的一樣等著我賞你吃一口呢?”


    張玲聽到李想的斥責竟掩麵笑出了聲。


    讓一旁的漆雕哲很是沒有麵子的齜牙咧嘴著。


    但又不能像個莽夫一樣直接對李想動手。


    那樣隻會讓他成為更大的笑話。


    於是他機靈的隨手從旁邊的桌子拉過來一把椅子,放在了他們桌子的中間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還舔著臉笑嘻嘻的說:


    “李總說的沒錯!我不能像個要飯的一樣。既然大家都認識,正好我也沒有吃飯,不如拚在一起吃。服務員,麻煩這裏再準備一副碗筷。”


    李想看著如此厚臉皮的漆雕哲試圖阻止道:


    “等等!聽說玲玲你是一個含蓄內斂的混蛋。怎麽這不見外的性子在國外新添的?”


    “非也!”漆雕哲不屑目光從李想掃過,繼而含著溫情笑意落在了張玲身上說,“既然玲兒說這十幾年來你已經變了。所以我也要迎合著你一起變一變。”


    “別別!”張玲帶著幾分厭惡感,同時身體下意識的向遠處傾斜道,“漆大師,你晚了。我已經有了李想。早已經對你沒了興趣。”


    李想聽到這番話,激動的小心髒,眼看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而漆雕哲仿佛掌控一切的微微一笑道:


    “真的嗎?可是我好像聽說你們倆,因為小豆子那小姑娘鬧矛盾,眼看就要分手了。”


    聽說?


    笑話!


    今早發生的所有事情怎麽可能傳播出去?


    張玲李想二人都不願意相信漆雕哲的借口。


    但是他們一時間也想不到漆雕哲是從什麽地方聽說的。


    二人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看對方同時說:


    “你胡說什麽。”


    漆雕哲因為二人的默契,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裝作沒有聽到似的對張玲說:


    “玲兒,你放心!這個混蛋要是不懂得珍惜你。請你一定要記得回頭看看。我漆雕哲會一直在不遠處時刻準備著嗬護你。”


    李想清晰的看到張玲因為這番情話像是動容了。


    她對漆雕哲的抵觸情緒感覺立刻消散不少。


    甚至能感受到她對漆雕哲湧現出的一絲壓製了許久的喜歡。


    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麽了。


    於是他起身站在漆雕哲的身側,一手搭在其肩膀上,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說:


    “你在說誰是混蛋呢?”


    李想那冷冽的目光猶如冰係法術一般。


    通過眼睛直接冰凍了漆雕哲的靈魂。


    所以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呆呆的望著李想。


    李想接著又拍拍漆雕哲的肩膀,就像是發出了取消法術的信號。


    漆雕哲如冰凍的身體解凍了顫抖著,帶著僵直的笑容對李想說:


    “那,那個李總我沒說你。你千萬別誤會。”


    以前,隻是聽說李想在商戰中的冷酷無情。


    總覺得是傳言存在無限誇大的成分。


    漆雕哲就在剛才的交鋒中算是徹底領略到那些傳言不虛。


    李想再次拍拍其肩膀問:


    “是誤會嗎?漆大師,請你想好的再說。”


    “誤會,絕對的誤會。”漆雕哲明白李想的意思,緊接著苦笑著說,“想必李總剛才聽錯了吧。”


    “呃?”張玲驚愕的看著漆雕哲。


    她可以確定漆雕哲就是在暗指李想是混蛋。


    現在怎麽就說聽錯了?


    李想故作驚訝的繼續說:


    “我聽錯了!那麽勞煩漆大師再複述一遍正確的話。”


    “沒問題。”漆雕哲連連點頭的繼續說,“李總,剛剛我在說自己不懂珍惜的拋棄了張玲十幾年。這行為真夠混蛋的!”


    張玲聽著漆雕哲的話語難以置信。


    好歹他是聞名世界的玉石雕刻大師。


    在與李想的交談中沒有一點兒大師該有的風範。


    她已經開始懷疑漆雕哲盛傳的大師頭銜是假的。


    李想這才展開笑顏的說:


    “不錯不錯!看來我們的漆大師還真清楚自己曾經的混賬行為。”


    “清楚清楚!”漆雕哲如鸚鵡學舌的說。


    張玲對漆雕哲言行已經心涼到了極點道:


    “嗬嗬,有趣!這就是你之前口口聲聲的說,在迎合著我變了變?漆雕哲,你真令人作嘔!”


    “不是。”漆雕哲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問,“玲兒,你先別激動。能說明白點,我究竟怎麽了?”


    這是十幾年裏養成的一種求生習慣。


    即使他已經成為眾人羨慕的漆大師。


    這種刻在骨子裏的習慣也很難改變。


    就算已經被張玲點出來,他也一時間無法意識到問題。


    “我都已經說的這麽直白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麽了?”張玲有些徹底無語了,但為了將漆雕哲的偽裝徹底撕下來,“好,你聽著。”


    “我在聽!”漆雕哲點頭說。


    張玲對比熒幕裏經常出現的大師形象說:


    “漆大師,你剛才卑微到骨子裏的求生欲。我真看不出你有一點大師樣兒。我嚴重懷疑你的大師身份是假的吧。”


    前不久確實有過假漆雕哲事件。


    所以讓她也不得不這麽懷疑。


    漆雕哲先是低頭沉默了一會兒。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


    幾乎讓張玲判定眼前的漆雕哲也是假的。


    張玲剛想開口下達逐客令,漆雕哲猛然抬起頭,眼中泛著晶瑩的淚花說:


    “玲兒,你以為我自己願意這樣嗎?我不願意!x國的教育資源確實優越。但是種|族|歧視就如一把利劍每時每刻都在剜著我身心上的每一寸肉。”


    張玲也是知道一點x國的情況。


    所以在看到漆雕哲臉上劃過一道淚痕時,她不禁感到一陣心酸。


    但她暫時並沒有原諒漆雕哲的打算。


    “在吳川人的眼中我是令他們仰視的大師。隻因我的膚色,那些自恃高貴的混蛋,每天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摧殘我。輕則把我當猴一般戲耍取樂,重則……”


    也許漆雕哲覺得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


    所以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下去。


    他看了看張玲臉上浮現出更多的同情。


    要知道女人對於男人很多時候的產生的愛意都源於同情。


    於是他略微醞釀了一下感情繼續說:


    “我是大師?不,我在他們眼中隻是攫取更多利益的工具。”


    他近乎咆哮的繼續說:


    “工具,你懂嗎?沒有一個正常的人會對工具,產生對人一樣的尊重之情。”


    說著,漆雕哲就像是深閨怨婦一般傷心的哭泣著。


    想來在國外這些年,漆雕哲早已經忘記,他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即便是哭泣也應該是豪放不羈的。


    李想看張玲剛想開口對漆雕哲說幾句安慰的話語。


    他立刻出現在張玲的身邊,自然的把她的腦袋深埋在懷裏。


    張玲在他的懷中像個口齒不清的小孩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漆雕哲竟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張玲,你在說什麽?”


    認為張玲在說一些安慰他的話語。


    他想更加清晰的再聽一遍。


    隻要張玲說了,也算是當著李想的麵,炫耀了一番。


    李想故意開口阻止張玲開口的說:


    “玲兒,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來替你說吧。”


    漆雕哲本想開口反對。


    但是親眼看到張玲在李想的懷中微微點頭同意了。


    他也隻能帶著幾分無奈聽李想會怎麽說?


    隻見李想眼神中充斥著無盡的冷漠說:


    “漆大師,你賣慘的說了這麽多是什麽意圖?別以為我不知道。無非是想讓張玲原諒你失蹤了十幾年。”


    這話顯然是說進了漆雕哲的心坎裏。


    所以他怔怔的看著李想雖沒有說一個字。


    但好像又說了很多!


    因為漆雕哲的麵目表情已經出賣了他。


    李想一手輕拍著張玲的後背繼續說: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麽?”漆雕哲不死心的問。


    因為他親眼看到張玲有想要掙脫李想束縛的行為。


    所以也在期待著能親耳聽到張玲說出原因。


    李想可沒打算給漆雕哲這個機會。


    他都開始懷疑眼前漆雕哲的智商了。


    甚至都有點兒懷疑這人不是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漆雕哲。


    所以李想不禁冷笑一聲後繼續替張玲說:


    “有趣!你竟還有臉問為什麽?好吧。我可以再說一遍。你的不告而別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加上多年的音信全無就充分說明你願意受那些罪。”


    “我願意受這些罪?”漆雕哲苦笑著複述了一遍,


    “對,就是你願意受那些罪。”


    漆雕哲冷冷的笑了笑,接著又靈魂自問:


    “難道我傻嗎?”


    李想搖頭否定道:


    “不,我可以確定你並不傻。而且更可以肯定你很聰明!因為像你們這樣的人知道,出國求學就意味著功成名就。”


    漆雕哲的笑容更加苦澀了。


    明顯沒有底氣的說:


    “假如……”


    “假如?對你漆大師來說沒有假設。”李想故意打斷,就像已經知道漆雕哲的狡辯。


    李想這才放心的將張玲鬆開,一手搭在了漆雕哲的肩膀上繼續說:


    “顯然,你漆雕哲最終功成名就的以玉石雕刻大師身份榮歸故裏了。從而實際的證明你漆大師的聰慧!”


    聰慧!


    這兩個字就像是故意在向張玲說的。


    所以令張玲有點兒振聾發聵感。


    沒錯!


    國內崇洋媚外的風氣,把從國外鍍層金回來的人,被很多無知國人當神一樣捧上天。


    一切優質資源都有意的向這些回國的人傾斜。


    所以漆雕哲不管怎麽看都是聰慧的。


    張玲之前還想著質問漆雕哲。


    當初為何不極力向他的父母表達強烈的回國願望?


    現在看來她如果真問了。


    那就代表是她張玲傻了。


    漆雕哲口中那些國外受罪的經曆都是活該的!


    因為他知道隻要有朝一日學成回國就會被國人捧上神壇。


    實際上漆雕哲也確實被人捧上了神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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