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個個金丹修士急著離去,燕於也終於心頭大喜,他料定天道宗的麻煩定然不少,隻是這無法道人已然殞命,無計道人又急著搜尋青玉道人,逗留在齊雲山中的臭道士多半是要倒黴了。


    這時燕於飛又想起了赤猴,心知趁著正邪二道正忙著找天道宗和青玉的麻煩,自己還是趕緊前去尋找,不過一想到夏心和蘇夢二女立,心頭又猶豫了起來,暗道:“她們不會等自己一走,就拚個你死我活吧。”但見二人都遠遠的盤膝而坐,臉上也毫無殺氣,不禁安心了不少,當即囑咐了她們一番,便縱身而去。


    刹那間,燕於飛置身於雲海之中,心中忽覺暢快了不少。但不過幾個呼吸,他心中不禁一動,暗道:“為何自個和她們在一起時會如此的拘束,可自己明明從心裏都喜歡和她們在一起?”這是個頭疼的事,燕於飛連連搖頭,望著眼前的雲霧繚繞,不由心頭警惕了起來,尋思:“以自己的修為,若是不放出神識,隻怕也隻能看清十步之內,如此凶險之地,萬萬不可大意,若是有人在此埋伏,多半九死一生。”一想到這,他突生去意,縱身向峰頂而去,那裏是赤猴走失之處,他自然想再去找找。


    就在這時,突覺一股氣息迎麵衝了過來,燕於飛眉頭一皺,當下持劍以待。


    幾息之後,果見一個衣衫破碎的道人,跌跌撞撞的出現在了眼前,仔細辨認了半天,這才發現,這狼狽之人居然是無計道人。


    燕於飛心頭一動,暗道:“莫非無計道人也傷在了四海風雲扇之下,若非如此,他又怎地如此狼狽?”


    無計道人這會也看到了燕於飛,猶如見到了救星一般,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快來人啊,青玉這孽徒在這裏。”這不喊還好,如今無計道人這麽一喊,身後突然狂風大作。隻見無計道人猶如一片殘葉一般,被吹的飄然而起。燕於飛見此,心知無計道人怕是凶多吉少。果不其然,無計道人還沒來得及掙紮,便一頭栽向了茫茫雲海之內,半天也沒聽到動靜。


    這世間又少了個心腸歹毒之人,燕於飛忍不住想拍手稱快,卻還是強忍了下來,隻見青玉道人緩緩從雲霧中走上前來。


    沒想到詭計多端的無計道人,竟然喪命在了青玉道人的手下,燕於飛早就領教過青玉道人的手段,因此見到一個金丹修士殞命在他手中,卻也不覺意外。但青玉道人眼見又是燕於飛,卻是一臉的謹慎,他自是猜測,燕於飛定是衝著妖皇的遺物而來,當即手持寶扇,小心翼翼的查探著四處。他自從吃過一次虧後就變的學乖了,心中猜測燕於飛不可能單獨一人前來,定是有人躲在暗處,等著出手偷襲,先前蘇夢的突然一劍,讓他心有餘悸。


    燕於飛見青玉道人如此的謹慎,頓時就猜到了他的心思,當即故意出言恐嚇道:“青玉,你不用找了,此地隻有我一人,不過萬靈宗和天道宗的人如今都已然集結在了峰下,正在四處找你。”


    一聽此言,青玉道人的臉色突然大變,他向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因此這真話和假話混在一起,更是讓他狐疑不定。


    “哼哼,你休想誆騙本座,還是趕緊讓那陰損的臭丫頭滾出來!”


    原來此人真話假話都不信,燕於飛不由得苦笑,心想:“自己可沒打算搶奪妖皇的遺物,隻是如今看來,青玉道人顯然是心生惡念,想要置自己於死地。既然如此,多說無益,不如先下手為強。”心念及此,一道劍芒突然而現。


    青玉道人正在四處打量,卻沒想到燕於飛突然出手,一時措手不及之下,急忙連連後退,手中的四海風雲扇卻是牢牢的攥著,不願輕易祭出。原來他擔心蘇夢躲在暗處,趁機出手偷襲,因而若非萬不得已,這寶扇是不可輕易動用的。


    此人真是古怪,有法寶也不舍得出手,但燕於飛轉眼間就猜到了青玉道人的心思,心知此人害怕又被偷襲。既是如此,燕於飛再無顧忌,赤霄劍化作一道道劍芒,斬向青玉道人。


    幾個呼吸間,青玉道人忽覺不妙,心知若是再不祭出寶扇,隻怕是等不到有人偷襲,自己就要性命不保。他驚慌之下,正想揮動四海風雲扇,可就在此時,一道人影已然到了近前。隻見來人一點也不客氣,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寶扇不放。


    原來燕於飛故意用赤霄劍分散青玉道人的心神,自己趁機施展八極乾坤步衝了上去,他可不怕這這四海風雲扇。


    青玉道人眼見赤色的劍芒當頭斬來,忍不住想要逃竄,可一見自己的法寶還在對方手中攥著,頓時心中不舍,可劍芒閃爍之下,再也不敢猶豫,轉身遁入了雲海之內。


    眼見四海風雲扇到手,燕於飛也無意追殺青玉道人,當下打量著手中的寶扇。隻見扇骨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物打造的,那扇麵卻是獸皮煉化而成,上麵竟然還有不少的鱗片,扇麵上雲霧繚繞,隱約中可見“四海風雲”這四個字。燕玉飛輕搖寶扇,果然是風起雲湧,欣喜之下當即收入了乾坤袋內。


    可就在此時,突然察覺到又有人出現在了這雲海之中,燕於飛趕緊收斂了身上的氣息,轉身遁入了雲海之中。幾息後,忽聽一人出聲道:“師叔,這裏有剛剛交手留下的痕跡,想必那無計道人就是從此地被人打落下去殞命的。”


    “師侄所言極是,趕緊四處找找。”


    原來是昆侖的三寶道人來了,燕於飛聽出了此人的聲音,心知另外四人多半是昆侖門下弟子。


    半天後,眼見門下弟子一無所獲,三寶道人這才一臉不甘的縱身而去。


    燕於飛心知三寶道人定是衝著妖皇的遺物而來,但又想到昆侖向來以煉器而聞名,門下弟子自吹人人都有隨身法寶防身,可卻萬萬沒想到,還是逃不過這一個“貪”字。歎息之下,燕於飛連連搖頭,心知此地怕是又有一場腥風血雨,自個還是趕緊離去,切莫惹禍上身。


    刹那間,一道虛影衝出了雲海禦劍而去。


    幾息後,燕於飛回到了五行困陣之內,蘇夢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臉上流露出一股喜悅之情,而夏心更是直接縱身迎了上來,一開口便問起了是否遇到凶險。


    “凶險倒是沒碰到,隻是貪心之徒卻見到了不少。”燕於飛當即搖頭道:“天道宗的無計道人也殞命在此,如今正邪二道都在搜尋青玉道人,不過此人的寶扇卻被我奪了回來。”說罷便從乾坤袋內取出了四海風雲扇遞給了夏心。


    “果然是好法寶,隻是不知是何物煉化而成的。”夏心脫口道。


    “這四海風雲扇並非青玉道人的本命法寶,如今算是無主之物,不如給師姐留著防身。”燕於飛見夏心喜歡這寶扇,幹脆拱手相送,心想自己不過是空手搶奪來的,要心疼也是那青玉道人。


    夏心打量著手中的寶扇,一臉的歡喜,脫口道:“燕師弟,這四海風雲和你的八荒火龍倒是很般配,四海八荒,天地風雲。”


    “果然是個好口彩!”聽聞此言,燕於飛不由笑道,可眨眼間,他突然心頭一動,急忙偷偷看向了蘇夢,但見她神色自若,並沒有不悅之意,這才安下心來。


    但就在此時,突然從峰頂上傳來了一陣慘烈的叫聲,隨即便察覺到了一股血腥的氣息。這一驚之下,三人急忙抬頭望去,隻見那飛天騰蛇突然從天而降,口中還殘留著一些衣衫的碎片。


    這是有人喪命在了這孽障的腹中。果然幾息之後,三寶道人禦劍追了上來,此時他身後也隻有三名弟子還在。燕於飛見此也隻能連連搖頭,心知這都是貪心作怪怨不得別人,隻是可憐了這些奉命前來送死的弟子。


    三寶道人此時緊緊的追在了騰蛇後麵,他眼見自己的門下弟子葬身在了蛇腹之中,不禁大怒,破口大罵之下祭出了兩口寶刀,直接劈了過去。刹那間日月輝映、刀光霍霍,那飛天騰蛇被砍的一陣翻滾,可這妖物全身的鱗甲並不是輕易能砍傷的,它疼痛之下揮動著翅膀,一下子又竄進了雲霧之中,再也不見蹤影。


    夏心見三寶道人祭出了法寶,不禁自言自語道:“這三寶道人有三件厲害的法寶,其中一件便是他剛才使出的日月雙刀,這法寶厲害無比,當日我見此人在天柱山與邪道交手時,依仗著這雙刀斬殺了不少的妖人。”


    正當夏心稱讚日月雙刀之時,突然又有一名昆侖弟子發出了驚恐的慘叫,隻見一隻血紅的蝙蝠突然從雲海中衝了出來,一爪就抓緊了一個渾然不知凶險的昆侖弟子,一口咬住了此人的脖子。


    一聽到慘叫聲,三寶道人縱身撲了過去,隻見那血蝙蝠揮動著翅膀,一個盤旋便躲了過去,隨即突然丟下那被它抓住的弟子,竟然又撲向了另一人。


    “你這孽障大膽!”三寶道人急忙又追了上去,但這血蝙蝠卻極為狡猾,突然一個盤旋又撲向了第三個昆侖弟子。


    “師叔,救......”


    那弟子還沒喊完便沒了聲響,三寶道人心知又有一個弟子丟了性命,這會惱怒之下,祭出日月雙刀斬殺了上去,日月輝映之下,那血蝙蝠化作一團血霧,墜下了山峰。


    “該死的孽障,竟敢傷我昆侖門下,今日也讓你血債血償。”三寶道人一臉猙獰的怒吼道,此時隻有一個昆侖弟子僥幸活命,不過此人如今也是臉色煞白,想必是嚇壞了。


    “又多了三個怨魂!”燕於飛不禁暗道,但既然起了貪念自然要有喪命的準備,這一飲一啄自然是不能逃脫的,不過各宗門如今這般枉顧門下弟子的性命,還是讓他感到一陣的心寒,就算是天道循環,也不能視性命猶如螻蟻一般的輕賤,難道為了自己的仙途,一定要踏著白骨而行。


    “弱肉強食,如今的正邪二道和這吃人的妖物也沒什麽不同,隻是天道循環,終有一日會撥雲去霧。”蘇夢見燕於飛一臉的惆悵,頓時猜到了他的心思。


    “撥雲去霧。”燕於飛不禁隨口念道,隻是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夏心此時也是一臉的迷茫,這些日子的所見所遇,也讓她也心生疑惑,她突然發現,自己越想分清正邪,可這正邪卻越來越難以理清。


    三人眼見三寶道人又匆忙向峰頂而去,均知這道人還在惦記著妖皇的遺物,那僥幸僅存的昆侖弟子見此,不禁猶豫了起來,他顯然是心生去意,但幾息之後,還是一臉默然的縱身趕向了峰頂,看他這渾渾噩噩的模樣,就知此人也不比行屍走肉強多少。


    這裏折騰出如此大的動靜,果然又引來了那些好事之徒。不多時,不動老和尚和純陽道人便聯袂而來,兩人四處打量了幾眼,便迫不及待的向峰頂趕去。幾息之後,天衡道人和天悟道人也匆匆而來,二人也是一臉貪婪的奔向了峰頂。


    燕於飛不禁歎了口氣,他現在終於知道這貪心的可怕,這些活了數百年的金丹修士,一個個平時都是何等的自命不凡,但隻要這貪心一起,均是心迷意亂,不顧性命之憂。


    “怎麽隻來了五個,其他幾個金丹修士哪去了?”蘇夢一臉疑惑的道。


    燕於飛也是心中一動,他早就覺得有些古怪,這會一聽蘇夢之言,頓時清醒了過來,心想:“為何這麽半天了,也不見血修羅和麻九幽這些妖人前來?朱雀使和虎踏天二人也不見蹤影,這可說不過去,妖皇的遺物,萬靈宗最是心急,又豈能不聞不問,可如今來的都是正道中人,莫非又有什麽陰謀詭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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