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冉冉一臉煞白,可她卻沒有逃命的心思,眼見三屍道人近在咫尺,急忙一掌劈去,顯然是忘了眼前這道人乃是堂堂的金丹修士,就算挨上一掌又能如何。更何況三屍道人一向心狠手辣,這會又豈能手下留情。


    霎時間,便見三屍道人向後劈出了一劍,隻聽見“錚”一聲,身後斬殺而來的長劍立時被他擋下,與此同時踢出一腳,直奔伊冉冉胸口而去。


    三屍道人乃是堂堂的金丹修士,就算隻是輕輕一腳,卻也足以斷金碎石,伊冉冉這時已然無處可躲。就在這一瞬間,一道赤色的劍芒突然而現,三屍道人心頭一顫,驚慌之下就地一個懶驢打滾,揮劍護住了自己的頭頂。他剛躲過一劫,眼前便是雪花飛舞,冷靈秀一連劈出數劍,劍劍殺氣騰騰。


    這可是生死攸關,三屍道人縱然殺人無數,但他卻更是怕死,驚慌之下揮劍亂砍,整個身影卻轉身就逃,刹那間,這心狠手辣的道人頭也不回,幾個縱身便沒了影子。這一番惡戰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三屍道人來的突然,此時逃得更快。冰清玉潔四人頓時鬆了口氣,熊虎又是“嗬嗬”的不停傻笑,伊冉冉又守在了燕於飛身旁,但兩眼卻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嘴裏欲言又止。


    冷靈秀看了眼三屍道人逃竄的方向,低頭又看向了還在打坐煉氣的燕於飛,心中不由得一驚,暗付:“這赤霄劍果然是靈器,更難得的是此劍已然認主。”其實眾弟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燕於飛雖然還在打坐煉氣,可這赤霄劍卻突然出鞘救下了伊冉冉,這似乎猶如飛劍一般。


    白如清終於憋不住了,問道:“師父,這莫非就是飛劍?可燕師兄他……”她並沒有再說下去,其他幾人這會也是這般的心思,齊齊看向了冷靈秀,一個個滿臉疑惑、欲言又止。


    冷靈秀搖了搖頭,半晌後才道:“你等不必胡亂猜測,若有這瞎琢磨的心思,莫不如靜心苦修。”一聽此言,白如清便知冷靈秀不願多言,當下隻得閉口不語,冰清玉潔中的其她三人也都默不作聲,隻有熊虎又張大了嘴,可還沒等他開口,白如潔便兩眼一瞪,這一瞬間,他哪裏還敢多說一句。


    這時忽聽伊冉冉驚叫道:“血魔宗弟子,此地都是血魔宗弟子!”隻見千裏鏡中都是一個個血衣人,那為首之人正是血童子,緊隨在後的便是三屍道人,這些邪門歪道麵朝南方,一個個雙膝跪地。熊虎一見如此的古怪,便想張嘴大笑,但眼見白如潔又瞪了他一眼,急忙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隻聽冷靈秀歎了口氣,說道:“血魔宗果然狠毒,為了祭煉血刀,竟然亂殺無辜。此等邪門歪道,萬萬不可放過。”眾弟子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當下又看向了千裏鏡中,隻見血魔宗弟子跪拜的正是一柄柄血淋淋的長刀。


    這可是以血祭刀,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也隻有那些邪門歪道能下得了手。刹那間,眾弟子都是一臉的怒氣,一個個緊握手中的長劍,心中均想著斬妖除魔。可冷靈秀卻並不糊塗,眼見血魔宗弟子不下百人,她又如何忍心白如冰等前去送死,當下隻得說道:“都在這守著,一切等燕師侄恢複了修為再作計較。”


    其實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熊虎等自然不會丟下燕於飛不管,如今他們隻能盯著千裏鏡細看。幾息之後,隻見血童子突然跳了起來,隨即一揮手,一眾血魔宗弟子紛紛抄起了血刀。


    白如潔急道:“不好,這些邪門歪道殺過來了!”這些邪門歪道的心思早就不言自明,血童子乃是睚眥必報之人,此刻自然是前來尋仇的。如今血魔宗大舉來犯,萬劍宗這區區幾人又如何抵擋。這會不僅眾弟子心急如火,就連冷靈秀也是手足無措,若是隻想逃命,那她大可祭出穿雲梭,可眼下燕於飛卻還在盤膝調息。


    冷靈秀看了眼眾弟子,當下一咬牙,厲聲道:“你等都在這守著,我倒要瞧瞧,這些邪門歪道還能猖狂幾時?”冰清玉潔四人都沒出聲,她們全都持劍而立,就等著血魔宗弟子前來送死。伊冉冉和熊虎一左一右護在了燕於飛身旁,二人這會都是一臉的謹慎。


    千裏鏡中都是血魔宗弟子,隻見他們一個個殺氣騰騰的衝進了城中,一場血戰已然就在眼前。若是眼瞧著這些邪門歪道殺過來,這心頭又如何還能不慌,冷靈秀見眾弟子都是坐立不安,立時怒道:“冉冉,收了你的法寶,我等在此等著便是。”


    既知那些血魔宗弟子轉眼間便會殺到,如今又何必再盯著千裏鏡多此一舉。伊冉冉急忙收了千裏鏡,兩眼不由自主看向了燕於飛,這一瞬間,她突然安心了不少。便在這時,忽聽有人大笑道:“你等這些歪門邪道,終於闖進了貧道的陣法中,今日休想逃出生天。”話音未落,便見日月同時而現,一刹那,整個城池都被罩住。


    這時燕於飛突然睜開了雙眼,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的日月,隨即沉思了起來,幾息之後,顫聲道:“好歹毒的陣法,這是要趕盡殺絕。”說話間,便見數道身影衝天而起,顯然是想破陣而出,可此事哪有這般容易,頭頂上的日月突然光芒閃爍,刹那之間,那些妄圖逃命之人全都灰飛煙滅。


    果然被燕於飛不幸言中了,冷靈秀並不精通陣法,眼見此陣如此歹毒,不禁急道:“燕師侄,你有何良策?”一瞬間,冰清玉潔四人齊齊看向了燕於飛,熊虎更是急得滿頭是汗,隻有伊冉冉一臉的淡然。燕於飛搖了搖頭,道:“這布陣之人心狠手辣,隻是如此的殺陣也不是一夕間就能布置的,莫非此人早就……”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熊虎便搶著說道:“莫非這布陣之人眼睜睜的看著血魔宗屠城不成?若是如此,他又豈能自稱正道中人?”如今就連熊虎都能想明白其中的緣由,冰清玉潔四人又豈能猜不透。燕於飛歎了口氣,續道:“冉冉,趕緊用千裏鏡瞧瞧,興許還能找到那布陣之人。”


    伊冉冉急忙祭出了千裏鏡,可鏡中卻隻能瞧見血魔宗的眾人,如今早就看不清城池之外。燕於飛眼見如此,不禁又歎了口氣,苦笑道:“此地果然早就布置了陣法,就連千裏鏡都無法看個清楚。”到了此時,他自是心知肚明。


    這時又見十多個血魔宗弟子衝向了城門處,他們顯然還沒死心,既然頭頂之上是條死路,那就再試試其它的出路。可惜這還是枉然,隻見又是光芒閃爍,那十多個血魔宗弟子立時灰飛煙滅。這下可急壞了熊虎,眼見四下都是死路,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是哪個無恥之徒在此布陣?你可看清楚了,我等乃是萬劍宗弟子,還不撤陣放我出去。”


    熊虎可以破口大罵,血魔宗的弟子自然更不必顧忌,一時之間,滿耳都是汙言穢語。冷靈秀師徒頓時眉頭緊鎖,邪門歪道的汙言穢語,可不是誰都聽得下去的。白如潔又狠狠瞪了熊虎一眼,這禍事可是由他而起,若不是他破口大罵,這會又豈能如此。


    燕於飛早就聽得不耐,當下怒道:“這不過就是一個殺陣,雖然罩住了整個城池,可這破綻卻也是百出。也罷,就讓我破了此陣,隻是今日卻白白便宜了那些血魔宗弟子。”冷靈秀心頭大喜,當下笑道:“燕師侄趕緊破陣,此地不便久留。”


    “師叔放心,此陣不過是陰陽之變,並非高深莫測。”燕於飛笑道,當下抬頭看向了空中同時而現的日月,又道:“師叔,你趕緊祭出穿雲梭緊跟著我。冉冉,還不取出‘淩風飛羽’。”


    伊冉冉急忙“嗯”了一聲,隨即一把抓著燕於飛衝天而起,她倒是膽大。可燕於飛卻並非此意,他不過是想借用一下淩風飛羽,這會眼見冷靈秀等都進了穿雲梭,緊跟在了自己身後,心知眼下也隻能將錯就錯。


    這時日月當空、光芒閃爍,但燕於飛卻不慌不忙,隨手示意伊冉冉衝向日月生輝之處,這一瞬間,赤霄劍衝天而起。一息之間,頭頂上的日月頓時黯淡無光,隻聽有人怒吼道:“你等何人?膽敢毀了貧道的日月伏魔大陣!”


    “你這無恥惡道,我等乃是……”伊冉冉隨口怒罵道,可還沒等她自報名諱,嘴巴便被捂住了。燕於飛不願招惹是非,因而不願伊冉冉再說下去,急忙拽著她縱身落入了穿雲梭中。冷靈秀這時沒了顧忌,當下默念口訣,刹那間,穿雲梭衝天而去,隻不過幾個呼吸間,便已然沒了蹤跡。伊冉冉卻還是氣呼呼的,隻是眼見四下都是雲霧繚繞,這才沒有破口大罵。但熊虎可沒那麽容易善罷甘休,張嘴便是一陣汙言穢語。


    燕於飛眼見冷靈秀眉頭緊鎖,連忙說道:“熊師弟,休要胡言亂語!如此胡鬧,成何體統?”其實不用他開口,熊虎也會閉嘴,隻不過白如潔這會也是怒氣未消,因而也就任由熊虎破口大罵。


    幾息之後,白如潔輕聲道:“師父,我似乎也有了突破的跡象,這可如何是好?”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冷靈秀不禁一臉的歡喜,笑道:“我等找個妥善之處便是。”說話間,穿雲梭緩緩向下落去,轉眼間穩穩的飛入了一片樹林之中。


    白如潔也不客套,當下盤膝而坐,眾弟子齊齊護在了四周,冷靈秀隨手收了穿雲梭,兩眼不時四下張望。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再出什麽紕漏,如今這凶險之事猶如家常便飯一般,自是不得不防。燕於飛也是這般心思,心知若是再有意外,他可拿不出靈丹妙藥救人,此刻一見四下都是崇山峻嶺,不由得心頭一動。


    原來燕於飛也想趁機小試身手,霎時間,困、殺、幻等諸般陣法全都一湧而現。可是幾息之後,他突然連連搖頭,心中暗道:“陣法之道甚是玄妙,若是不能依仗天地之勢,那必定破綻百出。”一番琢磨後,他終於打定了主意,當下在林中緩緩而行,雙手不時在各處亂摸。


    冷靈秀瞧得又驚又喜,眼見林中不時靈氣湧動,心中不禁暗道:“看來燕師侄已然無師自通,如今居然都能出手布陣,這真是萬劍宗之幸。”冰清玉潔中的其她三人卻是一臉的疑惑,她們不曾料到燕於飛竟然也精通陣法之道。隻有伊冉冉還是神色自若,在她心中,燕於飛自然是無所不通。


    不多時,燕於飛已然回到了眾人身旁,伊冉冉隨口問道:“師兄,你也布置了一個殺陣?”一時間,冷靈秀等全都一臉的好奇,她們也都想知道,燕於飛布置的陣法究竟如何。


    燕於飛這會反而有些尷尬,急忙應聲道:“這不過是個五行困陣,若想布置殺陣,恐怕沒個幾日難以如願。”這倒是所言無虛,陣法之道博大精深,燕於飛雖然記住了不少的陣法,可是真要親手布陣,那也不是這麽容易的,這五行困陣已然是他竭盡所能。


    就在這時,突聽有人大喊道:“後卿,你還不束手就擒?本道的陰風幡可是勾魂奪命之物。”原來又是赤精子在作祟,可還沒等他的話音落下,便又聽有人怒吼道:“赤精子,你好生不要臉麵,本道一路追趕到此,你莫非還想節外生枝不成?”


    霎時間,冷靈秀等頓時心知肚明,這定是貪心作祟,想必是鳳鎮南和赤精子一心想要奪取後卿手中的《極道天書》,因而才會糾纏不休。這個時候,後卿已然就在不遠處,冷靈秀不由一臉凝重,當下看了白如潔一眼,心中暗道:“看來天意如此,冰清玉潔她們都是多災多難。不過這也無妨,隻要撐過了眼前,那日後必定無災無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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