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望著無垢,不禁有些尷尬,這會明明心中氣,卻又不好發作,如今也隻能把這筆賬算在長卿身上,可此人卻是一去不回,讓人有氣卻又無處可撒。


    無垢似乎猜到了他們的心思,當下冷笑道:“我那師弟向來喜歡胡鬧,此時就在老祖那參禪打坐,他恐怕早就忘了你等還在此地,若是等他想起,恐怕不知何年何月了。你們若是想要找他算賬,不妨自行前去。”


    這無垢為何如此的冷漠,就連自己的同門也毫無維護之意,莫非他們二人早就心存芥蒂,可如此的明目張膽也太過分了。這莫非又有什麽陰謀,燕於飛頓時暗暗警惕起來,他可不信眼前的這個元嬰修士會做損人不利己之事。蘇夢此時也一臉的疑惑,她自然也不信這無垢的鬼話,可自己三人也不能賴在這裏不走。


    “那長卿究竟在哪裏?你若是想借他人之手,不妨直言相告。”


    夏心更為幹脆,心知無垢絕不會有什麽好心,因此索性就把話挑明了,反正瞧這情形,恐怕遲早都要翻臉。


    “很好,你等也算是明白人,本道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們見到長卿後,千萬別再輕信他的鬼話,此人一向喜歡胡言亂語。”


    無垢隨即指了指不遠處的那白牆院落,瞬間又一閃遁去。


    原來長卿就在不遠處的那白牆院落內,燕於飛三人頓時就明白了,不過他們還是一臉的謹慎,畢竟這明目張膽的指點外人去找自己同門的麻房,確實是非常的少見,這裏麵究竟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恐怕也隻有無垢心知肚明。


    “走,去找那長卿,一切自然就會清楚。”


    燕於飛心知再怎麽琢磨,也休想猜測到無垢的意圖,與其如此,那還不如直接去找長卿,無論有什麽陰謀詭計,到時候自然都清楚了。


    刹那間,三道人影落到了一處白牆的院落外,不過他們突然又覺得有些古怪。


    這時蘇夢若有所思的道:“這火雲宮到此都是一片火紅色,為何隻有這裏卻是如此的異樣?”


    確實眼前的小院十分的與眾不同,就連大門都是敞開的,似乎就等著有人前來。


    這下三人都猶豫了起來,他們可對剛才的生死花境心有餘悸,如今誰知道這院內又有什麽古怪,今日能躲過一劫,那是自己三人氣數未盡,可誰知道這氣運能依仗多久。


    燕於飛越來越覺得蹊蹺,當下不禁皺了下眉頭道:“今日之事恐怕沒那麽簡單,那長卿和無垢似乎看上去不和,但他們必定是另有所圖。”蘇夢也歎了口氣道:“我們怕是一來到這,就被人算計了,現在都到了這裏,不妨進去一探究竟。”


    燕於飛和夏心這時都醒悟了過來,那長卿把自己三人騙進了生死花境之中,現在那無垢顯然是想讓自己三人進這白色院落內。


    這院落內究竟有什麽凶險,燕於飛反而有些好奇了,夏心和蘇夢也是一臉的躍躍欲試,他們都明白,一直在外麵站著不進去,怕是不行的,是福是禍也隻有一試方知,況且想要知道無垢和長卿二人究竟在故弄什麽玄虛,隻有以身犯險才能識破。


    燕於飛當即先行走了進去,夏心和蘇夢也緊緊的跟了上去,之前在桃花居的教訓,讓三人格外的小心謹慎。不過當他們進入庭院後,卻都愣住了。隻見一個黑衣中年人盤膝坐在廳內,他身前放著一張茶幾,那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


    這哪裏是什麽長卿,這一黑一白格外分明,不過此人也十分古怪,怪的都有些邪乎。


    這時那黑衣人也看向了燕於飛三人,隻見他眯著眼睛笑道:“數十年都沒有見到生人了,沒想到這次居然一次便來了三個。”


    燕於飛一臉警惕的看著那黑衣人,心知自己三人顯然又被那無垢給誆騙了。夏心和蘇夢也知道又上當了,不是說長卿在紅衣老祖處參禪打坐,可眼前這黑衣人顯然不是紅雲老祖,自然這裏也定是找不到人。


    黑衣人似乎看出了三人的心思,當下哈哈大笑道:“本道乃老祖座下大弟子辰甲,你等定是被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師弟給作弄了,他們二人素來不和,隻是在老祖麵前不敢造次罷了。”


    燕於飛聽了辰甲之言,差點沒忍住笑出來,這算什麽同門,難不成他們就是以互相拆台為樂。蘇夢這時卻冷冷的道:“既然這是誤會,那我等便不再打擾了。”說罷示意燕於飛和夏心隨她離去。


    這是以退為進之計,如今誰都猜不透,這師兄弟三人究竟意欲何為,與其開口追問,還不如讓其先行著急,這愛說便說,若是故弄玄虛,那就恕不奉陪。


    果然,辰甲見此,頓時一臉焦急的道:“三位居然到了這裏,便是有緣,不妨過來一起品嚐香茗如何?”


    看來這裏又有古怪,燕於飛三人頓時就明白了,不過他們卻還是故意裝模作樣的向院外退去,既然對方處處算計,那也隻能以牙還牙各不吃虧。


    “三位小友請留步,我這裏有一件寶物,你們不妨看看。”此時辰甲的語氣也變了,突然間就客客氣氣,想來他是想要把人留下。


    燕於飛三人見對方終於按耐不住,當即相視一笑。夏心裝出一副不耐的神情道:“什麽寶物如此的稀罕,你們這些元嬰修士的寶物,我們還是不看為妙,何況就算看了,多半也是見寶不識,被人笑話。”


    “正是,前輩還是收好你的寶物吧,若是不見了,那可如何是好。”燕於飛也幫腔道,他已猜到自己三人越是不想看,對方必定越是焦急。


    若是能讓這三個元嬰修士也心急如火,那倒也是一件痛快之事。


    辰甲一見三人就是不肯鬆口,頓時無奈的道:“這寶物其實也沒什麽稀罕的,我一直將它放在院內,你們若是找到了,便可拿走。”


    居然會有如此的好事,難怪這火雲宮的元嬰修士如此齊心合力,就是想給人送寶,這也太邪乎了,不過這辰甲就很邪乎,此人身上居然沒有一絲半點的生機。


    燕於飛看著辰甲笑道:“前輩為何要將寶物隨意送人,難道火雲宮寶物太多了不成?”夏心和蘇夢也笑眯眯的看著辰甲,她們雖然沒有多言,但也流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辰甲卻不在乎這譏諷之言,隻要能讓眼前這三人留下尋寶,那便是大功告成,也不枉自己日日等候在此,這火雲宮實在是太冷清了,數十年來都沒見過外人,更不用說是自己要等候的人了,眼見三人心動,急忙笑道:“三位小友莫急,我這件寶物雖然沒什麽稀罕的,但數百年來,倒也是有許多人來此找過,不過他們都是空手而歸,就算是我在這待了數百年,也從沒找到過這寶物。”


    這不是鬼話連篇,既然說是有寶,那這寶物的主人又豈能不知道寶物藏在了哪裏?燕於飛三人都一臉疑惑的看向了辰甲,若是真有寶物在這院子之內,又怎麽會數百年都沒被找到,況且還是很多人都空手而歸,莫非這是有人閑來無事消遣人的。


    “這寶物乃是老祖親自藏在院子內的,你們如果真能找到,那便是機緣。到時候不僅能拿走寶物,而且還可以求老祖答應你們一個要求。”


    原來是這樣,燕於飛頓時在院內打量了起來,隻是此地空空如也,根本就不像是能藏寶的所在,莫非要掘地三尺。這樣愚蠢的念頭一閃便消失了,燕於飛心知這等主意恐怕早就有人嚐試過了,想必也就是白忙活一場,看來真的要憑機緣。


    蘇夢此時也打量了眼院內,但她很快就盯上了辰甲,此人在這裏恐怕已經數百年了,既然他數百年都沒找到,那自己三人一時半會又豈能找到,這寶物強求不得。


    “燕師弟,這裏是否有陣法?你可好好的瞧清楚了。”


    既然是紅雲老祖親手在此藏寶,那必定是出手不凡,可是這數百年來都沒人能找到,那必定是有蹊蹺,因此夏心揣測此地有陣法,寶物必定藏在了陣法之內。


    這裏哪有什麽陣法,燕於飛自然早就仔細查看過了,但卻並沒發現有陣法的痕跡,要說這裏最奇怪的恐怕還是這辰甲,此人可是堂堂的元嬰修士,但為何卻沒有一絲半點的生機,莫非是他修煉了奇門功法,這才隱藏住了體內的生機。


    “我們也不必強求,一切隨緣便是。”


    燕於飛當下坦然的笑道,不過他此時卻更加的好奇,心知這機緣或許會出現,就算不是自己的那也無需介懷,隻要自己三人中有人能得到,那就不虛此行。


    “三位小友慢慢找吧,若是有緣,定不會空手而歸。”


    辰甲如今一臉的得意,不慌不忙的回到大廳內繼續品茗去了,此人倒是一臉的和氣,比起他的那兩個師弟可是強多了。


    這究竟是什麽寶物,居然就在院子內卻無人能找到,法寶、奇花異草或是還有其他的寶物,不過眼見赤猴坐在自己肩膀上一副懶懶的模樣,便知這寶物必定不是靈芝仙草之類的東西,否則這猴子又豈會如此的老實。


    燕於飛當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夏心和蘇夢也覺的是此言不錯,三人如今都認定是一件法器藏在了這裏,可是若是法器,又豈會讓人視而不見。


    夏心見不知從哪裏下手,便祭出了金剛鐲,對著院內隨意砸了下去,一時間院內地動山搖塵土飛揚,不過這根本就無濟於事。燕於飛見此立即讓夏心停下手來,院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這時背後的兩柄長劍卻突然顫動了起來,似乎要騰空飛去一般。


    這裏果然是有寶物,燕於飛頓時猜測自己這兩柄飛劍感應到了寶物,而且這寶物多半也是一柄寶劍,甚至也可能是靈器,就像當日在首陽山時,赤霄劍就是感應到了隱藏在林中的紫電劍,這才自行飛了過去。


    刹那間,燕於飛心頭大喜,心念一動,任由紫赤二劍肆意的飛了出去,這時蘇夢不禁一聲驚呼,原來她的承影劍也突然自行出鞘飛出,三柄飛劍在院內不停的飛舞,一聲聲劍鳴之聲似乎在呼喚著什麽。


    就在燕於飛三人不知所措之時,那辰甲突然發出了一陣怪異的聲響,隨即騰空而起化作了一柄寒光閃閃的飛劍。霎時間,四柄寶劍在空中不斷的追逐,劍鳴之聲此起彼伏。


    這也太意外了,辰甲居然會突然化作一柄飛劍,難怪數百年來沒人能找到寶物,可誰又能知道,這寶物一直就在眼前晃悠,而且還能口出人言。隻是這也太奇怪了,一個元嬰修士的本體居然是一件靈器。不過既然是靈器,自然是不拿白不拿,燕於飛心念一動,紫電和赤霄二劍自行飛了回來,蘇夢也一揮手就將承影劍握在了手中。


    隻見那寒光閃閃的飛劍瞬間也飛了過來,夏心見機會難得,當即一把將寶劍握在了手中。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緩緩的在三人耳邊響起:“果真是機緣不可強求,老夫苦苦等了千餘年,今日終於有人找到了這星邪劍了。隻是可惜了我那可憐的徒兒,今日終究是元神俱滅難逃此劫。”


    這是紅雲老祖的聲音,燕於飛第二次聽到了這蒼老的聲音,如今他也明白自己三人來到這火雲宮後,一直都在這位元嬰境界的大能眼皮底下,這一切都是此人故意安排的,不過如今靈器已經到了夏心手中,看起來還是自己三人大占便宜,這怨氣自然就不好在發作了。


    “大師兄啊,你終於還是沒避過此劫,如今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二人自當完成師尊的所願。”話音未落,無垢和長卿就都出現了,二人此時都盯著夏心手中的星邪劍,一臉的悲傷。


    這師兄弟三人原來並非不和,反而是有情有義,這悲傷之情絕非作假,燕於飛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師兄、師姐,心頭不由自主的歎氣。夏心和蘇夢也不禁麵麵相覷,如今她們也看出,眼前這兩個元嬰修士並沒有惡意,一切不過是遵從師命罷了。眼見無垢和長卿一臉的悲傷,燕於飛三人卻不知該如何勸解,畢竟若不是自己三人,那辰甲此時定然還在院內悠閑的品著茗茶。


    終於眼前這兩位元嬰境界的修士收回了心神,無垢的臉色也不再冷漠無情,長卿也不再是當初的一臉笑意,這二人如今算是恢複了本來的麵目。


    “三位小友切莫見怪,本道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火雲宮的規矩行事,不過你等倒也是通過了老祖的考驗,如今便是我火雲宮的貴客,自然剛才答應之事統統作數,請隨我二人去拜見老祖。”說罷二人便先行領路。


    這火雲宮還真是太大方了,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送出了一件靈器,而且瞧無垢和長卿的神情,似乎一點都不後悔,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莫非這裏麵還有什麽蹊蹺不成。夏心可不管這些,隻要能帶走星邪劍,她自然是心滿意足,如今對方不反悔,當然是謝天謝地,她隨即望了眼蘇夢手中的天機傘,心知這裏麵隱藏了一件靈器。


    紅雲老祖是三島十洲壽元最長久的元嬰修士,據說誰也不清楚這位大能究竟活了多少歲月,要說這修為,若是這位老祖不是第一,隻怕是沒人敢自稱第一。燕於飛三人此時心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一路上一臉謹慎的跟在無垢和長卿身後,沒過多久,三人被無垢和長卿帶進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之內。隻見一個紅衣老者盤坐在蒲團之上,此人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的坐著,讓人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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