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門!”


    在張和尚未折回落腳的小院時,曹彰匯聚了上千甲士已經氣勢洶洶闖進了江寒所在的小院。


    “曹彰......公子,吾等已經將所有的貨物全部給了您,不知公子如此大動幹戈,是想要做什麽?”


    不需要江寒有所指示,數百黑騎士卒在聽到動靜後已經化作兩部,一部約有百餘人翻過牆頭來到了江寒身邊,做好了隨時廝殺的準備,一部約在三百人左右,扯下馬韁翻身上馬,在城外的街道集結,準備隨時衝鋒,殺穿曹彰的後翼。


    “聽說你們有些背景,本公子好奇,所以過來問問。”


    沒有在意江寒那鐵青的臉色,曹彰撫著腰間的漢劍,上前數步坐在了院內的石凳上。


    “公子誤會了,我們隻是從並州來的小商人,若真有背景,又何至於背井離鄉,千裏迢迢的來許都討生活?”


    “看來......你們不老實。”


    “告訴某想知道的東西,說完,某就走!不然,就休怪某用強了。”


    在許管事還有一眾甲士眼中,此刻的曹彰霸道無比,無愧曹操的血脈,可是......在江寒看來,曹彰太自負了、太莽了,也就是在許都城內,若是換做在城外,無人之地,哪怕曹彰武力再強,數百黑騎堆也能將他堆成肉幹。


    “公子非要咄咄逼人不成?”


    “就算你是丞相之子,做事也要講道理。”


    “我等一再忍讓,公子卻一再強壓我等,公子需知,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本公子就是逼你們了,又能如何?”


    呲笑一聲,曹彰不屑的揮了揮手,頓時有數十弓弩手衝到了前方,瞄準了江寒身側的黑騎士卒。


    “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子文,住手!全部都本將住手。”


    就在曹彰命令弓弩手放箭的刹那,一道身影快速衝進了小院,橫在了前方。


    “那是......虎豹騎的主將,曹純曹將軍。”


    作為虎豹騎的主將,曹純在諸軍、在許都城中的名氣絲毫不弱與夏侯惇、曹洪、夏侯淵等人,眼見曹純擋在身前,一眾弓弩手下意識的收起了手中弓弩,生怕一個不小心,射滿了曹純全身。


    “子和,你怎麽來了?”


    “子文,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你調集如此眾多的甲士來此,究竟想要幹什麽?”


    “你可知道他們是誰?”


    見到弓弩手收起弓弩,雙方尚未發生械鬥,曹純深吸了口氣,暗道一聲僥幸。


    好在他趁著張和去街道整合黑騎的時候,徑直創了進來,不然......今天這件事情,不死上百人、千人,根本難以收場。


    “正因為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我才來了這裏,怎麽?子和,難道你認識他們?”


    曹彰挑著眉頭看向曹純,眸中帶著幾分訝然,曹純他是知道的,素來以穩重著稱,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說的就是曹純這種人。


    曹純像眼前這般失態的樣子,可真是少見。


    “子文,你......你險些釀成大禍。”


    聽到曹彰的回答,曹純胸口一堵,隻覺得渾身發顫......曹彰,越來越莽了。


    若不是出身在丞相府,這種莽撞的性格,早就被人剁了。


    “江縣丞,臨戎一別,已有數月,今日的事情,還請江縣丞多加擔待。”


    “請縣丞放心,今日之事,丞相府勢必會給您,給高太常一個滿意的交代。”


    因為曹純的到來,黑騎於曹彰帶來的甲士並未發生戰鬥......就在曹純將高林的消息告知江寒、張和,帶著江寒、張和還有一眾黑騎士卒前往高府時,曹操在散會後,也帶著麾下的文武返回了丞相府。


    “所以,你們和子文就搶了從臨戎來的車隊?”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曹操的臉色頓時變的無比陰沉,猶如那冰川之下的萬年寒冰,讓人感到瘮得慌。


    “父親,不,不是我們......我們勸過子文,可你知道子文的脾氣,我們勸不住的。”


    得知清晨在北門他們遇到的那個商隊,竟然是高林的人後,曹植身子一顫,頓時後悔今天出門前為什麽不找卜上一卦?


    “哼,廢物!你,還有你們,都是廢物。”


    “主公,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按照幾位公子所描述的,從臨戎來的人,大概率就是張和和江寒,他們所帶的護衛,應是黑騎無疑。”


    “曹彰公子不知輕重,調集甲士去尋他們的麻煩,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找到曹彰公子和張和他們,免得真的雙方真的爆發衝突,若是鬧出了人命,或者是讓張和他們遭受了損傷......那事情就到了難以挽回的地步。”


    一側,諸如賈詡、荀攸這些謀主,心中不斷腹誹著曹彰,這種腦子、這般囂張跋扈,當真是他們主公生的?


    至於夏侯惇,在理清頭緒後,更是毫不客氣走到夏侯充身前,一腳將夏侯充踹飛了數丈,足足在地上翻了數個滾才止住身形。


    “孽障,真是瞎了你那雙狗眼!”


    “父親,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他們是先生的人,就算讓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我都不敢去招惹他們啊。”


    先生!是夏侯充、夏侯霸、賈穆這些二代們在南湖書院時對高林的尊稱。


    “父親,我這就是去高府,向先生負荊請罪,乞求先生原諒。”


    捂著被夏侯惇剛剛踹到的地方,夏侯充痛的齜牙咧嘴,好在是冬天穿的夠厚,不然那一腳非要踹斷他幾根肋骨不可。


    “父親,諸位叔父,你們聚在這裏做什麽?”


    就在夏侯充轉身打算去高林麵前請罪的時候,曹彰帶著一眾家奴踏入了府內。


    “子文!你去幹什麽了?”


    “張和、江寒他們呢?”


    看著曹彰,曹操心底第一次對這個曾讓他無比驕傲的黃須兒生出了莫大的怒火。


    “張和?父親是說那些從臨戎來的人?您問他們幹什麽?”


    “逆子,給我跪下!!!”


    瞧著曹彰那若無其事的態度,曹操直氣的肝疼,厲喝一聲,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巴掌呼在了曹彰的臉上。


    “父親,你......”


    “說!!!”


    “他們在子和的帶領下去了高府!”


    不僅身為當事人的曹彰有些懵,就連一旁看熱鬧的曹植、曹熊等人都有些發懵,這絕對是他們記憶中,曹操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對他們發那麽大的火。


    “仲康,將他們......所有人,全部給我綁了,隨我去子任府上。”


    在曹操的怒吼聲中,整個丞相府都亂做了一團,綁人的綁人,搬運貨物的搬運貨物,好不熱鬧。


    在曹操的盛怒之下,在外人麵前,就算是卞氏就要低著頭默不作聲,不敢為曹彰出頭,又何況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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