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帥哥,給女朋友挑鞋子嗎?”


    我轉頭看去,是一個導購,我立刻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問她:“身高168,標準體重,就是那種很苗條的身材,年齡24,應該穿多大的尺碼?”


    導購很專業,很快給了我一個合適的尺碼,然後我便成功挑出了一雙不錯的鞋子,最起碼我很滿意,498塊錢,剛好把表叔給的錢花完。


    即將去結賬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我是不是應該找一下機車女?她和沈晴雪關係應該不錯,所以更能幫助她。


    我不想看到沈晴雪不好受,畢竟她幫過我很多,再者我心底喜歡她,很愛她,我不能看她過的不好。


    我立刻打開了手機,找到機車女的微訊,發了一條消息過去:“美女,她現在情緒很不好,你幫我開導開導她。”


    這次機車女倒是很快回複了,她說:“喲,你這麽關心她,怎麽不自己去?”


    我的猜測沒錯,她和沈晴雪關係一定很好,要不為什麽說話語氣差不多。


    “她不理我好吧?”


    “她不理你,你就不理她了?她都已經告訴你她心情不好了,難道還能告訴你:哎呀,你快來安慰我吧!你懂不懂啊家梁?”


    “她的家事我總不能摻和吧?還有她公司的事,我能幫上什麽忙?你和她關係那麽好,比我有用的多了,要不我也不會找你。”


    “誰給你說她是因為家事和公司的事了?我告訴你,這個忙我幫不了,我覺得最好還是你來開導,我還有事,不說了!”


    我再發過去消息,機車女卻不理我了,無論怎樣都不回複。


    我有點鬱悶,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既然她不是因為家事,也不是公司的事,那是什麽?


    下一秒,煙忽然從我嘴上被人摘走,我轉頭一看,是剛才的導購,她麵帶微笑的對我說道:“帥哥,這裏不能抽煙的。”


    我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一種感覺,仿佛是當初沈晴雪將煙從嘴唇上摘走一樣。


    去櫃台結了賬,我乘坐電梯上去,剛走出商場的門,手機忽然在口袋裏震動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肖小漫給我發來的消息:“家梁,你去哪了?”


    我猜到她應該已經回去了,我說:“我馬上回去,出來辦點事。”


    “什麽事?”


    我當然不想告訴她,因為想給她一個驚喜,沉默了一下我說:“你就別問了,馬上回去。”


    “什麽事那麽著急啊,說好等我的,我回來了,你卻不在,說說是什麽事唄。”


    “別問了,這就回去了,你馬上就知道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過馬路,回到醫院,到了剛才的地方,遠遠看到肖小漫在那裏等著我,我快步走過去,看到她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體積不大,好像是塊表。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我們都有點尷尬,因為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手裏,落在了鞋子的外包裝袋上。


    “原來你是給我買禮物去了?”


    “原來你是給我買禮物的?”


    我們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句話,然後感覺更尷尬了,沒想到我們做的是同一件事,或許我們兩個在這一刻是心有靈犀的,居然都是為了給對方買禮物。


    她快步走近我,我看到她眼裏晃著感動的淚光,她走到我身邊,將盒子取出來,打開看了一下鞋子,說:“真的是給我買的嗎?”


    “對,換上吧。”停了停我又說:“要不我幫你換吧?”


    “不用不用。”她臉頰染起一抹紅暈,然後將手裏的盒子遞給了我,輕聲說道:“手表。”


    我看了一下,是西鐵城,疑惑的問:“怎麽是日本貨?”


    “呃……我錢不多了,逛遍了整個商場,最便宜的就是這款日本貨了,別的都買不起……”她嗚咽著。


    我沒有說話,據我所知,西鐵城並不便宜,屬於是中檔手表,起碼得上千塊,我從來沒戴過這麽貴的表。


    我看了一下標簽,1999元,不免心中五味雜陳……我知道她想給我買貴的,因為真找便宜貨的話,去外麵隨便找個地方都有,她是盡自己最大努力給我買……想起我給她買的鞋子才400塊……我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說:“要不退了吧,我想要個實用點的東西。”


    “表也很實用呀,你每天不得看時間嗎?”


    “……”表以前實用,現在就算了,手機隨時能看……我知道她不想退,因為退了再換別的禮物,就丟失了最初的純真,我說道:“那好吧,以後每次看時間,還有每次剃須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你。”我自然知道她送這些的含義。


    “嗯,我每天走路的時候,也會想起你。”她說著看了看手中的鞋。


    我們在長椅上坐下,她將鞋子拿出來看了又看,舍不得穿。


    我問:“鞋子買來就是穿的,怎麽不穿?”


    “對我來說,紀念意義比穿的意義大,穿了就會髒,會變舊,會壞,回去我想放起來,每當想起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一看。”


    我一通無語,不由自主將她再次攬到懷裏,她則將盒子我從手中拿走,打了開來,取出表幫我戴上。


    “家梁,我是個窮女人,隻能送你這種便宜表,你會不會嫌棄?”


    我的心裏莫名心疼,搖頭道:“不會,千元表並不是便宜表。”


    “可這對於名牌表來說,真的很便宜,男人應該有一塊好表的。”


    “那都是商家的炒作,不這麽說怎麽賺錢?人家還說男人應該有兩台車呢,今天開這個,明天開那個,不這麽說,車還怎麽賣?他們還怎麽賺錢呢?”


    “也對,可我心裏過意不去,我太窮了,要是像路瑤那麽有錢,能送你各種各樣的禮物就好了……”


    我想起了路瑤,路瑤是富家千金,她家在臥龍崗那邊,家裏是開連鎖超市的,本地好幾個大型超市都是她家的,連店鋪都是她家的,用不著租金,我不禁想起了她那時給我送各種各樣名貴的禮物,還有一套上萬的西服……不過這都是過去式了,她畢業就嫌我窮,把我甩了,我還想著她幹什麽?


    不過我突然有點想不通,她家雖然比不上沈晴雪,但也不差錢啊,為什麽還會那麽拜金?


    女人這種生物真複雜,我想不通。


    我說:“你別提她了,我現在不想見到她。”


    “嗯,我們再坐一會,然後去公園逛逛吧?”


    ……


    這個下午,我們依偎在一起坐了很久,之後乘公交車去了公園,玩了一下午,晚上8點,我們一塊去吃了火鍋,回來時給表叔帶了他愛吃的清湯水餃,路上肖小漫告訴我,今天是她過得最開心的一天,因為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心裏很踏實,很舒服,我也逐漸享受起她對我的溫柔。


    她還對我說:“其實我蠻希望表叔能多住幾天醫院的,雖然這句話不好聽,但我卻能趁著時間多和你呆在一起……”停了停她又對我說:“我是不是很自私?”


    我能理解她的意思,說:“沒有,表叔是意外,必須在醫院多住的,你這個想法雖然自私,但不一樣的。”


    她笑了笑,緊緊挽住我的手臂,沒有說話,直到進入病房也沒有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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