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道輪回珠又出現了,燕於飛頓時心頭顫抖,心頭不由暗道:“這邪物的殺戮之氣怎地越來越重了,若是如此,隻怕無垢他們凶多吉少。”便在此時,他忽覺無垢四人的氣息弱了不少,顯然是擋不住天道輪回珠。


    燕於飛不再猶豫,衝著那血腥氣息的方向趕去。果不其然,未等他上前,一道金光乍現,混沌涅盤鏡不等靠近便自行衝了出去。不過是幾個呼吸間,滿山遍野的殺戮之氣消於無形。混沌涅盤鏡和天道輪回珠顯然是仇深似海,燕於飛突然想起當初在夢中見到的一幕,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幾千年,這兩件仙器居然還沒忘記仇恨,這仙器就是仙器,竟然也有恩怨情仇。


    不過此時也不容多想,燕於飛望著四處散落的屍體,頓時心急如火,他沒想到居然禍及了這麽多的飛禽走獸,這天道輪回珠還真是陰損,還好避塵子四人的氣息還在,隻是這呼吸已然渾濁。


    “幾位前輩,你們是否無恙?”


    燕於飛一落下來便急忙詢問,那一張張煞白的臉可是都半死不活,反而魔主倒是氣定神閑,沒想到他以一敵四,居然還占了不少的便宜。


    “我等無礙,還不趕快收拾了這魔頭。”


    無垢這時也很幹脆,回完話就招呼長卿一起出手,二人一個出掌一個揮拳,瞬間一股股靈氣四處波動,但魔主根本就不躲不閃,一股血色突然彌漫而出,瞬間身前就多了一道血色的氣牆。


    這是血影魔功,燕於飛可是見識過這魔功的厲害,心知這一掌一拳隻怕是徒勞無功。果然,無垢和長卿頓均是連連後退,二人也是無力擊碎眼前這氣牆。霎時間,避塵子和羅浮子紛紛持劍斬殺了上去,兩道劍芒大有破開長空之勢,可惜魔主隻是隨手數掌就接了下來。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幸虧那天道輪回珠已被混沌涅盤鏡給嚇走了,否則今日多半是有死無生。燕於飛雖是一臉的驚訝,但還是催動赤霄、紫電二劍斬殺了出去。


    隻見一赤一紫兩道劍芒衝著魔主當頭劈落,這也就是魔主了,眼見不妙,當即縱身後退,顯然此人也不願意徒手硬接這兩柄飛劍。但燕於飛可不會手下留情,心念一動,兩道劍芒滿天飛舞。陡然間,魔主連連後退,臉上神色大變,嘴裏不甘道:“果然是靈器,可惜本座的法寶不在。”話音未落,突然轉身而去。魔主心知自己奈何不了眼前這兩柄飛劍,幹脆自行遁走。


    燕於飛見魔主退去,不由鬆了口氣,暗道:“魔主果然是心狠手辣,緊要之時也絕不猶豫,那像趙天星之流,利欲熏心不顧性命,不過還好天道輪回珠不在此人手上,否則……。”此時燕於飛心中清楚,魔主乃是最大的禍患,若是不盡早除去,正邪二道都休想安寧。


    “沒想到,這魔頭已有這等的境界,我等絕難奈何此人,還是盡快稟明老祖才是!”


    長卿心驚之下,不禁出口示弱,無垢雖是默不作聲,但他顯然也正有此意。避塵子也是一臉的凝重,半天後這才回過神來,當下追問道:“各位道友可還無恙,今日真是要多謝燕小友出手相救了。”還是避塵子處事老練,一脫離險境就恢複了心境。無垢和長卿二人這才想起若非燕於飛出手相救,今日隻怕是凶多吉少,當下連忙道謝。


    這如何敢當,燕於飛趕緊口稱不敢,隨即恭恭敬敬的向四人都行了個禮,畢竟這可都是前輩,當初都有恩於他,做人不可忘本,仙凡皆當如此。


    這時隻聽長卿道:“我等前幾日剛去過毒仙穀,可穀中早就空空如也。這不是擔心小友有意外,因此向八荒山趕來,但卻沒想到。會在此地遇見魔主,真是一言難盡。”長卿正欲說下去,卻聽無垢不耐煩的道:“燕小友,你的毒可化解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其他三人,他們齊齊望向了燕於飛,臉上也都是關切之意。避塵子更是一臉無奈的苦笑道:“慚愧,慚愧,,還是貧道連累了小友。”確實這一切都是避塵子惹來的麻煩,不過這恩怨情仇又如何能解,燕於飛當然不會無端怪罪別人,況且這也許就是天意,他的機緣不就是一個接一個的不期而遇。


    “前輩何出此言,晚輩也算是因禍得福,況且百毒前輩也沒有為難我等這些後輩,隻是……”


    突然間,燕於飛說不下去,他一想到百毒仙子已然不在人世,忍不住黯然神傷,此時再一見到避塵子,更是感到無奈,若是早遇見此人幾日,百毒仙子也就不會抱憾終身了。


    “百毒仙子何在,小友可否告知?”


    這避塵子如今倒是著急了,可這一切都晚了。燕於飛隻得將當日之事道了個清清楚楚,這痛惜之情不知不覺就流露了出來。


    刹那間,眾人都是默不作聲,此時一個個都是滿臉的淒涼,也許隻有這生離死別最讓人傷懷,元嬰境界的修士更是比別人明白這訣別之苦。


    “人生苦短,莫不如倆倆相忘,一間陋室,一壺濁酒,隻求一醉方休。”


    避塵子突然脫口苦笑道,說話間,掏出一個酒葫蘆往嘴裏倒了起來。


    “倆倆相忘,這又談何容易,恐怕這一壺濁酒,隻能讓人愁上加愁。”


    燕於飛突然也頓悟到了這男女之情,他心中也更是淒苦,一時之間不禁心頭翻滾,心想:“仙途茫茫,自己如今雖還沒經曆過太多的恩怨情仇,可這生離死別卻也看到了不少。元嬰修士命長,輕而易舉就是三千多的歲月,隻是不知到了那時,還有多少的故人在身旁?”


    突然間,燕於飛想到了夏心和蘇夢,還有師父師兄師姐,苟師叔冷師叔和一眾的同門,一時間不由多了些迷茫。便在此時,忽聽避塵子道:“燕小友如今沒事就好,我等來此也是想了卻一些舊事。”避塵子這會倒是清醒了,隨即告辭而去。燕於飛見他急著向毒仙穀的方向而去,自是明白了其中深意,隻是這又能如何。


    “自古多情空餘恨,無情怎知癡情苦,既然難忘,又何必裝作無情。”


    羅浮子也不知是怎麽了,此時居然也若有所思。燕於飛不清楚此人是否也有斬不斷的恩怨情仇,但卻十分讚同此言,心道:“自己寧願做個有情有義之人,就算再苦再痛也絕不後悔。”羅浮子此時卻突然續道:“沒想到幾十年未見,魔主的修為居然如此精進。我等四人聯手,卻沒能將他留下。”長卿聞言,也緩緩道:“這天道輪回珠真是厲害,今日我等算是僥幸,若再多等幾息,恐怕都要墜入這輪回。”


    “剛才那道金光是何寶物,為何能一下子就驚走了天道輪回珠?”


    還是無垢沉穩,瞬間就想到了今日為何能僥幸保命,不過誰也沒看清楚這道金光是何物。燕於飛當然不便明言,畢竟這是仙器,自己也駕馭不了,況且這防人之心還是不能丟了,如今這世間道貌岸然之徒太多了。


    “可這輪回珠怎麽到了魔主手上?不應該是他,那個人難道已經殞命了不成?”半晌後,無垢又一臉疑惑的道。


    “不可能,有此等仙器在手,又怎會輕易殞命?”


    長卿立即出言反駁,在他心中根本就不信此人會喪命,況且老祖也算到此人還活著,隻是這寶物為何在魔主手中。


    紅雲老祖當日也並沒說起過,那恩將仇報之人是誰,因此一見到輪回珠在魔主手中,燕於飛便一直以為他就是紅雲老祖要找的人,如今聽無垢和長卿如此一說,他不禁也愣住了。


    這時無垢又接著道:“千餘年前,你我不過就是兩個修為尚淺的小童,隻有辰甲師兄剛好步入元嬰的境界,可當年老祖救下的那人已然是元嬰的境界,如今都過了千年,此人恐怕早就是元嬰圓滿的修為,隻是這魔主隻有元嬰小成的修為,我們多半是找錯人了。”


    “可那天道輪回珠為何又在魔主的手上?此乃仙器,又有何人會願意拱手相讓?這絕不可能,莫不是那人已經身消道損?”


    長卿也覺得魔主不是那恩將仇報之人,可這天道輪回珠卻在此人手中,這也太不可思議。


    原來這兩個元嬰修士居然不知要找何人報仇,紅雲老祖竟然也沒向自己的門下弟子說個明白,莫非老祖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誰,如今唯一的線索就是那天道輪回珠,若是如此,此事可就麻煩了,這血珠可不止經過魔主一人之手。


    “二位前輩,我曾見過還有二人也掌控過輪回珠,不過他們也都已經殞命。”


    燕於飛當下就將姚百齊用這血珠招魂和血毒子依仗這邪物四處屠殺之事說了個一清二楚。


    “什麽,還有此事?這天道輪回珠可是仙器,就算是靈器一旦認主後,都不會輕易改變,更何況還是仙器。”


    無垢和長卿頓時異口同聲的追問道,顯然這二人都是不信會有這等之事。


    仙器認主後會不會後悔,誰又能清楚,但靈器認主後確實是不會變卦的,這可比那些出爾反爾的道貌岸然之徒要省心多了。燕於飛對此更是心知肚明,赤霄和紫電二劍不就是靈器,這兩柄飛劍就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


    “敢問二位前輩,如何能讓仙器認主?”


    燕於飛突然心中一動,雖然混沌涅盤鏡此時不在他的丹田內,但想必它追不上天道輪回珠,就又會回來,若是能讓此物認主,那豈不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橫著走。


    “想要仙器認主太難了,既然是仙器,自然早就是通了靈智之物,除了它最初的主人,其他人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長卿當即連連搖頭,他顯然是要燕於飛趁早斷了此念。


    “這也未必。”


    “師弟莫忘了老祖當初之言,若是仙器受損,也可以放在別人體內溫養。此時仙器還沒恢複靈力,被選中之人自然也是可以駕馭此物的,不過這被選中之人就成了一具爐鼎,到時候仙器一旦恢複了靈力,便是這爐鼎喪命之時。不過這等陰損之術,一般都是在仙器受損時才會使用,而且此物的主人也必定是身受重傷一時難以顧及,況且能被選中作為爐鼎的人也是萬裏挑一,就算數百年也未必能找到。”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魔主居然會成為別人的爐鼎,這確實讓人難以置信,燕於飛更是見過魔主的手段,若這世間真有人能把這魔頭給算計了,那此人又會是如何厲害的一個人。


    不過燕於飛早就沒心思再去琢磨魔主的死活,他突然想到這混沌涅盤鏡不就一直躲在自己的丹田之內,此物當初可是破破爛爛的,可如今……,莫非自己也被人選中了,那不就是和魔主同命相連,這該如何是好。


    “混沌涅盤鏡最好不要再回來了,天道輪回珠最好也從此別在出現。”燕於飛不禁暗暗嘀咕,否則他多半是要為別人做嫁衣了。


    “罷了,我等還是趕緊回去,向老祖稟明一切。”


    無垢可不願在瞎尋思了,長卿也是早就想的頭都大了,二人當即告辭而去。


    “燕小友,貧道也要告辭了,不過尚有一件私事,還要有勞小友。”


    一直默不作聲的羅浮子也要告辭了,不過他倒是也幹脆,心中有事便直言了。


    “前輩但說無妨,隻要晚輩力所能及,自然不會推脫。”


    “貧道近日給自己卜了一卦,從卦相上看,還真是不太吉利。若是貧道有個三長兩短,還望小友日後能照拂一下故人之女,貧道也就不負所托了。”


    這是什麽話,燕於飛知道眼前這元嬰境界的大能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而且這占卜之術也不是信口胡言,鬼穀子就精通此道,蘇夢就繼承了這位前輩的衣缽。


    “前輩放心就是,在下定不負所托,不過前輩也應當及早尋找這避禍之策。”


    燕於飛雖然也擔心自己成了別人的爐鼎,但一聽說羅浮子日後會有劫難,當即回過神來,心中也想著如何出手相助,至於那白綺確實也太可憐了,她想要報仇恐怕是癡心妄想,若是自己不死,自然會出手相助,這也算是順手了結一段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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