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道聽途說,得知汝南縣近幾年在規劃水上一日遊什麽的,就是坐船繞著汝南玩一圈,汝南的地形本身就是一圈護城河圍著,從地圖上看像是一座大島嶼漂浮在水麵上似的,千年來從未變過,因此政府這個規劃確實不錯。


    肖小漫搖了搖頭,說:“好像沒有售票員啊。”


    我一看,確實,隻見有船,沒見有人,繼而才想起,好像這個項目並不火熱,因為汝南太小了,人口外流,沒什麽生意。


    “你要想坐我去給你找找。”


    “不,不用了,我想在河邊坐一會,家梁,你看這裏風景多好啊,風和日麗,水波流淌,還有那麽多的古典建築,多麽富有詩情畫意啊!”


    我笑了笑,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這地方確實很舒服,微風吹來,吹動我的劉海,也撩起了她的劉海,我和她就這樣靜靜的坐著其實也挺好的。


    我們選擇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下,距離水麵隻有十多厘米,盡管遠處有長椅,但我們還是選擇離河邊更近的土地,不知是因為什麽,可能是想離水近一點吧。


    就這麽坐了一會,我拿出一份小吃給她,她接過去笑的很開心,臉上溢滿了笑容。我也給自己拿出一份吃了起來,這種買一大堆零食來河邊吃的感覺真不錯,歲月靜好的感覺。


    “家梁,這是烤麵筋?”肖小漫吃了幾口,仿佛發現了什麽似的,問我。


    “對,和咱們南陽的烤麵筋不一樣,咱們南陽是直接一串,它是烤完從木簽上拿下來,放一些醬料啥的,然後用一張薄麵餅包裹起來,我其實第一次吃的時候也挺鬱悶,感覺是不是太複雜了,但懶得問。”


    “我也覺得這樣吃有點複雜,為什麽不問問呢?”


    “沒太大興趣,能吃就行了,對了,你再嚐嚐這個。”


    我又拿出了一份小吃遞給她,這她知道,是肉夾饃,7塊錢一個,但我特地讓那個老板多加點肉,給了10塊錢。


    肖小漫接過去,然後看了看我手中的袋子,說:“就一個肉夾饃啊,你不吃嗎?”


    “要不還像小時候一樣,你吃不完了給我?”


    “好啊。”


    她咬了幾口,頓時滿嘴油膩,然後好像不大喜歡,遞給了我,我知道她怕變胖,女人都是這樣的,就接過來吃了,小時候我們經常這樣,她吃不完的東西都會給我,我是男的,沒那麽矯情,並不嫌棄她的嘴巴子,隻不過長大了就很少這樣了。


    慢慢的,一袋東西被我們吃得隻剩下一半,大多都是我吃的,她吃的很少,細嚼慢咽的,我則是大快朵頤,畢竟男的嘛,哪裏在意那麽多。


    “家梁,看見你吃東西不注意形象的樣子,我突然想起我們剛上大一的時候了。”


    “怎麽說?”


    “有一次周日下午,大概是剛到四點的時候,你微訊告訴我,你餓了,我問你中午吃了沒,你說沒有,你不想一個人出去吃,因為一個人走在校園裏,好像找不著女朋友一樣,會被人指指點點,你想讓我和你一塊出去吃,就當結個伴,之後我們一塊出去,到了一家麵館,一個男生在那吃麵,由於店裏人少,他看見我,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然後居然把麵條卷在筷子上,十分文雅十分文雅的吃了起來,分明我們剛進門的時候,他是端著碗吃的,結果一進去,他害羞的不行,哈哈哈,想起來就覺得很好笑呀!倒不是可笑,而是真的很搞笑啊!”


    我想起來了,這件事我其實也挺記憶猶新的,那個男生當時本是不注意吃飯形象的,可肖小漫進去後,由於店裏人很少,所以能注意到他,然後他吃飯的那個樣子,我勒個去,變得要多文雅有多文雅,我從來沒見過把麵條一根一根卷在筷子上吃的,吃的特別慢,簡直絕了。


    “當時你呢,一碗涼麵上來之後,你端著碗大口大口就吃,一點也不在乎形象,太粗魯了,和他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哈哈哈!”肖小漫說著說著就捧腹大笑起來。


    “他那是害羞,看見漂亮的女孩連飯都吃不好了,我那是因為和你太熟了,如果換個人,我估計我雖然不會有他那麽誇張,但也會收斂點。”


    “我知道,就是想起這個事,我就覺得很搞笑啊!其實我們女生也是,在外麵吃飯很注意形象,會表現的很淑女,回到宿舍就露出尾巴了,飯直接往嘴裏倒的都有。”


    “哈哈,都一樣,都一樣。”我也笑了起來。


    “家梁,你再吃一個我看看,就那種狼吞虎咽的。”


    這有什麽的,我拿起一個布袋饃就往嘴裏倒餡。


    肖小漫看了看,捂嘴笑道:“你這麽不注意形象,居然還有女人喜歡你啊?”


    “我哪知道去,可能女生大多喜歡本真一點的人吧。”


    “對,我喜歡你的本真。”


    氣氛微微有些沉重了起來,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攬住她,大大咧咧的說:“哥們,抽支煙吧?”說著拿出煙盒。


    “嗆人。”肖小漫也攬住了我,拒絕了煙,似是轉移話題向我問道:“對了,你和路瑤怎麽樣了?”


    “別提了,她現在在我心中的地位還不如你呢。”


    說完我便意識到說錯話了,這話的意思聽起來,怎麽像她在我心中地位很低很低似的?


    我連忙想改口,卻不知道該怎麽圓。實際上她在我心目中地位並不低,很高很高。


    肖小漫好像沒想那麽多,很高興的對我笑道:“我起初還以為你來這裏是因為路瑤,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她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近段時間不怎麽聯係了,對了,這會有點熱,你把外套脫下來我幫你保管吧。”


    “好。”


    ……


    又過了一會,肖小漫向我問道:“家梁,能抱抱我嗎?”


    我放下手中的小吃,給了她一個正式的擁抱。這沒什麽猶豫的,我自知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像她這樣對我好的女人,我拒絕她她會很難過,也會很沒臉麵,不過我擔心她會越陷越深。


    肖小漫蜷縮在我的懷裏,身體輕輕顫抖著,過了很久對我說道:“家梁,我想的有點多,上次你給我送花,卻不想讓我做你女朋友,我以為我們是不是有血緣關係,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你怕打擊我,不告訴我,家人也不告訴我,後來我去問了很多人,最終得出結論,我們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連表親都不是,什麽也不是,所以你……”


    我以為她會繼續說下去,但不想她卻在這裏停止了,我沉默了一秒便明白,答案隻有不喜歡,她不想聽到,因此不說,也不問我。


    我將她擁抱的更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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