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盛開照舊跟奶奶貧了幾句,目送她出工,回屋吃過早點收拾妥當,出屋跳上大黃,飛往三界塔上學。


    遠遠的看見藏在雲層中若隱若現的三界塔,想到他一直管這玩兒叫天梯,不禁暗罵,暗院打從一開始建院,就沒打算說一句真話,他們「單麵人」就隻有被耍的份兒!


    恨得牙根子發癢,忽聽瑪麗叫他:“怎麽了,心情不好啊。”


    盛開這才意識到大黃已經飛到門口,朝瑪麗咧嘴一笑:“小事,明天就周末了,你心情應該不錯吧。”


    瑪麗一臉抱怨的說:“哪有,我們最近改單休了,明天也上班,一周就休一天晾衣服都沒時間。”


    盛開跳下大黃:“臨時性的吧?”


    倆人並排走向傳送艙,瑪麗繼續抱怨:“不知道啊,說是試運行,就怕試著試著就正式了。”


    走進艙門,抬眼看著盛開,目光中像是大有深意:“隻要發生,必然存在原因,這都是命啊……”


    盛開先是一怔,心裏又是一突,記起小嶽夢裏麵,大雕像宙斯也說過類似的話,「任何人或事都逃不脫宇宙的客觀發展規律——隻要發生,必然存在原因。」


    迎上瑪麗的目光,確認她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嘴上卻很自然的接過話茬,“唉,但願試一段發現不行,就改回雙休了,但願吧。”


    發現瑪麗眼神之中確有深意,又開始狐疑,她到底是哪頭兒的?為什麽要暗示我?誰讓她暗示的?黃昏?宙斯?蓋亞?


    為什麽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給我暗示?是因為破殼行動嗎?還是因為蓋亞不敢來暗院,隻能透過瑪麗暗示我?


    盛開心潮起伏,卻擺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隨口跟瑪麗閑扯兩句,也不做試探,而是靜觀其變,看她會不會還有進一步的舉動。


    可瑪麗卻又變回那副單純模樣,聊起大閑天來,像是把暗示他的事給忘了。


    “叮”的一聲,三界塔抵達暗院,盛開一麵走向更衣櫃換衣服,一麵暗想:


    剛剛那個對視,瑪麗已經確認他聽懂了,她不再做進一步提示,就代表暗示隻有那句「隻要發生,必然存在原因」。


    難道她知道今天我會轉腦?知道這個暗示我可以帶進暗院?


    盛開一時想不通,也隻能盡量想細一點,把所有疑問都想在前麵,暫時壓在心裏,靜候答案破土而出那一刻。


    就像他不知道黑色勳章能不能修複一樣,世界上有太多問題他無法解決,也找不到答案,他也隻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一步一步朝前走,期待著陽光終會衝破烏雲,射下天啟似的一道光,照亮遠方的路。


    他還跟以前一樣,笑著揮別瑪麗,大步流星走入黑夜,腳踏星光直奔大光球,仿佛今天也沒什麽不同。


    ……


    暗院教室,盛開再次睜開眼,記憶又回到——他們與會打字的上帝對話,秦問可留下白色勳章,他沒跟洪炎表上白——這個瞬間。


    幾個人對了下眼神,剛要搶在鄭異現身之前趕往大沙漠,就見門口人影浮動,鄭異跟林小音走了進來。


    林小音說,昨天的活動出了點問題,盛開跟西鑰明還得跟她走。鄭異倒是表現得很大度,畢竟學生會來不來要人,也沒人聽他上課。


    盛開仨人離開教室,洪炎她們照舊逃課。


    去往校醫室轉腦的路上,盛開收到秦問可用麵團發來的簡報,昨天她們便約定,以後每天早上都由她拉齊進度,通知大家藍星那邊的計劃,以確保他們在暗院有的放矢。


    盛開這才知道,暗院的他已經搞定西鑰家,安排他今天單獨轉腦,心說他這個老三在家裏地位到是不低,說話好使。


    卻擺出毫不知情的樣子,聽林小音講述今天的計劃,還仔細看了看她遞過來的計劃書,確認自己的簽名,完後才信誓旦旦的說,那咱們就抓緊行動吧!


    當他走出轉腦大冰箱,記憶又回到——他收到瑪麗的暗示,帶著一腦子問號來上學——這個瞬間。


    他雙手掐腰,跟兩姐妹確認了一遍行動計劃,好像藍星的大他就是比所有“暗腦人”都高級一點,儼然成了西三角的領導者。


    西鑰明、林小音也像是自覺照藍星人矮一截,對藍星那邊下來的領導竟也另眼相看。大家這種想當然就以藍星為主的心態,就,很微妙。


    三個人按計劃趕到大沙漠,大爆炸十人齊聚,小桔燈依舊橘光普照。


    例會開始,林小音作為大三的學長,再加之副主席的身份,仿佛自帶氣場,天然就有領袖氣質,討論過程中完全沒有新人的芥蒂,隱隱給人一種老大的感覺。


    就像是三歲的大姐姐教一歲兩歲的弟弟妹妹,暗院裏的玩具都怎麽個玩法,大家自然不敢上手搶。


    雖然還一個18歲的盛開大哥哥,可他的暗院實際年齡相當於0歲,還不如一歲兩歲的,能聽懂就不錯了。


    會議在林小音的主導下,竟開的比以前更高效,很快便接近尾聲並達成共識:


    十個人暫時分成兩隊。林小音帶著失失、嶽知守、唐堂主內混學生會;盛開、洪炎、東方量、文千從、仇三世、西鑰明主外探索開圖。


    這樣她們西三角可說是分控內外,小算盤打的嗶哩吧啦亂響。


    燭明五人組這邊學生會那條線,獨留嶽知守一人,可謂身擔重任,但事已至此,也隻能任由事態發展看看,慢慢再做調整。


    會後,兩隊人馬分頭行動,盛開這一隊準備先去墓地,從大腳丫密室進隧道,吊下三角高台,入密道繼續探索大坑星(特能星)。


    大家都裝作不知道黃昏戰敗,瑪大麗(蓋亞)已經不在了,仍然踏上征程前往大坑星,搞得跟西天取經一樣,就很魔幻。


    盛開按計劃把龍扶手留給洪炎,說他鬧肚子,大家先走一步他隨後就到。


    五個人走遠後,他用麵團聯絡秦問可,不一會兒,她便握著白色勳章來到他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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