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諸君,某這一首將進酒,比之那些廢物所作的詩賦如何?”


    看著跌跌撞撞,一臉醉意的高林,連同曹操、劉協在內的無數人接近失聲。


    他們,剛剛聽到了什麽?


    “好一個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好一個與爾同銷萬古愁!”


    “軍師將軍所作之詩,雖不同於我等常用的詩賦,卻別有一番韻律,讓人心聲豪邁......當為今夜夜宴百餘詩賦之最。”


    半響,當眾人回過神來,頓時有大儒拍案而起,看著高林眼神帶著某種炙熱。


    “子任不僅在政事、商道、軍勢、術算之道上有所建樹,就連這詩賦一道上,也有如此高深的造詣?”


    雖說已經承認了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可是......曹操、曹丕、荀攸、賈詡等人,依舊張大了嘴巴,殘留著說不出的震撼。


    “此詩,足以名傳千古,某這“兄長”在文道一途竟有如此高的造詣!”


    雙眸微凝,曹植麵帶動容,仿佛是第一次看清了高林。


    “諸位,此詩確實是世間難尋,不過......諸位難道不奇怪嗎?軍師將軍不過二十二三,久在並州,如此寫的出著豪邁之景?且著岑夫子、丹丘生又是何人?諸位又可曾聽說過?”


    “依孔某看,這將進酒,未必是軍師將軍所作。”


    不遠處,孔林語氣悠悠,望向高林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恨意。


    “咳......說起來,某在一本古籍上確實看到過類似的詩句。”


    “軍師將軍,少年人想出風頭可以理解,但也要腳踏實地,在座大儒名仕無數,想要蒙混過關......不可取,不可取啊。”


    眼見不少人麵帶遲疑,太常卿輕笑一聲,緊跟著開口道。


    正所謂三人成虎,有些話說的人多了,那也就成為了事實。


    “不止前任太學祭酒,就連太常卿都這麽說......難道高林真的盜竊了他人詩句?”


    “看來是真的!某倒要看看,高林該如何圓這個謊,究竟還有和臉麵擔任太學祭酒一職。”


    “太常卿說這將進酒不是某所作!那高某倒要問一問,太常卿究竟在哪本古籍上看到過類似的詩句?哪些詩句又是何人所作?”


    看著人模狗樣,不說人話的太常卿,高林冷笑一聲,這種老狗,還是早點殺了幹淨。


    “說是古籍,但也是殘卷,上麵多有缺失的地方,老夫也記不清了!”


    對於太常卿這種長期在官場打轉的老狐狸來說,高林的逼問,並沒有打亂太常卿的心緒,那平淡的語氣,反而給了不少百官、世家士族增加了數分真實感。


    “哈哈哈......哈哈哈......”


    “老狗!掙著眼睛說瞎話,早晚有一天,高某要親手砍下你的狗頭來。”


    “高林,陛下千秋華誕宴上安敢如此狷狂?若你真有那種本事,何不再作一首以證清白?若是沒有,那就滾出這裏,休要在這裏大放厥詞,汙了我等眼睛。”


    “就是,有本事你再作一首出來!!!”


    眼見一名漢室宿老開口,頓時有無數世家士族之人緊跟著附和,聲如滾雷,震動了整個皇宮。


    “哼!人多了不起嗎?”


    “既然一首不夠,那某就作十首,百首來!爾等廢物庸才,豎著耳朵仔細聽好了!”


    狷笑一聲,高林快步走到曹操麵前,那狷狂的氣勢讓曹操身側的劉協忍不住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兩步。


    “子任!”


    “丞相,無需多言,您就好好看著就是。”


    “丞相,借酒一用。”


    淡漠的目光在劉協身上一掃而過,高林拎著曹操案上的酒壇猛灌起來。


    “諸君且聽!!!”


    “貴逼人來不自由,龍驤鳳翥勢難收。”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三州。”


    ......


    “這高林,是真有真才實學啊!難道這將進酒當真是高林所作,是太常卿故意栽贓陷害?”


    見到高林信口道來,便是一首氣勢磅礴的詩賦,不少大儒暗自咂舌,不過此刻任誰都不會想到,眼下他們所見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個開始。


    “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


    ......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


    “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


    “從軍行,軍行萬裏出龍庭,單於渭橋今已拜,將軍何處覓功名。”


    ......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


    “某眼前的這個當真是子任???”


    曹操麻了!他究竟從臨戎帶回了一個什麽樣的怪物?短短半個時辰不到,詩成數十首,讓一側負責抄詩的內侍數量增加了數倍不止。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多少首了?可過百首否?”


    不知喝了多少壇酒,直到高林感到腹中撐得慌,再也喝不下的時候,才抱著空空如也的酒壇,滿臉醉意的望向一側正在抄錄的內侍。


    “過了!過了!”


    “高大人,一百三十二首了,一百三十二首了,已經超過了先前諸位大儒名仕、青年才俊們作詩的總數了......”


    負責的抄錄詩賦的內侍,雖是劉協的心腹,可是此刻看向高林,卻是一臉的諂媚,就仿佛仆從看主子那般。


    今夜,就算是個傻子,都會明白,高林要封神了!一夜賦詩一百三十二首,曆數秦漢......不,就算追溯到春秋戰國時期,也覺無人能夠企及。


    這種天人,注定是要一飛衝天,名流萬古的......天子也攔不住!


    “既然夠了.....那就不作了,不作了。”


    打了個酒嗝,高林晃晃悠悠的來到孔林、太常卿等人麵前。


    “怎麽?某這些詩詞如何?”


    “太常大人,這下你總不能說某的這些詩詞,你還讀過吧?”


    “軍師將軍......才如仙神,我等拜服。”


    這一刻,沒有人敢去直視高林的目光,是心虛,是羞愧......更是在絕望中的無力。


    “哈哈哈......哈哈哈......”


    “服了就好!服了就好!!!”


    “諸位......回去前,某再贈爾等一句!為官為士者,當行天命!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重複著高林道出的這四句話,夜宴之上無數的大儒名仕、世家士族高層,甚至就連荀攸、賈詡、荀彧等人都炸了......


    這是什麽?當為聖人之言!


    “哈哈哈......老夫白活了數十年啊!愧對諸位老師,愧對軍師將軍......”


    孔林顛了,太常卿,還有那些漢室陣營的不少大儒名仕都顛了,仿若發了瘋般,張牙舞爪的狂笑者,緊跟著紛紛吐血三升暈了過去。


    “曹子建,世人皆道天下才運你曹子建獨占八鬥,今夜我高林奪你四鬥,你可服氣?”


    這是高林昏睡前的低語,不過在場眾人卻聽聽的清清楚楚。


    “服氣!當然服氣!”


    盯著昏睡中的高林,曹植迅速低下了頭,向高林行了一禮,他有種感覺,若他慢了半拍,他那老父親的巴掌絕對會毫不猶豫、沒有任何延遲的抽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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