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於飛沒想到自己居然沒察覺有人到了近前,夏心和蘇夢也是一臉的驚訝,三人心知來人多半是元嬰境界的大能,當下都是一臉的謹慎。


    果然,話音未落,就見兩道人影一閃而現,當先之人乍一看滿頭白發,但仔細一瞧這才發現此人滿麵紅光,那臉色猶如嬰兒一般的粉嫩。黃衣女子一見這白發老者,立即開始撒嬌,嘴裏也不停的編排著燕於飛三人的不是,田氏兄弟更是恭恭敬敬的上前拜見,嘴裏也是師父長師父短的喊個不停。


    原來此人就是白首仙翁,燕於飛三人都不敢冒然妄動,當下就在一旁等著,如今也隻能希望眼前這位元嬰修士能盡快想起自己三人。


    “小女平日裏被老夫寵壞了,如有不是之處,還請三位小友多多擔待一些。”


    這白首仙翁果然是一向與人為善,燕於飛三人一聽此人說話如此的和氣,均是放心了不少。可就在此時,那緊隨而來的中年道人卻一臉笑哈哈的道:“道友何必掛懷,這些都是小事而已。遙想你我當年,還不是一般的年少輕狂,不過這賭約到底還要不要繼續,我這見證人可是等急了。”


    這時燕於飛三人也終於注意到了這中年道人,隻見此人一臉的笑意,但眼神中卻是有些朦朧,一張嘴就吐出了一股淡淡的酒香,這居然又是一個元嬰境界的修士。


    黃衣女子此時鐵了心的要讓人顏麵盡失,急忙搶先道:“自然是要繼續賭下去,隻不過他們若是輸了,不知能否拿出何等寶物?”


    這下燕於飛就算是個泥人,也是忍不下去,心中惱怒之下取出了玄陽旗,隨手晃了晃道:“我這玄陽旗乃是師門前輩所囎,隨手一揮便是火焰滔天。”


    就在雙方勢同水火之際,白首仙翁不禁搖頭皺眉道:“羅浮道友,你也是一大把歲數,怎麽還如此的喜歡湊熱鬧,切莫讓這些後輩笑話了。”


    “難得見到如此多的年輕後生,貧道心頭高興,況且白綺姑娘想要與人對賭,貧道又怎能袖手旁觀?”那中年道人又哈哈的笑道,隻見他的臉上也都是笑意,顯然並無惡意。


    蘇夢見此事已經無可挽回,當即坦然道:“若是晚輩沒有看錯,這多半是號稱大地之根的空心竹,此物確實是寶貝中的寶貝,能見識過此等寶物的人,怕是寥寥無幾。”


    聽聞此言,黃衣女子臉色大變,眉宇間的傲氣也悄然不見,這神情顯然是又驚又悔。幾息後,她突然將空心竹狠狠的扔了出去,隨即轉身就跑。這不明內情的人見此,多半會猜想她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白首仙翁不停的搖頭,隨即歎了口氣道:“此處就麻煩羅浮道友了。”說罷便一臉焦急的追了過去,田氏兄弟也早就六神無主,眼見師父都走了,連忙滿臉惶恐的追了上去,不過二人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


    燕於飛也沒想到會這樣收場,隨手撿起空心竹遞到了羅浮子身前道:“勞煩前輩將這空心竹還給那位姑娘,在下不過是一時戲言,萬萬不可當真。”


    “嗬嗬,……”羅浮子也是連連幹笑,他顯然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放著眼前的寶物卻不要的,但見燕於飛三人都是一臉的正色,便知自己確實沒有聽錯,當下隻好苦笑道:“你們這些少年人隻當是嬉鬧一場,可就是為難了貧道這個見證人。那位白綺姑娘這會多半是在哭哭啼啼,貧道一大把年紀,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偏偏就看不得這個。”說罷,一臉不情願的接過了空心竹。


    “前輩可聽聞過避塵子,晚輩等有要事尋他。”蘇夢見眼前的羅浮子如此的好說話,心頭不由一動,直接開口詢問。


    一聽此言,羅浮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隨即一臉得意的道:“你們可算是問對人了,那避塵子可是貧道的酒友,我二人每次相見,都要喝個不醉不歸。”


    這真是太好了,燕於飛欣喜之下急忙追問道:“不知避塵子前輩現在何處,還請前輩告知。”


    “那避塵子道友可是個勞碌命,我二人也是數年未見,此時也不知在哪,你們找他又有何事,或許貧道也可以相助,就當還你們今日的人情。”


    燕於飛見羅浮子如此熱心,當即告知了百毒仙子之事,那知羅浮子一聽到此事,頓時無奈的搖頭,半晌後這才苦笑道:“此事隻怕是難也,想那避塵子一生最不願見的人,就是百毒仙子,他們二人的恩恩怨怨,不是我等旁人能摻合的。”


    聽聞此言,蘇夢和夏心均是心都涼了,不約而同的追問道:“那豈不是休想得到解藥了。”羅浮子沒想到中毒的燕於飛不急,反而是她們二人卻如此的焦急,但幾息之後他似乎也明白了,當下不禁笑道:“貧道雖然沒辦法讓避塵子乖乖的跟你們去毒仙穀,但卻知道還有一人或許能解了此毒。”


    “真有此等解毒聖手。”蘇夢和夏心又異口同聲的道,隨即二女便紛紛躬身一拜,顯然是等著眼前這位元嬰修士出言指點。


    可奇怪的是,羅浮子這時卻突然看向了蘇夢腰間掛著的長簫,臉色也變的陰晴不定,半晌後終於莫名其妙的道:“姑娘的隨身兵器可是這長簫。”


    蘇夢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意,但還是點了點頭,卻見羅浮子一臉惆悵,也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好半天,他這才回過神來道:“你師父殷無情可還好!”蘇夢心知這羅浮子定是師父的故人,可是奇怪的是卻從沒聽師父提起起過,她隨即淡然道:“師父除了脾氣有點古怪,其他的都一切都很好。”


    羅浮子歎了口氣道:“離此不遠的瀛洲住著一個元嬰修士,此人善解百毒,貧道可以指點你們前去試試,但他願不願意出手解毒,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這瀛洲也是三島十洲之一,燕於飛三人問清了方向便禦劍而去,如今這玄洲的主人還在生氣,他們確實不方便再逗留,以免自討無趣。


    數日後,一座青翠的小島出現在了眼前,燕於飛三人心知定是瀛洲無疑,紛紛收劍落了下去,可奇怪的是,在島上找了半天,也沒瞧見半個人影,這裏和玄洲簡直是天壤之別,莫非真的就是一座荒島。


    就在三人一臉疑惑之際,遠遠見到前方有一道清泉從天而降,這時赤猴突然竄了出去,燕於飛擔心這猴子又要惹禍,趕緊縱身追了上去。幾息後,就見一道瀑布從眼前的山峰之上傾瀉而下,一條潺潺的溪流渾然而成。


    刹那間,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隻見水花飛濺之處,生長著一株已然開花結果的仙草,一枚紅彤彤的果實正散發出陣陣的果香。可氣的是赤猴早就竄了過去,一把將果子吞了下去,此時就算想要阻止也是來不及了。突然間,燕於飛心中覺得不妙,暗道:“這猴子找到奇花異果,都是放進百煉壺內,隻是不知何故,今日卻是吃了獨食。


    夏心和蘇夢也是一臉的疑惑,眼見赤猴心急火燎的吞了一枚果子,均是心頭一驚,頓時想起羅浮子千訂萬囑,萬萬不可貪圖此地的一草一木。


    不好,這猴子又闖禍了,燕於飛不禁緊鎖眉頭,心知這果子定是不凡之物,若非如此,這猴子絕不會起了獨食之心。夏心和蘇夢二女也是麵麵相覷,均知此番怕是麻煩不小。


    果然,忽見眼前的瀑布中一陣水花四濺,一個布衣老者轉眼間衝了出來,一見瀑布下的果子已然不見,頓時悲痛欲絕,那陰沉的臉上不停的抽搐。幾息之後,那老者打量了幾眼猴子,隨即又狠狠瞪向了燕於飛三人,那眼神中都是凶光。


    燕於飛心知自己理屈,急忙恭聲道:“前輩恕罪,我這頑皮的猴子一時嘴饞,吃了前輩的果子。晚輩願意盡力補償,還望前輩切莫動怒。”


    一聽此言,那老者死死盯著赤猴,眼中的凶光也越來越盛。


    “你等可知老夫為了這果子,整整在此等了數百年。補償,你們又能拿什麽補償?”


    聽老者如此一說,燕於飛心頭不由一驚,暗道:“這猴子果然識貨,隻是這禍可闖大了。”無奈之下隻好含糊道:“前輩切莫動怒,這果子已然被這猴子吃了,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還請前輩莫和一隻猴子一般計較,不如就由在下用些丹藥補償如何?”


    “什麽破丹藥”那布衣老者一聽此言,頓時破口大罵道:“這朱果可是聚集了此地的靈氣醞釀而生,我若服下,定能成就洞虛之境,又豈是幾枚破丹藥可以補償的?”


    眼見這布衣老者的火氣越來越旺,燕於飛三人均是一臉的無奈,心知想要平息這老者的怒火,隻怕是難比登天,又想此人多半就是此行要找的百草仙翁,如今更是萬萬不能得罪。


    夏心情急之下突然靈機一動,當下心中便有了計較,眼見這布衣老者就要動手,急忙嚷著道:“聽聞這十洲三島到處都是仙草靈芝,難道就沒有比這朱果更奇異的?”


    “這,……”布衣老者愣了一下,夏心見自己的計謀已然奏效,接著又道:“我等前幾日還見到了號稱大地之根的空心竹,不知此物能否比的上你的朱果。”


    布衣老者一聽“空心竹”三字,忍不住一臉急切的盯著夏心道:“快說,你究竟在哪瞧見到了此等的寶物?若是老夫能得到此物,自是不會再計較朱果之事。”


    這居然又是一個貪婪的修士,燕於飛頓時一臉的無奈,心知這空心竹早就是有主之物,今日萬萬不能擅自透露其所在的,否則必定會給白首仙翁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於是急忙搶著出聲道:“那空心竹如今已是有主之物,前輩還是不要打它的主意,不如想想可還有其他的寶物。”


    夏心沒想到自己的計謀會被破壞,不由白了燕於飛一眼,隨即也隻好附和道:“前輩不妨想想,可還有其他的寶物可以找到的,晚輩願意助你一起去找尋。”


    可這貪心一起哪裏還能放的下,況且這空心竹本來就是寶物中的寶物,也隻有燕於飛這傻乎乎的小子才會得而複失,但布衣老者可不傻,當即便勃然大怒道:“小輩莫非想消遣老夫,若是再不說出這空心竹的所在,可莫怪老夫痛下殺手。”


    這下燕於飛臉色大變,夏心和蘇夢更是手持法寶戒備,三人都清楚對方可是元嬰境界的大能,倘若真的想要取自己三人的性命,如同捏死一隻螻蟻一般的容易。


    既然不能力敵那便隻有智取,蘇夢不慌不忙的道:“這空心竹的所在,告訴前輩也無不可。隻是此物也關係到其他的元嬰修士,晚輩實在是不願見到兩個元嬰修士火拚,不如你我打個賭可好?”


    “賭什麽!”那布衣老者此時顯然是急不可耐,為了這空心竹,如今都二眼冒火了。


    蘇夢心知這布衣老者貪心作祟利欲熏心,當下不慌不忙的道:“前輩若定要知道這空心竹的下落也不難,不如就和晚輩打個賭。若是前輩贏了,晚輩自當說出這空心竹的下落,絕不會有半句虛言,可萬一若是前輩輸了,那又當如何?”


    “這……”布衣老者從沒想過自己會輸,他看了眼燕於飛三人,一臉得意的道:“也罷,若是老夫輸了,便不再追問這空心竹的所在,就連那朱果之事,也自認倒黴便是。”


    原來這布衣老者眼見燕於飛三人不過是築基的境界,頓時心頭大定,他不信自己一個元嬰修士,還能栽在這些無知的後輩手中。


    可蘇夢也早有計較,這打賭哪能就這麽容易,況且自己三人辛辛苦苦來此,可不是為了打賭的。


    “前輩可是元嬰修士,若這般對賭,怕是於你大大的不利,若是傳了出去,隻怕被人恥笑以大欺小。”


    “你意如何,盡管道來。”那布衣老者如今是越來越急,此時就算蘇夢提出再過分的要求,他恐怕都會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


    “前輩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晚輩也就直言了。若是晚輩贏了,請前輩也答應一個要求。”


    “好,就這麽定了,你我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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