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虎縱然欣喜如狂,但他卻並不糊塗,眼見眾人都瞧著自己,急忙閉上了嘴,這會隻是一臉的傻笑。莫言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機緣如此!看來貧道隻得空手而回了。”她不過是隨口之言,但這口氣顯然有些不甘。


    冷靈秀當下笑道:“你既知是機緣,又何必耿耿於懷?罷了,我好歹也不能讓你空手而歸,這‘千年草’便勞煩你帶回玉珠峰。”說話間將一個錦盒遞給了莫言。


    刹那間,莫言一臉驚訝,急忙打開了錦盒,果見一株晶瑩剔透的仙草就在眼前。這個時候,曉月真人一把奪過了錦盒,仔細看了半晌,這才顫聲道:“冷師叔,這可是延年益壽的天地造化之物,你真舍得?”的確,這千年草乃是稀罕之物,就算和地靈果相比,那也並不遜色,難怪曉月真人不敢輕信。可莫言卻笑道:“那就多謝冷師叔了,想必師祖她老人家定會心存感激。”


    “多謝冷師叔!”曉月真人這會也回過神來,心知是自己失態了,當下歎了口氣,又道:“貧道的心境還是未能圓滿,此番回去定當閉關苦修。”


    曉月真人一向謙遜,因而隻要心中想到了,嘴裏定是直言不諱。秦瑤自然清楚曉月真人的品性,當下笑道:“曉月師姐,你又多慮了,就算急著想要閉關苦修,那也不必急在一時。”


    “是時候回去了!”莫言自言自語道,說話間衝著冷靈秀俯身一拜,又道:“冷師叔,今日就此別過,還請盡快前來玉珠峰一聚!”冷靈秀急忙一把扶住了莫言,道:“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幾息之後,曉月真人當下而去,莫言和秦瑤衝著冷靈秀等一拱手,這才一臉不舍的禦劍而去。不多時,玉珠峰的弟子都沒了蹤跡,冰清玉潔四人這時都看向了冷靈秀,她們心中都很清楚,昆侖之行算是作罷了,眼下何去何從,恐怕隻有從長計議。


    冷靈秀何嚐不清楚眾弟子的心思,但她自有打算,當下笑道:“我等也該返回宗門了,此次曆練雖然凶險,但卻可遇不可求,切莫再不知足。”


    “但憑師叔吩咐!”燕於飛輕聲道。他確實也想回去了,畢竟此次曆練九死一生,如今也該見好就收,何況熊虎已然今非昔比,如今不知有多少居心不純之人惦記著他,眼下還是躲避一時妥當。


    伊冉冉原本一臉的不情願,可一見燕於飛都答應了,她也隻得默不作聲。熊虎還是沒心沒肺,眼見冰清玉潔等都沒有異議,他自然也就無話可說,當然,這裏原本就沒他說話的份。這時白如潔突然歎了口氣,道:“師父,此次諸位師姐和伊師妹都得到了機緣,可是你看弟子我……”


    的確,冰清玉潔四人中也就白如潔沒有步入築基的境界,其她三人更是各自都白撿了一件法寶,隻有她一無所獲,難怪這會一臉的不情願。


    冷靈秀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隻是這會卻不便細言。熊虎一見白如潔一臉的不悅,立時心頭一急,隨口便道:“嗬嗬,這……如潔師妹,不如你先喝上幾口,我熊虎如今可是一身是寶!”


    一聽這犯渾之言,冷靈秀和眾弟子都是一愣,但轉眼間一個個都是心知肚明。確實,熊虎機緣巧合之下吞下了不死蛟魚,如今這身血肉定是大補之物,隻是這可是生死攸關之事,又豈能信口胡謅。


    “熊師弟,切莫胡言亂語,此事以後休要再提。”燕於飛急道,他眼下最擔心的就是此事,隻是萬萬不曾料到,到了此時,熊虎竟然還是不知輕重。不過白如潔卻被熊虎逗樂了,當下忍不住笑道:“罷了,你這一身的汙穢,誰又下得了口。”


    刹那間,一眾女弟子都在掩口輕笑,整個飛仙台都是“格格”的笑聲。冷靈秀看了眼眾弟子,一時之間連連搖頭,這會隻得任由她們胡鬧。就在這一瞬間,一道身影突然落到了飛仙台上,眾人頓時心頭一驚,隻見一個全身都是劍痕的傀儡迎麵撲來。


    燕於飛一眼便瞧出了這傀儡的來曆,那些劍痕正是赤霄劍留下的,他雖然心中驚訝,但還是手持竹簍挺身而出。刹那間,隻見他上去就是一腳,那具傀儡立時一個翻滾,這時忽聽有人怒吼道:“小子,還本道命來!”


    這說話的口氣竟然和那木偶一模一樣,可是這會卻從傀儡中傳了出來。燕於飛縱然膽大,心頭卻還是嚇得一顫,暗道:“啞奴早就命喪劍下,如今又豈能再為非作歹。”就在他一愣神之際,那具傀儡又是一個縱身迎麵撲來,這回終於看清楚了,這鬼東西竟然真的能說會道。


    隻聽那傀儡大喊道:“小子,還我命來!”這正是那木偶的聲音,可是眼下確是那具傀儡在作祟。就在燕於飛猶豫之際,冷靈秀已然持劍到了近前,她並不知道啞奴早就喪命,因而心中毫無顧忌,這時眼見那傀儡就在身前,當下揮劍就劈。


    刹那間,一陣“鐺鐺”的聲響不時響起,那傀儡雖然連連中劍,可是卻毫發無損。冰清玉潔四人和伊冉冉這時也急忙持劍上前,一時之間,又是一陣清脆的聲響傳來,可惜這不過就是白忙活一場。


    燕於飛這會一臉的疑惑,他猜不透啞奴究竟是生是死,可突然間卻心頭一驚,急忙轉身而去。果不其然,隻見熊虎一臉迷糊,兩眼怔怔的看著一個木偶,整個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到了此時,燕於飛終於猜到了啞奴的心思,當下揮劍就斬,刹那間,那木偶立時斷成了二截。


    這時忽聽一聲慘叫,那傀儡突然衝了過來,隻見它一把抓起斷成二截的木偶,瞬間衝天而起。燕於飛哪裏還能善罷甘休,一殺時,持劍縱身而起,眼見那傀儡遁入天際,頓時心頭大怒,此時他也無暇細想,隨手一劍指向了天際。


    隻聽見“轟隆”一聲,刹那間沉雷滾滾,一道天雷立時劈落下來。瞬間便見一道身影重重砸落下來,冷靈秀師徒立時持劍圍了上去,隻見那具傀儡這會一動不動,那二截木偶卻突然化作了一團火焰。就在眾人一臉疑惑之際,那木偶突然連聲慘叫:“小子,你好狠的心腸,竟敢毀了本道的移魂大法。”


    這移魂大法一聽就是旁門左道,燕於飛此時怒氣未消,當下又是一劍劈去,那二截木偶頓時化作了嫋嫋青煙。這時熊虎終於回過神來,他一見那木偶灰飛煙滅,立時大喊道:“這究竟是何鬼東西,差點勾走了我的魂魄。”


    冷靈秀師徒一聽此言,頓時一臉的疑惑不解,隻是熊虎說話不清不楚,一時之間誰也聽不明白。燕於飛突然狠狠瞪了熊虎一眼,道:“你可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今之世爾虛我詐,切記,從今往後事事小心。”


    原來燕於飛早就猜到了啞奴的惡念,如今一聽到這“移魂大法”四字,更是想明白了此人的險惡用心。這時他不由自主又看向了那具傀儡,突然間,一道道符文閃爍。這可不是頭一回見到了,燕於飛急忙仔細的打量了數眼,隻是這符籙之術甚是玄妙,不懂此道之人又豈能看得明白。


    冷靈秀也細看了幾眼,隻是她也並不精通此道,這會隻得說道:“燕師侄,這些符文甚是古怪,你不妨先收好這具傀儡,日後興許能弄個明白。”的確,眼下也隻能如此了,燕於飛隨手將那傀儡收進了乾坤袋內。


    這時白如玉卻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燕於飛的乾坤袋,臉上更是陰晴不定。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又如何能瞞得過眾人,燕於飛見此,立時心知肚明,當下隻得說道:“白師妹,都是我的不是,你送我的乾坤袋不慎毀了,這個是那神算子的。”


    其實這也不過就是尋常之事,燕於飛可以不必解釋,但他還是說得清清楚楚。白如玉自然也大可不必在意,可是此時卻是一臉的不安。這個時候,伊冉冉更是心頭“砰砰”亂跳,此事她最是清楚,隻是這會哪裏還能說得出口。


    冷靈秀這時祭出了穿雲梭,隨口吩咐道:“都上去吧!這一路未必風平浪靜。”眾弟子頓時都一愣,可是如今早就今非昔比,他們又豈能心生畏懼。伊冉冉當先步入了穿雲梭,其他弟子也一個個緊跟著而入。冷靈秀當下默念口訣,刹那間,穿雲梭衝天而起,幾息間穿雲而去。


    這時冰清玉潔四人都是盤膝而坐,一個個都在閉目調息,就連伊冉冉也是平心靜氣。熊虎看了眼一眾同門,隻得默不作聲的端坐一旁。燕於飛也已然盤膝而坐,可是一時之間卻難以凝神靜氣,此時他突然想起了那無名塚,那無名碑上的區區幾字更是難以放下。


    “我不怕孤單,隻怕你寂寞。”燕於飛心中默念道,這個時候,他突然很想見到夏心,隻是眼見穿雲梭外雲霧繚繞,頓時暗暗歎息。無奈之下,他突然心頭一動,隨即掏出了分身玉符,當下仔細琢磨了起來。這符籙上的分身術甚是玄妙,不知不覺間,他便一臉的欣喜,但幾息之後,突然又一臉的困惑,可轉眼間,臉上又是似笑非笑。


    冷靈秀不時打量著一眾弟子,她如今是越看越歡喜,心中尋思:“此番曆練雖然凶險,可這所得卻也頗豐,萬劍宗的數千弟子,想必沒幾個有他們的這般造化。”一想到這,冷靈秀更是心喜,當下催動穿雲梭,此時她也想著盡快趕回八荒山去。


    就在這時,一股血腥之氣直衝天際,一刹那,眾弟子都睜開了雙眼,一個個都是一臉的謹慎。冷靈時眉頭一皺,怒道:“不知何人又在大開殺戒,我等既然趕上了,絕不能袖手旁觀。”刹那間,穿雲梭直接向下衝去,一座孤城立時出現在了眼前。


    沒等穿雲梭落地,眾弟子已然一個個滿臉焦急的衝了出去,冷靈秀也索性收了法寶。此時這血腥之氣更盛,偌大一座城池,如今更是生機全無。燕於飛不由得心頭一驚,怒道:“這城中似乎沒有一個活口,隻是何人如此狠毒,竟然一舉屠城?”


    既然是屠城,那定然是雞犬不留,難怪血腥之氣如此的濃烈。冰清玉潔四人立時臉色大變,伊冉冉更是急的一臉煞白,就連熊虎都嚇得目瞪口呆。確實,此等慘絕人寰之事聽都沒聽說過,可是今日卻就在眼前。


    “大家都各自小心,說不得又是那些邪門歪道在作祟。”冷靈秀冷冷道,說話間持劍當先而去,眾弟子急忙緊跟在後,他們也都亮出了長劍,一個個怒氣衝衝。


    幾息之後,眾人疾步闖進了城內,隻是眼前卻不見一具屍體,燕於飛和熊虎更是四下翻找,可是依然不見蛛絲馬跡。伊冉冉見此,急忙取出了千裏鏡,刹那之間,鏡中血流成河,可是依舊不見一具屍體,這會眾人頓時想到,眼前竟然是一座空城。


    冷靈秀沉思了半晌,臉上突然一驚,急道:“大家小心,這恐怕又是血魔宗在為非作歹,也隻有這些魔頭,才會如此的心狠手辣、滿手血腥。”沒等話音落下,突聽有人哈哈大笑道:“可惜你等知道的太遲,既然來了,今日定是有死無生。”


    這聲音飄忽不定,似乎出自一個幼童之口。冷靈秀卻不敢大意,當下厲聲道:“你可是血童子?真沒想到,堂堂血魔宗四大護法長老之一,竟然膽小如鼠、不敢現身。”這顯然是激將之法,不過此計甚是管用,隻聽血童子怒道:“本座有何不敢的,隻怕你等見不得本座。”


    突然間,一團血光到了眼前,這竟然是個血人。隻見那血人大步而來,每走一步,身後都是一個個血色的腳印。這確實詭異,此時就連冷靈秀都是一臉的凝重,眾弟子更是心頭惶惶不安,一時之間,全都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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