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務員小區這邊


    老七被扔到走廊之後原本試圖逃走,實際上他受傷並不算嚴重,脖頸上的傷口並不深,傷口雖然被凍結,但隻需要暫時利用異能維持體溫,不讓體感溫度下降太快,壓根就不會有性命之虞。


    可惜老七並不知道從他進入屋裏那一刻開始,一些“東西”就已經進入他的體內。


    實際上顧桐晚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在房間裏將體內的血蔓藤分枝外放,血蔓藤是一種畏寒喜熱的植物,哪怕是分枝也是一樣的,天寒的時候除非是感覺到強烈的饑餓感,否則會一直在宿主的體內窩著。


    這一次她利用與血蔓藤的精神共享能力強製性將畏縮在體內的血蔓藤分枝給崔醒後又將之放出,而意識裏已經給血蔓藤分枝下達了不可以傷害廖芸芸的指令,這時候出現在房間裏的老七首當其衝成為了血蔓藤急於進食攝入足夠熱量的餌食。


    顧桐晚這次將體內所有的血蔓藤分枝盡數放出,一共十二根血蔓藤分枝,在隻有顧桐晚能夠看見的視野中,所有的血蔓藤分枝猶如一條條逶迤的生物,逐步地爬向老七的方向,且順利的滲入老七的皮膚之中。


    “晚晚,剛剛你那一刀刺得並不深,就這麽放過他,之後這家夥會不會找咱們尋仇呢?”廖芸芸放走老七後恐釀大禍,於是便忍不住提醒。


    然而顧桐晚卻隻是搖頭:“他活不了多久的。”


    廖芸芸雖然想要繼續追問,但看見好友如此篤定的模樣心裏那點兒疑慮也倏然消失,她相信顧桐晚既然這麽說了,那麽老七絕對活不成。


    老七一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心裏一邊朝著廖芸芸緊閉的門口咒罵,但他不知道的是,不管是脖子上的傷口還是之前被大頭釘刺破的手掌,原本凝結的那些血漬赫然被什麽物體瞬間舔舐幹淨。


    老七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心裏憤恨的想著日後如何報複這兩人,結果沒想到人剛走到樓梯口,身體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四肢更是不受控製地開始抽搐,下一刻嘴裏逐漸的湧出血液,整個喉嚨仿佛被鮮血灌滿,呼吸比起方才還要艱難。


    “噗通!”


    一陣沉悶的聲響後,老七已經悄無聲息的滾落而下倒在樓梯一角,隻有不斷抖動的身體證明他生命此時正在飛速的消散。


    不過五六分鍾的時間,十幾根已經吃飽的血蔓藤分枝才從幹癟的身體中鑽出。


    又過了一會兒,剩下一些仍舊不知饜足的血蔓藤分枝開始分食身下皮囊。


    等所有的血蔓藤分枝重新回到屋裏的時候,顧桐晚還有些許嫌棄的皺了皺眉,結果廖芸芸還以為她在擔心野狼傭兵團的報複,於是便道:“晚晚,要不咱們現在走吧,萬一這個傭兵團真發現異常的話, 咱們可對付不了。”


    顧桐晚瞥了一眼重新關上的陽台門,隔著玻璃依舊能看到外邊漫天肆虐的風雪,這個雪比起她剛來那會兒又變大了不少,於是搖頭道:“不行,現在雪太大了,要是貿然出去的話恐怕會有危險,屆時若是車子一旦拋錨或者出現其他問題卡在半路,咱們的生存幾率會更低。”


    廖芸芸突然間從重新點燃的火爐裏拿起已經燒開的熱水,給顧桐晚倒了一杯,隨即才有些心虛的說:“剛剛上廁所的時候我跟守衛隊的人聯係過了。”


    誰知道顧桐晚挑著眉道:“然後呢?”


    “原本電話沒打通。”廖芸芸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不過她倒不是口渴,隻是手裏握著東西稍微安心一些,遂繼續說:“後來我又撥了第二個守衛隊的電話。”


    顧桐晚仿佛洞穿一切似的,故意笑著問:“陳晏西答應過來?”


    “嗯,他說會跟他小隊的人盡快趕過來。”廖芸芸飛速的回答,順便還瞥了好友一眼,生怕好友因為這件事生氣。


    顧桐晚隻低頭啜了一口熱水,低聲道:“這件事其實讓他來也可以,因為我感覺小區裏有點不對勁。”


    “啊?啥不對勁?”廖芸芸一臉的緊張。


    “我也說不出,我在想野狼傭兵團之前死掉的那名成員會不會是受到雪猿襲擊。”畢竟雪猿已經入侵基地,那日晚上受襲的時候也是在夜間,再加上暴風雪加劇,這無疑是給這些雪猿提供最佳的狩獵場所,可顧桐晚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雪猿分明是群居性的生物,那日在衛生院出現的雪猿也是成群,但根據之前五單元業主的說法,在走廊上出現過的那個瘦長的奇怪身影卻是形單影隻,這實在是不像雪猿的狩獵習慣。


    “那咱們要不要用啥堵著門?萬一真有危險的話就一扇門也不頂用呀。”廖芸芸想起好友提起雪猿的習性是嗜食人肉,且脾氣暴躁易怒,喜歡用最殘忍的方式去對待獵物,因此心裏多少有一些陰影。


    “暫時沒事,你家大門不是剛換過嗎,至少比起其他人要好,除非那些怪物是一起破門,否則不鏽鋼大門沒那麽容易被弄破,但是咱們晚上睡覺還是需要注意一些,對了,燕返剛剛發消息,他大概下午這樣能到,到時候免不了要在這裏休息,我看了一下,讓他暫時在大廳歇著吧。”讓燕返過來主要目的是為了對付接下來有可能會找茬的野狼傭兵團的人,另一方麵也是擔心雪猿會襲擊小區,因此隻能做兩手準備。


    “你這個小弟還真夠義氣的,這麽大的雪還讓人專程開車過來,也不擔心發生意外嗎?”廖芸芸忍不住吐槽,但語氣中卻有些許羨慕的,至少在末世下能認識幾個真心實意對自己的人那可是天大的幸運。


    顧桐晚伸出手放在火爐邊上烤著,神色說不出的輕鬆:“那倒不會,有凹凹跟凸凸在身邊,一般的變異獸不敢靠近,二來現在燕返的水平已邁入b級,能夠輕鬆的控製風雪,可以說這種環境下對他來說反而是如魚得水。”


    廖芸芸一邊點頭一邊又露出惋惜的神色,“你說咱倆怎麽就沒有異能呢,別說什麽s級a級這種高階異能,就算給我個d級也好呀,好歹能有個自保或者自食其力的異能。”


    下午三點十分,燕返從上午十一點出發到來到公務員小區一共花了將近四個小時,然而往常到公務員小區不過直徑四點多公裏,驅車應該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可惜路上不是積雪造成的房屋崩將整條路給堵了,就是導航出了問題,在暴風雪之中壓根難以辨認方向,畢竟所有的房子都被一層厚重的白雪覆蓋,且基地內的建築基本長得差不多,往常還能利用實時更新的導航辨認方向,亦或者是一路上的廣告牌跟路牌,再加上積雪過於厚重,輪胎跟地麵的摩擦力變小,開車的時速也變得逐漸緩慢。


    燕返風塵仆仆的趕到,但在樓下的時候便察覺出小區不太對勁,而且還在樓下看見從其他單元樓裏出現好幾個人,這些人都穿著厚重的棉襖,手裏持著棍棒,甚至還有人手裏抓著手槍,最後兩個人的手裏拎著幾個黑色的袋子,這一夥人去的反向是小區大門,不一會兒從東麵使來另一輛黑色商務車,所有人都上了商務車後車子才緩緩地往外駛。


    三十幾平米的房子裏一下子多了一人兩狗子,就越發的顯得空間逼仄。


    廖芸芸許久沒見凹凹凸凸了,也沒有一開始那麽害怕這兩隻體型駭人的巨型犬,不過還是選擇性的抱住了性格相對溫和親人一些的凹凹,至於高冷的凸凸她麵對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犯怵的,尤其是凸凸那睥睨嫌棄的眼神會叫廖芸芸有種被狗嫌棄的感覺。


    燕返將在樓下看見的一幕告訴了顧桐晚,甚至還推測這些人在這個節骨眼出門,隻怕是察覺到小區有情況,又或者是有急事,但能讓人冒著風雪也要出去的事情隻怕不簡單。


    “你說為首的那個人穿的衣服後麵繡了‘淩海’兩個字是嗎?”廖芸芸追問道。


    “淩海物業,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每個人穿的外套都是統一的,應該是小區的物業人員吧。”異能者的視力極佳,即便暴風雪中隔著四五十米,但燕返依舊看得很清楚。


    “還真是物業的人,但物業的人為什麽要選擇這個時候離開小區呢,莫非小區真出事了?但是我在業主群裏沒看見有人提到這點啊?”


    “物業選擇在這個時候悄悄的離開,按照你說的,這個物業貪戀錢財,這個時候竟然放棄了整個小區,那就說明他們一定是提前察覺了小區有異常,如果隻是野狼的人物業不至於到這個節骨眼才忌憚他們。”顧桐晚手指點在茶杯上,愈發的認為小區的異常與雪猿或者某種變異生物有關。


    廖芸芸臉上則是溢出苦澀,“怎麽又是我們小區,你說上次的事情搞得咱們小區人心惶惶的,到現在晚上我還偶爾做噩夢,這回咱們小區又出事,我真後悔當初千方百計的申請小區購買名額了,這哪裏是我夢寐以求的安穩生活啊,簡直就是在鋼絲上行走,前方荊棘遍布啊。”


    “其實這未必是一件壞事,如果真有雪猿在小區出沒的話,這或許是一次將雪猿暴露在眾人視野的機會,目前基地肯定是有意隱瞞這件事,但如果事情捂不住的話,上麵勢必會派人下來進行支援,這樣一來或許還能牽製傭兵團那些人。”


    “我也同意晚晚姐說的,我來之前在幾個論壇調查過野狼傭兵團的人,他們的老大叫做黨輝,今年四十五歲,末世之後這些年一直在幾個城市輾轉流浪,是一個隻要有錢拿就可以做任何事的人,而且為達目標可以不擇手段,前幾年帶著整個野狼雇傭兵團屠殺了一個流浪者部落,幾十人全命喪於這些人的手中,在鶴市已經有人出了懸賞金捉拿此人,但這人十分的狡猾,對於這幾年所犯之事全部否認,且還把名字改成了向輝,在基地這裏用豐厚的物資打通了關係後才獲取了常住居民名牌證,在進入基地的半年時間內一共接了十幾次的任務,其中超過一半都是基地內各非政府勢力的頭目指定的,所以他們跟這些勢力保持良好關係,而且我還在其中搜到一個帖子,上麵有提到關於向輝這個人,表麵上這人隻是一名b級異能者,但其真實實力後續已經達到了a級異能,而b級隻是他對外界故意釋放的一個煙霧彈,就是為了混淆視線,一方麵是不希望政府派係注意到自己,另一方麵可能在隱藏實力。”


    “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就要當心了,畢竟我聽說這個野狼傭兵團的老大眥眥必報,剛剛咱們已經招惹他們的人,隻怕他不會輕易放過咱們。”廖芸芸並沒有那麽樂觀,她不認為那點兒傷口會讓老七就這樣死掉,萬一那人真溜走了……


    顧桐晚知道好友在憂慮什麽,便笑著說:“那也得那人能活著回去告狀才行。”


    下午五點二十分,野狼傭兵團在意識到老七遲遲不歸且沒有通過對講機與手機與小隊聯係後便察覺出老七這邊或許出了事。


    但考慮到暴風雪一直未曾停止,且物業經理淩海也處於人去樓空的情況,向輝這邊敏銳的意識到向輝跟所有物業人員並非隻是單純的離開。


    晚上八點零五分,剛執行其他任務趕過來的陳晏西出現在廖芸芸的家門口,而所有人清晰的看見他手中所握著的長刀“冷霜”正微微地震顫。


    “野狼小隊的人全死了。”這是陳晏西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廖芸芸有些不知道如何反應,隻張大嘴巴又合上,最後視線默默的落在冰霜刀刃上。


    顧桐晚卻是聽出了陳晏西的弦外之音,柳眉微攏:“他是怎麽死的?”


    陳晏西眸光因為外頭的雪而折射出冷光,但隻有視線在落向她的時候永遠帶著些許不可察覺的柔意,雖然聲音依舊低沉冷淡,但依舊輕了很多。


    “被活活虐殺咬死的。”


    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眼中同時出現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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