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嫗不時連聲怪叫,心中不禁暗忖:“就憑自己這副尊容,居然還沒將他嚇個半死?這小子的膽子可真不小。”一柄幽黑的長劍突然而現,跟著便是一陣刺耳的“嗚嗚”聲響,攪得人心神不寧。


    一刹那,燕於飛心頭煩躁,這刺耳的聲響讓他心生懼意,急忙不停的遊走,手中的長劍自是不敢妄動,此刻這八極乾坤步便成了他最大的倚仗。


    “小子,你往哪裏逃!”黑衣老嫗一邊怒吼,一邊連劈了數劍,隻是都沒能得手。她看著眼前的一道道身影,哪裏分得清虛實,惱怒之下,也隻能虛張聲勢,但就憑這招,她可是真的嚇死過不少的迎麵之敵。


    燕於飛可不會上當,當即默然不語的四處遊走,這會豈會硬拚,但突然間,他發現夏心居然還在,而且就在一旁持劍觀戰,看這意思,她是不願獨自逃命的。


    同門之間本當如此,但此時卻成了麻煩之事,那黑衣老嫗也發現了她,當即“咯咯”的一聲鬼叫,跟著一個縱身撲了過去,她倒是幹脆,既然這小子太滑溜了,那不妨換這個丫頭試試。這下可把夏心嚇的不輕,急忙持劍刺去,但那黑衣老嫗卻一個閃身就到了她的身後,隨即狠狠的劈出了一劍,這真是心狠手辣。燕於飛大吃一驚,急忙縱身追了上去,手中的長劍化作了一條火龍當頭斬下。


    這個時候隻能是以命換命,黑衣老嫗當然不會不顧及自己的性命,當下閃身就避,隻是燕於飛早動了真火,隨手又是一劍斬殺而去,滔天的火焰襲卷而出。黑衣老嫗一臉的驚訝,未料到眼前這小子會有此等的修為,此時竟然如此的拚命,當下隻好連連後退。夏心這才算是逃過了一劫,瞬間回過神來,當即揮劍刺去。片刻間,滿眼劍影紛飛,這竟然又是一個拚命的人。兩個煉氣境界的修士,拚命之下,居然也能將一個築基境界的修士逼得連連後退。


    “無知小輩,找死!”黑衣老嫗一臉的猙獰,一股陰森的氣息突然而現。


    燕於飛頓時心頭一顫,當下又是一把抓緊了夏心,這會不由分說,拉著她奪路而逃,此時二人幾乎是緊貼在了一起。可那黑衣老嫗也不是泛泛之輩,況且她早就動了殺機,那招魂幡可是法寶,她已然祭煉了數十年,豈能就這麽被人毀了,此仇不死不休。


    那陰森的氣息越來越近,二人不禁心驚膽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不由心驚肉跳。隻見五個猶如嬰兒大小的惡鬼就在身後,那一聲聲淒慘的鬼叫聲更是慘絕人寰,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居然還真的見到鬼了,而且一下子見到了五個惡鬼。


    燕於飛頓時嚇得渾身僵硬,但他還是一把抱起夏心就逃,他好歹還算是膽大的,那個當師姐的可就沒這膽子了,這會早就嚇的全身酥軟。一刹那,他扭頭就逃,若是有五個惡鬼緊追不放,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那當然是拚命逃竄了。黑衣老嫗氣的連聲鬼叫,惱怒之下,當即驅使著那五個惡鬼緊緊的追殺了上去。這雜草叢生的荒涼之地果然是個鬼地方,燕於飛一個不慎,連帶著夏心一起墜入了一口枯井之內,頓時無路可逃。


    夏心臉色煞白,她不怕死,但卻怕那五個惡鬼,燕於飛也是膽戰心驚,但他卻更怕夏心有個三長兩短。就在這一瞬間,那五個惡鬼也衝進了枯井之內,忽聽夏心一聲尖叫,燕於飛不由自主揮劍擋了上去,隻是此等陰損之物又豈能畏懼尋常的刀劍,就算是中劍了,那也是不會再死一次的。


    燕於飛不停揮劍,心頭越發著急,情急之下不由擋在了夏心身前,隻見那五個惡鬼張著血盆大口撲了上來,顯然是要活生生的吃人。便在此時,那小黑種子突然又在識海中亂竄,燕於飛心頭一動,當即兩眼一眨不眨的盯住了眼前這五個惡鬼,他的眉心中突然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那五個惡鬼突然渾身顫抖,驚恐之下轉身想要逃命,但燕於飛的眉心處卻猶如多了一張嘴,一瞬間,五個惡鬼都被吞了進去。一聲淒慘的鬼叫聲突然傳來:“那個天殺的,膽敢毀了老身的五鬼奪魂大法!”這是那黑衣老嫗的慘叫聲,她叫得淒慘,聽得人更是膽戰心驚。燕於飛驚魂未定,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帶著夏心趕緊逃出生天。


    片刻間,一張猙獰的鬼臉出現在了枯井之上,隻見那黑衣老嫗的臉色更是煞白,嘴角的血跡越發的鮮紅,燕於飛禁揣測:“莫非這老嫗真想生吞了自己二人?邪道中人一向凶殘,今日多半凶多吉少。”這時忽聽那黑衣老嫗厲聲道:“小子,膽敢毀了老身的五鬼奪魂大法!老身今日若不能生吞了你,又豈能出了這口惡氣。”這一聽便知並非虛言,那黑衣老嫗一臉猙獰,衝著井口便想撲下來。


    燕於飛一驚,急忙揮劍就劈,片刻間,三條火龍衝天而起,此時那黑衣老嫗若是俯身跳下,那多半是投火自焚,況且他手中的長劍劍光霍霍,這可不是中看不中用之物。那黑衣老嫗氣得大呼小叫,卻又不敢拚命,隻得守在了井口處。雙方算是僵持住了,這想吃人的不敢下來,那想要逃命的卻是無路可逃。


    這時夏心也回過神來,她並不知燕於飛是如何擋住那五個惡鬼的,但眼見天色大亮,心中不由得暗道:“這已然是朗朗乾坤,想必就算是惡鬼,那也是要躲藏的。”


    “夏師姐,你劍心峰的其他師姐何在?”


    燕於飛眼見大師兄和二師姐一直都沒有現身,便猜測他們必定也是遇到了麻煩,這一瞬間,不由自主想到了劍心峰的其她師姐。但夏心卻搖了搖頭,道:“燕師弟,我也是一個人來此的。師姐她們可不知道我在這裏,若是你我再不能脫困,她們恐怕要四處找人了。”


    原來是指望不上有人前來救命了,燕於飛頓時隻能苦笑,他抬頭看了眼枯井的出口之處,心知那黑衣老嫗必定還在等著,隻要自己二人一冒頭,她必定揮劍就砍。二人麵麵相覷,此刻心知肚明,均想:“今日多半九死一生,除非自己二人真能遁地逃命,但這不過就是妄想,就算是金丹修士,也從沒聽說,又有哪個真會遁地的。”


    幾息之後,燕、夏二人也安心了不少,心知那黑衣老嫗也不敢冒然下來,如今隻能守在井口,若是如此,那就看誰能耗的起了。


    燕於飛心頭大喜,突然想到了自己乾坤袋中的辟穀丹,瞬間便覺得師父果真是料事如神,心想:“飛雲城之行果然如他老人家所言,自己糊裏糊塗的便身陷險境。如今看來還真要依仗這辟穀丹度日了,隻要能逃過此劫,就算吃上幾日避穀丹也是無妨的。隻是這避毒丹和八寶保命丹最好別再受用了,眼下的凶險已然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再有什麽更凶險之事,那多半是凶多吉少。”


    夏心見他一臉笑意,不由問道:“燕師弟,你為何如此的歡喜?莫非……你找到了出去的法子?”如此險境之下,哪裏還能高興的起來,難怪夏心會有此一問。


    “這……”


    燕於飛頓時一臉的尷尬,而後心中又是一喜,他也不知為何,隻要看到了夏心,心頭便忍不住的歡喜,隻是此事可不能隨口胡說。二人麵麵相覷,均是一臉尷尬。便在此時,忽聽那黑衣老嫗大喊道:“五毒老人,你趕緊過來。這裏有兩個萬劍宗的小輩,你我聯手宰了他們。”


    “鬼婆,你切莫鬼叫!若是再嚷嚷不休,老夫可要轉身而去了。”一個冷漠的聲音應聲道。


    刹那間,那黑衣老嫗果然是大氣都不敢出,枯井上麵一片寂靜,隻聽一陣腳步聲逼近了過來,顯然是五毒老人到了近前。夏心一臉的擔心,看了眼身旁之人,心中更是迷糊,她想不明白,燕於飛為何還能神色自若,似乎滿心的歡喜。


    “夏師姐,給你避毒丹。”燕於飛倒是幹脆,一聽來人是五毒老人,便直接拿出了避毒丹。他心頭越來越佩服自己的師父,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料事如神的師父居然沒有說清楚,自己是否有驚無險。黑衣老嫗那猙獰的鬼臉又出現在了井口,隻見她身旁多了一張白白淨淨的臉。原來五毒老人並非凶神惡煞般模樣,若不是此人說話冷漠,口氣不善,誰會防備此人。燕於飛和夏心並沒有猶豫,當下各自吞下了一枚避毒丹。


    那五毒老人瞅了井內一眼,跟著笑道:“原來隻是兩個小娃娃。鬼婆,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憑你這尊容,就算是嚇,也將他們活活嚇死了。”這一聽就是譏笑之言,鬼婆縱然心頭不悅,但還是好聲好氣的說道:“五毒老人,你切莫得意。若不是你有五毒在身,老身又豈敢勞煩你出手?”


    “燕師弟,你我還是盡快拿個主意。這五毒老人定是擅長用毒。”夏心終於急了,她看著眼前無處可躲的井底,臉上都是焦急之色。


    但如今哪有什麽法子可想,若是有,那還不是早就逃出生天了。


    燕於飛自然想到了很多的法子,隻不過都不好使罷了,但眼下倒是有一個法子,隻要那五毒老人放出毒物,那便立即裝死,到時候就隻能聽天由命,隻要避毒丹管用,那就好辦了。這主意雖好,但他卻開不了口,眼見這井底隻有巴掌大的地方,若是躺下裝死,那又躺在哪裏,總不能兩個人緊緊的躺在一起。


    “真是可惜了!你這兩個小娃娃,若是還想活命,不如以後就跟著老夫回南疆吧!”五毒老人一臉的笑意,說話間不停的打量著夏心,顯然,他口中可惜的隻是夏心一人,燕於飛是生是死,他可全然沒放在心上。


    一聽此言,鬼婆不幹了,當即又鬼叫道:“五毒老人,你還不盡快下手?這城中的美貌女子多的是,事成後,老身一定不會虧待了你。”


    刹那間,井底下的二人都有些聽明白了,當即都是一臉的怒意,燕於飛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五毒老兒,你還不趕緊下來送死!今日定將你斬成兩截。”


    “小子,既然你急著找死,老夫成全了你便是。”五毒老人厲聲道。


    瞬間,耳旁都是“嗤嗤”的聲響,隻見十多條碧綠的小蛇被扔了下來,這一看便知有毒。燕於飛平日最怕的就是這些蛇蟲,但此時卻隻能挺身迎了上去,手中長劍揮舞之下,滔天的火焰衝天而起,那些毒蛇還沒落地,便已然斷成了數截。


    燕於飛怒道:“五毒老兒,你還有何無恥的手段?趕緊都拿出來吧!”臉上不由得意洋洋,心中尋思:“這枯井雖小,但卻有小的妙處。這會隻要持劍在手,又有何人能下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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