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瞥了一眼這家店,店裏一對中年夫妻正忙活著,丈夫蹲坐在火爐前熏製烤雞,妻子正在案台上切熏雞用到的配菜。


    此時下午三點半左右,所以人並不算多,最近白晝的時長有所增加,六點後才徹底變天暗下來,因此也得等到四點半之後商業街的人才會逐漸多起來。


    薑甜走到前邊瞥了一眼擺放在外頭的幾份熏雞,這個天氣下熏雞早就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另外旁邊還擺放著一份已經拌好的,能看出裏麵大概有土豆、大蔥、以及洋蔥、木耳等配菜。


    這裏用到的熏雞基本上都是剛出生不到二十天的嫩雞,末世下雞鴨魚肉基本上味道都出現了變化,家禽與家畜的外形多少也與以前不一樣,一部分的動物跟禽類會比之前大一圈,所以這裏二十天的小雞實際上處理之後也有兩斤左右,再加上配菜看起來份量不小,因此售價兩百積分實際上這個價格還算不上太離譜。


    環顧四周一圈,發現除了熏雞這家店外,隔壁還有兩家是賣鹵肉的,另一家賣的是炸物,薑甜考慮了一下,最後跟老板要了一份拌熏雞,最後又花了五十積分買了兩個肉包當明天的早餐,除此外又購入一份炸茄盒,這炸茄盒可不便宜,一份就要一百五十積分,相當於薑甜一天的收入,而且一份炸茄盒也就七八塊,誰讓現在基地內蔬菜的價格要被肉類貴呢。


    在隔壁的飲食店還買了一份並不正宗的胡辣湯,今兒的年夜飯也就湊齊了四菜一湯,對兩個人來說也算是很豐盛了。


    結束購物返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將近五點,此時街區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出售自己親手寫的春聯,薑甜最後花了五十積分買了一幅,手裏拎著滿滿當當的東西心裏極為踏實。


    雖然現在仍然是極寒,但今年卻是她在末世後在家第一次過春節,往年這個時候不是跟著公會的人出任務就是在營地訓練,能夠跟薑炙兩個人在屬於自己的家裏吃個團圓飯的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


    薑甜回來的時候發現薑炙剛把整個房間打掃了一輪,房內開著暖爐與外頭寒冷的空氣截然相反,看著窗明幾淨的客廳與亮堂的臥室,薑甜把手裏的東西拎去廚房,一邊笑著說:“哥,瞧我買啥好吃的回來了,沒想到外頭還挺熱鬧的,我本來以為外麵不會有人呢。”


    “畢竟是除夕,不下雪的話還是挺多人樂意出來的。”薑炙擼起袖子走入廚房很自然的幫忙。


    薑甜餘光落在薑炙側臉上,幾年時間過去了,薑甜也已經二十一,就連薑炙也已經二十四了,也不知道未來有沒有機會瞧見他哥娶媳婦的一天。


    薑家人的年夜飯簡簡單單,在這個溫暖的蝸居中反而平添一份煙火氣息。


    同樣的情景也正在基地內其他家裏發生著,有的人是幸福的能夠跟自己所喜歡或者熱愛的家人在一起,但偶爾也有人隻能在寒冬臘月中瑟縮在救援中心吃著沒有啥味道的饅頭跟清湯。


    ————


    張家這邊的年夜飯此時也在熱火朝天的準備中,比起薑家簡單的年夜飯,今年張家可以說是費盡心思的準備了。


    因為今年也算是張家第一次能夠湊齊所有人團聚在一起吃的年夜飯,往年的這個時候張有範父子倆基本上為了掙雙倍的積分選擇留在工地幹活,而今年因為極寒的關係所有的工地基本上處於停擺狀態,所以張有範父子隻能被迫“失業”,不過這倒也成全了張家的第一次“團圓飯”。


    相比之下張家這邊的菜就顯得豐盛多了,前前後後劉金花跟楊梅一共準備了七菜一湯,醬油雞、臘鴨、大蔥炒熏肉、蒸南瓜、西紅柿雞蛋、醋溜土豆絲、炒大白菜、冬瓜湯。


    在廚房裏忙活了一個下午的劉金花跟楊梅等終於一道菜上桌後才籲了一口氣,而在客廳裏修補工具的張有範父子聞著飯桌上的菜早就饑腸轆轆了,就連今年九歲的張誌寶也忍不住咽口水,嘴上甚至還催促廚房裏的母親:“奶奶、媽,你們好了沒啊,我都快要餓死了。”


    “你急啥,就晚幾分鍾你真能餓死不成,快點去洗手然後到廚房把碗筷拿出來。”楊梅從廚房端著最後一道冬瓜湯出來,冬瓜湯是用雞湯煨的,上麵甚至還漂浮著一層色澤鮮豔的雞油。


    “對了,一會兒記得給晚晚打個電話,問問她要不要過咱們家來吃年夜飯,上次她給咱們送了那麽多東西,這大過年了她又一個人在基地,這孩子無親無故的就怕寂寞。”劉金花邊解開身上的圍裙邊朝張有範的方向看去。


    張有範卻是笑著說:“剛剛讓小寶打過了,她說今年跟朋友過除夕,還提前跟咱們拜年了,而且還說了要是後麵天氣好的話就來咱們家串門。”


    “這樣啊,她跟朋友在一起那倒是挺好的,我也放心了。”劉金花臉上才總算露出些許笑意。


    楊梅這邊則在此時接過話茬:“今年也多虧晚晚送的這些菜了,不然咱們家這年夜飯還真沒那麽豐盛,媽,前兩天我跟你不是從床底翻出來一些毛線嗎,我尋思著織一條圍巾送給晚晚,就當是新年禮物。”


    “那敢情好,還是你細心,我怎麽就沒想到要送禮物呢,我光尋思著還給晚晚包個紅包了,但現在基地又不用紙幣,在手機上轉積分總覺得怪怪的,還是你想的周到,送圍巾既可以保暖又代表了心意。”


    “我今晚上就開始織,後天估計就能織好,我看女孩子喜歡顏色淡點的,剛好有米白色的圍巾,要是毛線夠的話再織多一副手套。”楊梅笑眯眯的,此時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好。


    “好了,快吃飯吧,等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劉金花眼角餘光瞥見孫子坐在桌子前那哈喇子就快要流下來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


    而在基地中還有著許多普通的家庭正團聚在一起過末世第五個新年。


    相較於張家的年夜飯,顧桐晚這邊的年夜飯也在忙碌中進行著。


    廖芸芸深諳自己廚藝不精,在廚房又擔心礙手礙腳,於是被主動提出打掃房子的衛生。


    燕返在樓頂掃雪,先前樓頂上的積雪還沒清除幹淨,可以趁著這段時間打掃。


    廖芸芸拿著拖把先從二樓開始清掃,這邊過年有說法,除舊迎新,因此在正月來臨之前必須要將把髒衣服洗了,還得把家裏的衛生給做了,到了初一的時候就不去做這些。


    顧桐晚跟廖芸芸小時候在福利院的時候跟著院長阿姨經常在除夕打掃衛生,不僅如此,院長阿姨還會在除夕當日將所有人的小朋友清洗幹淨,等初一那天的時候就不允許他們洗澡洗頭了。


    其實顧桐晚也不是那種迷信的人,但可能從小兒在自己的認知裏這屬於地方風俗,所以多年來也就一直延續了下去,為此顧桐晚還打算今晚上十二點之前洗一次澡後初一第二天就簡單擦個身體就行了。


    因為晚上陳晏西要來,今年四個人過年的話至少得有五六道菜,她空間裏熟菜倒是挺多的,但因為都是從飯館裏買的,不管是味道還是品相都屬於地地道道的地方菜,其中放的大料跟配菜都極為豐盛,在末世中能夠做出這種味道的飯店可不多,她一旦拿出來的話反而太惹眼,因此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動手,雖然味道比不上打包好的那些,但至少可以秒殺末世了裏的絕大部分的飯館。


    今晚上吃飯來吃飯的就四個人,顧桐晚打算做個八菜一湯,畢竟菜越多越顯得有過節的氣氛,初擬菜單就暫定有:蔥爆羊肉、板栗雞、鍋包肉、地三鮮、豬肉白菜燉粉條、魚香茄子、粉蒸排骨、炒油菜、蘿卜羊排湯。


    八道菜裏麵超過一半都屬於硬菜類型了,一次性要做這麽多的菜可以說是一次不小的挑戰,這也是她第一次一個人操刀年夜飯。


    早上七點半起來用過早之後就開始投入到清掃任務中,至少自己的房間要整理好,櫃子裏會放一些常穿的羽絨服與棉服,床上用品也換了新的四件套,屋子裏的窗簾也從米黃色換成了粉色的遮光窗簾。


    客廳的窗簾也掛了能有五個月了,顧桐晚把一二樓所有的窗簾都給摘了下來,又從空間裏找出淡綠色的同樣遮光的窗簾給換上,剩下的窗簾則全部扔入洗衣機了,不過目前水管的水都凍結了,基本上洗衣機已經成為了擺設,她大部分的內衣跟秋衣秋褲都是燒了熱水之後兌著冰水才開始清洗的,而且衣服也隻能放在室內用取暖器或烘幹機晾幹,畢竟這種天氣若是將衣服放在室外的話沒一會兒就變成冰棍了。


    處理完窗簾之後又給沙發也換了沙發布,因此一二樓用的都是布藝沙發,之前買的沙發套為了不引人注意都是從黑市淘的二手貨,用了一段時間後顏色也逐漸黯淡,於是她便從係統倉庫庫存裏分別找了一套灰色跟一套淡綠色的,一樓為了跟窗簾色彩統一直接就用淡綠色的沙發布, 另外一個的有卡通圖案的灰色沙發布則用在二樓的沙發上。


    等廖芸芸起床的時候還嚇了一跳,看著新換的窗簾跟嶄新的沙發還以為自己進錯房子了。


    另一邊在狩獵者小隊的別墅內,今日難得放假的狩獵者經過幾日的特殊任務,昨晚上小隊的成員忙到淩晨才回來,好在除夕到初三都是休假日,陳晏西這邊也難得鬆口給小隊放了幾天假,這休假時間小隊全部的人都抱著睡到日上三竿的決心去入夢。


    第一個起來的依舊是平時習慣早起的徐青雉,平時已經習慣早睡早起的徐青雉即便是昨晚上淩晨三點才能沾上枕頭,但今早上依舊九點半就起來了,起來之後第一件事也是開始打掃衛生,就在歎息於大年三十的早上隻有自己一個人起床之時便看見隊長出現在二樓客廳裏,手裏還端著一杯實際上並不能讓他提神多少的黑咖啡,畢竟像他們這樣的高等級異能者,一般的提神飲料對他們來說已經失去效果,如若想要保持良好的精力除了需要高強度的精神力外就得依靠基地科研所研究異能者專用的“營養液”。


    “隊長,今天你也起來這麽早啊?”徐青雉對於陳晏西是屬於又憧憬又害怕的,一方麵是對於強者的敬仰與崇拜,一方麵想到日常訓練中時陳晏西的冷肅與嚴苛就心裏發怵。所以剛起來冷不丁就看見自家隊長坐在客廳這不怪徐青雉暗暗生了一把冷汗。


    “嗯,睡不著就起來了。”陳晏西聲音沒有平時低沉,甚至徐青雉還能感覺到他隊長此時此刻的心情應該算是不錯的,至少身上的低氣壓與往常比起來要減弱許多。


    徐青雉很少跟陳晏西除了任務之外獨處,甚至可以說小隊之中除了方堂之外的其他人大概都不太願意跟隊長獨處,畢竟他們隊長可是出了名的“冰塊”,這倒也不是說陳晏西無時無刻保持冷臉,隻是常年的出入在第一線的殊死搏鬥中,他身上的血腥氣息給人很強的威壓,再加上不輕易露出微笑,所以很容易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甚至連直視其的勇氣也沒有,於是漸漸地就連成員們也盡可能的減少與陳晏西的相處時間。


    徐青雉這邊迅速的洗漱好之後便開始打掃衛生,結果沒想到他剛打掃到一半就看見陳晏西走至窗台開始動手拆窗簾。


    你能想象平日裏在戰場上與凶殘嗜血的變異獸廝殺時候的男人此時此刻正在幹家務活是一種多詭異的畫麵嗎?


    反正徐青雉從來沒有想象過這一幕,所以手裏的掃把一下子沒拿穩掉在地上,導致成功引起了對方的注視。


    麵對那雙幽深的黑眸徐青雉連說話也變得結巴:“隊、隊長,你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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