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於飛見苟一劍破口大罵,又見徐長老臉色不善,急忙道:“師叔息怒,從塔中出來便沒見他現身,想必是怕我等容他不得,早就逃之夭夭了。”說話間,又放出神識查探,整個悟劍峰上隻要有口氣的,自是瞞不過去,但卻沒有天悟道人的氣息。


    隻是苟一劍卻還不甘心,他從沒吃過如此大的暗虧,忍不住又破口大罵,也不管天悟道人能否聽到,這祖宗十八代都被他提到了。倒是徐炎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住道:“苟師弟,你也別罵了。這翻來覆去也就這幾句,這麽多年,居然還是這些陳詞濫調。”


    “這,……”


    果然,這罵聲突然停了下來,苟一劍兩眼怔怔看著徐炎,隨即無可奈何的連連搖頭,顯然他想不出還能罵些別的什麽。這下整個悟劍峰終於又清靜了下來,燕於飛也不再閑著不動,當下出掌拍向一個個悟劍峰的弟子,一股股靈氣不斷湧入這些暈厥不醒之人的經脈之內。


    終於不斷有弟子清醒過來,他們一見自己死裏逃生,一個個均是一臉的歡喜,整個悟劍峰又熱鬧了起來,眾弟子又見有三個金丹長老在此,便以為是長老們出手救了他們的性命。


    這時悟劍峰的弟子中有一人匆忙上前,人還沒到便恭聲道:“弟子吳鶴參見三位師叔,多謝這相救之恩。”


    這總算來了個可以出氣的,徐炎一臉不悅道“整個悟劍峰數千弟子,難道就你等幾個弟子還算有些良心,其他弟子都和邪道同流合汙了?”


    “這,還請師叔恕罪,我等現在就去捉拿欺師滅祖之徒。”


    吳鶴無可奈何的道,他又望了眼剛剛死裏逃生的眾同門,心中還是忐忑不安。這時又有一個身著外門長老衣衫的弟子出現了,此人看了眼燕於飛,乖乖走上前來。


    沒想到石劍仁居然也還在,燕於飛雖不恥此人的品性,但這會卻不願再起殺心,索性默不作聲。


    “三位長老,弟子前來拜見了。”


    石劍仁原本還擔心天悟道人找他算賬,可眼見就連血殺尊者都落荒而逃,他這膽子自是肥了起來,此時眼見大局已定,趕緊現身拜見,心知自己如今也算是悟劍峰上輩分高的弟子,這場混亂之後,興許還能撿個大便宜,說不準連這峰主之位,都可以去試試。


    燕於飛見此人滿臉的巴結,忍不住連連後退,張嘴道:“你的功勞自由執事堂給你記著,八荒榜上會留下你的功績的。”這下終於堵住了這卑鄙無恥之徒的嘴,燕於飛也覺得耳旁清靜了不少,不過他心頭卻突然一陣狂喜,一想到赤霄劍更是樂開了嘴,既然能讓血殺尊者這等的元嬰修士都眼饞的法寶,想必定是不同凡響,縱然不是仙器,卻也不是一般的靈器能相提並論。


    冷靈秀這時道:“吳鶴,你將所有的弟子都喚過來。”她顯然是不待見石劍仁,因此寧願差遣修為更弱的吳鶴去辦事,畢竟有眼睛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這二人的好壞。


    沒多久,還沒背叛宗門的悟劍峰弟子都聚集在了一起,冷靈秀這才看向了徐炎和苟一劍,心知這些幸存的弟子也不容易,如今最好能妥善安置一下,絕不能再讓他們枉送性命。


    “二位師兄,這些幸存的弟子又該如何安置?”


    冷靈秀雖然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但還是想問問兩位師兄的主意,這數百名弟子可不是隨便就能躲起來的。但苟一劍顯然還是怒氣未消,故而在一旁默不作聲,徐炎見此隻好歎了口氣,道:“將他們都帶去養劍峰,我們也正好去找陳玄師兄,商量商量應敵之策。”


    能去養劍峰自然是好,如今整個悟劍峰都是一片的狼藉,此地也確實沒什麽可守的,況且就連天悟道人都跑了,人心渙散之下,也無人願意死守在此。


    “走吧,要走就快,免得血魔宗再來生事。”


    冷靈秀當先向養劍峰方向禦劍而去,眾弟子急忙都跟了上去,那些修為尚淺的煉氣弟子也都有築基修為的師兄帶著,一長串的人影緊跟著追了上去。燕於飛剛要動身,便察覺到後麵有人跟了上來,當即停下身來。這時石劍仁從眾弟子中冒了出來,臉上都是不安之色,隻聽他哀求道:“燕師兄,如今我都悔過自新了,還望這個……”


    燕於飛頓時就明白了此人的心思,這是想要解了他身上的禁止,心想:“也罷,解了就解了吧,先前不過是嚇唬他的。如今萬劍宗內人心撥測,就算再多個無恥之徒,也沒什麽大礙。到時候此人若是再心生歹念,正好隨手成全了他。


    刹那間,一道符文閃入了石劍仁的泥丸宮內,隨口道:“去吧,切莫作惡。”說罷,燕於飛禦劍而去,夏心也跟著就走,二人不再搭理此人,


    幾息後,燕於飛和夏心追上了在前麵的徐炎三人,此時養劍峰也就在近前。


    “徒兒啊,這次邪道中人似乎鐵了心,要滅我萬劍宗。你若是察覺到不妙,趕緊逃命,最好跑的越遠越好,日後報仇雪恨。”


    這是什麽話,燕於飛心頭不禁一愣,他又看了眼四周,顯然苟一劍和冷靈秀也都聽到了徐炎之言,但二人卻都裝作什麽都沒聽到似的。


    徐炎見自己這個徒弟顯然還沒弄明白,不禁怒道:“讓你逃命還有什麽不好?況且這是我讓你逃的,要是方便,帶上你的師兄師妹們一起跑,能逃出幾個算幾個。”燕於飛這下終於聽明白了,他自是不傻,心知一旦危急之時,隻怕是沒幾個金丹長老會真拚命,就連天劍真人說不定都會自行逃命,隻不過眾弟子卻是性命難保。


    “師父,你們幾人為何不走,難不成真要死戰到底?”


    徐炎自然清楚自己這個徒弟放心不下自己,當下不禁歎了口氣,道:“我堂堂的宗門長老,自然不能隻顧自己逃命,不過門中的弟子,能保住一個算一個,隻有如此,宗門才有再崛起之日。”夏心也一直跟在旁邊,二人的話她也聽的清清楚楚,她忍不住問道:“師伯,我們宗門內不是也有元嬰修士,隻要出手相助,定將那些歪門邪道擊退,可為何卻一直不見現身。”


    “這雜碎隻顧自己閉門修煉,哪會顧忌弟子的生死。況且此人本就是個卑鄙無恥之徒,隻是天道不公,居然讓他步入了元嬰的境界。”


    苟一劍突然一臉的不甘,顯然他是不恥宗門內僅剩的那個元嬰境界的大能。燕於飛突然想到了公孫勝和睡真人,若不是兩位老祖都已經坐化,那些邪道哪有這麽大的膽子,不過當初聽睡真人的口氣,宗門內確實還有一個剛剛步入元嬰的長老,不過睡真人顯然也不看好此人。


    這時徐炎突然又歎氣道:“那趙天星步入元嬰的境界也沒多少時日,就算他出手,也不是魔主和血殺的對手。況且他一直對未能奪下宗主之位之事耿耿於懷,此時多半正等著天劍師兄開口相求,到時候定然獅子大開口。”


    刹那間,眾人都是緊皺眉頭。說實話,燕於飛對天劍真人也沒什麽好感,不管誰當上了宗主,也都漠不關心,隻是萬劍宗的弟子卻難免遭殃,況且他懷疑天劍真人和鬼王帝俊有不可告人的陰謀,他可是在齊雲山上親眼見到這二人在密謀什麽,但如今想的最多的,還是怎麽才能讓師父他們都能躲過這一劫。


    這時眾人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養劍峰下,突然一陣長嘯劃破了寂靜的長空,隻見數百名血魔宗弟子攔住了去路,原來這裏也在對峙,一股血腥的氣味撲麵而來。


    到了此時,燕於飛終於明白,為何不見陳玄師伯出麵救援其他各峰,原來養劍峰也是惡戰連連,如此重的血腥氣味,顯然此地的惡戰甚是慘烈。


    隻見血無影又出現了,他身後還跟著四個金丹修士,這一回他的底氣也足了不少,不過一見到燕於飛,突然間又又泄氣了。燕於飛卻是一臉得意,心知隻要魔主不在,自是不會有什麽凶險,就算多幾個金丹境界的修士,也無需擔心。


    徐炎眼見血無影帶著四個金丹修士攔路,心頭不由一驚,不過一想到自己和苟一劍都是金丹入微的境界,況且還有燕於飛在,這就算混戰起來也是有恃無恐,當下攔在了眾弟子身前。


    “歪門邪道聽好了,若是不想喪命在此,趕緊速速逃命。若是跑慢了,莫要後悔,本道向來出手無情,管殺不管埋。”話音未落,苟一劍已然亮出了長劍,一股殺氣也彌漫而出,他可不想多說廢話,隻要對方說個“不”字,便打算揮劍殺上去,這心中的怒氣,正好撒在這些倒黴鬼頭上。


    “血無影,還不帶著你門下的弟子速速退去,如今你我雙方都死傷慘重,切莫再枉送了性命。”


    冷靈秀也不忍心再讓眾弟子上前惡戰,因此就希望血無影也能發發善心,切莫斷送了一眾歪門邪道的性命。


    “何必多言,我血魔宗來此就是為了剿滅你萬劍宗,今日不死不休。”


    血無影雖是一臉的猙獰,但心中早就七上八下,隻是眼下不戰而退可說不過去,如今魔主不知所蹤,血殺尊者更是喜怒無常,此人既然放言血洗八荒山,他也隻能聽命行事,至於這些弟子的死活,隻有自求多福了,若是殞命在此,那是天意,隻要他自己能躲過此劫就好。


    刹那間,正邪雙方都亮出了刀劍,隻等一聲令下,又是一場血戰。突然間,一道道沉悶的聲響滾滾而來,燕於飛手持紫電劍當先衝上了上去,既然不死不休,自然不能再心慈手軟,殺人也不過就是一劍之事,自己多殺一人,萬劍宗的弟子就少一人喪命。


    血無影真是狡猾無比,雖然他不停的放出狠話,但心中早就打起了逃命的主意,這時一見燕於飛持劍殺來,急忙轉身就逃,他可不想挨那雷劈。可終究有人沒來得及逃命,數道天雷落在了血魔宗的一個金丹修士頭頂之上,慘叫之聲也在雷霆之下悄然不聞,隻見一陣青煙嫋嫋升起。


    刹那間,血魔宗的弟子眼見一個金丹長老灰飛煙滅,一個個都嚇得轉身就逃。萬劍宗的弟子卻心頭大喜,一個個揮劍,爭先恐後的殺了上去,想著悟劍峰的血債也該算算了。徐炎和苟一劍更是衝著血魔宗的金丹修士殺去。


    夏心本想斬殺一二個金丹修士,可一見這長老都出手了,自然不好再去爭搶,隻能暗道可惜,心中不禁暗道:“若是一出手就祭出法寶,那血無影絕難逃出生天。


    不多時,血魔宗已然一敗塗地,血無影遁走之後,一眾邪魔群魔無首,又見兩個金丹長老喪命在了徐炎和苟一劍手上,一個個更是無心戀戰。


    便在此時,又有數十名修士殺了過來,原來養劍峰的弟子察覺到同門前來救援,自然出來接應,陳玄更是持劍衝在了最前麵。一時之間,血魔宗的弟子更是不敵,眾多萬劍宗的弟子圍在了一起,被困的血魔宗門下也是越來越少,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栽倒了一地。


    眼見勝負已定,燕於飛停下了手,退在一旁望著雙方混戰,隻要察覺到本門的弟子有危險,當即放出飛劍斬殺。如此一來,血魔宗的弟子均是心生逃命的念想,一個個奪路逃命。


    夏心也退到了燕於飛身旁,她雖然痛恨眼前這些邪門歪道,但見勝券在握,便也不願多生殺戮。徐炎和苟一劍也早就收劍,他們也不屑向這些邪道的後輩弟子出手,況且這正好給一眾弟子試試身手,心想著有燕於飛的飛劍在,萬劍宗的弟子也沒什麽傷亡。


    “血魔宗弟子聽好了,棄劍不殺。”


    冷靈秀也沒有繼續動手,也不想眾弟子隨手屠殺,她心知邪道中人也有不少是被逼來的,誰會願意動不動就去拚命。


    “萬劍宗的弟子聽令,隻要血魔宗弟子放下手中的刀劍,切不可再殺。”


    還是陳玄老道,眼見萬劍宗的弟子都殺紅了眼,當即果斷下令,否則就算有血魔宗弟子願意束手就擒,也絕難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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