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魚媽麵無表情的朝著餐廳走來,在他的身邊是她後來招收的那個長發撐傘小弟。


    此時看著眼前的冰山餐廳,長發撐傘小弟的嘴角微微抽搐著,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而魚媽盡管戴著麵具,但從她僵硬的臉其實也可以感覺到,她現在內心同樣慌亂。


    又有誰能知道呢?這麽短的時間裏,哥譚居然有這麽多的幫派老大莫名其妙消失,然後這些小幫派的產業和小弟們又莫名其妙的歸到了企鵝人的手中。


    等到她和她的老大法爾克內反應過來的時候,企鵝人已然成了哥譚市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現在企鵝人並沒有明確表示脫離法爾科內,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顯然以企鵝人如今的勢力,法爾科內再自認為老大已經不合適了。


    但同樣,法爾科內也不想在昔日的小弟的小弟麵前低頭,因此隻好苦了魚媽了。


    哢噠……


    長發小弟收起了雨傘,跟隨雨媽一起走進了餐廳。


    餐廳門口幾個身材魁梧的“服務員”緊緊的盯著兩人,什麽話也沒有說。


    但魚媽卻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嚴肅。


    看著前方坐在位置上沒有動的企鵝人,魚媽強行在臉上扯出一抹微笑,“哦,小……”


    她本想還用以前的“愛稱”,小企鵝,但看著企鵝人臉上微笑中帶著凶狠的表情,她趕忙改口,“科波特先生。”


    “哦,瞧瞧是誰來了哦?是你呀,菲什!”這是企鵝人第一次用如此語氣當麵直呼魚媽的名字,他心中感到無比的痛快。


    扭頭看向路亞,他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說道,“路亞,你看到了嗎?你還記得當初你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情景嗎?”


    說著企鵝人大笑起來,“來吧菲什,坐過來聊一聊。”


    其二人從來沒有想過生活能夠如此美妙,自己曾經最害怕的最崇拜的魚媽,如今竟也不過在自己之下。


    “好、好吧。”魚媽伸手摘掉了自己的墨鏡,但微微顫抖的手早已暴露了她。


    長發撐傘小弟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魚媽的身後。


    企鵝人突然麵色一變,生氣的大喊,“噢,等一等,等一等!”


    “你這個長發小金毛,是誰同意你進入我的餐廳的?!”一如當初魚媽對路亞的嘲諷。


    說著企鵝人還趕緊扭頭,向著路亞解釋了一句,“當然路亞你知道我不是在說你。”


    路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科波特先生你開心就好。”


    企鵝人繼續看向長發撐傘小弟,“我說你還愣著幹嘛?這地方有你的份嗎?給我滾出去!”


    麵對自己的小弟被厲聲嗬斥,魚媽卻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她怎麽敢多說呢?


    長發撐傘小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願意陪著魚媽一起來到冰山餐廳,賭的就是日後魚媽能夠東山再起,而企鵝人會失去現在的地位。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都不需要等到以後了,那個讓人害怕受人敬畏的魚媽確確實實已經失去了地位。


    於是長發撐傘小弟一把丟掉了自己手中的雨傘,緩緩走到企鵝人的麵前,然後單膝跪地,“科波特先生請允許我跟隨您,我可以為您撐傘!”


    魚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小弟,“你這個……”


    她想對這個叛徒說一些惡毒的話,然而看著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路亞,這個想法又被熄滅在了心中。


    哥譚裏有傳聞說,路亞是企鵝人手下的頭號打手,所有那些消失的幫派大佬都是被他處理的。


    同時也有人聲稱自己見過路亞教訓一群幫派分子,那場麵簡直是一麵倒的形勢。


    不管這些傳言是不是謠言,但一切不合理的事情,總需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魚媽不敢賭。


    企鵝人看著單膝跪倒在自己麵前的長發青年,輕輕拍了拍他的臉,然後冷聲說道,“沒有人會比我更知道叛徒的可怕,所以你可以滾了!”


    企鵝人已經發話,如今的他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任人嘲諷的小醜,長發青年也隻能灰溜溜的從餐廳中逃離。


    並且推開餐廳的大門之後,他的腳步越來越快,他知道投靠企鵝人失敗,自己又得罪了魚媽,成了一個叛徒,整個哥譚都不會再有他的容身之處!


    冰山餐廳裏,魚媽強撐著聊起天來,“科波特先生,您最近真是做出了好大的事情,我都以為咱們哥譚要變成一個人人向往的宜居城市了呢!”


    話裏似乎是在讚美企鵝人最近做出的功績,然而從魚媽的口中說出,卻總那麽有一點嘲諷的意味在裏麵。


    企鵝人沒有在意魚媽慌亂中的口不擇言,反而輕輕的拍著手說道:“真是的,鞋子好像有些髒了呢!”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魚媽緊緊盯著企鵝人的那雙大小不一的皮鞋,那上麵明明一塵不染!


    她知道企鵝人的意思,也是對方如今一朝得了勢,想要從自己身上找回從前的尊嚴。


    魚媽緩緩起身,企鵝人能屈能伸,而她同樣也可以!


    走到企鵝人的麵前,緩緩彎下腰跪倒在地上,魚媽捧起企鵝人跛著的那條腿,朝著皮鞋親吻而去。


    “哦謔謔謔!!!!”企鵝人瘋狂大笑著,在這一刻,他似乎感覺自己的人生來到了巔峰,他已經擺脫了曾經的那個不堪回首的過往。


    甚至對於企鵝人這個稱呼,他似乎也都沒有那麽痛恨了,隻有在弱小的時候才會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蔑稱,但現在自己強大了!


    正當企鵝人沉浸在內心興奮的世界當中之時,親吻著他皮鞋的魚媽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辣。


    噌!!


    一柄匕首從她的鞋底抽出,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企鵝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將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麽現在小企鵝,告訴我,誰才是老大?嗯?!”魚媽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怨恨。


    她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舉動,很可能會導致自己死在冰山餐廳,但如果不這麽做,自己哪怕從這裏安全出去了,也會失去在哥譚的所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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