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手中那張精美的玉石床繪圖,真是張玲當年要求的必須婚床?


    非也!


    張玲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而是在與閻瑗說起理想的婚禮時,二人湊在一起暢想了一下而已。


    隻不過在暢想的過程中張玲回憶起初戀漆雕哲的承諾。


    順便發揮了一下才能繪製了一副草圖。


    目的就是讓想象力有點缺乏的閻瑗,可以直觀的了解一下玉石婚床的震撼。


    別說婚床震撼到閻瑗了,即便是張玲本人,第一次在聽漆雕哲介紹的時候,也實打實的被震撼到了。


    拋去婚床最終的價值,從當時的設計草圖來看,婚床所使用的材料就已經足夠震撼了。


    更為震撼的是每種材料上的精美設計圖案都需要相關頂級大師來雕刻。


    為了一張床請至少七八位頂級玉石雕刻大師來親自操刀。


    這個想法僅僅是想想就感覺是做夢了。


    更別說是真實的付諸行動。


    所以張玲壓根就不敢想有人願意為了她製作這麽一張床。


    當初當著閻瑗的麵繪製完這幅玉床草圖。


    她本人也恍然明白漆雕哲就是為了哄她開心。


    所以說了這是一個根本無法完成的夢。


    也是因為這張草圖令她開始有了想淡忘漆雕哲的心思。


    質明。


    睡夢中她隱約聽到了李想問候父親早安的聲音。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曾想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竟是父親在門口呼喚她趕快起床。


    說是讓她給做早餐的李想打打下手。


    當聽到“李想”的名字之後,她蹭的一下坐在床上看著門大喊:


    “誰?”


    再次清晰的聽到父親說出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張玲不淡定的連忙衝到門口,拉開門看著父親急切的說:


    “爸啊,你昨晚該不會留李想過夜了吧。”


    父親淡然的點點頭,李想係著圍裙突然出現在其身後,笑容滿麵的看向她解釋道:


    “沒錯!昨晚伯父想要和我深度探究一下人生與理想。所以強烈要求我陪他一起睡。作為晚輩我也不好拒絕……”


    “爸啊,你竟然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留非血緣關係的男人在家裏過夜。天呐,你究竟還是不是我親爸了?”


    父親淡然的揉著自己的耳朵,看著近乎咆哮的張玲說:


    “這才幾天不見,閨女真是出息了,敢當麵吼我了。我平時就是這麽教你的嗎?”


    “不是……”張玲指著李想試圖解釋,“是他……”頓時又覺得說出來的話,可能傷到李想,所以又咽了回去。但還是想為自己行為辯解道,“可是爸啊,你……”


    父親此時反而非常不高興的打斷了張玲的辯解道:


    “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張玲不情願的小聲嘟囔著。


    “你知道就好!我就是擔心你自己忘記了。”


    “你說什麽?”


    張玲連忙笑著解釋說:


    “我剛在說,爸你繼續說,女兒我呢,在聽。”


    父親不是真沒有聽到張玲的嘟囔,他隻不過是要張玲的一個態度而已。


    於是他繼續對張玲說:


    “玲兒,為父又不是一個不開明的人。知道以前為你定下的規矩太過於嚴苛了。”


    張玲聽完,眼珠兒就要蹦出來似的看著父親。


    她覺得假如這些話,要是讓閻瑗聽到,絕對會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


    因為她本人聽著都覺得像幻覺。


    可他畢竟是她的父親,她又不好反駁說什麽。


    隻能安靜的繼續聽著。


    “像李想這樣的好男人,以後隻要為父在家,他就可以留下來過夜。”


    此時,張玲下意識的看著父親身後的李想微微一笑。


    仿佛在表達她期望這種結果發生似的。


    不過,她還是最想知道兩個男人昨夜交流了什麽?


    導致父親會對他產生這麽高的評價。


    李想是好男人!


    要知道以前對於父親來說,任何企圖接近張玲的男人,一個個都不是什麽好鳥。


    特別她的初戀漆雕哲為之最。


    因為她不但因為漆雕哲影響了學業,更在趕走漆雕哲後一度消沉了許久。


    這段時間令父親也是最為揪心的一段時間。


    父親看到兩個人對視的笑容,可能意識剛才的話說得有點模糊,隻能又鄭重的強調道:


    “和我睡!”


    父親說完就隱約感到這三個字用在這裏有問題。


    但一時間沒有想到問題在哪兒?


    “哦(好)。”兩人同時回答道。


    李想的眼含笑容,那感覺他們就差紅本本的實際名分了。


    而張玲聽完父親的話,眼裏無意識的劃過一絲失望。


    父親儼然瞧出了她的小心思,抬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繼續說:


    “喂,愣什麽呢?趕快收拾一下去幫李想做飯。”


    現在看來李想與父親徹夜交流,已經完全俘獲了父親的心。


    即使李想表示他一個人可以搞定早餐。


    父親卻依舊堅持讓張玲立刻去廚房幫忙。


    所以說這就是在故意給他們創造了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父親在把張玲塞進廚房後,他則借口說年紀大了,昨夜又沒有睡好,想要回床上補一個回籠覺。


    兩個人在父親離開之後,首次目光匯聚在一起,瞬間就感到了無比尷尬的看向別處。


    李想手中捏著一把鋼刀,一時間竟不知是繼續切黃瓜好,還是放在案板上好。


    而張玲心中不停的暗示著自己。


    說這裏是她的家,又是她家的廚房,她完全沒必要覺得尷尬不適。


    可她越是如此暗示,她尷尬的臉就越發的滾燙紅潤。


    廚房暫時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但空氣中又仿佛彌漫著莫名的甜蜜與幸福的味道。


    他們清晰的聽到鍋裏熬粥冒泡的聲音。


    這聲音頻率竟與他們心跳頻率一樣。


    他們的大腦在這種令人舒服的氛圍裏幾乎停止了運作。


    同樣感到燥熱的李想,終於打破當前氛圍說:


    “熱!好熱!你是不是也感到了熱?不然,我把窗戶打開吧。”


    她繼續回避著他的眼神,看著窗外點頭“嗯”了一聲。


    當窗戶被打開的一瞬間,一縷清晨的紅色光芒,瞬間印在了她紅潤的臉上。


    一陣舒服的風兒吹拂著臉頰,有些發暈的腦袋瞬間清醒了許多。


    她那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看著天邊的紅日說:


    “好久沒有看到如此好看的紅色了。真美!”


    李想卻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紅潤的臉說:


    “是呀!如此好看的紅色確實很美。就像你我身在一處充滿愛意的溫馨婚禮現場。隻願一直陶醉在這份難得的幸福裏。”


    張玲明顯聽出了這番話的強烈暗示。


    “是呀!隻不知新娘新郎會是這天地,還是天地間的萬物呢?”


    話音剛落,她看到了李想的那雙火熱的眼睛。


    這一次沒有刻意回避,還故意露出一抹凶狠,試圖讓他不要再看了。


    他不但沒有被她嚇到,炙熱的目光裏還透著堅定說:


    “我想你應該知道。”


    她剛想就此反駁,他卻看到爐火有些過大,米粥的湯汁眼看就要將透明鍋蓋推翻。


    情急之下伸手又觸碰到了鍋蓋透氣孔冒出的熱氣。


    他因此唄熱氣燙的尖叫了一聲,還不忘繼續將鍋蓋拿開。


    “喂,你怎麽就不知道小心一點兒?笨死了。等一下,我去給你找燙傷膏。”


    張玲立刻上前抓著他的手腕,查看著了一眼燙紅的皮膚,並嘴硬的指責著他,但身體眼看就要走出了廚房。


    “不用不用!我皮糙肉厚的,隻要用自來水衝一會兒燙到的地方就沒事了。完全用不著什麽燙傷膏。”


    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張玲就已經完全消失在廚房。


    期間,他打開水龍頭用水衝著受傷的手,令一隻手還不忘拿著勺子攪動,看了看米粥是否好了?


    他原以為自己的話留住了她的腳步。


    還微笑著自言自語的誇讚著他今日的米粥熬製的非常好。


    更是向張玲介紹著今日早餐打算吃些什麽。


    不用說絕大多數都是張玲愛吃的食物。


    說了好一會兒,他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才意識到了問題。


    可當他回頭看向身邊時,張玲手中拿著燙傷膏剛好走了過來。


    “別墨跡!快把手伸過來,我給你上藥。別怕,抹藥不疼,還會有冰冰涼涼很舒服感覺。”


    他沒有說話,身體不受控製的,像個聽話的小學生,按照老師的指示動著。


    她的動作很溫柔,均勻塗抹藥物的時候,還輕輕的吹拂著他燙傷的地方。


    加上藥物作用在燙傷的地方,確實有一絲絲涼爽的感覺。


    但他卻能明顯感受到一股暖意迎麵襲來。


    身體非常享受這種暖暖的感覺,有點兒像是嬰兒被母親抱在懷裏狀態。


    溫暖、安全與幸福。


    他的大腦也因此宕機了一般,試圖將眼前的畫麵永久性留存。


    以至於她塗抹完藥物,多次對他說“好了”,他依舊無反應的癡癡地看著她。


    沒有得到他的及時回應,她生氣的像個孩子,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腳,才讓他從剛才癡迷的狀態中醒過神來。


    突然,父親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張玲,你幹嘛呢?”


    她這才意識到剛才踩腳的行為被父親看到了。


    “不是,爸啊,你聽我解釋……”


    父親幾步上前,一把將張玲拉在身後,一臉慚愧的雙手抓著李想手說:


    “李想啊,張玲這孩子讓我給慣壞了。你沒事吧。”


    張玲噘嘴生氣的直跺腳道:


    “爸啊,你過分了!我還是不是你女兒?你怎麽就不聽我解釋呢?”


    李想心知張玲的委屈連忙解釋說:


    “伯父,你真的誤會張玲了。怪我,這都怪我,剛才不小心燙了自己。玲兒剛才是在給我上藥呢。”


    張玲衝著父親點頭“嗯嗯”的同時還腹誹道:


    李想,還算你有良心!


    “上藥?”父親顯然不信這番說辭,回頭看了一眼張玲繼續說,“上藥就上藥,我怎麽看到她的腳都上了你的腳背上?李想,別怕,說實話,我定會替你做主。”


    “爸啊!你沒有搞錯吧。我可是你親女兒。”張玲一臉質疑的看著父親再次提醒道。


    父親故意忽視張玲的質疑,期待李想的回應。


    這些話雖然是在質疑提醒父親。


    可李想聽著心裏卻更加難受了。


    對他來說,她在受委屈就等於他在受委屈。


    於是他必須要站出來替她說幾句公道話。


    “伯父,我說的就是實話。踩腳,確實有。但請你相信,我們隻是在鬧著玩。放心,我的腳不疼!”


    換位思考真的不疼嗎?


    那一瞬間他的臉部肌肉變形的不規則抽搐著,要不是看到父親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他眼眶裏飽含著的晶瑩絕對要決堤般噴湧而出。


    他被踩的腳明顯輕點地麵不敢吃力。


    為了保持身體平衡不摔倒,一手一直都在扶著旁邊的灶台桌麵。


    疼痛產生的紊亂氣息,即使已經刻意做了收斂。


    但她還是能夠體會到那一下確實很疼!


    所以父親對於李想的話語保持著絕對懷疑的態度。


    “不疼?”


    說實話,即便是她張玲在聽到李想的話語也是懷疑的。


    李想為了能夠讓父親相信,忍著腳背傳遞著疼痛,主動上前把張玲擁入懷裏,並努力笑著說:


    “你看,我現在像是很疼痛的樣子嗎?”


    張玲一開始抗拒的想要掙脫,但在聽到李想在耳邊的小聲關照。


    她終於沉下心選擇享受他懷抱帶來的溫馨。


    或是潛意識選擇接受他擁抱的緣故。


    張玲在聽完李想的辯解,此刻如鯁在喉,同時一股心酸由內而外的軟化了她的筋骨與身體。


    她開始後悔自己剛才踩腳的行為。


    自我感覺她就像是忘恩負義的惡魔。


    他總是能夠一心為了她著想。


    而她總是有意無意的選擇對他不斷的傷害。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那一份愛是永無止境的一直都在付出。


    若隻是貪婪的就想享受來之不易的幸福。


    那麽災難與厄運就會在前方的路上等待著與你親密的接觸。


    要知道幸福在沒有不幸的襯托比較之後,人就算天天身在幸福的環境裏,也依然不會有半點幸福的感覺。


    或是最近在李想倍感嗬護之下,讓她幾乎忘記了不幸的感覺。


    父親的回歸讓她重新體會拾起了不幸的常態。


    所以她此刻才會認識到被李想關注並維護的感覺是幸福。


    “李想,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故意踩你。”


    她最終選擇放棄了繼續向父親解釋那些所謂的理由。


    “玲兒!”父親微笑著看向她說。


    要知道有時候親人就不需要那麽多的解釋。


    往往一個稱呼,一個眼神,一個行為就能化解一切所謂的矛盾與誤會。


    所以張玲也微笑著看向父親。


    像是無聲的在說她終於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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