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隻要戀愛中的男人們願意,向愛人說出的任何一個字,都能化作一個個富有濃情蜜意的符號,令聽到的愛人絕對如癡如醉。


    當然,在李想看來這句話的還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戀愛中的女人恰巧也愛著戀愛中的男人。


    他從張玲淡紅的臉頰,恍惚迷離的眼神裏,可以基本確認她此刻也有了些微醺之感。


    或正因為她恰巧也愛戀著他。


    所以她沒有向外人解釋“小兩口”是個誤會,仿佛如他一般更是享受這種被誤會的感覺。


    之前,還為沒有說出那幾句,具有表白性質的話語,對小飯館老板心存怨懟。


    現在他倒是湧出幾分對小飯館老板的感激之情。


    因為覺得“小兩口”用在此時,要遠遠比起他準備的那幾句表白性質的話語,更加具有表達心意的作用。


    一般情況情侶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總能看到有女生以減肥為由,把自己碗裏的肉都放進男生的碗裏。


    可張玲她們卻明顯看出了與眾不同。


    她可能因為父親的原因,養成了被男人溺愛,沒有照顧他人的習慣,埋頭隻顧著吃自己碗裏的食物。


    尤其他看著她吃碗裏肉的時候,那表情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窮苦人家的小孩,終於改善了夥食一般興奮。


    他喜歡看她此刻可愛的模樣,舍不得讓她幸福笑意很快消失。


    當她看到碗裏突然多出了一塊肉丁,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幾分,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與初戀相處時的類似場景。


    她用筷子夾起肉丁說:“呀,我竟忘記了小跳蚤是不愛吃羊肉的。不好意思,那我就隻能委屈點兒了。快把你碗裏的肉丁都給我。”


    不愛吃羊肉?


    那是真李想不愛吃,我可是超喜歡的。


    他沒有解釋這些,反而釋然接受了她有點兒霸道的說法,對她笑道:“行行行,那就委屈你多吃點兒。”


    他搖搖頭,笑意中帶著幾分幸福的無奈感,主動將自己碗裏的羊肉丁都挑揀到她的碗裏。


    有另一桌的情侶,女孩看到了李想的行為,有些不高興的噘著嘴使眼色說:“喂,親愛的,你看他們。”


    男孩明顯有些慢半拍的抬眼看過去道:“看他們做什麽?”


    “哼,一看你就沒有我愛你愛得深。”女孩嬌嗔道。


    男孩雖一臉懵的不知為何,但還是緊張的解釋道:“不可能。親愛的,你放心。我愛你的心天地可鑒。咱們別這麽說好嗎?很傷感情的!”


    “不信!”轉頭瞥了一眼男孩道。


    男孩問:“那你想讓我怎麽證明?”


    女孩再次示意張玲二人說:“你都沒有像別人家男朋友那般,夾一些我愛吃的菜讓我吃?一直都是我在夾菜給你吃。”


    男孩終於明白了女孩的用意,學著李想……


    張玲聽到了這對情侶的談話,抬頭看著眼前李想為她夾著肉丁,眼眸中再次浮現出初戀的身影。


    她也加了一塊肉丁放在了李想碗裏說:“小跳蚤,不用把肉丁都給我,就算不愛吃,也要為了營養均衡考慮,適當的吃一些才好。”


    李想看著碗裏被送回來的肉丁,猶如一股暖流從心中開始湧向四肢百骸。


    假如,隻聽這些話,低頭看著碗裏,她送來的肉丁,那是滿心歡喜。


    可是他卻抬頭看到了她的眼睛,明顯感覺到這句話所帶來的幸福不屬於他。


    他臉上僅僅閃過一絲不爽,便很快又恢複了幸福的笑容。


    或是他太過於貪戀此時張玲帶給他的幸福。


    所以讓他寧願選擇自己願意相信的事實。


    於是,他忽略直視她的眼睛,僅僅麵對她的音容,此刻便足以讓他說服自己,她的這些話就是說給他聽的。


    “好,那就聽你的。”他笑著答應了。


    耳邊再次響起那對情侶,因為張玲一番話的吵鬧聲……


    與此同時。


    父親因為鄰居瑣事暫時離開,家中隻留下來陳劍與閻瑗。


    那些螺螄粉被打包分別被他們差不多都送上了車。


    家中目前僅存一箱還沒有搬走。


    不知因為什麽事情?


    他們丟下這一箱子螺螄粉不趕快搬完了事。


    反而陳劍後背被閻瑗的一隻腳踩著,趴在地上叫罵著“潑婦”。


    她則一手捏著父親的竹製癢癢撓,時不時的敲打著他的屁股。


    盡管他知道自己是中了張玲與李想二人的陰謀算計。


    但此刻他不得不特別後悔,當初幹嘛要弄這麽多的螺螄粉?真是害人害己!


    更可惡的是張玲這個閨蜜,對他來說簡直是噩夢。每一次見麵都會被暴揍一頓。


    “罵,繼續罵,你敢罵一句,我就打你一下。我今兒特想知道究竟是你的嘴硬一些,還是你的屁股更硬一些?”


    陳劍終於大喊了一聲“疼”。


    他默默祈禱著上蒼發發慈悲拯救其脫離苦海。


    他可以保證從此積德行善絕不再做壞事。


    好像上蒼真聽到了他的訴求。


    閻瑗這一次使勁有點太猛了,讓她手中父親的竹製癢癢撓變成兩半截。


    “糟了!”閻瑗大驚失色的看著折掉的另一半癢癢撓。


    這東西可是父親平時沒事時最享用的東西。


    現在就這麽被她整沒了,那麽以後別說再蹭飯了,恐怕張玲家的門都很難踏進來了。


    陳劍著實有些犯賤,看到打折的另一半癢癢撓,竟笑聲中有些得意的說:“折了,折了,太好了,它終於折了。”


    因為陳劍的言語刺激了閻瑗慌亂的神經,她心中的火苗突然竄上了腦門,抬腳不計後果的狠踹向他的屁股。


    一聲殺豬般的尖叫聲響起。


    “看你還敢幸災樂禍不?”閻瑗斥責者陳劍,發現他已經趴在地上不再吭氣,“哈哈,這下你終於老實不罵人了?你倒是繼續啊!”


    她的情緒得到了短暫的釋放,大腦重新回歸到清醒狀態。


    她猛然意識到這一腳的著力點問題,感覺像是踩空沒有踩到屁股。


    但陳劍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證明,她的這一腳明顯是踩到了什麽。


    她視線移到自己踩出去的腳,確認真沒踩到他的屁股,而是踩在了大腿中間……


    壞了!


    她迅速收回自己的腳,緊張的俯身搖晃著陳劍的身體,發現他痛苦而煞白的臉上還流淌著汗珠兒。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魯莽了!


    張玲與李想之間的感情已然成了定局。


    現在隻需要一個契機就去領證結婚了。


    這個家夥的恰好又是李想最好的朋友……


    完了,閻瑗感覺自己闖了大禍!


    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把抓住昏迷的陳劍胳膊,猛然扯動著上了她的後背,匆忙的向門外而去……


    “吆,閻丫頭,好大的勁兒。你背著一個男人要去哪兒?”


    閻瑗根本無心回答好奇鄰居的問題,咬緊牙關,一心隻想以最快的速度先送陳劍去醫院。


    小餐館。


    他們放下碗筷一起喝著大茶壺裏的茶水閑聊。


    “李想,我給奶奶的生辰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這個生辰……”


    李想明白張玲的意思接著道:“哦,後天,後天就是奶奶的生辰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親口告訴一聲。後天下午我來接你。”


    “不用。你直接告訴我在什麽地方,到時候我自己開車去。”張玲果斷拒絕。


    她可不想再因為李想的執意接送再傳出什麽謠言。


    “奶奶選擇的地方有些偏,我擔心你可能會迷路……”


    張玲堅持自己的想法道:“不可能!我車上有導航。說吧,在哪裏?”


    “哦,等回去我直接把地址發你手機上吧。”李想推脫說。


    他確實不知奶奶是否發來地址?


    “現在就給我吧。”張玲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李想略有遲疑的回答道:“好吧!”


    他在張玲的目光下掏出手機,一眼就看到屏幕上沒有任何消息提醒。


    他心知這下要完了。


    奶奶的地址還沒有發來,她也不能隨便捏造一個地址,怎麽辦?


    他隻能裝模作樣的一會兒打開短信,一會兒打開聊天app,心中默默向上蒼祈禱,隻求奶奶這個時候趕快發來地址。


    久久沒有等到李想的回應,張玲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那個……李想,你該不會也不知道地址吧。”


    “怎麽可能?”猛然抬頭狡辯道。


    張玲說:“什麽地方?你倒是快點發來呀!”


    “好,我這就發給你。”李想的額頭已經滲出不少汗水說。


    張玲剛想說“我等著”,卻不曾想他們二人的手機鈴聲同時響了起來。


    李想是奶奶的短信正好來了。


    他欣喜的立刻操作給張玲發過去。


    張玲看著來電顯示是閻瑗,她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因為近些年來一般閻瑗聯係她都會發視頻請求。好像直接打電話聯係已經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了。


    “地址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他也看到了張玲手機的來電顯示說,“閻瑗的電話,你怎麽看著不接?趕快接啊!興許有什麽急事。”


    李想不知為何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可能也同張玲一樣預感到了不好的事情。


    “哦!”張玲因為李想的話回過神。


    她這才當著李想的麵接通了電話,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對麵傳來閻瑗著急的聲音。


    “張玲,出事了,出大事了。你說該怎麽辦呀?”


    “出事!”張玲率先想到自己老父親,一臉恐懼的大喊,“我爸怎麽了?快說呀!”


    “不是,不是伯父,是李想的朋友陳劍出事了。我們都在市立三醫院急診科。你叫上李想快來呀!”閻瑗此刻的聲音聽著非常無助。


    任憑李想如何詢問陳劍的事情,閻瑗隻是不停的碎碎念“出事了”三個字。


    醫院急診。


    張玲率先看到無助的閻瑗,有被汗水浸濕的頭發,淩亂的粘在臉頰上,看著像脫力一般,躲在一個拐角,癱坐在地上,有些幹裂的嘴唇蠕動著。


    有好心的護士擔心閻瑗這樣會出事,便上前詢問想給予幫助。


    閻瑗像癡傻了一般手裏捧著手機,還在不停的重複著說“出事了”。即使此刻從急診室出來的醫生都沒能牽動閻瑗的情緒。


    李想上前向醫生詢問具體情況……


    張玲則心疼的來到閻瑗身邊,緊緊的把閻瑗湧入懷裏,在其耳邊輕聲說:“別擔心,我來了。即便有事,我來陪你一起擔著,放心吧。”


    張玲的聲音顯然起了作用,閻瑗不再絮叨著說“出事了”。反而像個孩子在張玲的懷裏失聲痛哭了起來。


    醫院是一個需要安靜的地方。


    閻瑗的失聲痛哭反而沒有引來醫院方麵的人勸阻。


    片刻。


    一旁的李想聽著閻瑗的哭聲小了許多,猜想其情緒應該穩定了下來,這才來到她們姐妹的身邊。


    “那個……”


    張玲神情嚴肅的回頭看著李想說:“你有事就不能等會再說嗎?”


    “那個不是,別誤會。我覺得這個好消息或許閻瑗最想聽了。既然如此,那麽我還是等會再說吧。”李想委屈的解釋道。


    閻瑗聽到李想的敘述,立刻抬起掛滿了淚痕憔悴的臉,從拐角的地上站了起來,充滿期待的看著將要轉身離開的李想說:“等一下,你想說什麽事?”


    李想止步又回頭看著閻瑗說:“剛才醫生說,陳劍暫時沒事了,待會就會被推出急診室。不過……”


    “不過什麽?”閻瑗的情緒瞬間又緊張了起來。


    李想接著說:“不過,他傷的地方有點特殊,還需要轉入普通病房觀察兩天,若病情穩定了才可以出院。隻是陳劍本人不想把這事告訴家人。這照顧……”


    這是李想的小心思。


    他總覺得陳劍因為情商一直對張玲有成見。所以才不斷的給他與張玲製造麻煩。


    他覺得閻瑗或許是那個能製住陳劍的最佳人選。


    他試圖給陳劍與閻瑗製造單獨相處單獨機會。看能否讓陳劍把注意力轉移到閻瑗這邊?


    閻瑗自知闖了大禍,要是讓陳劍父母知道了。定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所以沒等李想把話說完,閻瑗就自告奮勇的說:“我來我來!照顧陳劍的事情還是由我來。畢竟,他的傷是我造成的。我必須要負責到底。”


    張玲有些疑慮道:“可是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不是單位最近要裁員。貿然請假不好吧。”


    “沒事!即便被老板裁了,我也無怨無悔。再說,那憋屈工作我也早就不想幹了。”閻瑗堅持道。


    張玲聽完閻瑗的話,無意看到了李想,不經意露出的一抹奸詐的笑容。


    此刻,急診室的門開了,陳劍被護士推了出來,暫時打斷了她想要質問李想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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