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就欺負我了!”


    “我靠,真是冤枉啊,那你把我送進去吧,裏麵管吃管住,冬暖夏涼,還有人管著,還能踩縫紉機鍛煉身體,挺不錯的!”我實在想不通究竟又怎麽了,或許女人生氣是沒有原因的!


    她破涕為笑,掐了我一下說道:“和你吵吵嘴挺有意思的,不過你千萬別想著進去,外麵多好啊,能泡吧,能喝酒,還能抽煙,多好啊!”


    “進去不能泡吧,不能喝酒,不能抽煙,那不正順你心意嘛!”我打趣道。


    沈晴雪忽然看著我的眼睛,認真的死死盯著我,我正疑惑著,她說:“等下,先跳過這個話題。”


    她走向了我的床頭櫃,打開之後,從裏麵拿出了一疊東西示意我看,然後問我:“這個你怎麽解釋?”


    我心中一動,這才看清楚,那是從駐馬店西站去往鄭州的車票,然後是新鄉,濮陽,深圳,揭陽……一摞車票不過半厘米厚,卻象征著我為她掃清的所有障礙……原來她已經翻過了我的櫃子,得知了我為她做的一切。我回家的時候舍不得丟這些車票,就一股腦放進床頭櫃裏了,我那時候真沒想到她會找到我家裏來。


    “什麽怎麽解釋,倒是你應該給我個解釋,不經過我同意,就隨意翻看別人的櫃子,你禮貌嗎?”我問。


    她把東西重新放進櫃子裏,然後看著我,說:“你不是也沒經過我的同意,就翻看我的書嗎?”


    “那能一樣嗎,你那有監控,我幹什麽你都知道,我這什麽都沒有,而且我這是男人的房間,你翻不大合適吧?我頂多隻是因為無聊才翻看一下你的書,如果是你的櫃子,我堅決不會翻的。”


    “你這人,幫我掃清障礙就掃了,還遮遮掩掩的,你就這麽做好事不留名嗎?”


    “我沒遮掩,就是單純覺得你翻我櫃子不好,萬一我裏麵放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被你看見了,那我還不得社死?”


    “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啊?”


    “咳咳,這你就別問了!”我是個成年男子,有正常需求的,以前曾買過一些那種小說,畢竟我不是聖人。


    “咦,我更有興趣了啊,到底放過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啊?”沈晴雪湊過來盯著我看。


    我被她盯的十分不自在,磨蹭了半天才說:“煙,很貴的煙,要是讓我爸媽知道了,還不得把我收拾的鼻青臉腫?”


    “哦,這有什麽。”她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正鬆了一口氣,沈晴雪忽然向我伸出了手,說:“手機給我。”


    “我靠,你想幹什麽,我幫了你這麽多,你不會要把這台手機沒收吧,這一萬多的手機我可舍不得還回去!”其實更多的是她送我的,我舍不得沒了紀念。


    沈晴雪直接就從我襯衣口袋裏把手機掏了出去,剛好我給她寫的那張信箋也被抖落了出來,掉在地上,我連忙撿起來裝進褲兜裏,還好她並不在意這張紙,還以為是什麽。


    這張信箋弄的跟表白一樣,我可不想讓她看見,社死,而且一旦那樣,萬一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呢?


    她問我:“密碼多少?”


    “懶得設密碼。”


    沈晴雪解鎖了後,一陣操作,我不知道她在看什麽,大概幾分鍾,她把手機還給了我,說:“有好幾筆私人轉賬,時間是發生在那些車票之後,下一張車票之前,看來你還不算太笨,知道坐黑車,這樣王康絕對找不著你,相同的方法你用了很多次,甚至還出省了一次,沒想到你蠻有心眼的嘛!”


    “我那隻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智商不夠用好吧?”我嘟囔一句。


    她又說:“為我做到這樣,值得嗎?”


    “有什麽不值得的,既然做了,那就把事情做的徹底點,我不能抱任何僥幸心理,萬一事發,我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嗎?對我來說隻是麻煩一點,對你來說可是大廈傾覆,天崩地裂!”


    沈晴雪沒再說什麽,就這樣看著我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半晌,突然鼓起勇氣問她:“那個……我能,能……”


    “吞吞吐吐的幹嘛,你想做什麽直說唄。”


    “哦,我能先抽支煙嗎?”


    “這種小事至於吞吞吐吐的嗎?不能。”


    我絕望的看向床頭櫃上那支煙,拿都拿出來了,還不讓抽,這管的也太寬了……我重新看向她,一咬牙,說:“我能抱抱你嗎?”


    她很認真的看向我,說:“原來你剛才想問的是這個啊?”


    “嗯,是……不過不能就算了,我就隨便問問。”


    “不能。”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下來,一聲不吭了,我曾想,如果能夠再次見麵,我一定抓住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告訴她;我欠她一杯奶茶,我會補上……我補個毛線,我是在自我感動,靠!


    我看向窗外,窗外的雲在晚霞的映照下,本該更加的絢麗,更加的燦爛,卻無端的有些黯然,有些失色,像是經曆了一場暴風雨……其實我早就應該認清自我,我怎麽能抱她呢,她是那麽的美麗,那麽的高雅絕俗,仿佛仙子般不食人間煙火,我這麽一個窮鬼,怎麽能奢望抱她?或許每個人都是這樣,在自己真正愛的人麵前,都是自卑的吧。


    “家梁,你怎麽不說話了?”她問我。


    我哪有心情說話啊?……我搖了搖頭,不管她,直接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然後頹喪的望著窗外的雲,雲朵這時候好像更加暗淡了,兩片遙遙相望的雲仿佛都背對著對方,不再像之前那樣深情注視,隻給對方留下一個無情的背影……


    我搖了搖頭準備下去,我想去找肖小漫。


    沈晴雪突然坐在了我的身邊,輕聲說:“家梁,你怎麽這樣,我一個女人,如果每次都答應你,那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我看著她。


    她紅了臉,低頭說道:“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嗎?”


    我一下子全都懂了,立刻把手裏的煙扔掉,踩滅,然後攬住她的腰,緊緊抱住她。


    小片刻之後,她也用我的方式,身子有些顫抖的回應著我。


    “你為我做了那麽多,我怎麽會不讓你抱,好像天底下再也找不出一個為了我,暴打有權有勢的富二代,又還我200多萬,並且幫我掃清一切麻煩的人了,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畏懼權勢,見錢眼開的,沒人敢去暴打王康,而兩百多萬,普通人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攢到啊,所以,我怎麽會不讓你抱呢?”


    我不想說話……本來有很多的話想對她說,但現在隻想就這樣緊緊摟抱著她,緊緊感受著她的氣息……


    “以你來舉例,家梁,你本科畢業,如果在南陽,就按8000的高工資來計算,一個月8000,一年你不吃不喝才能攢下,十年才96萬,你需要將近30年才能掙到280萬,到那時你已經快60歲了……你的母親穿著很普通,我看的出來,她是普通職工,這樣的家庭,究竟是怎麽培養出這樣純粹的你的?……有多少人在金錢的麵前迷失自我,選擇去走捷徑你知道嗎?甚至不惜違法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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