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返這人是絕對的行動派,能動手解決的事情絕對不願意逼逼,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最清楚真正能讓人開口的辦法隻有讓對方深切的體會到死亡的那一瞬間。


    男人當場就被嚇尿了,主要是那冰錐距離他的兩腿就隻不到兩公分的距離,也就是說但凡燕返再精準一些,這冰錐就能真的戳到那處了。


    蔡興似乎有所同感似的下身頓時也覺得有些涼颼颼的,心裏想著這小孩還挺狠的,怎麽盡瞄準那處了呢?


    “我去,你還是個男人麽,還真尿啦?我擦!”旁邊【逆風公會】的一個哥們兒捂著鼻子,用鄙夷的眼神看著男人,仿佛男人丟盡了他們作為男人的尊嚴。


    “我說、我全說,但是你們不能不能保證事後放過我?”


    男人幾乎是跪在地上求饒了,那樣子比起外頭的流浪漢還要淒慘狼狽,蔡母在一旁甚至有些不忍直視,欲言又止了想說點什麽,結果發現自己被扔到一邊。


    “媽,這事兒就交給蔡興他們幾個人解決吧,我陪你回房間。”蔡敏知道蔡母向來刀子嘴豆腐心,即便在末世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過害人的心思,可蔡敏不一樣,她做生意這幾年見過太多人醜陋的嘴臉,知道人心比起任何的變異獸都要可怕,別說蔡興起了殺心,蔡敏從頭到尾對於這個在自己家附近監視的人也從來沒有任何的憐憫,因為她很清楚如果今天不是蔡興發現這人,隻怕日後他們蔡家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蔡敏臨走的時候衝著蔡興使了個眼神,蔡興自然是了然的點點頭,然後對旁邊抽煙的蔡父到:“一會兒你回屋裏跟媽說說話,她這人容易想多,光靠我姐去勸估計夠嗆。”


    蔡父臉龐籠罩在一層青灰色的煙中,神色有些有些晦澀難辨,隻偶爾敲打著煙槍,客廳裏大家聽到男人陸續吐出來都一陣心寒後怕,但隨之而來的是滿腔怒火。


    “這個晨逆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妄圖想要把原本好端端的營區打造成什麽階級社會,他有病就趕緊去治好嗎?非要把自己幻想成為王操控整個世界,神經病一個!”廖芸芸實在忍不住開罵。


    藍岑沉默著不出聲,因為她曾經一度差點兒就被人販子賣到某個等級分明的營區給人做奴仆,所以對於這個話題感到格外的敏感。


    “那些人什麽時候會動手?”


    這裏提起的“那些人”便是晨逆聯絡上的其他營區的異端分子。


    “他們、他們說要是今晚上發現蔡興已經回家後就先去聯絡他們,最遲可能明天晚上動手……”男人說完話後眼珠子立即往旁邊轉,視線愣是不敢跟蔡興對上。


    很明顯這個男人還有其他事情在隱瞞,蔡興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但卻在這個時候問了這麽一句:“除了這些還有呢,如果發現我已經回到了蔡家,後續打算怎麽處理呢?”


    徐雪鬆顯然已經聽出蔡興話裏頭的意思,於是便瞪著男人:“快說,你們接下來究竟打算對蔡家如何?”


    男人原本抿著唇不願意開口,可下一刻脖子倏地架上一冷冰冰的長刀,原來是【逆風公會】的其中一名隊員拔出刀狠狠地抵在上頭,力度之大甚至已經割破了上頭的皮膚。


    脖頸上的刺痛叫男人一動不敢動,結果隻能老老實實地開口,隻不過呼吸紊亂,身體更是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副會長、不對,晨逆、晨逆說,如果確定蔡興真回來之後,就、就把蔡家給……”男人越說越怕,聲音中都帶著哭腔,這讓原本性格溫和的徐雪鬆都忍不住怒喝:“到底要把蔡家如何!”


    男人肩膀一抖,下一刻就乖乖交代了,“把蔡家全給處理了……但是如果裏麵還有女的話還能留下一段時間給其他的兄弟做個消遣……”


    “畜生,簡直不是人!”徐雪鬆咬著牙,眼內的血絲更明顯了一些。


    蔡興卻是難得冷靜,拉住了想要上前暴打男人的徐雪鬆,“姐夫,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蔡興看著男人,黑色的瞳孔中沒有絲毫的波動,聲音極平靜的繼續問:“營區長是不是已經跟晨逆聯手了?”


    刀還架在脖子上,容不得男人不承認,於是隻能點點頭,“應、應該吧?”


    “應該?你這話可真模棱兩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兒那麽多應該。”廖芸芸對這些人已經沒有半點兒同情心,即便他們在自己眼前把這人給殺了,她也隻會覺得這是男人應得的下場。


    “是聯手了,營區長最近進場出入晨逆在城北的別墅,其他營區的人也是晨逆引薦給營區長認識的,其實營區長早在兩年前就一直想要把營區改造成階級製了,隻是礙於當時副區長以及底下幾十個公會激烈反對才最後把這件事計劃延後。”


    男人一股腦就把所有的真相全給說了,這反而讓蔡家覺得毛骨悚然,沒想到表麵上一直平易近人且主張和平發展的營區長背地裏卻早就暗藏禍心。


    “我全說了,我可以走了嗎?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將今晚上的事情說出去的,我發誓,我可以發誓。”


    廖芸芸嘴角一抖,心裏沒好氣的想道:“要是這種人說的話也能信的話,那母豬都可以上樹了。”


    可沒想到蔡興點了點頭,【逆風公會】隊員的長刀也隨之從他脖子上抽離。


    看著男人跌跌撞撞的跑出院子外,廖芸芸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蔡興,“你真把人給放了,你相信他說那些啊?”


    蔡興搖搖頭,隨即眯著眼衝著溫逸雲的方向緩慢地點頭,結果便看見溫逸雲也緊跟著男人的方向追趕。


    “我不相信他,我隻是不想在這裏動手髒了家裏而已。”


    廖芸芸頓時明白了蔡興的想法,於是隻能抿了抿唇,“還算你理智。”


    小麗大概還沒經曆過這些,所以一直站在角落沒吭聲,反而是一直站在身邊的藍岑輕輕地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小麗姐,今晚上要我陪你說說話嗎?”


    “我都這麽大個人了,還要你這個小朋友來安慰我,這像話嗎?你放心吧,我隻是一時半會兒沒消化過來,我也知道外頭的世界殘酷,隻是我沒想到現實要更為殘忍,你放心,我知道那人是壞人,如果真的放他走了,那麽有危險的就會是我們,所以我沒有覺得他們的處理有什麽不對,我隻是覺得人命真不值錢啊。”


    看見小麗情緒低落著,藍岑的小臉上反而很平靜,“我被人販子拐走的那幾年有見過被強迫分開的夫妻,也有嗷嗷待哺中的嬰兒被迫斷奶,甚至還見過以人為餌食來抓捕變異獸的情況,人世間種種殘忍的事情每天都有在發生,但我很慶幸我能活下來,也很慶幸能夠遇見晚晚姐還有你跟蔓姨。”


    小麗忍不住掐住藍岑難得被養圓潤的臉蛋,“好了,不說這些了,今晚上我給你說以前看過的電視劇?我還記得挺多咧,你小時候應該沒看多少吧……”


    ————


    男人剛從蔡家跑出去不久,原本才剛鬆一口氣,低頭望著因為低溫而已經變成冰渣的褲襠處忍不住破口罵道:“m的,蔡家的那些狗幣的東西,遲早要把你們全都弄死,還真以為有一兩個異能者就能耐了?等我回去跟副會長匯報情況,看你們到時候一個兩個是怎麽死在他手裏的。”


    大概是發現身後沒人跟來,男人一下子就放鬆了警惕,甚至也不急著跑了,反而是喘著氣快步走在夜色中,但在蔡家受的委屈與侮辱變成了一句句的謾罵,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靠近。


    營區內因為斷電的關係整個籠罩在一層黑暗之中,原本上百米左右還會有一盞路燈的,但自從營區長決定全區範圍斷電後這裏就再也沒有亮堂的地方,本來陰森的道路顯得比平時更吊詭恐怖。


    忽然間附近傳來一陣陣類似貓叫的聲音,這一個聲音讓男人瞬間停住了步伐忍不住衝著聲音的來源地方了望。


    而就在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似乎能看見兩個泛著森冷綠光的眼睛,這讓男人忍不住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那綠光就在自己的左側位置,雖然還隔著一段較遠的距離,但顯然他已經猜測是什麽玩意兒,於是乎便繼續朝著公會的方向快走,但走著走著就忍不住跑了起來,盡管視野很黑中途還差點兒絆著,可那貓叫聲越來越近,這種即將而來的危險讓男人顧不上許多,在奔跑的過程中他試圖從兜裏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但可惜摸了半天也沒能拿出來。


    腦子就跟被人狠狠錘過,他意識到自己的匕首極有可能是落在蔡家了,他就一個d級獵人,甚至還是沒啥大作用的精神係異能,就這點兒精神力平時也就買東西的時候能稍微讓老板因為分神而少收一些錢,不過能夠維持的時間也不到半分鍾,若是遇見等級比自己高的異能者或者變異生物這點兒精神力根本就不夠用的,否則去監視蔡家的這種苦力活也不會落到自己身上。


    可不管男人怎麽跑那貓叫聲就跟如影隨形似的一直充斥在不遠處,等男人終於體力不支停下來的時候,耳邊傳來“喵”的一聲讓他瞬間整個人凍結在原地。


    此時距離男人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個黑色的影子邁著輕盈地步伐逐步的接近男人,等男人扭頭看見那綠色的豎瞳之時已“噗通”一聲捂著臉倒在地上,沉悶的喘息聲後隻有因抽搐而亂擺的四肢。


    掙紮沒多久夜晚又恢複了此前的寧靜森冷。


    雙頭貓怪抬起爪子舔了一口上麵新鮮的人類鮮血,還未品嚐得過癮便慘叫一聲暴斃在原地。


    溫逸雲慢慢收回手後才轉身離去,看來這個世界上還真是“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人怕就是命運如此,根本無需他來動手就已經下了黃泉,畢竟惡人自有老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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