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又跟大盛閑扯了幾句,他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他想當男的,媽媽並不反對,當男的比當女的好,媽媽說(盛一淩說


    盛開問,你怎麽張嘴就停不下來,是憋的嗎,當然不是!他說,你們走你們的,我再說一會,就回海裏,我沒你們那麽多毛病,我不懂寂寞,他說。


    大家被他搞的沒脾氣,說又說不過,便跟他揮手作別,動身回學院。


    剛剛潛海時一頓折騰,幾個人又有了新的想法,連第一座山都不想爬了。


    人總是越來越懶,或許,這也解釋了為什麽科技總是在進步。


    這會兒,海灘上飄起了一個熱氣球(隱身鬥篷,下麵吊著一艘小船(東方量的木劍,四個人坐在上麵,悠哉悠哉,就差吃個下午茶了。


    盛開把溜溜球甩上第一座山峰,隻需一個收線的口令,小船就自動出發了,載著四個懶洋洋的人,飄向山巔……


    一算時間,發現照這麽走,不到十多分鍾就能趕回去,更不著急了。


    索性放慢速度,享受一下清風拂麵,再抬頭賞一賞二陽連珠,一大一小兩個太陽還在慢慢分離,好像這個小太陽,是大太陽生出來的一樣。


    旁邊那個落單的是大寶,新生的這個是小寶,盛開不禁開始好奇,三陽連珠時,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這心情一放鬆,看什麽都順眼,回頭望去,就連死氣沉沉的無名海,都多了點生氣。


    海灘上五顏六色的水母,像是大海畫的一幅抽象畫,星星點點,看似隨機,卻蘊藏著某種人類無法理解、甚至無法感受的能量。


    盛開忽然想到了大盛,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他不停的說說說,是不是想說給大海聽,不知道大海又能不能聽懂。


    幾個人來到山巔,盛開奮力一擲,溜溜球直接纏上第四座山的山巔。這座山最高,可以穿越中間的兩座山,來一次長距離滑行。


    洪炎興奮地搭上藤條,朝盛開說:“你離我遠點,你那麽沉,別再撞上我。”


    盛開說:“撞上不是更好玩,自己打提溜多沒意思。”


    洪炎又把藤條繞了下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您走先。”


    “切,”盛開也不生氣,搭上藤條,搖頭晃腦地說,“千萬讓我打頭,我要是一打頭啊……”


    噌的躥了出去,“那就一騎絕塵嘍——!啊哦——,啊哦啊哦——”山澗中響起了他的長嘯聲。


    洪炎忽然對一首詩產生了新的理解,那首詩說,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隻見她一抿嘴,搭上藤條,“嗷嗷”的追了上去。


    失失跟東方量再次對看了一眼,仿佛又看到對方額頂有一隻烏鴉飄過,“呀——,呀——”地拉出十二個黑點…………


    盛開這會兒可是爽的要上天,速度越來越快,感受著迎麵的勁風,像是在山澗中翱翔,來的時候隻顧著趕路,根本沒功夫細細體會。


    失重狀態下那種心髒懸空的感覺,又緊張又刺激,習慣以後其實並不難受,相反還有一點上癮。


    就像是喝烈酒,辣嗓子燒胃什麽的,也都是必不可少的過程,都是一種感受。


    有些時候,疼痛也會讓人迷戀,雖然醫學上來講,這是變態,但就是有人會愛上這種感受。


    科學家們常說,人腦是一個黑盒子,誰也無法徹底搞清裏麵的運行機製,總是會有新發現。


    可對盛開來說,不隻是人腦,人本身就是一個黑盒。


    他說不清為什麽他愛打提溜,也說不清為什麽洪炎不喜歡他撞她,更說不清為什麽失失東方量的額頭上,會同時有烏鴉飄過。


    但他知道他現在很爽,勁風把他的校服都吹透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興奮得一聲長嘯,“啊哦——,啊哦啊哦——”


    他想再快一點,再刺激一點,他還想再加速,他開始蛄蛹,他開始蹬腿,他要破繭而出,他要打破紀錄……


    好像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想法都是他自發的,都來自他這個“黑盒”,他顧不上細想,因為他現在很暢快,他很享受。


    ……


    這時,盛開一個漂亮的筋鬥,穩穩落在地上,一腿深蹲,另一腿橫拉,擺出“魔神降世”的造型。


    整個人都處於興奮狀態,跟打了雞血似的,眼睛裏都冒綠光。


    洪炎一個飛身,落在他身前,雙腿微微一彎,再接幾個小碎步,輕巧的卸掉衝勁,像是小鳥著陸,扭身朝他一笑,興奮地說:


    “還是遠一點過癮,回頭咱們再找兩座更遠的山。”眼睛裏也在冒綠光,明顯還沒玩夠。


    盛開見她這副神往的模樣,也被勾出了癮頭子:“現在就找唄,反正離放學還有點時間。”


    失失飛身落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可…不跟你們…過去了。”


    東方量一個翻身,輕飄飄地飛落:“你倆注意點時間,別回去晚了。”


    “別啊,”盛開一臉的遺憾,“一起去吧。”又忽然想到什麽,看向東方量,“沒有你的木劍做飛船,我倆找到高山,也飛不上去啊。”


    東方量說:“找個樹樁就行,騎在上麵,也挺穩當的。”


    盛開一摟他肩膀:“那哪有坐你的船舒服,不行,你小子不許走。”


    東方量打了個激靈,一個身形,甩開了盛開的手臂,無奈地說,“我去,去行了吧。”


    下意識地晃了晃肩膀,感覺渾身不自在,對他來說,這種親密的肢體接觸,是真的接受不能。


    失失說:“我去找西鑰她們了,你們慢慢玩吧。”


    邊說邊蜻蜓點水般地往山下跑,生怕盛開硬拉著她留下來,她心髒是真的受不了。


    剛下到半山腰,就聽見山穀中傳來了熟悉的嗷嗷的叫喊聲,男的女的都有,仔細一分辨,還是兩個男聲,不禁暗自搖頭: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怎麽看東方量,都不像是會發出這種叫聲的人。


    而此刻,山穀之中,東方量正在拚命蹬腿,使勁蛄蛹,逃避著盛開的追趕,生怕這家夥追上來,再出什麽幺蛾子,雙腿夾住他,來個雙飛什麽的。


    惶恐。很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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